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番外一 光暗戰的那些事（五）

梅瑞缇絲并未帶韓鲲直接回去冰海。

事實上，在異界停留了那麽久，回來後又直接被黑龍給捉去開會，結果鬧騰了幾天什麽結果也沒有，饒是性格悠閑的人魚也開始覺得瞎折騰浪費時間了。

在路上，梅瑞缇絲便想到，不如還是先回魔法之海去看看自己的族人吧。

韓鲲自然是沒有意見，但是他的內心還是稍微有些不安。

上一世中他對那些人魚并不親近，而他們因為梅瑞缇絲的緣故與不會主動和自己接近，頂多在暗處悄悄議論自己。

不知道這一世會不會有一些好的改變。

當然，韓鲲實際最忐忑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和梅瑞缇絲在一起了。

在上一世，梅瑞缇絲因為蟲後的栽贓被教廷追着讨伐的時候他就被那些人魚給嫌棄的不行了，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霸占了他們敬愛的前族長……

emmmm……

察覺到身旁人類的心思浮動，梅瑞缇絲擡眸用奇異的眼神看了他一會，然後擡起手來。

韓鲲：？

然後他便給人魚彈了一下腦門。

并不怎麽疼，韓鲲眨眨眼，然後聽梅瑞缇絲道：

“做你自己就好，不要在意他們的評價。”

揚起嘴角，韓鲲道：“好。”

來到魔法之海中，韓鲲看到那些深海人魚，不由産生了這樣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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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些人魚似乎生活還是這般一成不變。

不過或許對于人類來說，他們這樣“無趣枯燥”的生活在他們自己看來卻是十分有趣的。

許多深海人魚在看到韓鲲的時候，表情十分驚訝。

他們之中甚至并未看出他是已經死過一次轉世了的，接着，人魚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站在韓鲲身旁的梅瑞缇絲身上。

“族長！！”他們激動的撲了上去喊道。

韓鲲默默移開了視線。

實際上從前世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糾結這樣一個問題了，因為人魚族都是不怎麽喜歡穿衣服的，倘若他們幻化出雙腿出來的話……

還好梅瑞缇絲身上還會披上一些輕飄飄的織物，不至于叫人失血過多而死。

面對眼前一大堆白花花的裸體，梅瑞缇絲神色平淡見怪不怪，見到這些深海人魚，他的面上先是顯露出一點笑意，然後想起了什麽，他的表情略微嚴肅起來：“我記得我離開之時，已經将族長位置傳給了迪蘭。”

人魚們面面相觑。

有一條站了出來道：“族長大人，迪蘭大人他……在幾年前便離開了，并且說族長之位一直都是屬于您的。”

梅瑞缇絲：“……具體幾年前？”

“八年吧。”

梅瑞缇絲：…………

**

那柄黑色長槍并未觸碰到西澤爾的身體，但那上面攜帶的鋒銳氣息便已經将他脖頸處的皮膚給劃破了。

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略微刺痛了諾亞的眼角。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酸澀之感來——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他和西澤爾是同一批被選入教廷的孩子，在測試中西澤爾展現出強大的施展神術的天賦，而他也被選為了聖眷騎士的接班人而訓練。

他仍記得那時候，他們兩個曾經發誓過，西澤爾說他将會帶領教廷，而他将成為西澤爾手中最鋒利的劍刃，除去所有道路上的阻礙……

然而西澤爾他消失了。

他們說他堕入了黑暗，和深淵中的惡魔為伍，并要對教廷倒戈相向。

他以前不想相信，但是現在西澤爾身上的黑暗氣息是如此的鮮明，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然而最可悲的是，西澤爾身上的黑暗氣息竟讓他覺得有幾分親切，因為現在的他實際也已經成為了這些魔物的同類，他的肉體和靈魂均被邪惡浸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西澤爾看着自己的故友，輕聲嘆息。

諾亞确實和他從小長大，但是這個人天性單純執拗，在他心中教義什麽的早已久根深蒂固了。

伸手去捉住橫在自己脖頸前的槍尖，西澤爾道：“我并不覺得需要解釋什麽，其實你已經看的很清楚了不是麽？”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自然是因為我也是深淵領主之一啊。”

他微微一笑，神态中帶上了幾分傲據和漠然，諾亞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當年西澤爾還是教皇的時候，在面對那些亵渎神祗的渣滓時他也是這般的表情。

仿佛将人蔑視到塵埃之中的眼神，漠然而絲毫不帶悲憫的情緒直叫人恨不得将自己給埋起來，再不被他看到才好。

“你怎麽能這樣？！你知道梅納德他至今還把你當做他的老師麽！他一直沒有聽信那些流言，他一直相信你未曾堕落……”諾亞的聲線顫抖起來，他試圖喚起西澤爾的良知。

然而只得到對方這樣的回答：“我為什麽不能這樣？諾亞，你的思維始終太過狹隘了，不管是黑暗陣營還是光明陣營，只要能夠達成我的目的，就算叫我去信奉黑暗神也是可以的。”

諾亞震驚的看着他，聲音拔高起來：

“——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西澤爾反問道：“什麽變成這個樣子？諾亞，你覺得我以前是什麽樣子？”

諾亞：“你以前——”

他的聲音忽然被掐滅在了喉嚨裏，面上表情變得有些茫然，然後嘴角開始隐隐抽搐起來。

好像……他确實從以前就是這個德行啊！！！= 皿 =

私下豢養死靈術士以陷害窮奢極欲又地位根深蒂固的紅衣主教，然後再正大光明的處決他，甚至還說出過其實人民并不需要神祗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

諾亞面無表情，覺得自己當初就應該早點把這禍害給扼殺在搖籃裏。

他是這麽想的也準備開始這麽做。

眼看面前的死亡騎士身上的殺氣已經掩蓋不住，西澤爾揣測了一下自己和他之間的實力差距，決定果斷不和他正面沖突。

“諾亞，先別急着動手。”西澤爾冷靜道。

死亡騎士聲音很冷：“你又想用什麽花言巧語？從小時候你就是這樣，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麽？！”

“如果我要說的，和光暗戰，以及教廷有關呢？”

諾亞身上的殺意微微一滞，他頓了頓，道：“說。”

西澤爾見他已經上鈎，微微一笑：

“諾亞，你有沒有想過，這世間為什麽會有黑暗種族？”

TBC.

小劇場：

梅瑞缇絲：旅游結束，發現侄子離家出走了（手黃再）

西澤爾：諾亞發脾氣了怎麽辦，随便說點什麽唬住他好了。

諾亞：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