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灑家名魯智深,才剛到陽谷縣不久,剛才失禮之處,還請海涵。”魯智深沖西門慶豪爽抱拳道。
這讓西門慶心頭的火上也不是,壓也不是。
說魯智深故意的吧,他道歉态度良好,說不是故意的,西門慶剛才的疼豈不是白挨了。
“這樣,我請這位官人吃一頓酒,咱們兩人一笑泯恩仇如何。”魯智深笑道。
畢竟說起來也就一根棍子的事,除了力道大點,看上去就是意外。
當然西門慶要真這麽善良,也就枉費他放高利貸發家了。
對于西門慶而言,魯智深是不是故意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裏有火,不是故意的也會是故意的。
“吃酒的地點定在在下府邸如何?”西門慶看着魯智深的個頭眯眼道。
魯智深的體型的确能讓人望而卻步,可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仗着人多勢衆,西門慶就不信自己拿不下對方。
唯一擔心的魯智深有背景,也在魯智深的自報家門後打消顧慮。
魯智深憨笑着透露自己目前孤身一人,且無親無故的底細,然後應下去西門慶家的邀約。
等到西門慶回去布置鴻門宴之際,沒一會兒潘金蓮和武大郎兩人過來,看着魯智深擔憂道:“魯提轄兄弟沒事吧,剛才那人有沒有找你麻煩?”
“聽金蓮說對方衣着華貴,說不定是有權有勢之輩。”武大郎皺眉擔憂道。
“沒事,灑家也是不小心,已經跟對方道過歉,對方也接受了灑家的.道歉,還說要請灑家吃酒呢。”魯智深道。
“那就好。”武大郎松了口氣。
只有潘金蓮欲言又止,“魯提轄,金蓮剛在街頭打聽了一下,聽說那位是西門大官人,家裏有權有勢,最重要的是,對方心性不是多好,就怕對方只是嘴上答應,心裏卻不接受魯提轄的.道歉。”
“你打聽西門慶了!”魯智深驚訝,比之前砸西門慶時反應還大。
“是,是啊,金蓮可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潘金蓮受驚道。
“不,沒什麽……”魯智深慢慢恢複平靜,因為他觀潘金蓮神色,并沒有因西門慶的權勢所惑,現在滿心都是擔憂他。
擔憂他啊,誰能想到原著裏潘金蓮和西門慶才是一邊的人。
【魯智深:灑家現在心情好複雜,金蓮是個好女子,原著怎麽就走到那一步呢。】
【魯智深:不過這次有灑家在,不會再讓他們都身死,讓武松兄弟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魯智深感慨完,很快振作。
就在這時,街道處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武大郎和潘金蓮兩人下意識看向外面,不明所以。
魯智深則精神猛震,三兩步走出門外,“走,咱們去看看,說不定是我武松兄弟回來了。”
“啊?”武大郎這個武松親大哥懵道,他弟又不是多大人物,怎麽可能鬧的出這麽大動靜。
兄弟之間多年不見,武大郎還沒有更新對弟弟的印象。
而街道上,人群擁擠,對着中間存在夾道歡迎。
魯智深和武大郎三個過來,就聽見路上有人驚嘆有人打死了大老虎。
因為老虎吃過人,讓人畏懼不已,是以打死老虎的存在被稱為打虎英雄。
聽人這麽說,魯智深确信,真是武松回來了。
“不不不,我弟弟怎麽可能打得過老虎呢。”武大郎卻搖頭無法接受這麽刺.激的消息。
至于潘金蓮就是純粹的好奇的,她知道自家夫君武大郎有個弟弟,但她嫁過來幾年都沒見過一面,原以為對方可能跟武大郎差不多,可是能跟老虎扯上關系,那體格應該不小吧。
直到潘金蓮跟魯智深和武大郎擠到前面,就見路中間一個身高八尺,身材偉岸的男子,對方腳下正是一塊虎皮。
“是二弟,真是我二弟。”武大郎也看到武松,當即就把武松認出來,激動的熱淚盈眶道。
這讓潘金蓮發懵,不敢置信,看看武松,再看看武大郎,怎麽也沒辦法相信這兩人是親兄弟。
“弟弟!弟弟!”武大郎拼命沖武松揮手。
人群裏,正被衆人簇擁的武松隐約聽到有人喊弟弟,下意識扭頭一看,就看到自家親哥。
“大哥!”武松快速奔向武大郎,然後到武大郎直接跪下,和武大郎兩個揮淚相擁。
人群裏,知道武松和武大郎的關系以後,盡是嘩然。
“那個打虎英雄居然是三寸丁谷樹皮的弟弟,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不是,誰能想到武大郎那樣的,他弟弟卻長得天差地別。
不管外人怎麽說,武松兄弟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見到哥哥,武松高興,趕緊就跟武大郎回了家。
等回去,武松見到魯智深和潘金蓮一塊進來,武松有些疑惑,因為按照常理來說,以兩人的外貌都不該跟他哥哥有交集才對。
“二位可是找某的?”武松問魯智深和潘金蓮。
“沒錯,灑家的确是來找你的。”魯智深點頭道。
潘金蓮臉色卻像是打翻了胭脂般臉頰浮現紅暈,她沖武松行禮,“叔叔說笑了,奴家是大郎的妻子,也
就是叔叔的嫂子,名喚金蓮。”
“嫂子?”武松驚訝,看看笑呵呵的武大郎,再看簡陋室內都掩不住顏色,身材高挑窈窕的潘金蓮,就像之前潘金蓮那樣不敢置信。
雖然武松對着自家親哥有濾鏡,倒還沒厚到颠覆人生觀的地步。
“弟弟愣着幹什麽,叫嫂子啊。”武大郎見武松發愣,催促道。
“嫂,嫂嫂。”武松垂眸,沖潘金蓮行禮,不敢多看。
“叔叔免禮,奴家先去忙了。”潘金蓮臉上紅暈未消,匆匆離去道。
這下只剩武松三個男人,兄弟兩人就不說了,武松看向魯智深,“不知這位是?來尋武松何事?”
“灑家花和尚魯智深,這次過來找武松兄弟是因為仰慕武松兄弟你的英雄氣概。”
“不過我的事先不急,你們兄弟團聚,好好敘敘舊。”魯智深善解人意道。
武松驚訝,“沒想到是魯提轄當面,武松失敬,等過幾天武松一定登門拜訪,和魯提轄把酒言歡。”
魯智深有些想笑,因為西門慶也要在幾天後請他吃飯,不知會不會和武松碰到一塊。
随後魯智深告辭,把空間留給武松兩兄弟。
兄弟兩人重逢,不提其中諸多感慨,就說第二天武松就因為打虎而在縣衙領了差事,武大郎高興的同時,依舊天天出門賣炊餅。
而武大郎離開,家裏武松難免和潘金蓮獨處。
驟然和女眷同處同一屋檐下,武松哪哪都不自在,他也沒想到再見哥哥,哥哥會娶妻,這讓從來只有兄弟兩人一起生活的武松非常不習慣。
不遠處的魯智深一嘆,跟群裏的大家聊天。
【魯智深:從武松回來那刻起,有些事情就已經注定了。】
【群主東方晴:因為武松和武大郎的對比實在太強烈了。】
【魯智深:是啊,所以莫說是潘金蓮,就是灑家處于潘金蓮的位置,也不敢保證一點心思不動。】
因為動心思才是人之常情,不動心思,那得超脫到什麽境界。
【聶小倩:唉,真是為難金蓮妹妹的,她被迫嫁給武大郎,比我們一衆鬼姐妹還慘,我們鬼姐妹還能挑俊俏的書生下手,對方卻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魯智深:就看武松怎麽選擇了,他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正說着武松,武松就提了一壇酒登門拜訪魯智深。
兩人坐下來碰杯,越聊越投機,畢竟兩人原著裏就很合得來,現在只是把時間提前了。
“魯提轄,武松能不能搬出來跟你一起住?”武松醉醺醺的問魯智深道。
魯智深也有些醉,卻明知故問,“為什麽?”
“家裏畢竟有女眷,會很不方便,不像咱倆都是男人,不用有多少顧及。”
“武松是粗人,還望魯提轄莫嫌棄。”短短幾天,回家的喜悅消散,武松開始迫不及待的逃離。
因為他真切認識到那已經不再是他和哥哥的家,而是哥哥和別人的家。
要是這樣可能還沒什麽,因為他還沒有成婚,住在哥哥家也沒什麽。
可是,他總覺得嫂嫂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讓他感到很不自在。
剛好魯提轄就在附近,武松就來投奔了。
“既然你想搬過來就搬過來吧,反正和你哥嫂也離得不遠。”魯智深同意道。
武松大喜,“多謝魯提轄,這是租錢。”
“不用,你與其給租錢還不如用來給灑家買酒喝,灑家不要租錢,卻不會拒絕喝酒。”魯智深推卻道。
“那好,以後武松定常請魯提轄喝酒。”武松也不扭捏,把錢收回去,等換成酒了再送給魯智深。
卻不想等他回去跟家裏一說,直遭到哥嫂的強烈反對。
武大郎很不理解,“弟弟,哪有不住在自己家,非得跑人家家住的.道理。”
“就是,叔叔在家裏,好歹還有金蓮操持,要是出去和魯提轄一塊住,你們兩個大男人該怎麽照顧自己啊。”潘金蓮擔憂道,袖中帕子卻暗暗絞緊,直覺的,她覺得武松想搬出去,是因為自己。
“你嫂嫂說的有道理,你要是成家了也就不說什麽了,可你又沒成家,還是孩子,需要人照顧。”武大郎贊同道。
武松臉色爆紅,“哥哥你說什麽呢,我早就長大了,再說我們兩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怎麽照顧不好自己。”
“總之弟弟心意已決,還請哥嫂不要再勸。”
見留不住武松,潘金蓮惋惜一嘆,轉而幫忙勸說武大郎道:“既然這樣,那我平時過去幫他們清掃,反正也就兩步路的事。”
“那就勞煩娘子了,武二你個不省心的。”
武松有心說不用,卻拗不過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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