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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

秦宴說到一半就頓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林辭抿了抿唇，小聲問：“是，是科研院做的嗎？”

他之前就猜測過喪屍病毒是怎麽來的，現在看秦宴這樣，他覺得跟他猜的八九不離十。

但沒想到的是，秦宴居然輕輕搖了搖頭說：“可以說跟科研院沒關系，但又不能說完全沒有關系……”

秦宴還沒說完，程溪就從樓上沖下來，搶過秦宴手裏的相冊就跑：“你這相冊我想看很久了，偷偷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沒想到被老段找到了哈哈哈哈……”

然後，林辭眼睜睜的看着要給他解惑的秦宴朝程溪沖了出去。

秦宴：“媽的，你是不是想被我咬死！”

小段躲在陽臺上偷笑，夏白和于也兩兄弟躲進了次卧。

程溪一邊看相冊一邊躲秦宴的攻擊，還不忘朝沙發上的林辭揭短：“別看秦宴現在人模人樣的，小時候他是村裏最瘋狂小alpha，每次我下鄉回去，都能看見他出各種奇葩的事，最可怕的一次，他居然玩牛……”

程溪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秦宴從後面按住了。

整個人被按在客廳的地板上，嘴被秦宴拿了一卷衛生紙塞了進去。

程溪臉色一變，立刻掙紮哀嚎。

眼看着打起來了，林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伸手捂住耳朵，乖巧的說：“宴哥算了，算了，我不聽就是了，我不聽的。”

他其實很想知道秦宴的過去，但秦宴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不好奇了。

看到林辭那麽乖巧，又看看程溪，秦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程溪手裏拿過他的相冊，起身踹了程溪屁股一腳，然後才朝林辭走過去。

林辭仰着頭，看着秦宴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伸手把他捂在耳朵上的拿下來，笑着說：“別聽他亂說，回房間。”

林辭點頭：“嗯。”

他跟着秦宴回到房間，關門的瞬間，他聽到“呸呸呸”了一陣的程溪大叫：“秦宴，你果然是個狗東西……”

“碰！”

程溪的聲音被關在門外。

林辭有點累：“宴哥，我想躺會兒。”

秦宴點頭，帶着他去浴室洗了手和腳，然後才去床上。

程溪的小鬧劇并沒有讓他忘記剛才秦宴說的問題，他趴在秦宴懷裏，小聲問：“宴哥，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叫做和科研院沒關系，但又不是完全沒關系？

秦宴猶豫了一下才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喪屍是有記憶傳承的嗎？”

林辭：“嗯，記得。”

秦宴：“除了我以外，第一批喪屍并沒有在同一個地方，是在多地同時屍化的，它們有的在s市，有的在h市，有的在a市。”

為什麽會這樣？

科研院有那麽厲害嗎？

林辭沒懂這其中的原因，但也沒打擾秦宴，安安靜靜的聽他說。

秦宴：“它們身份不一樣，工作不一樣，有窮人，有富人，有公職人員，也有無所事事的閑人，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并沒有被什麽咬傷抓傷，或者感染什麽病毒，也沒有接受過什麽科研藥物和注射之類的，更沒有吃過什麽奇怪的食物或者水，它們就只是突然屍化而已。”

秦宴的表情很嚴肅。

林辭心裏緊張的不行，終于忍不住的小聲問：“所以，這些事都跟科研院沒關系嗎？”

他覺得科研院做不到這種地步。

如果只是小片地區的人屍化，科研院也是可以做到，但地方那麽大，那麽廣，人那麽多，科研院沒有那樣的權利和能力。

秦宴：“對，我們都是自然屍化，然後再去感染的別人。”

林辭皺眉：“那你剛才說，又不能說完全沒有關系的。”

秦宴：“因為科研院确實在研究病毒一類的東西，這病毒是他們在一處三千米深的地窖裏挖出來的，是一個土罐，裏面有存在了三千萬年左右的活體病毒，他們把病毒帶了回來，但還沒來得及研究，就開始屍化了。”

科研院只知道喪屍和他們挖出來的病毒有關系，但為什麽有關系他們卻不知道。

因為最先和病毒接觸的人沒有屍化，反而是在病毒被挖出的那一刻開始，從來沒有接觸過病毒的人，甚至不是科研院的人在屍化。

這其中的原因，只有秦宴知道。

秦宴摟着林辭，低聲講述：“這個病毒在3000萬年前就在這顆星球上星橫行霸道過……”

其實病毒根本不需要研究，不需要接觸，只要打開那個地窖，就是打開了一個輪回的開關，和病毒有關系的人就會得到記憶的傳承，然後憑着本能去做自然下達的指令。

這是自然用來清理星球的手段。

所以，秦宴第一個屍化，感染了身邊的所有人。

然後才是段浔他們，只是段浔和秦宴不一樣，它們感染後沒有第一時間繼承記憶，而是瘋狂傳播了一段時間才慢慢想起來。

不給記憶的原因，是因為段浔這批喪屍是作為王的得力助手不能太笨了，又怕它們在得到傳承記憶的同時，慢慢恢複活着的記憶後會不忍心繼續。

至于秦宴，他一開始是在程溪的幫助下保持着理智才去找了林辭。

程溪能在恍惚中看到片刻的未來，在秦宴屍化後，他看到秦宴在未來和一個叫林辭的Omega生活在一起，并沒有和其他喪屍一樣失去理智。

程溪猜測了一些原因，給秦宴打了藥，偷偷放走了秦宴。

聽完這些，林辭還是不太明白。

他抓着秦宴的衣服問：“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輪回？”

秦宴：“因為人類的發展到了盡頭。”

秦宴不忍心告訴林辭，這都是人們自找的，只能委婉地告訴林辭到了盡頭。

但林辭他不笨，還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原因。

他鼻子一酸，小聲說：“是因為污染嗎？”

秦宴猶豫了一下：“嗯。”

随着科技的發展越來越先進，空氣，土壤，水源，大海，動物，一一受到了傷害。

雖然人類也在盡力補救，但當科研院打開那個地窖時，就代表一切都晚了。

在自然眼裏，輪回的時間到了，它要開始清理一切，然後重新開始。

等這場風波過後，這顆星球将會恢複到3000萬年以前的狀态，然後再讓所有的一切都慢慢開始。

林辭知道，很多東西是無法挽回的，他突然對這個世界感受到了絕望。

他小聲問：“那以後怎麽辦？”

“看命運吧。”

秦宴輕輕摸着林辭的後背，放出信息素安撫他：“這個世界上剩下的人類已經不多了，大型污染已經不能在繼續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能不能挽回了。”

秦宴早已經不覺得自己是人類了，林辭也和他一樣。

所以，他冷眼看着人類垂死掙紮，能不能活下來，這些都跟他沒有關系。

要不是林辭想知道，他想都不願意想這些事。

秦宴：“我們已經不算人類了，不需要再為他們操心，但我保證，在我們活着的時候，生活肯定不會出什麽問題。”

“嗯。”

林辭點頭，他有點惆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他确實不算是人類了。

不然，他被秦宴咬了怎麽沒變喪屍？

林辭無奈的撇嘴，偷偷地擦掉眼淚，不想太難過，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在他睡着後，秦宴這才把偷偷壓在身後的相冊拿出來，在房間裏面找了幾圈，最後打開衣櫃，把相冊塞到衣櫃最底下了。

然後冷着臉，帶着一身殺氣沖出門去了。

程溪還在跟于曉吐槽秦宴有多狗，小時候有多可惡，現在有多兇狠，看到秦宴突然出來，立刻閉上了嘴巴。

于曉害怕，毫不猶豫的沖回了房間，關上了門，幾秒之後房間門又打開，露出了一條縫，和夏白一起看熱鬧。

秦宴一邊走一邊笑：“過來！”

程溪立刻就知道不好了，站起來一邊躲一邊說：“瞧瞧你瞧瞧你，這麽生氣做什麽，你小時候不帥嗎？啊？你小時候難道不好看嗎？為什麽不想讓他知道？”

秦宴咬牙：“那要不要把你穿開裆褲，把鳥拽到五厘米長的照片拿給于曉看看？”

程溪一驚：“什麽？”

秦宴邪惡一笑，轉頭進了書房。

程溪大吼一聲：“不要啊……”

程溪飛快的沖過去，但書房門已經被鎖上了，無論他怎麽敲打都進不去。

兩分鐘後，正在次卧看熱鬧的于曉和夏白手機突然叮鈴一聲，來了一條消息。

于也坐在窗邊朝他們看了一眼。

夏白和于曉兩人愣了一下，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果然看到了和秦宴描述的一模一樣的照片。

一個穿着開裆褲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笑嘻嘻的拽着自己的鳥，拽的老長了，五厘米有了。

于曉和夏白同時笑出了聲。

程溪打開房間門，看到兩人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問：“你們都看了什麽？”

夏白把手機屏幕轉向程溪。

程溪臉色一紅，轉頭就往外沖：“秦宴，我要跟你拼了啊啊啊啊……”

林辭被慘叫聲驚醒，整個人腦子嗡嗡的，他慢慢坐起來，就聽到程溪在外面瘋狂大喊：“狗東西把門打開，再不開門我就要去找林辭了！”

林辭一頭霧水，下床走到門口，拉開門，正好和程溪對上視線。

程溪：“你來了正好，來，我告訴你點事。”

書房的門瞬間打開，秦宴：“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