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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阮阮擔心白鳳，白澤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低聲說：“我也不清楚，當年我不知道真相，在雪山找了很久，也和白鳳嘗試各種方法去煉制，都沒成功，直到身隕時白鳳才突然明白過來，告訴了我真相。”

這一切，他和白鳳都沒有過前例，所以不知道後果會是怎樣的。

但即使不知道後果是怎麽樣的，他也能猜到那代價有多大。

只是白鳳是比神獸神階更高更久遠的神族，天罰應該不會很重。

白澤說完，又問：“你很感激他嗎？”

唐阮阮不知道白鳳為什麽會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來幫他，小聲說：“嗯，他幫了我好大的忙，如果以後有事需要我報答他，我一定會做的。”

白澤：“那我呢，你會為了報答他而放棄我嗎？”

“當然不會！”

唐阮阮躲在白澤懷裏：“這不一樣的，白澤哥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人。”

聽到這話，白澤笑了，緊緊在摟在懷裏的人，低聲道：“你不需要報答他，我替你補償他。”

唐阮阮想問白澤要怎麽補償白鳳，但白澤卻不願意繼續了，松開他，催促他快點起床去上班。

唐阮阮沒辦法，只能穿衣服起床出門。

白鳳一直沒有再出現，唐阮阮也嘗試過趁着白澤注意偷偷去了雪山幾次，但都沒有找到白鳳。

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唐阮阮的擔心越來越明顯，他沒有以前那麽開心快樂了。

白澤早就發現了不對，低聲問：“真的那麽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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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阮點頭：“嗯，至少要确定他平安。”

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做不到不顧救命恩人的死活，自己開心的過日子。

白澤心裏一沉，知道唐阮阮不找到白鳳不會罷休，低聲道：“他在雪山西南處的縫隙中，你去看吧。”

唐阮阮點頭，抱着白澤狠狠親了一口：“嗯，我這就去，白澤哥你等我回來！”

唐阮阮說完就用法術跑了。

白澤站在原地，呆滞的想：“要是當年，是白鳳先去找的你，你心裏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會變成白鳳？

白澤不敢說，不敢問，只能咬牙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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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阮一口氣跑到了雪山，在呼嘯的大雪中找到那處縫隙，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白鳳正在打坐，和以前一樣，沒有受傷，身上也沒有雷劫，胸口的傷早就好了。

看到這一切，唐阮阮才放心下來。

就在這時，白鳳突然睜開了眼睛：“你怎麽來了？”

唐阮阮瞬間緊張起來：“我，我來看你。”

白鳳：“我有什麽好看的？”

唐阮阮：“你幫我免去天罰，我擔心你受罰。”

白鳳：“擔心我，白澤能準你擔心我？”

唐阮阮不理解：“為什麽不準？”

白澤那麽好，對所有人都那麽寬容，那麽溫和，怎麽可能不允許他擔心別人？

見唐阮阮一臉迷茫，白鳳笑了：“沒有為什麽，我很好，身上沒有受傷也沒有受罰，看過了就可以回去了。”

唐阮阮點頭：“好。”

見白鳳沒事，他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剛想走，白鳳卻突然喊道：“唐阮阮。”

唐阮阮回頭：“怎麽了？”

白鳳：“假如當初從石頭縫裏把你帶出來的人是我，你也會像追随白澤那樣追随我嗎？”

這個問題，是千百年以來白鳳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也是白澤最想問也最害怕問的問題。

唐阮阮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可是沒有這個如果，當初把我從石頭縫裏帶出來的人是白澤哥，那就永遠都是他。”

白鳳緊緊捏着拳頭，低聲笑了笑：“你說的對。”

沒有如果，也不會有如果。

事情從古至今就已經注定，永遠都不會發生改變了。

唐阮阮笑了：“白鳳大人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随時可以聯系我們，你幫了我那麽多，不管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都會幫你的。”

白鳳點頭：“嗯。”

唐阮阮朝他揮了揮手後才離開。

看着唐阮阮在他面前消失離開，白鳳低聲道：“已經還清了。”

白澤已經幫唐阮阮還清了。

天罰是逃不掉的，哪怕白鳳也不行，是白澤拼盡全力，甚至用神體做了交換，換他免罰。

他知道白澤這樣做不是因為他們是好友，而是因為，不想讓唐阮阮欠他。

所以，他沒有受罰，之前的幫忙就像随手做的一件好事，根本不需要唐阮阮的報答。

白鳳笑了，他終究不如白澤，他沒有辦法放棄那麽多，所以，唐阮阮眼裏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他。

——

知道白鳳沒事，唐阮阮一下就放開了很多，又回到剛和白澤相遇的那段時間一樣開心快樂。

這天早上，唐阮阮難得起了個大早，想要勤快一點，主動幫白澤整理衣服。

衣服都在地上，是他們昨晚上混亂的開始。

他赤腳站在地上，乖巧的把白澤的衣服撿起來，學着白澤一樣不停的抖動，想要抖直了再送去幹洗，結果抖了幾下，發現有一個東西掉了下來。

是個小卡片。

唐阮阮覺得有點眼熟，他放下衣服撿起卡片一看，發現居然是他的身份證。

唐阮阮立刻笑了起來，高興他的身份證終于下來了，但幾秒後又覺得不對勁。

因為，關于身份證的問題，他已經問過朱理很多次了，每次朱理都含含糊糊的糊弄他，說不知道。

白澤也說做好了，還沒下來，但卻能給他照片。

唐阮阮拿着身份證回頭，突然猜到這麽久以來可能是白澤在騙他。

于是，他爬上床，雙手抱住白澤的脖子，在白澤臉上親了親問：“白澤哥，我的身份證下來了嗎？”

白澤剛睡醒，下意識說：“還沒有，你要身份證做什麽？”

原本唐阮阮還只是懷疑白澤騙他，現在他身份證都拿到手了，白澤卻還是這樣說，直接就證明了之前再說慌。

他把身份證拿到白澤眼前，生氣的質問：“所以，身份證是扣留在你那裏，不能給我了，對嗎？”

看到唐阮阮身份證的那一瞬間，白澤瞬間清醒：“阮阮，你聽我解釋……”

唐阮阮立刻捂着耳朵，學着他看的《還珠格格》裏那樣：“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白澤：……

唐阮阮捂着耳朵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聽”，他說了半天才發現白澤已經沒有繼續說話了。

他停下來，好奇的問：“你怎麽不說了？”

白澤躺在床上，忍着笑意說：“你都說你不想聽了，我當然得聽你的話，等你想聽的時候再說。”

唐阮阮：……

這怎麽跟電視演的不一樣？

他撇嘴：“哼。”

白澤笑：“現在想聽了嗎？”

唐阮阮不說話。

白澤這才一把把人抱進懷裏，笑着說：“當初你那樣子，我總感覺你要跑，要是把身份證給你了，你肯定立刻就要跑，我怕你就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才不給你的。”

唐阮阮愣了一下。

好吧，他當初确實有過想跑的沖動，還不止一次。

也确實是因為他沒有人類的身份，無法在人類的世界活下去才沒跑的。

所以，白澤這個擔心很對，并沒有錯。

他點點頭：“那好吧，原諒你了，但現在我不會跑了，身份證要給我。”

白澤：“好，給你，不過……”

白澤似乎抓住了重點，一把按住了唐阮阮，咬牙問：“剛才我的話你并沒有反駁，所以你當初是不是真的想過要跑？”

唐阮阮有些心虛，不敢看白澤的眼睛，小聲說：“哪有，我找你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還想着要跑，你感覺錯了。”

說完，唐阮阮就轉頭，把腦袋埋在白澤胸口，躲避白澤的眼睛。

白澤：“是嗎？”

這話說的，他怎麽不信呢？

白澤半眯着眼睛：“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唐阮阮：“沒，沒有，我怎麽可能會騙你，我不會騙你的，你要學會相信我。”

唐阮阮越說腦袋埋的越低，時不時偷偷的斜着往上看一眼，試圖看看白澤的表情。

終于，他被掐着下巴從下面提了上來，但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吻住了嘴。

昨晚上的情 事得到了延續，唐阮阮再次被白澤壓到了身下。

沒一會兒，床上就跪着一個赤條條的少 年。

少 年頭上頂着毛絨可愛的黑色三角耳朵，腰側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他跪在那裏，滿臉的潮紅和淚淚，他在發抖，時不時還差點跪不住，似乎要往前撲倒，又被身後的人再撈回去跪穩……

——

三個月後。

唐阮阮摸着自己微微鼓起來的肚子，嘟着嘴臉色難看的說：“我，我怎麽好像長胖了，妖也會長胖嗎？”

可他是妖哎，雖然可以吃人類的食物，但并不能吸收成為他的養分，所以他不應該會長胖的。

那肚子怎麽會變大？

唐阮阮：“是不是生病了？”

可是，他也不可能生病啊！

他是妖，如果沒有受傷，他也不可能染上人間的疾病的。

所以，他的肚子到底為什麽變大了？

唐阮阮整個人都不好了，茫然的從浴室出來，直接跑去了書房。

書房裏，白澤見房間門被推開，下意識把他從楊毅那裏拿來的孕檢單藏了起來，慌張的問：“阮阮，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