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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看着她,而她這個“陌生人”顯然剛剛冒犯了他,惹得他心情不爽到極點。
糟糕透頂,怎麽會變成這樣!洛可可頭痛地想,不知如何解釋才能令卓遠滿意。她尚在苦惱,他卻先走一步。洛可可只覺眼前一閃,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手裏多了一張名片。再看卓遠,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難過得快要哭了。
徐澤凱注視着她,沒有忽略她哀傷的表情。“你喜歡他。”他用得是肯定句式。
洛可可吓了一大跳,嘴巴微張忙搖手否認。“怎麽可能!我一直把自己當作他姐姐。”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徐澤凱身上,“對了,我為他的失禮向你道歉。”她雙手各執名片一角,鄭重其事遞還給他。
“其實,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和你交換電話號碼。”事已至此,若是收回送出去的名片,反而惹人懷疑。徐澤凱笑笑,找了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臺階”。
“那我打給你。”洛可可拿出手機,對着他的名片認真輸入號碼,然後撥給他。他的手機幾乎立刻就在西裝口袋裏震動起來,徐澤凱拿出來看了她一眼,接通了電話。
“呃,怎麽了?”她不解地問道。通常情況下大家都選擇直接挂斷,他倒是一反常态。
徐澤凱握着手機,深情款款凝視她的眼睛,溫柔地對着電話裏的“洛可可”說道:“我想确定真的是你的號碼。”他的話語像一道涓涓細流,流過洛可可幹涸已久的心田,開出第一朵搖曳的花。
☆、06嫉妒的力量
卓遠離開惹他生氣得那一對之後,先去了一趟洗手間。他一把扯掉外套上可笑的心型标簽,忿忿不平扔進垃圾桶裏。
“不識好人心!我就等着你哭鼻子的那天!”他沖着鏡子自言自語,接近咬牙切齒狀。鏡子裏的男人表情陰郁雙眼冒火,他已有許久不曾這般委屈過。他的一番好意她不領情也就罷了,偏偏還當着其他男人的面數落他的不是,這口氣讓卓遠如何咽得下去。然而他的憤怒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一個絕對不能暴露在日光下的秘密:他對洛可可的在意程度超過了警戒線。
該死!卓遠恨恨得一拳砸向洗手臺,警告自己必須從昨夜的脫軌中抽身,他不想将來因為洛可可而和堂姐一家鬧到翻臉。世上到處是空虛寂寞不用負責的女人,他有很多選擇,絕非她不可。
他壓根不想再看鏡子裏掙紮在*與道義之間的男人,摔門而出。洗手間外面,一個穿低胸吊帶裙的辣妹正在興奮地煲電話粥,看到他之後立刻挂斷電話,眉開眼笑飛撲過來拽住他的胳膊。“rex,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卓遠認得拉住自己的女人是酒吧常客jenny,可能simon看在老客戶的情份上讓她混了進來。她姣好的臉上有喝high後的潮紅,不知故意還是無意,反正他被拽住的手臂不偏不倚夾在她34d的胸*部正中央。
視線向下,眼前春*光無限,而她仿佛感知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何處,媚笑着挺起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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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等待慰藉的女人永遠不會少。卓遠自嘲得笑了笑,抓住jenny的肩膀将她用力按在牆上。俯下頭,嘴唇立刻尋找到目标。
他的吻饑*渴兇狠,吻得她意*亂情迷。jenny的身體緊緊貼住卓遠,她擡起修長的腿,像美女蛇一樣纏上他的腰。
卓遠粗暴地扯下裙子的吊帶。jenny沒穿內*衣,甚至沒有使用乳*貼,這讓他的手和嘴唇毫無阻礙地探索男人最為渴望的“胸*器”。他能感覺到,在自己唇*舌舔*弄下彼此身體的變化,他們都迫切想要更進一步。
“套呢?”情難自控的緊要關頭,jenny并沒有忘記最為重要的問題。
卓遠從衣袋裏掏出皮夾,他在最隐蔽的卡位暗藏兩片安*全*套以備不時之需。有了昨晚準備不充分的教訓,他拒絕重蹈覆轍。
他的手探入jenny裙下,沿着光滑的大腿一路向上,手指觸碰到蕾絲質感的內*褲。懷中半裸的女人因為他的愛*撫發出銷*魂蝕*骨的呻*吟,她興奮地扭動起身子,34d的豪*乳摩擦着卓遠赤*裸的胸膛,兩人的呼吸都越來越急促。
卓遠摟着jenny跌跌撞撞闖進女士洗手間,随意踢開一扇虛掩的門進入,一反手就将她緊按在門上。他擡起頭,望着媚眼如絲的女子,冷靜地問道:“areyousure?”
她好不容易才勾*引成功這個之前始終拒絕自己的男人,豈有說“no”的道理?外表俊朗的卓遠自從在simon的酒吧擔任調酒師,惹來無數狂蜂浪蝶,不過通常他都酷着一張臉面對所有明着暗着來的挑*逗。他不是聖人,但他秉持“兔子少吃窩邊草”的原則,幾乎從不對自家場子裏的女人下手。
“sure.”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熟練地舔*弄。
對比昨夜洛可可的被動接受,jenny對男人敏*感點的掌控預示他能享受更多樂趣。卓遠暗自感慨:做*愛這件事,果然應該找有經驗的。
欲*望至此泛濫,終于不可收拾。
☆、07愛情需要一塊墓碑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驚聲的尖叫配上門板有規律的震動,洛可可能夠想象到門後“戰況”激烈。她對着一扇門翻白眼,仇恨地瞪了一眼旁邊貼着“馬桶已壞”四個大字的廁位,猶豫不決是敲門詢問裏面那對激*情的男女還需要多長時間能完事,還是直接占用隔壁的男士洗手間較為合情合理。
泡吧的人那麽輕易就能搞在一起嗎?她站在洗手臺處,咬着嘴唇苦思。
“啊……”那邊繼續傳來引人遐想的聲音,洛可可咽了口唾沫,一股燥熱沖上腦門。我站在這裏,會不會被認為偷聽?或者偷窺?腦袋裏塞滿亂七八糟的想法,最明智的選擇不外乎先退出去避嫌,等他們結束後再進來。
洛可可剛想動,那扇門卻猛地被推開,走出來的男人令她瞬間僵立,一步都邁不開了。卓遠,她沒想到門後面的男主角竟是他!
方才卓遠負氣離去,洛可可對他存了幾分內疚。她明白他是好意相助,奈何當着徐澤凱的面不能追上去道歉,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走開。她後來一直沒再見到卓遠的身影,本以為他丢下自己回去了,料不到居然在此時此地尴尬地相見。她一時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面對他,只好假裝喉嚨不舒服,生硬地咳嗽兩聲。
卓遠相比洛可可鎮定多了,簡直能用若無其事形容。當然,他不是她的誰,他願意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都是他的私事。
“麻煩讓一下。”他語氣冷淡要求她讓開霸占着的洗手臺位置。
“哦。”洛可可一邊往旁邊移動,一邊飛快地望了一眼跟在他背後整理衣物的女人,酸溜溜地想他果然喜歡豐*滿型這一款。“要不要我先出去?”
卓遠默然不語,倒是jenny指了指空着的廁位,嬌笑着說道:“我們做完了,你可以用了。”
不知羞恥在公共場所雲*雨的明明是他們,但兩人的反應自然大方得仿佛是在自家卧房,反而她更像誤闖入主人家偷窺被抓得現行犯。洛可可低着頭向內猛沖,直到關上門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臭小子!想到昨夜自己差點和剛才那個放*蕩的女人一樣,洛可可就有抓住卓遠胳膊咬一口的沖動。同時不禁有些心酸,當年那個可以為愛情跳樓的男孩子真的一去不返了。
他的眼神那樣冷漠,即使剛剛與女人結束溫*存。
扔手紙的時候,她看到廢紙簍裏用過的安*全*套,輕輕地嘆氣。
洛可可走出洗手間,意外地發現卓遠靠着對面的牆在等她。燈光不明亮,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走過去,擡起頭等他開口。
“接下來,你打算去別人家還是回自己家?”卓遠沒給她瞎猜想的時間,直截了當問道。
“我為什麽要去別人家?”洛可可反問,不滿地撇了撇嘴,“你自己濫*交,別把我想象成和你一個樣。”
卓遠嘴角勾起扯開一抹笑,看得出他心情不壞,雖然被罵了“濫*交”。“那麽我送你回去,順便拿車回家。”考慮到酒駕被查處的威脅,他把車停在洛可可那裏。
“現在就回去?”她似乎還沒正式參與相親聯誼會的任一環節,就這樣結束了?
他笑了笑,笑容裏有一絲嘲諷。“你拿到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男人的名片,我找了個很正的辣妹解決了生*理需*求,難道我們還需要浪費時間尋找下一個?”
洛可可總覺得卓遠玩世不恭的态度很有問題,可真要她擺事實講道理說服他放棄自暴自棄,她又無能為力。他不是十年前的青澀少年,那個孩子會被她的氣勢震懾,而現在的他早已超過了自己。
她心情複雜地琢磨着十年歲月究竟被自己荒廢在了哪個角落裏,亦步亦趨跟着他走到酒吧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問她:“不和你結識的朋友道別麽?”
意識到他所指的“朋友”是徐澤凱,她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猜想我和他應該就一面之緣了。”
“what’sup?”卓遠無法解釋聽到這個消息時心頭詭異的竊喜是怎麽回事,他選擇漠視,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
他們站在街上,璀璨的霓虹照得表情暧*昧不明。“我感覺他有暗示去他家的意思,于是我逃跑了。”她終究做不到随便地對待“性”,哪怕面對百裏挑一的優質男。
卓遠記憶裏的洛可可有一雙清澈堅定的眼睛。多年以後,他再一次看到她毫不遲疑的眼神,縱然燈紅酒綠的世界正在她眼前上演分分合合。
他低下頭,微微笑了。
這個夜晚結束在洛可可家樓下,他們在月光下輕松地聊天,等着他體內的酒精揮發。
“今晚星星好少。”實在無話可說了,洛可可擡頭望天,無聊地感嘆。
卓遠也擡起了頭,天空如一整片深色的幕布,只有幾顆小小的星子散落其上。“我在西藏看過很美的星空,星星低得好像伸手就能摘下來。”
他說得她神往無比,“我也好想去西藏,可是抽不出時間,也找不到人同行。”洛可可惋惜地說道。錯過了愛情,同時錯過有人相伴的時光。
“旅行,完全可以是一個人的事。”聽出她的遺憾,卓遠毫不留情指明那純屬妄想。“就算你嫁了人,也不代表你找到了一個好的旅伴。”
“可是不嫁人的話,連壞的旅伴都沒有。”她極力争辯,不太滿意他言下對婚姻的不屑一顧。
卓遠冷笑,語氣挑釁:“洛可可,你沒聽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句話?你真心愛一個男人,就別拉他去送死!”
“那你有沒有聽過‘沒有婚姻,愛情将死無葬身之地’這句話?”洛可可反唇相譏,“我仍然不相信天長地久此情不渝,但是我希望能有塊墓碑記錄愛情來過。”
一個十年,她依稀還是當初的洛可可,他卻已不是當日的少年。
兩人恍似鬥氣的小孩互不相讓瞪視彼此,竭力想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從而證明自己的正确性。卓遠看了她半天,忽然笑了。
“我該走了,晚安。”他揮手告別,轉身走向自己的車,留下一句話飄散在風裏:“我和你,究竟誰更加絕望呢?”
洛可可站在夜色裏。夜涼如水,冷不過天一亮就要面對的現實:她,沒有人愛。
☆、01洛可可期待中的電話
忙碌是洛可可生活的主旋律,特別是周一上午。當她在會議中途接到徐澤凱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她在酒吧和卓遠提起徐澤凱的時候真心以為兩人不可能再有交集。她當時裝作不懂他的暗示,随便找了一個借口落荒而逃,就連最後離開都沒有特意找他道別,她也委婉地表明态度自己決非onenightstand的人選。所以當她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他時,頗感意外。
“可可,我是徐澤凱,昨晚我們聊過天。”他的聲音輕松愉悅,好像壓根不記得後來她的不告而別。
“呃,你好!”項目組成員正眼巴巴等着她部署這周工作,她沒時間與他閑聊,而且也不想讓別人知曉這通電話。“你找我有事?”
電話裏傳來他輕輕的笑聲,她猜想自己的問題一定很蠢。“快中午了,我剛好在你公司附近,一起吃飯吧。”徐澤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邀請她共進午餐。
洛可可看了一眼電腦顯示的時間,差不多11:45分了,怪不得掃過去一個個全都面露饑色。“我還在開會,不知道還要多久結束。”她只是想推拒他的午餐邀約,不料此言一出坐着的一幹人等立刻抗議,讓洛可可不得不豎起食指要他們噤聲。
“沒關系,我在大堂等你。”不待她出聲反對,徐澤凱先挂斷了電話。
事已至此,洛可可只得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會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座位放下筆記本,拿起背包沖到洗手間快速整理了頭發和裙子,然後硬擠進塞得滿滿的電梯下樓。說實話,整個過程她的心情都可以用“雀躍欣喜”四字形容。
是的,盡管洛可可絕不會坦率承認,但這的确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電話。
洛可可幾乎第一眼就找到了徐澤凱,他坐在正對電梯的沙發上,悠閑地閱讀雜志。她調整了呼吸,沉着地走過去。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的聲音讓徐澤凱擡起了頭,他立刻合上雜志起身,微微笑道:“你比我想象中快多了,我才剛讀了第一段。”
他是個善解人意的體貼男人,關于這一點毋庸置疑。利用徐澤凱把雜志收進公文包的幾秒鐘,洛可可偷偷打量眼前玉樹臨風的男子:今天他穿着淡藍色長袖襯衣和淺色的長褲,整個人透着一股清爽的氣息,仿佛還沒走遠的這個夏天。深藍色的領帶繪有簡單的幾何圖形,時尚且低調。
“可以走了嗎?”徐澤凱彬彬有禮打斷洛可可的注目禮,她臉上一熱,覺得自己就像個可憐的花癡,遜得要死!
“我們要去哪兒?”她的午餐時間控制在一個半小時以內,但通常洛可可都是在大廈一層的便利店買份便當或三明治果腹,半小時綽綽有餘。
他挑起眉斜睨她,笑道:“怎麽,擔心我把你賣了?”
他的玩笑話緩解了她的緊張。洛可可已經很久沒有像樣的約會過了,她完全不了解當下哪些話屬于初次約會的禁忌,唯恐一不小心惹得徐澤凱不快,因而局促不安。他适時令她放松下來,也有了開玩笑的興致。“這算提醒還是暗示呀?”
“忠告。”徐澤凱似笑非笑,暧昧地眨了眨眼,“其實男人都很危險。”
洛可可嫣然一笑,“那我真得要把它當作忠告了。”
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輕松愉快,正午的陽光照射進來,照得他的頭發閃閃發光。洛可可微仰起頭看着過分耀眼的男人,無論他帶她去哪裏,她都願意。
☆、02愉快的午餐約會
工作日的午餐時段,徐澤凱自然不可能帶洛可可去做任何限制級的事情,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等待大餐一道道上,他請她吃得是意式簡餐。
餐廳位于黃浦江畔的濱江大道上。徐澤凱選了露天位子,兩人相對而坐,在徐徐微風中欣賞無敵江景。
陽光很好,泛着粼粼波光的江水不緊不慢拍打堤岸,傳入耳中的濤聲有如一首節奏舒緩的老歌,令忙碌的人找回悠閑。
鳴着汽笛的游輪緩慢地駛入視野再慢慢駛出視線,在江面留下壯闊的波紋證明自己來過又離去。對面便是舉世聞名的外灘,閱盡歷史滄桑的萬國建築群依舊沉默地旁觀現世紅塵,在不同的相機裏安靜而永恒地存在着。
洛可可托着下巴眺望外灘,就算是工作日,觀景臺上仍然熙熙攘攘。記得有一次去客戶公司被堵在半路,她還向當時的銷售抱怨工作日為何有那麽多人在路上閑晃,對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這就是上海”,似乎人多就應該是這個城市天經地義的形象。她後來看到了統計數字,2010年上海的常住人口總數就突破了2300萬。洛可可在那時有過一絲焦慮:如果兩千多萬人她還是找不到能嫁得那一個,接下來難道要拓展上海以外市場?她可沒做好背井離鄉的準備!
而今,她坐在濱江大道,面對一個英俊體貼的男人,感激上天終于在她快被密室困死時打開了一扇窗。
“上海給我的感覺很像法蘭克福。幾年前在那裏工作,我經常沿着美因河走,懷念自己的故鄉。”徐澤凱的視線停留在對面的海關大樓,“等我真得回來了,我又常常來這裏懷念法蘭克福。”他笑笑,慵懶的聲調裏透着一股性感,“也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永遠不珍惜已經擁有的東西。”
“現在開始學習珍惜不就好了嘛。”洛可可歪着頭看他,臉頰浮現淡淡的紅暈,“就像系統bug,回避只會讓它永遠在那裏。”
徐澤凱看了她半晌才輕輕嘆息,意有所指道:“我太老了,只怕來不及。”
“古人一直教導我們活到老學到老,任何時候都不會來不及。”她不明白徐澤凱言下推拒之意,仍然一根筋的給他鼓勵。
她清澈的眼眸裏全無心機,表情亦是坦坦蕩蕩的真誠。徐澤凱心想自己要不是遇見了單純過頭的稀有品種,要不就是碰到了欲擒故縱的真正高手。雖然他潛意識裏期待洛可可是後一種人,但現實顯然更傾向于前者。
他微笑,趁着服務生将食物端上桌的機會轉移了話題。“試試看這家店的招牌意面,我很喜歡,所以自作主張替你點了這個。”
洛可可展開餐巾,随口問道:“你常來這裏?”
徐澤凱點了點頭,擡手指向對面的海關大樓,笑道:“有風景,有美食,我怎麽可能不喜歡這裏呢?”他用一句反問表明自己的态度。
在他喜歡的餐廳,品嘗他喜歡的食物,有聊不完的話題……洛可可認為交往應該從分享開始第一步,屬于他們的這一步令她非常滿意。
她帶着喜悅的心情回到公司。在她下車前徐澤凱拉住了她的手,像個魔術師一樣突然拿出一枝包裝精美的紅玫瑰,放進她的手心。
“謝謝你,陪我度過愉快的一小時。”他的眼睛在閃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好看得讓人心跳加速。洛可可微垂着頭,生平頭一次體會到“害羞”二字的厲害之處——她竟然不敢再看他。
“謝謝你的意面,謝謝你帶我去看風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乎像是給自己聽的。
“那我有沒有榮幸繼續請你吃飯?”徐澤凱抓住機會,順勢試探進一步約會的可能性。他是富有經驗并擁有足夠耐心的獵人,明白循序漸進才是對付洛可可這樣單純保守的女人該有的方式,進展太快反而會讓她們心底生疑。
洛可可欣喜的神情被徐澤凱盡數收入眼中,他清楚地接收到她對自己的好感,且程度不止一點點。他自負又得意地笑了起來,風流倜傥的臉更加迷人。
她的心髒砰砰砰跳得飛快,甚至于有點犯惡心的感覺。洛可可偷偷咽了口唾沫,打開車門站到了車外,仿佛找到安全地帶似的松了口氣。“我等你的電話。”總算,她還記得卓琳一直挂在嘴邊的那句“女人太主動,男人當你草”的明訓,耐住性子按兵不動。事實上就算她耐不住性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追求一個男人。
“那麽,保持聯系。”徐澤凱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颔首告別。
她目送他的車絕塵而去,将裝在有機玻璃盒子裏的玫瑰湊近鼻子深吸口氣,好像隔着包裝材料也能聞到芬芳的花香那樣,心滿意足地笑着。
其實女人真正為一個人心動的時候要求通常并不高,一朵花就能滿足她們的期待。
她拿着玫瑰哼着聽不出調門的歌兒走進辦公室,驚呆了從前臺小妹到項目實施部門的所有人。這天下午,大廈的三十層以驚人的速度流傳開一則八卦:男人婆洛可可居然有人追!
☆、03關于“生活”的定義
洛可可的周一忙碌而充實,與她成鮮明對比的是卓遠的周一可沒有想象中那樣輕松。一大早,他就被父母在客廳的争執聲吵醒,兩人争吵的焦點依舊是他的不務正業。
卓文斌是典型的出生于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中國式父親,傳統、固執仿佛他們身上的烙印,鮮明可見。他從心底認為酒吧是藏污納垢之地,為卓遠遲遲不肯找一份正經工作氣怒不已。陳愛華雖然同樣不滿意兒子的工作,但畢竟這個孩子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自然多了一份寵溺。她縱容卓遠的任性,并且在丈夫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堅定不移站在兒子這一邊,偉大母性合乎本能的選擇。
卓遠躺在床上,安靜地聽着外面的争論。他其實早有搬出去住的念頭,無奈回來之後事情太多耽擱下來,才導致今天這般相見相厭的情形。從他高中早戀一事開始,他在卓文斌心裏就和“叛逆、不孝”等等詞彙劃上了等號,他有時候難免會思索是否父親想要的不過是一枚聽話的棋子,按照自己布下的棋局走完一生。可惜世事不能順遂人願,在人生這場加速跑中,總有些半途棄權的選手。
卓遠的困惑在于他突然無法定義“生活”究竟意味着什麽。這一頗具哲學意味的命題被他當時的女朋友蔣彩妍斥為“無聊至極”,她無法諒解卓遠放棄收入穩定的工作只因為“不能忍受無趣的老板”。他原先吸引她的率性灑脫全部成為不可饒恕的随心所欲,在現實的重重壓力之下,跟着卓遠這樣性格的人注定距離“買房買車結婚生子”這幾大目标越來越遠,蔣彩妍明智地抽身。
她很快找到後備,立刻向他提出分手,毫無半點拖泥帶水。驕傲的蔣彩妍不能接受自己愛過一個loser,決絕得把卓遠從她的人生軌跡中徹底抹去。
他離開的時候,她對他說道:“卓遠,其實你是一個非常自私的男人。你一直明白女人的安全感基于家庭,但是你吝啬得不肯為這個将來努力。所謂自由自在的人生,那不過是你不願意承擔責任的借口。”
他只是不想将無法重來的人生與升職加薪有房有車這些世俗界定的“成功”捆綁在一起,怎麽就淪為不負責任的代表了?假如女人都認為結婚生子必須建立在物質富足的前提上,那麽婚姻這玩意兒不要也罷!
當初卓遠賭氣立下不結婚的誓言,随着單身時日愈久他逃得也愈遠,甚至于連固定關系的女朋友也不需要了。
單身,不,或許應該說自由會讓人上瘾,尤其對于射手座的男人。
simon說得沒錯,卓遠對婚姻的排斥源于害怕——他害怕為了某個女人放棄現在的自己,重新回歸世人認可的生活模式。
父母各自出門上班,卓遠卻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搜索符合心理價位的出租房源信息。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攝影工作室的老板提醒他雙休日分別各有一組新人婚紗攝影任務。他回複表示收到,心裏有淡淡的諷刺,不知那些面對鏡頭笑容甜蜜的準夫妻們會如何看待不相信婚姻的他。也許,根本沒有人關心。
他到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咬着面包回到房間,電腦屏幕上已列出所有符合他要求的房源。卓遠一條條看下去,視線忽然定格其中一條記錄。
地址他再熟悉不過,過去的那個雙休日他已三度大駕光臨。想到某一天洛可可下班回家發現他就住在她的樓下會有的驚詫反應,卓遠不由大笑起來。笑着笑着,他竟然覺得這并非不可行。
他打電話給中介約了去看房的時間。挂牌出租的房子和洛可可家屬于樓上樓下關系,房型肯定與她家一樣,他最多也就去檢查下裝修情況。
卓遠又想起了昨夜臨走時的對話,他不知道背後的洛可可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可是他感到有些悲傷。
☆、04徐澤凱和卓遠的第二次交鋒
華燈初上,拉開夜上海的帷幕,卓遠在simon的酒吧裏。工作日的第一天客人較周末稀少,整個酒吧加起來還不及周五的三分之一,他樂得清閑。
酒吧駐唱樂隊的幾個孩子都是90後的大學生,夢想着參加達人秀節目一炮而紅。主唱eva是個嬌小的女生,身高不足150公分,因此不管多冷的天,标配永遠是黑絲襪加恨天高。第一次聽她唱歌的時候,卓遠想象不到那麽小的身體能飙出可媲美瑪麗亞?凱瑞的高音,着實刮目相看。
除eva外,樂隊還有一個女孩子。不過僅從外表判斷,這個叫做ruby的鼓手給人的第一印象絕對是男生,反正卓遠沒見過哪個女孩像她那樣留板寸。舞臺上的ruby總是背心皮褲戴骷髅頭項鏈,在表演間隙常常用一長串激烈的鼓點再次引燃全場,她和eva俨然是這支樂隊的靈魂。
simon和卓遠曾經八卦過ruby的性取向,兩個女生之間的暧昧令人浮想聯翩。不過即便她們真的是一對,又與旁人有何關系?
卓遠看待旁人的故事永遠理性客觀,唯獨洛可可令他三番兩次失控。他心不在焉擦着酒杯,直到eva坐到吧臺前伸出手在他面前來回晃了幾次才回過神來。
“叔叔,你有心事。”盡管卓遠和simon只比她大了六、七歲的年紀,可是仗着堪比初中生的個子和娃娃臉,eva總是用“叔叔”這個稱呼調戲他們。她眨着一雙畫了煙熏妝的大眼睛,滿臉純真地看着他。
“唉呀,這都被你發現了。”卓遠嘴角一挑,桃花眼開始放電,“喂,初中生不能進酒吧哦!”
小女孩誇張地尖叫,雙手捶着桌子作痛心疾首狀。“叔叔你不可以這樣殘害少女心啊!不負責任亂放電後果很嚴重!”
“是嗎?”他趴在桌子上,雙手撐住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說道:“猥瑣大叔最喜歡小蘿莉了。怎麽樣,今晚要不要跟大叔回家呀?”
eva甜甜蜜蜜笑得很開心的模樣,搖搖頭拒絕:“我才不要心裏有別人存在的男人呢。”手撐吧臺,她挺起上半身湊近卓遠,在他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不過叔叔你親口邀請我,我還是好感動的。”說着,她得意洋洋跳下高腳椅,穿過人群重新回到舞臺。
他看着她走遠,微微低頭笑了笑,繼續擦酒杯的工作。心裏有別人存在?開玩笑吧!我僅僅想幫洛可可早日完成結婚這個艱巨任務而已,根本不是在意。
卓遠對自己的解釋十分滿意。內心隐約有個警告的聲音,告誡他千萬別再往深入追究。想到要為洛可可物色相親人選這一首要步驟,他立刻掏出手機查看聯系人,給從小到大無論關系好壞的所有同學群發了一條短信詢問是否有單身未婚年齡在四十歲以下的男性親友或同事。他陸續收到回複,大部分人以為他轉變口味邁上“搞基”這條路,讓他不得不再群發一次聲明自己只是替堂姐的閨蜜征婚。
這一回收到的回複明顯正常,令卓遠喜出望外的是竟然還真發掘到幾個人選,果然發動群衆才是正途。
放下手機重新拿起還沒擦完的酒杯,身前響起的聲音令卓遠擡起了頭。他記得昨晚見過這個人的名片——徐澤凱,他也記得他的名字。
“這個酒杯我覺得夠幹淨了。”剛才徐澤凱說得便是這一句。
卓遠面無表情地看着徐澤凱,冷淡地回敬:“有些灰塵,憑肉眼沒辦法看清楚。”
徐澤凱笑了笑,對他的敵意視而不見。“威士忌double,就用你手上這個杯子吧,我不介意。”
卓遠有些惱火,他不喜歡徐澤凱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對方滴水不漏的姿态,不管面對如何無禮的挑釁他都能淡然處之。這一類人在卓遠的認知裏說得好聽點叫做個性內斂,難聽一點就是城府很深戴着面具做人。
礙于徐澤凱客人的身份不能拒絕他的order,卓遠心不甘情不願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出于小小的反抗心理,他換了一個威士忌酒杯給他。“希望你不介意我換了一個杯子,這是我的風格。”依舊是冷冷的語氣。
徐澤凱接過酒杯,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對我的反感是不是和可可有關?”他的眼神銳利如刀,直刺對手要害。
“你的姐姐要是被一個看起來就是花花公子的男人盯上,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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