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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征的冷酷叫趙月無法接受。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垂頭把一個破舊的大書包從陸總這豪華汽車裏撈出來，避開了陸征的手對陸征說再見，然後繞過了自己頭也不回地沖進了學校唯恐上學遲到的陳曦，見她一副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頓時臉色很難看了。

對于趙月這樣心高氣傲的豪門千金來說，她願意對陳曦露出笑容，是因為她看在陸征的面子上。

可是陳曦卻這樣冷淡，甚至擺明了不給自己一點臉面。

“陸征，她！”

“我的話你記好。還有，因為你這次讨人嫌，我會拒絕這次趙氏集團與陸氏提交的合作案。”見趙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陸征冷笑了一聲，擡了擡下颚冷冷地問道，“你以為我從前叫你滾，只是随便說說？”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陸征只會視而不見，勉強還算是紳士。可是他對趙月紳士不來，不僅僅是因為趙月這一次竟然敢對陳曦說話，而是過去的那麽多年裏，趙月經常排斥暗戀陸征的女性，甚至手段很上不得臺面。

就如同對陳曦這樣，用高高在上的嘴臉叫人自慚形穢退出還算好的。

有些大集團的女孩子，還因為趙月用趙氏集團的勢力，不得不被家族放棄，送到國外去，免得叫趙月在國內看見了心情不好，也免得她們被陸征看上妨礙趙月。

這麽能耐，趙月怎麽不上天呢？

陸征冰冷的目光掃過了正怯生生看着自己的趙茜，想到這小丫頭跟自己沒有什麽關系，沒有理她，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袖口轉身回了車子上，揚長而去。

趙月已經傷心得幾乎要落淚了，心口劇痛得厲害，不明白為什麽陸征總是對自己這樣殘忍，她明明為他付出了這麽多，可是在陸征的眼裏仿佛她依舊讨人厭。她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垂頭摸了摸侄女的臉溫和地說道，“茜茜啊，姑姑想叫你幫姑姑做一件事，好麽？”

“好呀。”笑容甜美的小姑娘用力點頭說道。

“你最乖了。”趙月精致美麗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溫和地指了指學校說道，“你看到剛剛的那位女同學了麽？”見趙茜瞪圓了眼睛點頭，她帶着幾分笑意繼續說道，“你幫姑姑一個忙。”

陸征不許她調查靠近那個小姑娘，難道就以為她沒有辦法了麽？她為了陸征單身這麽多年，很快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紀都要過去，她要知道出現在陸征身邊每一個女性的一切的資料，就算陸征不許，可是她也是有辦法的。

“你去學校問問，那個小同學是誰，然後是什麽家庭背景，回來告訴姑姑好麽？”趙月掩飾住心底的心情，對趙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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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茜歪了歪頭，眼睛單純清澈。

“好呀。”

她知道那位學姐是誰，那是高三的超級學霸，她入學第一天就在校園的公示板上看到了她的照片，也知道她叫陳曦。

可是她不想告訴看起來現在嘴臉看起來很不好看的姑姑。

莫名的，不知道為什麽。

趙茜帶着幾分茫然與疑惑地看向校園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就是，就是想要保護她，不要叫她被姑姑知道她的身份，不要被姑姑欺負了。

她努力地對趙月露出大大的笑容，轉身也跑進了學校，還回頭用力對趙月的方向揮了揮手。看見她這樣快樂的樣子，

趙月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她又皺了皺眉，心情莫名地煩躁，又帶着幾分驚恐，唯恐陸征這一次說真的會對趙氏集團不利，匆匆地開車趕回了公司去。只是她走得匆忙，也不知道她和陸征之間的争執并沒有瞞過承德高中的這群富二代，因此當陳曦來到班級裏正把書包裏的作業全都拿出來的時候，看見陳美美偷笑着一臉八卦地進來。

“大姐頭，你猜我剛才在門口看見誰了？”今天姜暖來得很早，陳美美眼睛亮得不得了湊過來。

姜暖一邊翻看陳曦的作業跟自己的做對比，絕望地發現自己的答案十之八/九都跟陳曦都不一樣，嘴角抽搐地問道，“看見誰了？”

“我看見趙月，就是那個趙家大小姐！”陳美美當然知道趙家大小姐是何方神聖，只是吧，現在對于這位趙家大小姐大家都有點異議。

畢竟趙月說起來也算是姑姑輩兒的人了，正經的趙家大小姐應該說是趙遠東的獨生女趙茜。可是因為趙月死也要吊在陸氏的陸征這顆歪脖樹上，說什麽都不肯去嫁人，硬是叫人家小姑娘轉不了正，到了現在在外頭還只能被叫一聲茜茜小姐，這也太過分了。

陳美美對趙月的印象一向都不怎麽樣。

這女人瘋魔的，只要跟陸氏的陸征扯上關系的女孩子，無論幾歲，都叫趙月當成情敵似的對待。

誰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是她啊。”姜暖拉長了聲音哼了一聲，有點不在意。

趙氏集團和姜氏地産的關系最近本來就不怎麽樣，更重要的是趙月似乎知道姜暖的厲害，唯恐被她給摁在地上摩挲，因此從來不來招惹這個比自己小了很多，可是卻已經縱橫承德的姜校霸。

因此，姜暖對趙月沒什麽動手的機會，也不怎麽放在心上，只是看見陳美美一副很激動的樣子，勉強給了幾分面子問道，“她怎麽了？”她一開口問，陳美美就等着她問呢，急忙捂着嘴湊過來輕聲說道，“就在學校門口，叫陸總簡直就是一巴掌打在臉上。陸總叫她滾。”

“哦。”聽見陳曦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姜暖含糊地點了點頭。

“你說，她怎麽還能扒着陸總不放啊？”叫陳美美說，趙月也是夠可以的了。

男人都這樣對她，擺明了煩死她了，她還追着人家陸總不放。

“你問我，我問她去啊？“姜暖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兒，把陳美美給踹到後面去，這才看了陳曦一眼問道，”她是不是看見你了？”

見陳曦點了點頭，姜暖啧了一聲，翹腿揉着眼角說道，“這女人麻煩得很。你……”陳曦家世不行，沒錢沒勢的，落到趙月的手裏還了得啊？姜暖一想這些就煩躁，想到這都是陸征惹來的麻煩，她眯了眯眼睛說道，“都是陸總的錯！”

明明陳曦挺單純的小姑娘，現在被趙月給看見了，以後還了得？

“我覺得陸征可以保護我。”陳曦認真地說道。

“他是能保護你。”如果陸征都護不住陳曦，那大家都還是洗洗睡吧。

可是陸征的确保護陳曦很容易，奈何蒼蠅毒不死人她惡心人，姜暖一想到趙月的那點兒破事兒就讨厭，更何況陳曦正要高考了，怎麽能因為這種事分心。

她轉頭，看見陳曦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伸手先拍了拍陳曦的小腦袋不高興地說道，“你可真能惹麻煩。”看起來是該叫她老爸姜總去趙家集團威脅一波兒的了，只是她正想着這件事，就聽見陳曦壓低了聲音說道，“對了姜暖，昨天我看見你說的那張人皮了。”

“什麽？！”姜暖霍然轉頭，動作幅度很大了。

“就是你說的那個秘書，陸征說就是她。”陳曦反正也算是目擊證人，警方并未要求對這件事保密，她刻意忽略了陸景在這裏面的事，只是把遇見了李秘書的人皮行走在雨裏想要害人的事給說了。

見姜暖臉色不大好看，她輕聲說道，“我聽說警察要把這件事當成是變态殺人事件，總之不是什麽情殺，很快會出通告的吧。到時候姜伯伯就不會被人背地裏議論了。”她這樣天真，還不明白，那些議論姜總的流言的人只不過是為了有一個可以非議自家老板的借口而已，姜暖卻點了點頭。

“你能告訴我這件事，我覺得很高興。”

“就算我不說，警方很快也會有通報的。”陳曦急忙說道。

“那不一樣。”姜暖抱臂，一雙眼在短發的映襯之下更加銳利，看起來充滿了校霸的強勢。

陳曦都被這重重的校霸的風範給鎮住了，老老實實地坐在姜暖的身邊，直到姜校霸若無其事地撈起她的作業本想要抄幾道題，陳曦出手了。

“不可以抄。”她毫不畏懼姜校霸的威脅的目光和壓迫的眼神，小手壓在她的手背上用力搖頭，“我講給你聽。”她寧願一遍一遍給嘴角抽搐的姜暖認真地講題，也不要姜暖直接抄自己的答案糊弄她自己，認真的就仿佛人家姜校霸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出路了似的。

這班級裏的同學有的就很震驚地看着姜校霸都要把自己利落的短發給揪禿了，卻硬是忍住了沒有去揍陳學霸，頓時感受到了這其中濃重的包容。

姜暖這都能忍……這是真愛吧？！

就在大家目光閃爍地看着姜暖幾乎要被作業逼死，陳曦揉了揉眼睛的功夫，就見門口正有些別扭地站着一個很俊秀的少年。

他眉目生得俊秀精致，手裏還拿着一個習題集，見陳曦看過來，突然紅了耳尖兒，卻努力保持滿不在乎的樣子走過來。

“蔣奕？”姜暖看見這作死的去闖兇宅的小子竟然不在高二呆着反而來了高三一班，頓時皺眉。

莫非這是來挑戰姜校霸的地位？

“陳曦。”蔣奕沒理睬一臉警惕的姜暖，直接把手裏的習題集攤開放在她的面前，白皙青澀的臉慢慢地紅了，“我有幾道題不會做，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他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探出來，把一杯冒着涼絲絲的涼氣的冷飲放在陳曦的桌上。

“我請你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