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有人在摸他的腦袋,那熟悉的觸感令還在半睡眠中的夏奇無意識地喊出:「奧卡斯……學長……」

撫摸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人親吻他的臉、他的嘴,夏奇往有着體溫溫度的地方挪了挪,擡手抱住。好幸福。

身體被人搬動。蹭蹭,夏奇閉着眼睛咕哝:「學長……」

「我吵醒你了。」

明明好像是在道歉,可是手卻又探進夏奇的睡衣,撫摸他的身體,毫無誠意。睡褲被人脫下,夏奇更緊地抱住對方,不睜眼。奧卡斯也不出聲了,吻住夏奇,手指把潤滑的蜜豆推入夏奇的體內,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

「唔……」

門外,伯雷文一遍遍敲門,納悶地問身邊的人:「奧卡斯和夏奇不在房間?」

【他們在愛愛。】

「……」

伯雷文扭頭,和凱辛一起發出驚悚的喊聲:「白咪咪!」從哪裏冒出來的!

剛剛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的白咪咪晃着尾巴走過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奧卡斯讓我出來,還召出魂獸隔絕聲音,肯定是在和夏奇愛愛。你們不要敲了,他們聽不到的。」

伯雷文大囧,凱辛看起來快笑了。伯雷文問:「夏奇不是在睡覺嗎?」言下之意,要奧卡斯對那人的「體貼」,不應該啊。

白咪咪給了一句:【你們不懂。】

兩人:「……!!」

伯雷文:「副團長,解釋一下?」

【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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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怎麽解決的?要回錢和戒指沒有?】凱辛很好心地問:「要不要到我們房間去聊?」言下之意,副團長您一個人就不要如此可憐的在外面游蕩了。

白咪咪甩甩尾巴:【我很困,也很餓。】「呃……」

【他們不愛愛完,我就不能吃飯,也不能徹底休息。】「呃……」

【去你們的房間吧。】

「……」伯雷文和凱辛制住了伸手撫摸副團長腦袋的沖動,他們很想說:白咪咪圖團長,您不要哭,您要堅強!

普利的房間裏,他嘴唇緊抿,面容緊繃地擦拭他的兩把戰刃,一遍遍,每一個地方,都認真地來回擦拭。有人敲門,他頭不擡地出聲:「進來。」

一人推門走了進來,普利擡起頭,下颚的緊繃讓他看起來更加陰沉。來人關了門,走到普利跟前,遞給他一瓶酒,「我想你現在很需要這個。」

普利收起戰刃,接過酒,打開瓶蓋,仰頭就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對方在普利身邊坐下,手裏同樣是一瓶酒,說:「大家都不放心你,菱要我過來勸勸你。」

「不需要。」普利的口吻很冷硬。

對方笑笑,說:「菱要我來,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最理解大家對你的擔心,也最理解殿下為什麽最後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如果換作別人,我現在要嘛已經死了,要嘛在監獄。其實我一直都很清楚,殿下對我的接納并不是因為殿下仁慈,只是因為夏奇的遺忘。夏奇忘了我是誰,殿下就不會再讓他想起來,因為我對夏奇來說不是一個好的記憶。殿下一直都很保護夏奇的遺忘,保護他的簡單。所以,殿下接納了我;所以,殿下做出了在你看來是心軟的舉動。」

「普利,你和殿下相處的時間遠多于我。殿下是不是心軟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托尼金家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殿下是心軟的人,莫妮卡就不會失去貴族的身份,就不會被匆匆嫁給一個地位地下的小貴族;如果殿下是心軟的人,萊希頓也不會差點喪命。」

「殿下的許多與夏奇有關的決定,都取決于夏奇的反應。殿下是接納了我,可是對于夏奇的愧疚,會伴随我一生直至我死亡為止。殿下看似放過了那個女人,但她和她的家族又怎麽可能再輕松得起來。她不僅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她的家庭同樣也是。有時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殿下那麽做,是因為夏奇對那個女人并不在乎,是為了在日後不得不告訴夏奇真相時,可以讓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坦然地面對夏奇,尤其是你,普利。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那個女人,都是你的生母,是生下你的人。」

梭烈拍拍身邊始終沉默的人,「哪怕以後夏奇見到了那個女人,殿下、你,都不需要有任何的內疚。殿下對那個女人的處理決定, 也許在我們看來是仁慈的,但在夏奇看來只會是正常且是他可以接受的。如果是你,你選擇哪一種?」

普利開口了:「她拿走戒指,是怕我哥哥長大了追查身世。我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殺了她!她自私得讓我惡心!」

梭烈道:「她已經收到懲罰了。你瞧,不管她怎麽處心積慮,你還是見到了夏奇,還是發現了你與他的關系。你們是親兄弟,是誰都拆不開的親兄弟。不要讓那個女人一直困擾你,普利,那會阻礙你的修煉。如果說,你的父帥是你最強力的靠山,那麽,夏奇就是你最強大的後盾。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你放在心裏的女人而阻礙到自己的修煉?你要變得更強大,用夏奇為你鑄造的武器,變得更強大,強大到當最危險的情況出現時,你可以輕松地保護你的哥哥。」

普利擰眉,「獸王?」

「不。」梭烈目露堅決地說:「夏奇最危險的敵人不是獸王,而是魔族人和帝國人。」

普利的眼睛睜大。

「一旦他的能力曝光,魔族人和帝國人會有怎樣的反應?這是殿下最擔心的事情。相比獸王,這才是最危險的。普利,殿下組建白咪咪傭兵團不是為了探險,而是為了保護夏奇。因為殿下很清楚,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保護夏奇的,他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的力量。這,才是你最應該放在心裏的。」

普利咬緊了牙關。

梭烈舉起酒瓶,「讓我們一起努力。」

普利手裏的酒瓶與梭烈的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重響。

「謝謝。」真誠的道謝。

「不客氣,我們是夥伴。」

普利緊緊抿了下嘴,仰頭,把酒瓶裏剩下的酒一口氣全部喝了。梭烈也仰起頭,咕咚咕咚,全部灌下。他們最要緊的事,是提升自己的實力,是在那一天來臨時,能真正的保護那個人——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徹底滿足了一次的夏奇枕在奧卡斯緊實的肚子上,享受對方事後的愛撫,就連嘴角的弧度都 透着濃濃的甜蜜幸福。奧卡斯的身上還殘留着激情過後的薄薄汗水,他靠在床頭,閉目養神,手指在夏奇汗濕的發間穿梭,那是他最愛的舉動之一。

「奇。」

「唔?」昏昏欲睡。

「左手給我。」

夏奇聽話地擡起左手。手腕被人握住,不一會兒,他就聽到「滴滴滴」幾聲,睜開朦胧的雙眼,仰頭問:「什麽?」

奧卡斯放下了夏奇的手,「轉了五百個貝晶幣給你。」

朦胧的雙眼顯示一秒鐘的呆滞,接着瞬間清明,夏奇噌地坐了起來,大眼亮晶晶,「哪來噠?」

「有一個人欠了『我』五百個貝晶幣,還給我了。你的錢都在我這裏,這筆錢你做零用。」

夏奇的眼睛更亮了,立刻查看自己的存款餘額,一看果然多出了五百個貝晶幣,他攀到奧卡斯身上,臉蛋都因為過度的激動變紅了,「真的是欠款?」

「嗯,是欠款。欠了很多年的。」

「含利息?」

奧卡斯摸上夏奇充滿着貝晶幣光芒的黑色大眼睛,眼裏的笑意深處是不能說明的深沉。

「不含。本來是要加利息的,但『他』一時拿不出那麽多錢,我就暫時不要了。利息有三百十個貝晶幣。」

「那麽多?」夏奇的眼裏是「竟然不要」的吃驚。

奧卡斯親親夏奇的眼睛,「你想要,我就讓『他』還。」

夏奇眨眨眼睛,睫毛在奧卡斯的嘴唇上留下陣陣輕癢。想了想,他壓下自己的財迷本性,說:「嗯,學長都說他拿不出那麽多錢了。嗯,我只是覺得三百八十個貝晶幣的利息,不要太可惜了,不是三百八十個金幣啊。」

「沒關系。你舍不得,我就去要。」

夏奇瞬間甜蜜了,摟住奧卡斯的脖子印上一個大大的響吻,很大氣地說:「算啦,學長都說不要啦,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奧卡斯的嘴角有了明顯的上揚弧度。

「真的不要了?」

「不要啦。」

夏奇豪氣地大手一揮,「作為學長的伴侶,怎麽可以小氣?不要啦!」接着,卻又立刻賊精精地問:「學長,那還有沒有人欠你的錢呀?」

奧卡斯假裝很認真地回想:「沒有了。」

夏奇放心了,接着他又賊精精了,「嗯,放我這裏,我怕被人打劫,還是放學長那裏吧。」

不停地在啄吻夏奇眼睛的奧卡斯說:「不會有人打劫你的。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也還有白咪咪,你也要相信自己。就放在你身上。多了五百個貝晶幣,高興嗎?」

夏奇小雞啄米,「高興!睡一覺就有了五百個貝晶幣,太幸福了!」

「你喜歡就好。」

夏奇憧憬道:「五百個貝晶幣……全部攤在床上一定很好看。」

「以後可以試試。你在我這裏還有四千多個貝晶幣。」

「嘶——怎麽那麽多!」

「火鍋店、糖果店、甜品店、首飾店、自助餐廳的收益提成。」

「嘶——!」夏奇的眼睛瞪到了極限,亮得像兩顆照明水晶,「那我不就是土豪了?!」

「土豪?」

「就是有錢人!」

奧卡斯嘴角的弧度變成了明顯的笑容,「對,你現在很有錢,并且會越來越有錢。」

夏奇的兩顆照明水晶眨巴了眨巴,緊接着,嚣張的笑聲響起:「哈哈哈,我是有錢人了,我是有錢人了,哈哈哈……」

穿過來之後的那段艱辛歲月,徹底把夏奇這個從不為錢擔心的陽光少年變成了財迷精。嚣張完的夏奇一口咬住了奧卡斯的脖子,還沒來得及穿褲子的光滑屁股在奧卡斯的腿間磨蹭。他變有錢人了,要慶祝!

等奧卡斯第二次把興高采烈的夏奇伺候完,對方累得已經秒睡過去,本來他就因為多日的閉關還很疲倦,這回恐怕要直接睡到第二天了。幫他擦拭清理幹淨的奧卡斯卻沒有休息的意思。穿好衣服,奧卡斯召出魂獸隔絕了卧室的聲音,進了浴室。

古基魔帥府,古基魔帥的書房內,夫尼托魔将正在處理領地的事務。在被古基魔帥禽獸捅破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後,夫尼托魔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現在,魔帥府領地內除非是非常重要、棘手的事情才會由魔帥處理,否則一概由夫尼托魔将決定。古基魔帥放心地坐鎮王土。

收到奧卡斯的聯絡,夫尼托魔将立刻接聽。他一直都知道大家的行蹤,也知道他們去了人類帝國。而對于他們去人類帝國的原因,夫尼托魔将有猜測。因為萊希頓還留在魔族,奧卡斯顯然不是為了萊希頓才去帝國的,那麽,是為了什麽?夫尼托魔将希望自己猜對了。

「奧卡斯。」

「夫尼托魔将。」

對方不說話了,夫尼托魔将的眼眸眯了眯。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奧卡斯沉穩的聲音傳來:「我們,找到了那個女人。」

夫尼托魔将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無比。

「她在瑟伯切城!」夫尼托魔将的手握成了拳頭,「你隐瞞了我,奧卡斯!」

「我是奇的伴侶,有關他的一切事情,我希望都由我來為他解決。」

「那個女人欠我!欠大人一個解釋!」夫尼托魔将一拳砸在了書桌上。

奧卡斯依然沉穩地說:「我和普利,要回了那五百個貝晶幣和您的徽記戒指。她的解釋是,她不能帶着一個為魔族代孕而來的孩子嫁給她的貴族丈夫。而為了避免孩子長大後透過戒指去查找自己的身世,所以她拿走了戒指。她代孕,為的就是錢,她也因此如願地嫁給了那個貴族。」

「夫尼托魔将,對那個女人的憤怒,我與你、與普利,是一樣的。但是,奇的身世我們不可能永遠瞞着他。在我們告訴他,他是古基魔帥的孩子,是普利的親哥哥時,就不可避免地要告訴他,為什麽他會被遺棄在孤兒院的門口。」

「若那個女人死在我們的手上,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她在送她的長子前往帝國學院時,看到了奇的照片,也知道了奇的名字。奇的名字就是她取的。您能一眼認出奇是那個孩子,她自然也認得出。她遺棄的,以為會永遠被困在賽賽拉小鎮上的孩子成了我的伴侶,不需要我們出手,驚恐不安在我們找到她之前就開始啃食她的生命了。她的丈夫知道她的錢是為了魔族人代孕得來的,卻不知道她遺棄了一個孩子,她的三個孩子更不會到他們的母親做過什麽。」

「所以,我只要回了那五百個貝晶幣和您的徽記戒指。夫尼托魔将,那個女人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她對夏奇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我不想夏奇以後知道這件事後,反而因為我們做的太多,而去同情、或者去關注那個女人,以及那三哥他同父異母的弟妹。」

「我不想夏奇與那個女人以及她的家人有任何的牽扯,夫尼托魔将您也不會願意到。所以,就到此為止吧。到這一布,我們也不需要在做什麽懲罰的舉動,她已經在品嘗了。」

夫尼托魔将緩緩松開拳頭,「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真相?」

「我們離開魔族之前。我們過兩天就返回魔族,白咪咪要找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地方。我和夏奇會在魔族帶很長的一段時間。」

夫尼托魔将又握緊了拳頭,他想向奧卡斯提一個要求,或者說,尋求一個幫助更準确。可是,他卻開不了口。作為長輩,他開不了口。

「我不會讓奇埋怨您和魔帥,他會理解您當初的決定。我也不會讓他去見那個女人。」

夫尼托魔将松開兩個拳頭,「謝謝你,奧卡斯。那個女人的事,我不會插手了。你們返回魔族後,打算去哪?」

「我們打算去海依姆魔帥的領地。白咪咪沒有具體的方位,我們要尋找。」

「好。注意安全。」

「您放心。奇說那條巨蛇的鱗片對您有用,您不妨注意一下有沒有類似的蛇鱗。」

夫尼托魔将很是驚訝,「替我謝謝他,我會派人去找的。」

「我們離開魔族之前回去一次艾澤達魯。」

「我等你們來。」

兩人都不是會多話聊天的人,說完了要說的,兩人就切斷了聯絡。說服了夫尼托魔将,那麽這件事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至于那個一病不起的女人在經歷了這一場「追債」變故之後會不會挺不過來,與奧卡斯無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奧卡斯很清楚,那個女人之所以一病不起不是因為愧疚、自責,僅僅是因為害怕——因為,夏奇是他的伴侶。那個女人在奧卡斯心中的地位,比莫妮卡更低。

有梭烈的勸說,普利沒有那麽不爽了,而夫尼托魔将也聽進去了奧卡斯的解釋。他們判斷不出夏奇在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既然那個女人已經很不好過了,他們也沒必要再去推一把。假如夏奇得知真相後很氣憤,不願意輕饒那個女人,他們會很樂意加上這一把的,但在此之前,他們不會再做多餘的事情。

完全被蒙在鼓裏的夏奇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伯雷文和蘭奈。奧卡斯把大家喊到他們的房間。

在得知夏奇找他們時,伯雷文和蘭奈的小心髒就開始怦咚怦咚了。等見到夏奇,看到他臉上的燦爛笑容,伯雷文撲過去就要熊抱他,被奧卡斯及時攔住。

伯雷文亮眼放光地盯着夏奇,滿懷期待地問:「夏奇,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蘭奈也是亮眼放光,緊張得不得了。

夏奇的腦袋很調皮地上下點了兩下,咧嘴:「伯雷文大哥和蘭奈學長的設計圖,畫好啦!」

「噢!夏奇!」伯雷文一個蠻力撞開奧卡斯的保護,雙手扣住夏奇的腰把他高高低舉了起來,就好像爸爸舉兒子那樣。毫無防備的夏奇「啊啊」大叫,然後就是「哈哈」大笑。

把夏奇放回沙發,伯雷文很不客氣地伸手,「快拿出來!」

奧卡斯略顯無奈地理理夏奇的頭發。雙頰通紅的夏奇從戒指裏拿出四個木盒,伯雷文和蘭奈的眼睛都直了,這麽多!

「夏奇夏奇,你畫了這麽多啊!」藍路很口水。

夏奇道:「蘭奈學長是一套,有三件;伯雷文大哥的設計圖是武器。」

伯雷文搓手,「先看我的武器!」等不及了。他早就羨慕死奧卡斯他們的武器了,尤其是菱的那把重劍。要不是他不能用,她估計會去搶。

夏奇挑出寫了一個「B」的長盒子,對同樣很焦急的蘭奈說:「蘭奈學長,你的有三張,我稍後詳細解釋,先看伯雷文大哥的。」

「好!」蘭奈為了控制自己,握緊了溫廉的手,守着冰涼,全是汗,緊(激)張(動)的。

拿出設計圖前,夏奇說:「這張設計圖是我用八級的異獸皮畫的。伯雷文大哥,你要感謝雷哲學長,獸皮是雷哲學長提供的。」

伯雷文一巴掌就拍在了雷哲的肩膀上,用力摟住,「謝謝!」

雷哲很大方地說:「我們是夥伴,我這裏正好有一張八級的異獸皮。」

夏奇接着說:「這把武器有點厲害,嗯,大家先退遠一點,我怕不小心松手,傷了你們。」

除了奧卡斯外,所有人立刻盡量遠離夏奇。奧卡斯全身金屬化,伯雷文套上了铠甲,最弱的藍路、博雅、安布和加布林躲在拿出了武器的普利和菱身後。

大家都做好了防禦的準備,夏奇打開盒子。他的手指還沒有來得及碰到設計圖,一股子沉重的卻又矛盾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銳利之感傾巢而出,「咚咚當當」地敲擊在奧卡斯的魂獸形成的防禦護盾上。夏奇趕緊拿住設計圖,危險消失了。伯雷文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完全變成了照明水晶。

獸皮很大,夏奇讓奧卡斯幫忙捏住設計圖一邊,他把卷起來的設計圖攤開。有夏奇碰着設計圖,設計圖很「乖」。設計圖展開到一半時,伯雷文就走過來了,直接收起了重铠。等到夏奇把設計圖完全展開,伯雷文不怕死地伸手就去碰設計圖上的武器。

「這是我的武器!」

夏奇的手不敢離開設計圖,點頭說:「嗯!是伯雷文大哥的武器。喜歡嗎?」

「很棒!我就想要這樣的武器!」

伯雷文看向夏奇,「快說說,他有什麽屬性?」

夏奇一手按在設計圖上,不怕死的幾個人全部都劇集了過來,雷哲和加魯茲的表情很統一——垂涎。設計圖上,是一把一看就非常有分量的雙手重型巨劍。巨劍的劍身比菱那把重劍的劍身還要寬!絕對是魔族人偏好的武器類型。

整個劍身,包括劍柄在內,都是厚重的黑色,與伯雷文的那一身重铠的顏色相當。劍身不是筆直的延展,而是分展成三個部分,接近劍柄的第一部 分最寬,劍刃的部分最窄,即便是最窄的部位,也和菱的劍身最寬的部位相當。這柄劍非常的長,目測和菱的那把重劍一樣長,要知道,人類魂武士通常不會使用太重、太長的武器,只有魔族人才喜歡。如果不是夏奇說這是為伯雷文設計的,雷哲和加魯茲絕對懷疑根本就是為他們打造的。

劍刃的第二、三部分相連的節點都有着一圈青色的低調光芒,劍身的中間有兩道深深的凹槽,和劍身上的一個個魂能陣搭配在一起,更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夏奇開始說明:「伯雷文大哥,這把劍我取名為『深淵』,與你的重铠『力量』是一套。」

伯雷文公雞啄米,「嗯嗯嗯,好聽好聽。」

「你的铠甲屬性是增加防禦、無重;你的武器屬性也很簡單,用一個字形容,就是『重』」

有人表示不解:「這樣不會不利于戰鬥嗎?」是藍路。

「路路,聽夏奇說。」伯雷文讓藍路不要打岔,他相信夏奇不會無故只設計這麽一個屬性。

果然,夏奇接下來的話就讓大家連連抽氣,讓伯雷文狂喜地恨不得親吻在場每個人的臉蛋。

夏奇說:「這把武器鑄造出來後,因為本身就非常的重,由此便自帶了堪比盾牌的格擋力,類似重型武器造成的壓迫性和破壞對方防禦的能力,這種破壞對方防禦力的能力不僅破壞對方防備的防禦,同時可以破壞對方的屬性防禦,這都是它的『重』帶來的效果。又因為它很重,所以也具有相應的鋒利。因此,一個『重』就等于附加了其他的攻擊屬性。」

伯雷文公雞啄米,很有道理。重型武器本身就對使用者的力量有很強的要求,伯雷文原本的武器就比較重要。

不過,即使是看着設計圖,在場的人也不由得心存疑惑,伯雷文能拿得動嗎?再力量型的魂武士也無法與魔族的天生神力相比。要普利他們四位小帥來拿,或許沒有問題。

夏奇自然清楚大家的疑問,他不急着去解釋,而是接着說:「我認為,土屬性魂武士最厲害的不是防禦力,不是有伴生屬性,而是『重力』。」

「重力?」就是奧卡斯都不禁疑問。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詞。

伯雷文最直接:「什麽是『重力』?」

在物理學還只是處于萌芽,力學還沒有系統劃分出來的世界,夏奇這個前世算不上好學生的半吊子也解釋不清楚。他只知道牛頓蜀黍的蘋果,但仿佛,重力并不是那位蜀黍提出來的。

夏奇習慣性地想用右手摸下巴,突然想起來他的右手還按着設計圖呢。吓出一身冷汗的他左手抓起設計圖的空盒子,居高,松手。

「啪!」

盒子掉在了地上。

「通俗的講,這就是『重力』。我松開的盒子,不會向上飛到天上,只會向下落到地上。因為我們腳下的大地有一股吸引的力。假設,我剛才松手,大地造成的重力值是一,盒子只是摔在地上,完好無損。但如果,大地造成的重力達到十、達到一百、一千……盒子會怎樣?」

奧卡斯:「盒子會碎。」

伯雷文:「重力值越大,盒子會碎得越慘。」

「對。」夏奇點頭,「我的說法其實并不嚴謹,但意思就是這樣。重力越大,造成的傷害就越大。大地,是土屬性魂武士戰鬥的根本,也只有土屬性的魂武士才可能操控重力。這把『深淵』,可以在伯雷文大哥的操控下,随意地更改、變換重力的位置,也就是重心的位置,可以更改重力值。當伯雷文大哥舉起『深淵』時,可以減少重力值,把重力的重心變換至劍尖,這樣消耗的力量就會減少,而在伯雷文大哥落下重劍進行砍殺時,可以迅速加重重力值并且轉移重力的中心店,對敵人造成致命的傷害,讓敵人墜入『深淵』。」

「嘶嘶——!」伯雷文的身體都在因為過度的興奮而顫抖了。

夏奇随後又說:「『當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視着你』。這句話原本是說,與惡魔戰鬥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變成惡魔。伯雷文大哥要告訴你的對手、你的敵人,當他們看着你的武器時,你的武器也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已經在他們的周圍布好了萬丈的深淵。」

「當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視着你……」每一個人,都在心裏或嘴中默念這句話。

伯雷文彎腰,保住夏奇,聲音不禁沙啞了許多。

「謝謝你,夏奇。我會讓『深淵』成為敵人的夢魇。謝謝你!」

夏奇單手擁抱對方,「伯雷文大哥,你的铠甲已經足夠讓你防禦,而土屬性的防禦性本身也極強,所以魂獸完全不需要再去防禦,而是去輔助攻擊。就像諾丁大哥的魂獸一樣,附着在武器上,幫助你更好地控制重力、協調攻擊力。武器鑄造好之後,你需要一段時間的适應與戰鬥技巧的調整。」

伯雷文放開夏奇,咧嘴笑:「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輸給諾丁的。」

莫名中槍的諾丁立刻出聲:「我一點也不想做你的對手。」他可不要步入深淵,聽着就怕怕啊。

「哈哈哈……」伯雷文叉腰大笑,那嚣張的樣子看得還沒有武器的雷哲和加魯茲很想出拳。

凱辛開口:「夏奇,你剛才的那句話很有深意。」

夏奇不好意思地說:「嗯,我也是,從別的地方,看來的。我有把這句話刻在伯雷文大哥的劍柄上。」

「真的!」伯雷文要愛死夏奇了,「太好了!我喜歡這句話!」

夏奇把設計圖卷起來,伯雷文撿起他剛才做實驗掉在地上的木盒,神色鄭重地捧在手中,讓夏奇把設計圖放進去。扣上蓋子,也封住設計圖的力量,夏奇把設計圖交給了奧卡斯。奧卡斯收進自己的手镯,對伯雷文說:「我已經派人到瑟伯切城了。我的蘭奈的設計圖會盡快送到安布的爺爺和父親手上。」

伯雷文給了奧卡斯一拳,兄弟之間,一切感激盡在這一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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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