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計謀

官差一聽渠老漢火急火燎，就像是他們要了那頭牛，還是天大喜事一樣的語氣，讓兩位官差好奇起來。

“老頭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怎麽聽不明白？”剛才堵住渠老漢的胖官差一臉好奇的問道。

渠老漢把櫃子裏面的裝玉米碜的布袋子拿了出來，對着官差說道：“官大爺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留兩碗玉米碜？好歹熬幾天。”

官差現在被牛的事情吊住胃口，揮揮手就說道：“看你布袋子裏面也沒有多少東西，我們就提這兩塊肉走好了，圈裏面的雞也捉給我們，你快跟我們說說牛的事情。”

渠老漢的腳還有些跛，而且還有些腫。

把玉米碜放進櫃子裏面，渠老漢感激的說道：“謝謝兩位官爺，謝謝，其實圈裏面的那頭畜生很好的，說實話叫你們牽走我還真的舍不得，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我被他折磨得不輕，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入冬開始那頭畜生就不許別人牽他，村子裏面的人只要一碰到它，它就像是發瘋一樣亂跳，一不小心就會踢傷人，這也就算了，好歹還要我牽，還聽我話不是。”

說到這裏，渠老漢嘆息一聲跛着腳走到了官爺的旁邊站好，繼續說道：“我想着它至少還能給我跑跑腳力，可以進城送人掙點錢也行，但是這畜生這兩日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我前日就拉着它送人進城，結果它突然在路上亂跑，把我颠簸下了牛車不說，我腳還受傷了，額頭上也是，我是那個氣啊！今日早晨喂它，它居然還想沖上來頂我，要不是我跛着腳躲得快，你們今天見到我就是一具屍體了。”

渠老漢一面說，還一面把褲腿挽起來讓官差看，而且渠老漢額頭的傷雖然已經結疤，但還是能夠看到是受過傷的傷口。

兩個官差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那一個瘦一點的官差卻有些不相信的說道：“老頭你說這話是騙我們的吧。是不是不想讓我們牽走牛，所以編造的故事？”

渠老漢聽到這個連忙擺手說道：“官爺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那裏敢騙你們，你們也知道我們不能随意宰殺牛，這牛已經瘋了，留在手上也是負擔，這個樣子肯定不能賣的，還不如讓官爺牽走，等官爺把這畜生一刀給解決了，到時候也能落個清靜。”

這個時候的人對耕牛有很嚴格的管制，是不能随意殺的，所以渠老漢才會想到這個借口。

兩個官差已經有些相信了，畢竟渠老漢說的都有道理，而且這樣的因素也都成立，看向渠老漢，官差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

“走老頭去我們一起出去看看，我還不相信有這麽厲害的畜生了。”胖官差站起來，跟瘦一點的官差遞了一個眼神，随後兩人就走了出去。

渠老漢走在後面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

他家的牛有一點很怪，你要是不先喂草料給它吃，它一定不會讓你牽走，就連他都不行，更何況是兩個沒有見過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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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見到兩個官差不相信上前，渠老漢就開心了起來。

只有兩人真的碰了鼻子，到時候就知道這牛的厲害。

渠老漢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兩個官差走到牛圈面前的時候，渠老漢才出門。

胖官差不信邪，直接走進牛圈靠近牛。

牛本來是卧在地上的，見到陌生人進來一開始也是很高冷的沒有搭理，但是當胖官差以為它溫順，想要解開拴在木樁上面的繩子時，牛突然站了起來。

四條腿穩穩的立起來，而牛的鼻子裏面還吐着氣體。那味道還真的不好聞。

官差把解繩子的手放開捂住了鼻子，就在這個時候，牛突然“哞”的一聲，低着腦袋頭頂的角就對準備官差，看樣子便是要頂上去。

一旁的瘦官差和渠老漢最先反應過來，渠老漢對着胖官差就說道：“官爺快點跑，牛又發瘋了。”

胖官差一聽這話，那裏還顧得上捂鼻子，撒腿就往外面沖。

牛踢着蹄子就要往外面追。

只是追了兩步，就停住了腳步。

栓牛的時候，繩子是拴在鼻環上面的，牛最敏感的地方最怕疼的地方也就只有鼻子了，只要一動，稍不注意拉到鼻子就會很疼，也會乖乖的聽話，剛才牛就是自己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疼了，所以才停住了腳步，但鼻子裏面出氣的聲音，卻是那麽明顯。

渠老漢一臉苦相，便說道：“你看吧這畜生又發瘋了，這可怎麽辦啊，這還是禍害了。”

渠老漢哭喪着臉。

不得不說渠老漢的表演能力很強，至少這個時候兩人是徹底相信了渠老漢的話。

胖官差一副驚魂未定的站在一旁，因為驚吓臉色居然有些蒼白。

瘦官差也是心有餘悸的樣子，要是剛才胖官差再慢一點點，就會被牛的犄角盯上，牛的力道多大，要是真的被盯上，到時候身上絕對會多一個窟窿。

“這是養的什麽牛啊！老頭這牛我們不要了，你還是自己處理吧，給我把圈裏面的兩只雞捉起來就好，這死畜生這麽厲害，誰敢要啊！”

瘦官差一副心有餘悸的說道。

臉上全是擔憂的樣子。

當衆殺牛的事情他們可不敢做，要牽走牛也是牽走後偷偷的殺，但是現在牛牽不走了，也就只能作罷，好在渠老漢這裏也不是沒有收獲。

渠老漢聽到兩個官差不牽走牛，哭喪着臉說道：“官爺要不你們就當場把這畜生宰殺了，用車拖走可好？”

瘦官差連連擺手說道：“老頭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啊！這麽兇悍的牛，且不說我們不敢上前，就算是它乖乖的在那裏等我們宰殺，我們也不敢啊！”

說完瘦官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老頭快去捉雞，我們還要去別的莊子呢！”

渠老漢臉上是有些遺憾，其實心裏高興到不行，兩人不牽牛，就是損失兩只雞算什麽。

渠老漢也不怠慢，在屋檐下面扯了幾根稻草下來，接着走進了雞圈。

再次出來的時候，渠老漢手裏提着兩只已經綁好腳的雞。

兩只雞在渠老漢的手裏撲騰着，那樣子便是很不情願被渠老漢捉住，正在發洩不滿呢！

把手裏的兩只雞遞給瘦官差，渠老漢就說道：“官爺家裏還有幾個大蘿蔔你們需不需要？”

胖官差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神，瘦官差調笑的看着渠老漢就說道：“我發現你這個老漢還挺有趣的，那裏有趕着送上門的事情，不過看在你識趣的份上，我們也不要了，蘿蔔你留着吃吧！要是還有別人過來問，你就說我們兩個來過了，這牛有病，不能牽走，就說是我們兩個說的就好。”

瘦官差說完，覺得這樣也麻煩，幹脆說道：“算了你也別費那個心了，等會我下去招呼一聲，這雞我們就笑納了，走了老頭。”

說完瘦官差叫了一聲胖官差，兩人就踏着雪離開。

渠老漢覺得自己背心都在冒汗，剛才的事情是有些驚險了，也幸好牛聽話。

渠老漢見兩人走遠，又丢了一些草料給牛吃，這才回到了屋子。

心裏又開始擔心起千南衣來，渠老漢很想快點進山去找千南衣，但也知道，現在官差還沒走，必須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