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在意?不存在的!
“你不要動。”聶川扔給聶木四個字,然後就在他詫異的眼皮子底下從房頂跳到外牆上,又從外牆跳了下去。
莊夢麟還沉浸在剛才的心痛中難以自拔,乍一見從天而降的聶川,就和見了鬼的感覺差不多。
臉上的淚水已經風幹了,莊夢麟挺直了腰杆,定了定心神,許多事瞬間就明白了,他不卑不亢的看向聶川。
嘲諷的笑道:“呵呵,黛黛還是那麽傻,殊不知這榮華富貴也不是那麽好得的。”
聶川冷凝的眸子打在他的臉上,臉上無半點笑意,“她的确很傻,但你私自遞信把人約出來也不見得高明。另外,黛黛這個名字不是你該叫的。她剛才的話你聽的清楚,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再有什麽來往。”
莊夢麟收回了嘲諷,逼近聶川,初生牛犢勇氣逼人,“黛黛這個名字我從小叫到大,不是你不讓叫就不叫的。你們這種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把別人的珍寶變成自己的寵物,什麽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是不會明白的。”
此時的聶川,面對眼前這個銳氣十足的年輕人,自己也像年輕了十歲一般,褪去了長久歲月練就的沉穩,把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鋒利全部釋放了出來,怎麽說話傷人就怎麽說。
“你說的沒錯,我的确輕而易舉的讓她變成了我的人,是愛妾還是寵物全憑我的心意。至于你說的青梅竹馬,那是過去,我不需要明白,而她的以後,也與你無關。”
果然,莊夢麟聽了這話,眼中的怒火像要噴薄出來把聶川燒成灰燼似的,而聶川則目光平靜的看着他,哪怕他的心中并不平靜。
忽的,莊夢麟仰頭大笑出聲,笑的躲在牆頭的聶木渾身一震,這不知死活的小子!都這個時候了,不趕緊卑躬屈膝的求饒,笑個什麽?
“聶二爺,多謝你今日露面,不然我興許就真的被黛黛的話給糊弄過去了。你的出現恰好證明了,你空有幾個銀錢,卻半點兒沒得到黛黛的心。不然你又何必這般不自信,故意放她出來,又不敢在剛才露面?我就知道,她從來不是嫌貧愛富的女孩兒,聶川,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
“你在做夢。”聶川眉頭微攏,終見一絲羞惱,只因對方說的皆是實情。
“是否是做夢,咱們走着瞧就是了。”莊夢麟撣了撣袖子,像顆春日裏蓬勃挺立的楊樹一般,留給聶川一個頗為輕蔑的眼神,邁步離開了。
聶木從牆上跳了下來,“二爺!那小子!您就讓他這麽走了?聽他說這次要參加科考,用不用……”花銀子使絆子這種事,從上到下,古來有之。
更何況是二爺這種有身份有大把銀子的主,若是真想,操作起來并不難。
聶川一腔怒火正沒處發,不善的睨着他,“不必,爺等着他便是!”他倒是要見識見識這個口氣大過天的小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卿黛在自己的府裏,他坐等他來搶!
毛頭小子,等他羽翼豐滿那天,卿黛說不定已經是他幾個孩子的娘了,看他如何搶?
再者說,他就不信了,自己會比不過他?
話雖如此,聶川的心裏卻堵的不得了,任他如此自我排解都排解不了,原來她緊鎖的心門不是沒鑰匙,而是那把鑰匙壓根在別人手裏!
卿黛帶着素喜離開後,無心在街上閑逛,直接回府去了,已經離河邊很遠很遠了,心髒還是止不住的狂跳,這大概是她進府以來做過最大膽的一件事了。
“姨娘,您差點吓死我了,這事要是被二爺發現就完了。”
卿黛其實心裏更怕,但她嘴硬,“怕什麽?怕我跑了呀?放心,死也是我在前面。”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趁早忘記今天的事兒,回去咱們都別再提了。”素喜撫着胸口,心有餘悸。
卿黛瞧她逗人的小模樣直笑,與莊夢麟見面積累的沉郁也掃了大半,不管過程如何痛苦,這件事總算有了個了結。
聶川在她回來不久之後也回府了,他迫切的想找卿黛問清楚,她背着那小子掉的幾滴眼淚是什麽意思?還對人家輕易了許下了來生,怎麽?今生不能在一起很遺憾嗎?
可在往二房走的路上,他忽然又停住了腳步,他這是在幹什麽?卿黛不過是個有趣些的妾而已,他買她回來不過是為了出氣玩兒的,為何要這般在意她心中的想法?她來到自己身邊有一段日子了,他不僅沒有實施任何報複措施,甚至從未真正占有過她。
真他娘的憐香惜玉!他大概是腦子抽了吧?
心中縱然有一百個疑問,聶川全部強壓了下來,他絕不能去質問她!否則就是在變相的告訴她,自己在意她。
在意?根本不存在!
他想通了之後轉身想出府,正好看到迎面走來的春梅。
“見過二爺,見到您太好了,老夫人正到處找您呢。”
“找我何事?”
“馮老夫人過來了,卿姨娘已經被叫過去了,老夫人讓您趕緊過去。”
聶川眉頭緊皺,“就她一個人來的嗎?”
春梅知她心思,抿起嘴角笑了,“二爺放心,馮二小姐沒來。不過我看馮老夫人多半也是因為她的事來的,您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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