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
像是這種事情, 一旦有了個開頭之後,好像就很難再停的住了。
随着時間的轉移,趙顧胡辣湯也算是漸漸地步入了正軌,但是在B市的分店就開了七家,而且随着生意的火爆,和老帶新的客人眼見就更有希望再一次做大。
全國連鎖,甚至都近在眼前了。
顧生平這段日子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從前在學校的時候, 哪怕自己只想安安分分的當一個小班主任教教課,可學校裏面每年的評優評先,又有各種頭銜獎勵……不少的老師, 因為這些也會給別人使絆子,說到底,都是工作場,沒有多少個是真的想為教育行業獻身的。
而現在, 不少從前對他态度暧昧不明的同事近些日子都來找他,有說想介紹工作的, 有攀關系的,更有的,還打上了他們家倆孩子的主意。
對待那些他知根知底的老師,顧生平從不吝啬, 但至于那些愛搞小團體,一旦有一點點的不對勁就要強行拉攏把人給推出去的小人,他是從來就當不知道的。
顧思安看着這樣的父親也覺得高興,都說人到了年紀之後會越來越老, 可現在的父親少了日日夜夜為了奮戰的考生操勞,少了哪怕回家還要批改作業,還要準備教案的辛苦,每天不再熬夜,堅持早睡早起和養生,就連鬓角的白發都重新又黑了回去。
“想什麽呢?這麽高興?”闵饒剛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顧思安哼着歌在笑的模樣。
他手裏拿了一捧花,本身他們家裏也沒有人有這個習慣,今天他也就是在路上忽然看到了而已,一時興起,也沒多想就買了一束過來。
顧思安雖然不是多愛花的人,但是收到花總是開心的。大簇的百合放在餐桌正中間倒也好看,他眯着眼搖了搖頭,把花接過去插上之後說,“饒哥,你幫了我爸媽這麽多……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咱倆結婚我好像是沾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闵饒這會兒剛換好鞋子,聞言擡起頭拍了一下手,卡薩和笨笨聽到指令全都撲到了男主人身邊,狂搖着小尾巴,上下竄着要和闵饒親近,“占便宜倒是沒有……要是你覺得愧疚,大可以在別的地方給我補回來。”
別的地方?
顧思安一愣,下意識的擡頭,發覺了闵饒的視線是緊緊盯着自己之後,幹咳一聲強行清嗓子,莫名的攏了攏領口,說道,“那、那什麽……該吃飯了,我去準備一下。”
說事兒就說事兒,總拿那事兒當借口幹啥?
就算是那、那事兒,他他他又不是幹不起了!
顧思安步履踉跄的走到廚房,面無表情的端着湯出來,仔細看去……好像是在強忍着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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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桌邊之後,闵饒沒急着動筷子,而是用手掌托腮,看着顧思安,慢悠悠的道,“嗯,不錯。這麽賢惠能幹,在我這,能賣個好價錢。”
顧思安這次忍不住了,‘噗嗤’破功,随後無奈道,“饒哥,我發現你最近是越來越皮了。”
闵饒聳肩,不做什麽表示,好像在說:皮這一下相當開心。
飯後顧思安走到陽臺上照例給卡薩和笨笨撸毛,由于卡薩在笨笨撸毛的時候總愛四處搗蛋,時不時的就要竄上來鬧一下,所以他們一向是先給卡薩梳——畢竟梳完了毛之後,它再怎麽鬧騰,蹭在家具上的總不會太多。
陽臺上陽光正好,顧思安和闵饒在某些點上面十分的相似——譬如白天喜歡陽光能夠滿溢到家裏。
所以當初在裝修的時候,陽臺下面的地臺是直接被敲掉了的,只留下了二十公分的距離,現在養了一些好活的花,平時澆點水就行,迎着日光長得十分燦爛。
顧思安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摸了摸已經開了的花,扭頭笑着跟闵饒說,“饒哥你看,這麽一看還挺好看的。”
闵饒在一邊哼哼一笑,身體靠在落地窗上,挑眉說,“冬天的時候你還嫌棄難看,想全都換成仿真的假花呢。”
顧思安一噎,瞪了一眼闵饒之後不說話了——夏天這些花花草草的當然好看,而且又能淨化空氣,還有一定的驅蚊功效,他當然喜歡。
但是冬天花都敗了,每天光是清掃枯枝就要有一會兒,還要換土加保溫層……也是真的很辛苦了。
他撇了撇嘴不說話了,卡薩在他懷裏躺着,四只爪子來回的揮舞着,整只狗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顧思安梳一下,它的腿就蹬幾下,好像是舒服的不得了。
顧思安看着好玩,停了一會兒,卡薩見這麽久沒有再舒服,好像是有些疑惑,輕輕擡起了一點小腦袋,沖着顧思安那裏輕微的‘嗷’了一嗓子,聲音軟乎的不行。
笨笨在一旁懶洋洋的曬太陽,眼睛半睜不睜的,像是要睡着了的樣子。
其實給它們兩個梳毛也還是挺爽的。顧思安身上特意穿了個罩衣,即便如此也一身都是毛,看着卡薩身上像是梳不盡的毛發,他嘿嘿的笑了兩聲,把梳下來的揉成一團,捏吧捏吧扔到了一邊的袋子裏面。
“這些不扔掉?”在一邊圍觀的闵饒也沒幹別的,就是在一邊抱着另外一只,看着顧思安給卡薩梳毛。
笨笨其實也很喜歡并且享受待在主人懷裏,哪怕是很熱,它也就是翻個身子繼續睡,何況屋裏開了足夠的冷氣,陽臺上雖然陽光強烈,但是在陰影裏面倒也還好。
顧思安聞言點了點頭,他還特意把黑毛和白貓分開放了:“我前陣子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做毛氈小狗的視頻,等卡薩和笨笨這一次換毛期過去,我差不多也把毛攢夠了。到時候就可以做一個小號的卡薩和笨笨,就擺家門口。”
闵饒一頓,“擺家門口幹什麽?”
顧思安嘻嘻嘻的笑,随後笑容一收,一本正經說,“當然是——辟邪!”
闵饒:“……”
給卡薩梳完了之後它還有點不太想離開顧思安的懷裏,‘嗷嗷’的就叫了兩嗓子,顧思安一笑,撓了它軟乎乎的肚皮兩下,怕拍卡薩屁股說,“卡薩,下去了。”
卡薩一個咕嚕順勢跳到地上,與此同時,顧思安耳邊還響起了一陣的‘咔嚓’聲。
他順着聲音來源往右邊看了一眼,一邊接過了已經迫不及待了的笨笨,一邊好奇的說,“你拍了啥?”
闵饒把手機亮度調高,兩只手拎着給顧思安看了一眼,笑着道,“拍的挺好看的。”
唔,倒也真的是。
其實有的時候,不經意之間的抓拍才能夠拍攝到最美的一個定格的時間點,顧思安一笑,剛想說把照片傳給他,就見闵饒迅速的把手機設成屏保之後……當着他的面删除了。
對此,闵饒還十分理直氣壯:“我用你的照片做背景,你用我的做背景好了。
他才不會告訴顧思安,手機早就設置的有自動備份功能,那張照片他是看着已經備份到了雲端之後才删除的。
然而顧思安絕對不知道,于是他覺得闵饒這句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眼睛一轉,拿出手機沖着闵饒勾勾手說,“饒哥,你過來點。”
闵饒想着他要拍合照,湊過去一點,正打算看着攝像頭微笑,卻見顧思安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闵饒反應很快,就着嘴唇相貼的動作加深了這個吻,之後,他慢慢站起,看着顧思安從主動變成了承受,半晌,兩人都有些微喘的時候,闵饒才笑着說,“怎麽樣,拍了幾張?”
顧思安眼睛有點濕潤,呼吸有些急促,臉頰紅紅的說,“我、我沒拍。”
闵饒一挑眉。
顧思安不好意思的低頭點了中間的紅色按鈕,晃了晃手機,揚起腦袋說,“我錄像呢。”
本來還打算翻身為主壓制一下,結果沒想到最後被壓的還是自己。
他嘆口氣,心想自己這個體力和闵饒比……恐怕還有的時間要鍛煉。
正想着,顧思安下意識的就給笨笨撓了撓小肚子安撫。這一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于是狐疑的低頭看了一眼。
笨笨是個小母狗,比起卡薩來說乳頭本身就要大上一些,可是這會兒摸起來又覺得有些奇怪。
他不是經常會撸狗肚子的人,尤其笨笨現在是一只大狗,夏天裏面雖然有剃毛,但是終究沒有剃的太短,而且笨笨和卡薩體型大,很多時候都是抱着脖子或者是摟住身體和它們鬧着玩。
顧思安捏了兩下,有些猶豫的說,“饒哥,你看笨笨這是……怎麽了?”
他心裏隐隐約約有個猜測,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笨笨很少會被帶出去,而且也都有牽引繩,頂多是在闵老爺子那裏住的時候可能會在院子裏面撒歡一會兒,但是院子外面又有圍欄,外面的狗也進不來。
那這種情況下,笨笨怎麽可能會出現漲奶的反應?
闵饒過來看了一眼,捏了一下之後發現真的有乳汁出來,想了想說道,“先別急,今天反正咱們都沒事,帶着笨笨去找一趟南齊吧。說不定會是假性的。”
假性懷孕是母狗常見的一種疾病,大多數是發情期到了卻沒有交配,或者是沒有做過絕育的狗狗。
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但是狗狗如果沒有出現什麽特殊反應,一般來說都不算是嚴重。
然而顧思安始終是沒有經歷過這一環,在闵饒說出了這段話之後,他們帶着卡薩和笨笨一起下樓,去的一路上,他都坐在後座,一只手怎麽都不離開笨笨,眉毛緊皺的查詢着一切關于狗狗漲奶和假孕的東西。
然而搜出來的結果更讓他難受,也更加的焦躁。
闵饒這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勸他,“別再查了,越查只會越不能安心。”
顧思安頭也沒擡的問了一句,“為什麽?”
闵饒像是過來人一樣,十分有經驗的說,“你百度一下,頭疼喘不上氣是什麽症狀。”
顧思安下意識的搜了一下,然後念叨着:“您好,通常呼吸難或是頭疼考慮是腦供血不足……”
顧思安:“???”他往下又看了看,明明這個樓主在問的時候特意說了一句自己感冒,怎麽就扯到腦供血不足去了?
下面怎麽還有個醫生說可能是心髒問題和肝髒問題?
怎麽頭疼腦熱的,上網一查就好像是人快要死了一樣?
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兒?
他放下手機,摸了摸上了車之後顯得很興奮的笨笨和卡薩,皺了皺眉,把手機給扔一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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