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
“大哥……這不是你的錯。”武大郎的身材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而是天生的。
這樣的武大郎怎麽可能跟當地有錢有勢的富戶抗争。
武松對武大郎當初的選擇沒有質疑,只是在知道潘金蓮嫁給武大郎的原因以後,莫名惆悵。
“大郎, 現在我們已經離開清河縣, 不需要再有顧忌,若是我想跟你和離, 你可願意?”潘金蓮看向武大郎, 認真道。
“嫂嫂!”武松沒想到潘金蓮會這麽果決。
“金蓮……你問我願不願意,我不願意。”
“盡管咱們的開頭不是很好,可是彼此也搭夥過日子那麽多年,你為什麽想散夥?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你跟我說,我改還不成嗎。”武大郎看着潘金蓮祈求又堅定道。
祈求是因為不想潘金蓮離開, 堅定是不可能跟潘金蓮和離。
“大哥,嫂嫂既然不願, 就放嫂嫂自由吧。”武松在一旁嘆道, 卻又忍不住避開潘金蓮的臉。
這門婚事本就是潘金蓮被迫嫁的, 現在人家不願意了,也該成全別人的心願。
“你閉嘴!二郎, 你說, 是不是你勾.引的你嫂嫂,才讓你嫂嫂跟我起和離心思的?本來你回來之前我們都好好的, 怎麽你一來,你嫂嫂就變了呢?”武大郎看着武松,滿是傷心、失望, 還有難過。
“大哥, 我……”武松心痛如絞, 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并不是完全問心無愧,以至于他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
“二郎你什麽都不用說了,也是,當年要不是人心險惡,才讓你哥哥我娶到你嫂子,要不然你哥哥這輩子也娶不上這麽如花似玉的媳婦,別說那些嘴碎的外人,就是我,也覺得我們不般配。”武大郎低頭,深深的自卑道。
“在你回來之前,我還能自欺欺人,覺得我和你嫂子命都苦,這輩子說不定能相伴到老,可是你回來以後,我就再也沒辦法這麽認為,的确,跟我比起來,你跟金蓮更般配。”
“可是武二,名分就是名分,她是你嫂嫂,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看在我養育你多年的份上,你但凡有一點良心,都不該這麽對我。”武大郎控訴武松道。
武松羞愧的低下頭去,心裏已然下了決定,“大哥,你放心,弟弟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只是弟弟依舊堅持,嫂嫂若是想和離,你就放嫂嫂自由吧,從今往後,弟弟會一直陪着你的。”
潘金蓮和離以後,可以再找心儀的男人,可是他大哥不行,他大哥只剩他這個弟弟了。
世間難得雙全法,武松成全潘金蓮離開,就注定會傷到武大郎,和武大郎對上。
“要我和金蓮和離,絕不可能!”武大郎咬牙,絕不松口。
他是一個性格比較軟弱的人,但那是對外人,對于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弟,武大郎怎麽可能會怕。
“二郎,你哥哥我長這樣,要是沒了你嫂子,這輩子還能再娶一個像你嫂子這樣的媳婦嗎?不可能了。”
武大郎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錯過潘金蓮,這輩子都娶不上像潘金蓮這樣容貌的媳婦。
也許和離以後,他能找到別的不嫌棄他醜陋外貌的妻子,可是像潘金蓮這樣容貌的妻子,今生都再無可能。
若是沒有擁有過潘金蓮,按照武大郎自身的條件,根本沒有挑剔別人的餘地,可偏偏他和潘金蓮陰差陽錯的成了夫妻,心裏就被潘金蓮定了一個錨點,以至于內心變得挑剔。
可和潘金蓮同等容貌的女子肯定能嫁的更好,人家憑什麽看上他一個賣炊餅的,所以武大郎知道,自己絕不能放潘金蓮離開。
說他自私也好,醜陋也罷,他武大郎本來就不是什麽偉岸的男人。
武松希望武大郎看在潘金蓮不願的份上,放潘金蓮自由。
那武大郎同樣希望武松看在他的養育之恩的份上,讓武松無視潘金蓮的請求。
“大哥!”撇去那底那點漣漪,品行正直的武松面對武大郎的請求極為痛苦為難。
他要想對得起武大郎,就得對不起潘金蓮,不是因為對潘金蓮的心思,而是潘金蓮身為弱女子對他的請求,讓他無法無動于衷。
可他要是幫潘金蓮,又得對不起把他從小養到大的武大郎,可明明,這件事是大哥做錯了。
武大郎又何嘗不知道錯的在自己,看着武松為難,他同樣痛苦。
“夠了大郎,真的要我把話講的很明白嗎,平心而論,你對我是不錯,剛開始嫁給你的時候,我還曾擔憂你可能酗酒、賭博、打女人,可是你都沒有,你除了長的醜點,品性卻遠超世間大部分男人。”潘金蓮看着武大郎嘆道。
“那你還想跟我和離?”武大郎得到潘金蓮不低的評價,直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
要是潘金蓮嫌棄他醜,覺得他窮,想要離開他,他都可以理解。
可為什麽明明覺得他人不錯,還想離開他?
“我究竟是哪點做的不好,金蓮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武大郎看着潘金蓮,充滿祈求道。
潘金蓮搖頭,蹲下來,和武大郎平視,眸光晦澀道:“武大郎,不是你不好,不好的那個人是我。”
“金
蓮是個壞女人,想要男人,這點不是你的好能壓制住的,所以放我走吧,我不想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和野男人在一起給你頭上戴綠帽子。”潘金蓮看着武大郎,又看了看武松,知道自己以後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她想要男人,并不是非武松不可,武松不願意,她還能去找別的男人。
可問題是,要她和武大郎還沒和離,一定會傷害到武大郎,所以潘金蓮和離态度才會那麽堅決。
“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好,我這破身子,連男人都算不上,金蓮,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壓抑着。”武大郎淚流滿面道,心裏又酸又疼又妒。
“可是金蓮,就算我不行,我也不想放開你。”武大郎很傷心,可是放潘金蓮自由,絕不可能。
“要麽你放我自由身,我另覓良人,要麽咱們依舊是夫妻,只是綠帽子的話,你可能戴定了,大郎,對金蓮放手吧。”潘金蓮流淚道。
她也不想傷害為難武大郎,可是不這樣,為難痛苦的人就會是她。
還不如兩人分開,各自安好。
“大哥,你就答應嫂嫂吧。”武松也幫忙勸道。
他身為弟弟,怎麽可能看到哥哥被人這麽欺辱。
只是武松到底不是武大郎,并不能代替武大郎做決定。
“如果,如果我願意呢,你是不是就能留下?”武大郎看向潘金蓮道。
“大郎,你瘋了!”
“大哥……”
潘金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武大郎寧願戴綠帽子,也要留下她?
武松直接眼前一黑,他本以為潘金蓮對他這個小叔下手就已經夠離經叛道,可誰能想到他親哥還能技高一籌。
你們兩個,可真不愧是夫妻啊。
這一刻,武松突然意識到,這兩人能做好幾年的夫妻,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沒有瘋,我想的很清楚,比你們兩個都要清楚。”
“弟弟,是不是在你心裏,哥哥這個決定很沒有男子氣概?可是你哥哥我從來都沒有過男子氣概和尊嚴啊。”
“從小到大,我這幅尊容就倍受衆人譏諷和欺負,你可以去街上問問,他們有誰把我當過正常男人,沒有,他們只會奚落我。”
“二郎,咱們是兄弟,你身材偉岸,從很小就保護我,可是你理解不了別人對我的傷害,咱們兩個從小到大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你身材高大,所以長大以後很正直,可是你哥哥我不一樣,你哥我的心就像身材一樣,都是殘缺的,就像什麽男人尊嚴啊,那種東西我根本沒有過。”武大郎苦笑道。
什麽男子氣概和尊嚴,是培養出來的,而不是打擊出來的,武大郎的心靈遭受過無數次打擊,怎麽可能像平常的男人那樣,還會在乎什麽尊嚴。
“大哥,這樣是不對的。”武松難受道,為自己親哥從小到大受到的那些傷害。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失去金蓮。”武大郎嘆道。
他不是他弟弟,他一點也不正直,相反他很自私,之前他能為了留下潘金蓮逼迫自己的親弟弟違背正直,現在自然也能為了留下潘金蓮而不顧世俗道德。
“倒是二郎,你若是真的心疼哥哥,那就幫哥哥留下你嫂子吧。”武大郎對武松道。
武松疑惑,“我怎麽幫哥哥?”
武大郎苦笑:“二郎,事到如今哥哥也不瞞你了,其實我和金蓮一直沒有做過夫妻,是我的錯,我沒辦法和她行周公之禮,更沒辦法和她生孩子,要不然我們成婚幾年,膝下也沒一個孩子。”
“我身體殘缺的何止身高,還有身上,不過沒關系,二郎你身體不殘缺啊。”
“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武松明白武大郎話裏的意思後,十分不敢置信。
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潘金蓮在最初的頭暈目眩後也不敢應承,幹笑:“大郎你不是在說笑吧,之前你不是挺生氣的嗎。”
剛發現苗頭的時候,武大郎可不是這個态度啊,潘金蓮懷疑武大郎挖了什麽陷阱。
武松聞言不由松了口氣,“哥哥不要試探弟弟了,是弟弟對不起哥哥,哥哥若是不想再見弟弟,那弟弟就離開。”
“你想去哪?我什麽時候讓你走了。也是我最開始思慮不周,忘了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念頭控制的住,身體也控制不住,主要是我沒想到你嫂子的情況會那麽嚴重,都是我的錯。”
“但幸好二郎你不是外人,你和金蓮在一起我不反對。”武大郎慶幸道。
武松想吐血,“大哥你怎麽想出這麽荒唐的主意呢。”
“還有你之前不是很生氣嗎?”
“我之前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害怕你們兩人在一起抛棄我,只要你們不抛棄我,什麽事都好說。”武大郎道。
他在這世上在意的人不多,可以說只有武松這個弟弟和潘金蓮這個妻子。
所以之前武大郎對武松有可能和潘金蓮在一起的事,比起生氣來,更多的是恐懼。
“大哥你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武松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到這一步,以至于他渾渾噩噩,只想趕快離開。
“弟弟,幫幫哥哥吧,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不容易接受,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嫂子。”武大郎祈求武松。
“大哥,我理解不了你對嫂嫂的執着。”武松迷茫道。
在和自己談話之前,武松只想過兩個可能,成和不成,至于他和潘金蓮的事,說真的武松并沒有考慮清楚。
可是他沒料到事情最後居然會變成這樣,他大哥居然想要他和嫂子也在一起,這無疑比之前他想象中的還要大逆不道和違背人倫。
武松離開了,武大郎和潘金蓮也得消化今天的信息。
當然比起武松的迷茫來,潘金蓮就是高興了,“大郎,你真的同意我跟叔叔在一起啊。”
“不然呢,便宜自家人總比外人好,不過金蓮,弟弟真要同意了,你以後可不能再有外心了,要知道外面的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武大郎苦口婆心道。
“那肯定的,大郎你都為我犧牲這麽多了,金蓮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潘金蓮激動的抱住武大郎道,畢竟要不是身體太難受,她也不會破罐子破摔。
另一邊,武松飄着回到和魯智深租的住處。
“兄弟,你沒事吧。”魯智深拍了一下武松肩膀,終于讓武松回神。
回過神後,武松苦笑,“有酒嗎?我現在好想喝酒啊。”
“事情怎麽會走到現在這步呢?”武松抱着酒壇,醉醺醺道,恨不得鑽進酒壇裏,沉浸到酒裏,再不清醒。
“魯提轄,你說,這是不是很驚世駭俗。”武松忍不住向魯提轄傾訴道。
武松說出來,也是想魯提轄能罵醒自己。
“聽你這情況,我本以為問題嚴重的人是你嫂子,卻不想反而是你兄長,如果你兄長不答應,你嫂子永遠也沒辦法獲得自由身。”突知內幕,魯智深皺眉道。
他知道原著以後,就把注意力放在潘金蓮身上,說實話對于武大郎并沒有多想,可誰知道武大郎的情況比潘金蓮更嚴重,也是,武大郎的生長環境可不像武松這樣順遂,想也知道武大郎受到過外界多少譏諷,長成一個正常人才不正常。
對方的情況注定能擁有的東西很少,像潘金蓮這樣的美人可見其分量,哪怕兩人做不成真正的夫妻,武大郎也不可能輕易放手,是人最純粹的占有欲。
“我不知道,從小到大兄長都很正常,我從不知道他的內心,如果我沒有回來就好了……”武松後悔道。
他如果沒有回來,就沒有現在這些糟心事,武松很自責。
“信不信你要是不回來,情況只會更糟,難道你忘了虎視眈眈的西門慶,你要是不在,你家大哥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對手。”魯智深嘆道。
武松回來了,兄弟兩人的對比讓潘金蓮心動,武松心裏也不敢說一點念頭都沒有。
可武松要是不回來,也不妨礙西門慶勾.引潘金蓮,甚至沒有武松,西門慶說不定會更順利。
“對,還有一個西門慶,我差點把對方忘了,咱們不是要去他家吃酒嗎,到時候我想好好會會對方。”武松注意力被轉移,也有意不去想自己大哥的提議。
之後幾天武松都沒有回去,而是等到縣衙休假,直接跟着魯智深去赴西門慶的鴻門宴。
也因為知道武松的存在,西門慶沒再讓王婆邀請潘金蓮出來,因為他知道武松一定會成為自己得到潘金蓮的阻礙。
見到魯智深和武松前來赴約,西門慶笑迎,“兩位兄弟可算是來了,快請上座。”
說着西門慶作陪,請魯智深和武松吃酒。
等吃的差不多了,西門慶露出這次請魯智深和武松的真正目的。
“無論是魯提轄還是武都頭都是勇猛之輩,剛巧我一些朋友就聽說二位的大名,想要與二位切磋一番,不知二位願不願意?”
“一些朋友?那就叫出來讓我們見見吧。”魯智深知道西門慶出招了,不過他和武松對視一眼,絲毫不懼。
無論是魯智深還是武松,兩人都是個中好手,而西門慶也沒有看輕他們,等那些人過來以後,全是目測超過二百斤,渾身都是腱子肉,明顯練過的彪形大漢。
一共十個大漢,而魯智深和武松卻只有兩個人,數量對比極其懸殊。
“還請兩位兄弟讓小弟見識見識你們的實力,等以後出去也好借用兩位兄弟的.名氣給臉上增光。”西門慶笑道。
當然,要是魯智深和武松不敵這些他找來的人,他也一定會替他們大肆宣傳,讓人知道他們之前的名聲名不副實。
“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魯智深看着十個大漢道。
“當然是一個一個來,要是一起,豈不是勝之不武啊。”大漢們笑道。
盡管他們的車輪戰也很不要臉,可終究沒有圍毆來的露骨。
“提轄小心。”武松持棍,和持杖的魯智深背對而站。
很快兩個大漢就朝魯智深和武松攻過來,才剛開始,魯智深和武松輕松應對。
西門慶也沒想過一下就拿下魯智深和武松兩個,魯智深他不是很了解,武松打死過老虎他卻是知道的。
也因此,西門慶才準備了十個人,十個大漢都是練家子,而且采用.的是車輪戰,他不愁沒有出氣的機會。
西門慶已經足夠謹慎,可終究還是錯估了魯智深和武松的實力,武松就
不用說了,老虎都能打死,那力道落到人身上能好受的了。
而魯智深呢,不說加入諸天聊天群之前,就有倒拔垂楊柳的實力,現在魯智深已經開始修煉,實力只會更強。
打到最後,十個大漢早就忘記最開始一對一的約定,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沖向魯智深和武松。
對于他們的出爾反爾,魯智深不怒反喜,“正好讓你們幫忙測測灑家的實力。”
說着魯智深手中禪杖橫掃,就把兩個大漢擊飛出去,半天爬不起來。
“魯智深實力居然這麽強……”原本作壁上觀的西門慶忍不住起身。
他本以為武松才是今天的主角,卻不想魯智深實力比武松更強,武松可以輕松應對三個大漢,那魯智深就能應對七個。
“看來今天非但沒辦法出氣,反而還讓旁人逞了威。”西門慶滿心不悅。
他目光從魯智深和武松身上略過,最後定在武松身上,而後朝下人揮手,道:“去衙門一趟,告訴縣令大人,就說……”
下人離去後不久,場中戰局就分出勝負。
實在是魯智深實力太強,十個大漢縱使是練家子,也被打的半天起不來,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呼痛。
西門慶深感丢臉,卻又不得不違心誇贊魯智深和武松的實力。
對此武松謙遜,“我實力不如魯提轄,魯提轄才是真的厲害。”
徹底活動了一番筋骨,武松心裏壓抑的事也淡去,變得舒暢許多。
武松心裏也下定決心,之前他發乎情,但也應該止于禮義,大哥大嫂胡鬧,他不能也跟着一起胡鬧。
“還沒謝過西門官人,如此熱情招待我們。”魯智深意猶未盡,看着西門慶意味深長道。
西門慶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
本來吧,今天魯智深和武松當着西門慶的面被狠狠揍一頓,西門慶心裏的氣也就出了,可是現在,西門慶感覺自己心底的火越來越旺。
他就不信以自己在陽谷縣的地位,沒辦法從兩個粗人身上找回場子。
正說着,西門家的下人領着幾個人過來,那幾個一見武松,就道:“武都頭。”
是陽谷縣縣衙的衙役們,也是武松目前的手下。
幾個衙役道:“武都頭,縣令大人召您過去縣衙,說有事情。”
今天武松不當值,聞言倒是不懷疑,很快就跟魯智深西門慶告辭,随衙役們離開。
魯智深慢一步,看向西門慶道:“不知西門官人做了什麽?”
要不然事情怎麽那麽巧。
“魯兄說笑了,小弟不知魯兄在說什麽。”西門慶可沒傻到直接承認。
等把魯智深客氣送走,大門一關,西門慶臉猛地沉下,看向還沒起來的十個大漢冷呵,“真是一群廢物,居然連兩個人都拿不下。”
“西門官人,他們兩個的實力真的很強。”十個大漢道。
“我知道,看來從武力入手行不通,還好我有後招。”吃了暗虧,西門慶可沒打算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魯智深回去以後,沒多久武松也回來,不同離開之前的輕快,回來後的武松神情勉強,對魯智深強顏歡笑道:“從今往後,我不用再去縣衙了……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
武松不明白,在他看來,自己就是被無緣無故解雇,“我也不是眷戀都頭的位置,就是想弄個明白,當初縣衙請我過去,現在又讓我走,連個解釋都沒有。”
“看來西門慶給縣令送了不少錢,多到可以辭退你這個打虎英雄。”
要知道因為打虎一事,武松在陽谷縣聲望可不低,縣令能直接辭退武松,一定是獲得了遠超掉自己聲望的利益。
“怎麽會。”武松不願意相信縣令是貪官污吏,畢竟縣令對他有知遇之恩
“不信的話咱們可以去調查調查。”魯智深道。
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潘金蓮猛地推門而入,看到武松後,滿臉焦急道:“叔叔你快回去看看吧,大郎被人打了。”
“什麽?”武松赫然起身,趕緊往家裏趕,潘金蓮和魯智深随後跟上。
也就幾步路的事,三人轉瞬就到。
原本圍在武大郎家門口的街坊鄰居們看到武松過來,紛紛散開,中間就是躺在地上,渾身青紫,明顯昏迷過去的武大郎。
武松睚眦欲裂,連忙抱起武大郎,怒吼道:“是誰幹的!”
“武二算了吧,打你大哥的人是縣太爺的親戚,別說你已經不是都頭了,就算你還是都頭,也沒辦法幫你大哥讨回公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周圍人勸道,紛紛搖頭嘆息。
武松雙眼通紅,牙關緊咬,并不為所動,“你們只需要告訴我是誰就行了,別說是縣太爺的親戚,就是縣太爺,我也絕不會放過。”
欺負他可以,可憑什麽遷怒他大哥。
武大郎就是武松的逆鱗,此時武松只想對傷自己大哥的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叔叔,快把大郎送進去,我去請大夫過來。”潘金蓮道。
魯智深攔下她,“還是灑家去吧,嫂嫂留下來照顧大郎兄弟。”
說着魯智深一邊去給武大郎請大夫,一邊聯系諸天聊天群。
【魯智深:武大郎兄弟重傷了,不知諸位群友有沒有能救命的丹藥。】
魯智深很擔憂,畢竟原著裏武大郎就死了,他怕武大郎這次也保不住命。
好在群裏有仙人,可以讓他有個求助的地方。
【聶小倩:天,西門慶勾.引到了潘金蓮,被武大郎發現,把武大郎打傷了?】
潘金蓮、武松、武大郎三個不管是什麽關系,那都是他們之間的私事,魯智深沒有把他們當成談資跟群友們分享,所以群裏大家對武大郎的印象還停留在原著階段。
當然群主東方晴除外,不過就算知道劇情有變,東方晴手上也沒有丹藥,畢竟她又不會煉丹。
【織女:我去找找,看有沒有療傷的丹藥。】
仙子一般不會受傷,所以織女手頭也沒現成的丹藥,不過她一開口,魯智深就松了一口氣,因為織女是仙子,拿出來的仙丹療效還用說嗎。
心稍緩,魯智深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大家。
【魯智深:這次打傷武大郎的不是西門慶,而是縣令的親戚,不過都不是好東西就是,還有就是灑家這邊的劇情變了不少……】
說着魯智深到了藥鋪,趕緊請了大夫回去給武大郎看病。
與此同時,織女也把找尋到的療傷丹藥給魯智深發送過來,掌心扣着丹藥,魯智深心安定下來。
大夫給武大郎把脈,武大郎的情況很不好,得好好将養幾個月才行。
之後大夫給開了藥方,送走大夫以後,武松把藥方給潘金蓮,讓潘金蓮去抓藥,自己則往外走。
“叔叔要去哪啊?”潘金蓮忍不住追上去,很是擔憂,還有害怕,武大郎已經出事了,她受不了武松也出事。
“武松兄弟是不是想去給大郎兄弟報仇?只是你得考慮清楚,一旦你動手,你和你哥嫂就沒辦法在陽谷縣待了。”
“如果灑家有藥能治好你大哥,你能把這件事當成沒發生過嗎?”魯智深嘆道。
無論是哪個選擇,對武松都不友好。
“我大哥好了不意味他受到的傷害也跟着一起抹平,我一定要為大哥報仇,陽谷縣不待就不待了,我們不稀罕。”武松咬牙切齒道。
如果一個地方需要忍氣吞聲,舍棄尊嚴才能活下來,那武松寧願舍棄。
潘金蓮松開手,對武松道:“既然叔叔已經下定決心,那就去吧,反正我跟你大哥也不是沒搬過家。”
武松一愣,感激道:“多謝嫂嫂。”
等武松走後,潘金蓮原本想去抓藥,卻被魯智深叫住,“灑家有能治療大郎兄弟的丹藥,嫂嫂你先收拾東西,這陽谷縣咱們呆不長了。”
“真的能救大郎嗎?”潘金蓮驚喜道。
魯智深看她表情不像作假,心裏感嘆潘金蓮和原著是真的不一樣了,人就是這樣奇妙,一念可為善,一念可為惡。
現在潘金蓮無疑是真心想讓武大郎活下去,魯智深不再遲疑,趕緊喂武大郎服用丹藥。
服用下丹藥,武大郎蒼白青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面色也轉為安詳。
看到武大郎情況好轉,潘金蓮對魯智深再三感謝,就趕緊去收拾東西。
另一邊武松也找到了毆打他大哥的罪魁禍首,縣令的侄子。
準确來說,是縣令侄子動嘴,他身邊的下人動手,不過武松這個人很公平,動手打他大哥的下人們會揍,縣令的侄子也不會放過。
見到武松想對自己動手,縣令侄子色厲內荏道:“武松,你敢動手!別忘了你已經不是都頭了,如今不過一介小民,居然敢對我以下犯上。”
“你都敢打我大哥了,我怎麽可能不打你。”武松冷笑道。
說完毫不猶豫就把拳頭砸到對方身上。
縣令侄子的身體多嬌貴,遠不如下人,沒兩下就痛哭流涕的向武松求饒。
“說,為什麽找我大哥的麻煩!”武松質問對方。
“我說,我都說,是你當都頭的時候先惹到我的,那時候我伯父還用.的上.你,我就忍了下來,本來我是沒想找你大哥麻煩的,但是架不住他路過聽到我的計劃,自己沖出來。”
本來縣令侄子知道武松不是都頭後,想去找武松麻煩,卻被武大郎意外聽到,武大郎因為護弟心切,和他産生争執,他知道了武大郎是武松的大哥後,就指揮人把武大郎打成重傷。
“不過我沒讓人下死手,你大哥還能活着,我可以出醫藥費……”
“閉嘴!”
知道大哥是受自己連累才受傷,武松心底湧起戾氣,他大哥身受重傷,豈是對方輕飄飄的醫藥費能抹平了的,是以絲毫不理會對方的求饒,沒兩下就把人打的有氣進沒氣出。
武松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但他不後悔。
不過武松也沒打算把自己折在這裏,很快就把縣令侄子扔給他的下人,然後快速回家。
家裏潘金蓮已經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他們的家當本來就不多。
等到武松回來,武大郎也睜開眼睛,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快通知二郎,有人要害他。”
“大哥,沒事了,我已經把想害我的人解決了。”武松寬慰自己大哥道。
不
知道情況武大郎很懵,“二郎你怎麽解決的對方?要知道對方可不好惹啊。”
可不是,光是武松從門口殺到裏面,就遇到不少阻礙。
“大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出意外官差快來了,我們得離開陽谷縣了。”武松跟武大郎道。
“離開陽谷縣,好好的……離開也好。”武大郎想到武松的脾氣,知道自己弟弟絕不是跟對方心平氣和和解的,對方是縣令侄子,意味着陽谷縣已經沒了他們的容身之處。
“大郎,叔叔,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走吧。”潘金蓮道。
很快四個人就大包小包的出門,看到他們的架勢,直讓附近街坊鄰裏一驚,對武松幾個紛紛避讓,他們也不敢詢問武松等人去哪,因為他們的架勢一看就不是正常離開。
“官差來了,快讓讓。”身後傳來聲音道。
“你哥嫂腳程太慢,咱們一人背一個。”看到官差來,魯智深拎起武大郎背到身上,腳下驀然加速。
現在不是講究的時候,沒多思考,武松就把潘金蓮背上。
不用武大郎和潘金蓮腳沾地後,魯智深和武松腳程上去,很快就到了陽谷縣的邊緣。
眼看他們就要離開陽谷縣,身後追兵追上來,恰是武松昔日同僚。
衙役們看着武松很是痛惜,“武松,你随我們回去認罪吧,相信縣令大人一定會輕判你的。”
武松笑了,忍不住回眸:“這話你們自己信嗎。”
衙役們臉紅,也知道自己的勸說有多無力,畢竟受傷的可是縣令侄子,和縣令有血緣關系的。
雖然縣令之前是對武松不錯,但跟自己的親人沒有可比性。
衙役們之所以勸說,也是知道武松實力,不想跟武松對上受傷。
猶豫着,雙方距離越拉越大。
還有一些不想追捕武松,故意放水的衙役,以至于捕人的戰線越拉越長,到處都是空子,就是追上武松,也絕對困不住對方。
“沒抓到武松,我們該怎麽回去複命啊?”追不上武松一行人,衙役們面面相觑道。
“希望縣令大人能看在我們這麽多人的份上網開一面。”
說着衙役們已經陸續放棄,準備回去。
結果一扭頭,看到有人騎馬朝這邊奔來。
“諸位,我家官人已經乘快馬去攔截武松等人,這是縣令大人手谕,此事将由我家官人處置。”西門慶的下人道。
“既如此,那就勞煩西門官人了。”衙役們松了一口氣。
回去路上,他們不免八卦,“你們說西門官人會不會成功把武松押回來?”
“難說,要知道老虎都不是武松的對手,西門官人只怕懸……”
此時武松正在和西門慶對峙,雙方氣氛劍拔弩張。
因為西門慶說,他可以放他們離開,前提是潘金蓮得留下,做他的新小妾。
“怎麽樣,對你們來說這樁買賣應該很劃算才對。”西門慶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态道。
因為他這次帶了幾十人,确保武松一行人絕對逃脫不掉,這樣一來,他們要想離開,就只能答應他的條件。
“我呸,你做夢吧!”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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