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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大軍凱旋而歸, 浩浩蕩蕩地進了城, 京城百姓敲鑼打鼓, 普天同慶。喜悅之意猶如雨後春筍, 傳遍燕國的土地。待論功行賞之後,皇宮裏慶祝的宴席也大擺了兩天兩夜。
皇宮裏觥籌交錯、各懷心思的同時,坊間也正傳遍有關九皇子的豐功偉績。
百姓是不知道寧王府庶子與九皇子有什麽關系的,皇上下令禁止文武百官再提及寧王府曾有一個庶子,将事情真相強行洗腦成, 九皇子從小體弱多病, 承蒙皇帝喜愛, 從小被養在長春觀中, 熟讀四書五經, 通曉治國之道, 直到一年前才下山, 回歸政務。下山之後,便立下大功數件, 永安廟救濟病民, 豐州開倉赈災,從燕國富商手中謀得萬石糧草, 并随大軍出征, 立下汗馬功勞。
百姓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他們就說,永安廟救人的那少年神醫為何不肯透露姓名, 原來竟是皇家貴胄!而開糧赈災、籌措糧草等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原來是不世出的九皇子殿下所為。
此時民間紛紛樂道,當時在永安廟見過事情經過的人也都事後馬屁精地回憶道,當時便覺得那少年氣質貴胄,非尋常之人了!
……
皇帝此舉,是借陸喚做的那些事情,拉攏民心。
陸喚雖然被利用了一把,但是對此倒是并沒什麽看法,畢竟此舉有利于穩定民心。此前燕國各地暴亂頻出,這消息散布出去之後,多少安撫了一下民心,暴亂都減少了許多。再加上北境又打贏了勝仗,一時之間,燕國前所未有的民心所向。
……
這幾日,京城茶餘飯後的話題全都是橫空出世的九皇子,因為神秘,且年輕,陸喚一下子風頭無兩,直接超過了其他幾位皇子,一躍成為在民間名聲最好的一位殿下。
如此一來,自然會引起五皇子和太子、二皇子等人政黨的警惕。
尤其是五皇子,在府中走來走去,握着拳頭臉色鐵青。
那時在秋燕山他便覺得陸喚眉宇之間和父皇有幾分相似,只是當時根本沒多想——誰能想到陸喚竟然就是十七年前令整個皇宮提起便噤若寒蟬的卿貴人的遺留下來的孩子?!若是早知道,當時別說讓他做自己的伴讀了,早就應該趁着他羽翼未豐,直接讓他消失!
而現在,他身後已經不知不覺有了整個鎮遠大軍,以及朝中幾個一品大官的擁護。
勢力不崛起則已,陡然崛起,竟然一鳴驚人。
只怕是個無比強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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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五皇子明面上與太子十分友好,但是五皇子的黨派與太子那邊的丞相黨其實始終是在明争暗鬥的。
但是自打陸喚恢複九皇子的身份之後,這兩派的人反而暫時化幹戈為玉帛,不約而同地開始将彈劾重心放在了鎮遠将軍、兵部尚書、雲太尉等人的身上。只是鎮遠大軍剛剛打贏勝仗歸來,此時要想找出鎮遠将軍的錯子,卻是十分不容易的。于是這幾位皇子的黨派只能在心中暗暗焦急。
而至于雲修龐、長工戊等人,以及在太學院認識陸喚的人,此時的震驚也難以形容。
這些暫且不提。總之此時百姓普天同慶,而朝廷上卻是風起雲湧。
太史令正式編纂九皇子的朝史之後,宿溪和陸喚這邊就同時彈出了兩條任務完成的消息。
【恭喜完成任務十三(高級):請讓全京城得知‘永安廟神醫’、‘調遣萬三錢籌措糧草的神秘富商’背後是誰。獎勵金幣+1500,點數獎勵+12!】
【恭喜完成任務十四(高級):順利恢複九皇子殿下的身份。獎勵金幣+2500,點數獎勵+18!】
這兩個主線任務一完成,點數瞬間從一百五十二漲到了一百八十二。
宿溪和陸喚都有些激動,當然,激動的方向不同。
陸喚默默算了下還需要多少才能到兩百點,并且在幕布上找了下,看下一個任務是什麽,便提前見到下一個還未頒布的任務十五是“六月承州即将洪水決堤,請治理大水,讓百姓安居樂業,點數獎勵為18。”
承州堤壩乃工部去年承辦的最大的一個項目,怎麽會決堤?若是真的按照任務所說,決了堤,那麽豈不是會有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恐怕又是工部哪一環貪贓枉法罷。
陸喚皺了皺眉,心裏罵了句工部的蛀蟲,繼續翻找,幕布上卻不肯出現下一個任務了,也就是說必須先完成任務十五才能繼續往前。
可是,此時才五月初,即便提前做好防止決堤的措施,這任務也必須要等到六月才能完成,那麽豈不是,至少要再等一個多月才能見到她?
宿溪則是趕緊打開當前狀态,就見到當前狀态已經變成——
【錢財資産】:九皇子的家財、農莊一百四十五處(已經相當于三分之一個‘萬三錢’,富可敵三分之一燕國)。
【政黨擁護】:鎮遠将軍、兵部尚書、雲太尉、兵部官員無數、朝中部分官員。
【名聲威望】:坊間傳言,九皇子俊美無雙,心懷天下,乃治國奇才。
宿溪看到名聲威望那一欄對崽崽的評價,頓時一樂,要知道她可是陪着崽崽從一間柴院發家的,花了僅兩年時間走到現在,可真是不容易,她心裏有種搭積木一點點搭成功的成就感,臉上也就情不自禁出現了笑容。
陸喚擡頭看她,或許是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他心頭的迫切與焦灼終于稍稍散開。無論如何,也就一個多月了,但願在這一個多月內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
燕國大姓為衍,九皇子按照排行,字清。但是普天之下除了皇家的人之外,自然沒有人敢直呼皇子姓名的,于是衍清這個名字并沒有什麽人叫,官員都畢恭畢敬地尊稱陸喚為九皇子殿下。
翌日,馬轎與一列禦林軍在外等候,等着九皇子前往永安廟。
永安廟被陸喚救下的那些人從永安廟跪了一路,請願見九皇子一面,磕頭謝恩,于是皇帝也決定借此機會,讓陸喚以九皇子的身份出行,去一趟永安廟禮佛,也相當于除了太史令以及谕旨之外,正式昭告天下了。
陸喚對身份的改變接受得十分坦然,但宿溪見到外面威風凜凜的禦林軍,卻是有些恍惚,以前崽崽無論何時出門都是獨來獨往,現在作為九皇子,無論去哪裏都有攆轎皇傘相随,這陣仗,太貴氣了吧。
她對陸喚各個層級的官服都很感興趣,而現在,陸喚換上的皇子服束比先前任何一件都要高貴精致,玉衡金簪,衮冕九章,肩背袖口都以明黃的金絲繡了栩栩如生的龍,腰間綴金飾朱纓,他寒眉星目,膚白如玉,俊美得不像話。
即便宿溪已經看習慣了他精致的長相,但是每回他擡起眉梢朝自己看來的時候,她還是會不自覺地被驚豔到。
這就是開了原畫的壞處了。他的臉很容易讓人無心劇情。
要是一開始就開了原畫,宿溪只怕根本不會一直心無旁骛地潛心研究怎麽去完成那些任務。
陸喚從府邸坐上攆轎,前往永安廟的這一路,宿溪都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臉發呆,陸喚察覺到這一點,雖然耳根略紅,但是仍然強裝出鎮定的樣子,撣好衣袍,整理好衣冠讓她瞧。
天底下沒有男子希望自己容貌過于出衆,而導致別人忽視自己其他,只注重自己容貌的。若是別人一直盯着陸喚瞧,恐怕他心中早已十分不悅,要黑了臉了,但唯獨她——他希望她繼續瞧下去,多瞧一會兒。哪怕有一絲絲的可能性,因為他的臉而更加在乎他呢,那也是好的。
永安廟百姓激動,高呼九皇子千歲千千歲。
這些彈出來的對話框密密麻麻裝滿了屏幕,宿溪才陡然回神,媽耶,她剛才盯着崽崽拂袍上轎,一路盯到了現在。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移開視線。
陸喚踏進廟內,潛心禮佛。
香爐緩緩燃起的白霧氤氲上升,他睜開眼,調整呼吸,忽然朝着隔了一塊幕布的這邊的宿溪看來,眼裏含着些微的光,對宿溪彎起嘴角:“小溪,你可知我剛剛求了什麽?”
宿溪看他耳根染紅的這樣子就覺得大事不妙,眼皮子一跳,生怕他又要說什麽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趕緊飛快地道:“不,不知道——”
可話還沒說完,陸喚便盯着她,緩緩道:“我求了一段姻緣。”
他漆黑眸子水潤光澤,霧氣升騰,幽幽地看着宿溪,仿佛宿溪一旦說什麽重話,他頭頂就立刻能冒出一片凄涼的葉子來。
宿溪心若擂鼓,臉色又紅了——最近的崽真的很不對勁啊!可怕的是,最近的她也很不對勁,有事沒事臉紅個什麽勁啊!他說求姻緣,又不是說求和你的,你有什麽好心跳加速的啊,說不定是求和之前河邊私會的柳如煙的呢?!
陸喚定定看着她,張了張薄唇,似乎還要繼續說什麽,宿溪吓得全身一激靈,飛快地退了游戲:“告辭,我突然想起來我碗還沒洗!”
陸喚:“……”
宿溪躲進浴室裏,愁眉苦臉地朝鏡子看去,卻看見自己一張臉紅成了猴屁股,她:“……”
陸喚那邊永安廟禮佛之後,一切應該就已經塵埃落定了,接下來就是鎮遠大軍的一些軍務等着他去處理,以及燕國各地一百多處農莊仲甘平也要和他通氣。他剛立下大功歸來,百姓感恩戴德,皇上偏袒之心也很明顯,即便朝廷上其他幾個皇子想要争奪皇位,暫時也沒辦法輕舉妄動,也就是說,目前他那邊沒什麽大事了。
大事不好的是宿溪這邊。
她不敢在家待了,只要待在家,就會想到這段日子以來,陸喚擡眸看向她的眼神,陸喚所說的那些話,陸喚的一些細微小動作……
……氤氲的白霧裏,他漆黑水潤的眸子揮之不去,讓她心裏亂成一團麻線,靜不下心,什麽作業都寫不了。
于是,她抱着暑假作業,拿起手機,去了顧沁家寫作業。
陸喚不知道顧沁家在哪裏,應該還沒解鎖。
顧沁母親準備好了西瓜和空調,讓兩個人待在家裏寫作業,她和顧沁老爸繼續上班去了。于是顧沁家裏就只剩下了顧沁和宿溪,兩人寫會兒作業吃會兒零食。宿溪竭力把這段時間以來心中湧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抛諸腦後,也的确和顧沁一塊兒高高興興地看了會兒電視劇,但大半天過去之後,她心中卻又有種許久沒見到誰,空蕩蕩的感覺。
她心不在焉地吃薯片,手伸進了顧沁的袋子裏。
“你幹嘛?心不在焉的。”顧沁把她手拿開:“吃你自己噠。”
宿溪忽然正襟危坐,嚴肅地看着顧沁,說:“我向你取個經。”
顧沁噗嗤一笑,瞥了她一眼:“說,你早戀了?”
“不是。”宿溪推了她一把:“正經點兒,是這樣的,我在玩一個游戲,古代的游戲,最近很奇怪啊,突然舍不得打到最終關了,而且當發現游戲人物沒那麽依賴我了,還很難過,不僅這樣,看到游戲人物和別的游戲角色走得近了一點,心裏還很不舒服……明明剛開始不是這樣的,剛開始還特別期待給他選妃呢……”
顧沁将薯片嚼得嘎吱嘎吱響,說:“正常,很多人打游戲都是這樣的,說明你喜歡上一個紙片人了。”
“喜歡?!怎麽可能?!”宿溪悚然一驚,差點跳起來,過了會兒又面紅耳赤地盤腿坐下來,喃喃道:“那假如,游戲是真實世界,不是一個紙片人呢。”
“朋友之間是不會有占有欲的。”顧沁摸了摸她額頭,說:“溪溪,你肯定發燒了。”
她憐憫地看着宿溪,說:“才期末考試完幾天,你就打游戲打到走火入魔了?”
宿溪:“……”
“不會吧。”宿溪還在執着于顧沁說的“喜歡”兩字,她心跳得很快,但低頭盯着空蕩蕩的薯片袋子,卻忍不住道:“頂多也就是當成養崽,當成朋友吧……”
何況,兩個世界的人,能夠隔着屏幕見面,就已經是很神奇的事情了,其他的,宿溪簡直想都不敢想。
即便她敢想了,也不能怎樣吧。
那個世界由霜凍災害、百姓流離失所,到舉國歡呼,逐漸出現了一些新的生機。百姓在北境跪了一地、在永安廟跪了一地,宿溪看過他們的眼神,他們看向陸喚,都帶着崇敬,像是看着救世主。按照既定的游戲主線,他以後要成為一國之君,好不容易得來這一切,他更想做的應該是努力實現他百姓安居樂業的理想才對。
去往另一個世界,一無所有,是她根本沒勇氣做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勇氣要求他這樣做。
當然,這些只是亂糟糟地萦繞在宿溪的腦中,顧沁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她也沒辦法和顧沁讨論。
她嘆了口氣,惆悵地揉着空的薯片袋子。
……
陸喚這邊下着大雨,他站在府邸的檐下,沉默地看着雨珠連線似的往下墜,夜裏的燭光被風刮得搖搖欲墜,明明滅滅。
他看着幕布上她對她朋友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那行彈出來的文字——“頂多也就是當成養崽,當成朋友吧……”
他抿了抿唇,雖然竭力令自己不要失落,但心中仍是如同墜了石塊,沉沉地落地。
又在檐下立了許久,袖袍微微被打濕,他緩緩回過神來,垂了眉眼,裝作并沒有那麽難過,收起幕布,回了屋內。
……
宿溪因為心中很亂,所以隔了兩天,這天吃完飯後才上線。
她上線之後就發現自己送崽崽的燈籠被他挂到了新的府邸的他的寝殿內,她那些用來放胭脂之類的小玩意兒的箱子也一并被搬了過來,崽崽這是走到哪裏搬到哪裏……她頓時莫名心虛。
這會兒陸喚已經下了朝,脫掉了朝服,正穿着尋常衣袍坐在書房桌案後處理事務。
宿溪不确定他打開幕布沒有,能不能看到自己,于是偷偷摸摸地摸進去,盯着他看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兩天沒上線,他就清減了很多,難道當了皇子以後,政務還那麽多嗎?宿溪立刻有點為崽崽打抱不平,剛恢複皇子身份,皇上幹嘛壓那麽多活兒他身上?
她瞧了會兒,打算暗搓搓溜走的時候,屏幕上陸喚卻倏然擡頭,道:“你來了。”
宿溪吓了一跳,趕緊打招呼:“呃對,我來啦,看你在忙就沒打擾你。”
她生怕陸喚又要像前幾次那樣,說一些讓她腦袋當機的話,但沒想到今天的崽崽卻什麽也沒說,只眉眼溫和地望着她,道:“這兩日沒來,是不是趕暑假作業去了?”
宿溪連忙道:“對!作業超級多的!”
陸喚笑了笑,道:“我幫你寫嗎?”
宿溪被他逗得一樂,緊張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崽,你先處理你自己的軍務吧。”
聽到她脫口而出的“崽”,陸喚握住長毛筆的修長指骨一頓,默然不語,垂下眉眼,雖然竭力不顯,但神色之間仍是有幾分落寞。
宿溪心頭一揪,恨不得打自己兩嘴巴。
沉默了會兒,宿溪竭力語氣輕快地對他說:“我繼續去寫會兒作業,明天來找你。”
陸喚望着她,欲言又止。
宿溪喉嚨發緊,以為他要說什麽,但他卻只是抿了抿唇,繼而彎了彎眉眼,笑着道:“我這邊已經五日未見你了,可否不要明日,今夜無事便也來看看我?”
宿溪松了一口氣,飛快地允諾:“好,沒問題。”
她一邊拿起碗筷朝着廚房走去,打算洗碗,一邊将界面切出崽崽的書房,正要下線,卻突然看見府邸進來的花園那邊有兩列從皇宮裏來的太監,手中拿着聖旨,為首的太監正對守在九殿下府的羽林衛說什麽——
看這架勢,是京城中發生了什麽大事,皇帝又要交給崽崽去處理嗎?
宿溪有些擔憂,左手将水龍頭擰開,右手将界面切過去。
然後就見為首的太監對羽林衛道:“皇後昨日對皇上提議,九皇子已經年歲十七了,卻連一位打點府上的妾室也沒有,終日由管家來打點,身邊也沒有一個貼心的人,實在不好,因此今日派我送來了一些貴女的畫像,想讓九殿下挑一挑。”
皇後?
宿溪頓時想到,皇後是太子的人,現在太子和五皇子都較為針對崽崽,只是暫時沒辦法輕舉妄動而已,而送貴女來崽崽身邊,是目前來看最容易施行的辦法。
也就是說——卧槽!她以前總是期期艾艾的選妃,終于來了……?
可她為什麽一瞬間感覺手指有點冰涼?
宿溪愣愣地看着羽林衛聽完太監說的話之後,讓開來,于是那太監總管便帶着人朝着殿內去找陸喚了。
“……”
宿溪以前總覺得這一幕應該非常讓自己激動的,那麽多莺莺燕燕,肯定會替陸喚挑花了眼。
但是這一幕真的發生的時候,她站在洗碗池前,卻四肢僵硬,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嗡嗡響,也聽不到水聲。
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嗒”一下,她手機掉進了水池子裏。
宿溪頓時魂飛魄散,趕緊手忙腳亂把手機撿起來,慌忙用吸水紙将手機上的水擦幹。
但是手機屏幕卻已經黑了,怎麽按都開不了機。
……
而與此同時,陸喚皺了皺眉,仿佛有預感一般,察覺到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停下書寫的手,擡起頭來,朝着一直沒有關掉的幕布看去。
卻陡然發現,幕布閃了一下,接着,消失了。
就這樣——消失了?
陸喚面白如紙,登時站了起來,虛空試圖抓住那幕布。
而空中卻再無幕布痕跡。
他慌亂之下,朝幕布的方向大步跨去。
卻帶得他身前桌案一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他仍然孤零零地被留在殿內,他這個世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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