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穿越
“娘娘,您醒醒啊!”
一個清秀的聲音傳到周莫的耳朵裏,讓睡夢中的周莫皺了一下眉頭,她昨天晚上失眠,第二天又忙着去相親,現在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居然還有人在旁邊打攪她。
“娘娘,您快醒醒啊,您再不醒可讓奴婢怎麽辦啊!”清秀的聲音伴随着哭聲,一下一下撞進周莫的耳朵裏。
周莫忍着困意睜開眼睛,想告訴旁邊那個人小聲點哭。
“娘娘,您醒了。”
周莫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青色的身影撲到她的身上,梨花帶雨的看着她。
周莫看着那個宮女打扮的小女孩,一下子睡意全無,忙從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她竟然真的穿越了!
“娘娘,您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宮女抹幹淨臉上的眼淚,滿臉擔心的問周莫。
周莫心中一暖,她是孤兒,從小到大很少有人關心她,沒想到穿越回前世,居然還能得到這樣意外的溫暖。
“娘娘,您都昏了一整天了,肚子一定餓了,您想吃什麽就跟月兒說,月兒幫您去準備。”
周莫本來沒感覺餓,可是聽月兒這麽一說,肚子竟然咕咕叫了起來。
周莫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對月兒說:“你看着準備吧,我吃什麽都可以。”
“好。”月兒忙從榻上站起來,高興的說:“娘娘您歇着,我去幫您準備吃的。”
看着跑出去的月兒,周莫摸摸發痛的頭,尋思着跟她一起穿過來的謝言去哪了,他記得謝言說過,會陪她一起回前世的。
月兒端着清粥和小菜進來時,看到她家娘娘坐在榻上發呆,以為她家娘娘正煩心呢,就上前去開解,“娘娘,雲妃的事情你不必擔心,雖說咱失手推了她一下,但是她腹中的孩子說到底沒事,您放心,皇上不會不顧着鄭家的面子嚴懲娘娘您的。”
周莫回過神來,她差點忘了,她現在的身份是鄭悠寧。
從榻上下來,周莫走到小桌子旁,邊拿勺子喝粥邊對月兒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都說是失手推的了,那我還擔心什麽。”
月兒站在桌子旁,看着她家娘娘正氣凜然的樣子,忍不住提醒,“可是,娘娘,推雲妃就是咱們故意的啊。”
“啊?”周莫手一松,手上的瓷勺掉到了桌子上,“你說我是故意的?”
月兒看着她家娘娘,奇怪的問:“娘娘不記得了嗎,昨個晌午咱去皇後那問安,雲妃仗着肚子裏懷了龍種,就陰陽怪氣的在您面前炫耀,您一個氣不過,就推了雲妃一把。”
周莫本以為鄭悠寧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誰知這個鄭悠寧根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想着鄭悠寧給自己留下的爛攤子,周莫突然一陣頭疼。
月兒看她家娘娘雙手扶額,一臉痛苦的樣子,以為她家娘娘又不舒服了,就着急的說:“娘娘,您沒事吧?”
周莫搖搖頭,“沒事,就是頭疼而已。”
月兒自小就跟着她家娘娘,看到她家娘娘不舒服,月兒也跟着心疼,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也是月兒沒用,皇上說封殿就封殿,月兒怎麽求也沒用,娘娘難受成這樣,我卻連請太醫都請不來。”
周莫看月兒哭了,忙拿起旁邊的帕子安慰她,“你別哭,這事賴我自己,不關你的事。”
看月兒哭的真心實意,周莫想,這個鄭悠寧應該也不是太壞,要不然也不能□□出月兒這麽個忠心護主的丫鬟。
月兒一想也是,她家娘娘現在正煩心呢,要是自己再哭哭啼啼的,更是給她家娘娘的心裏添堵了,忙止住了哭聲,去給她家娘娘取了一個幹淨勺子,服侍着她家娘娘喝粥。
周莫本來想多問月兒點事情的,比如将軍是誰,怎麽才能見到将軍之類的,可是肚子餓着身上實在沒力氣,說話也費勁,就想等吃飽了之後再好好的問一下。
等吃飽了飯,天也黑下來了,周莫就命月兒點上蠟燭,拉着月兒的手準備秉燭夜談。
可是蠟燭剛一點上,月兒就定在了原地,跟被點穴了一樣。
周莫忙走到月兒身邊,用力搖了月兒幾下,可是月兒沒有動,依舊保持着剛才被定住的姿勢。
周莫吓了一跳,剛想跑出去叫人幫忙,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房間的陰暗處傳來,“別去叫人,是我。”
這個聲音周莫記得,是謝言。
正巧這時候謝言從黑暗裏走出,周莫笑着迎上去,可是看到謝言身上的衣服時,周莫臉上的笑意卻被生生的逼了回去。
謝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綢緞長袍,問周莫,“怎麽了?不好看嗎?”
這套衣服是地府新發的工作服,謝言感覺還挺好看的,比先前的灰色中山裝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還真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周莫顫着聲音問:“謝言,你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死人進棺材時穿的那套嗎?”
“對啊。”謝言鄙視的看了周莫一眼,嫌棄周莫的少見多怪,“這是地府的規定,為了提高服務質量,地府中所有的工作人員,着裝必須照着陽間的标準來。”
謝言用手豎了一下衣服領子,“這套衣服現在在陽間賣的特別好,十個死人九個都穿的這個,所以閻王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套。”
周莫多看了那套衣服幾眼,也就覺着順眼多了,再多看了謝言幾眼,就不得不感嘆,這人氣質好就是不一樣,壽衣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周莫指了一下月兒,“她是怎麽回事”
“沒事,為了不讓她聽到我們說話,我就把她定住了。”
周莫怕月兒站久了腿麻,就跟謝言提議,“要不你施個法術讓她坐下,她這麽一直站着怪累的。”
謝言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說:“施法術很費體力的。”
周莫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謝言倒了一杯茶,讨好的說:“您老人家行行好,您看她一個小姑娘家柔柔弱弱的,您老好歹也憐香惜玉一下,讓她坐着歇會。”
謝言倒是真渴了,剛才去陽間給一個人領路,那個人死活不走,非說要再看一眼自己最愛的人。
雖然地府有規定,陽壽盡了的人不能在人間多做逗留,但謝言看那個人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就發了善心,帶着那個男的去了他初戀情人的家。
誰知道那個男的看完他初戀情人以後,還非要掐死他初戀情人的老公,怎麽攔都攔不住。
謝言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那個男的押回地府,到了地府以後,謝言又挂心着周莫這邊,在地府待了沒一會兒,就緊忙來了周莫這裏。
折騰了這一通,謝言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要渴冒煙了。
喝了周莫的茶,謝言也不好意思不幫周莫辦事。
随手給月兒施了個法術,月兒就像機器人一樣,渾身僵硬的挪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這樣随手的一件事,謝言幫起來都這麽不情願,周莫難免在心裏嘀咕了幾句。
謝言喝茶的時候,抽空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周莫,緩緩的說:“別在心裏罵我,我聽的見。”
周莫一直在旁邊做低眉順眼狀,聽到周莫的話,心裏一驚,謝言可是會讀心術的,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那是不是我心裏想什麽你都能聽到啊?”周莫苦着臉問。
要是她想什麽謝言都能聽到,那她可就一點隐私都沒有了。
謝言用茶潤了潤冒煙的嗓子之後,心情不錯,笑着說:“當然不會,聽人心神這種事情,太費體力了,不到極緊急的情況,我是不會用的。”
周莫想着相親那天的情景,就問謝言,“上次相親那天,你聽我的心聲,也是極緊急的情況嗎?”
“咳。”謝言嗆了一口茶,“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周莫盯着謝言,疑惑的問道。
謝言把茶杯摔在桌子上,不悅的說:“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把自己嫁給将軍吧。”
小心眼兒的家夥,周莫在心裏評價了謝言一句後,就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可是我應該怎麽嫁給将軍?我連将軍叫什麽都不知道。”
周莫苦着臉看着謝言,希望謝言能給她點線索。
謝言擺擺手,公式化的說:“你看我也沒用,地府有規定,不可以給穿越前世的人提供任何的幫助,否則停職處理半個月。”
“那怎麽辦?”周莫的垂頭喪氣的說:“要是憑我一個人,就是在這宮裏老死,也見不到那個将軍啊。”
周莫平常一直一副萬事不愁的樣子,這突然一軟弱起來,還多少有點楚楚可憐的意思。
謝言心裏一軟,從懷裏掏出生死簿,遞給周莫,“鄭悠寧的命格都在上邊,你拿去看,看完了再說以後的事。”
周莫喜滋滋的接過生死簿,看來這個謝言也不是這麽不近人情嘛。
等周莫把生死簿藏好以後,謝言才離開。
謝言走了以後,月兒身上的法術就自動解除了,月兒從椅子上站起來,奇怪的說:“娘娘,我剛才明明是站着的,怎麽坐到椅子上去了?”
“是嗎,我記得你剛才一直是坐着的,沒見你站起來啊。”周莫随口胡謅,也不管月兒相不相信。
月兒撓撓頭,總感覺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就以為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累得精神恍惚了。
走到窗子前,月兒推開窗想精神一下,誰知一看月亮就又是一聲尖叫。
周莫忙跑到窗邊,看月兒愣愣的盯着月亮,就問月兒:“怎麽了?”
月兒轉過頭,指着天上的月亮說:“娘娘,今天時間怎麽過得這樣快,剛才咱點蠟的時候月亮才剛出來,這才轉眼的功夫,月亮就升這麽高了。”
關上窗子以後,月兒哭喪着臉問周莫,“娘娘,我這是怎麽了?我不會是撞邪了吧?”
看着月兒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周莫在心裏慶幸,幸虧古代沒有鐘表,要不然時間平白無故的少了兩個小時,月兒不被吓瘋才怪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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