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晉江

作者有話要說: 揉揉眼睛,再次睜開,人依然沒有動,她将目光聚攏,落在那人的俊美清冷的臉上,那雙鳳眸深邃如夜色,那些落盡他眼裏的眼光,似乎也盡數被淹沒了

還真是他啊

蘇芙州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渙散的神思終于集中起來,她臉上猶帶着倦意,眼神卻很清醒,也不知道害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知府大人,你這兒的飯菜真不錯,在蘇家當小姐還沒有這個口福呢,不過這住的地方稍微差了一點,不如你給我換個堆了稻草的地方,我也好躺着睡一會”

唐知寒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笑,窗外斜陽投了一道在兩人中間,在地上留下狹長的光影,照亮着小人兒一張剛睡醒而微帶酡紅的小臉蛋,如同夕陽裏一株粉色的芙蓉般,似乎還透着一點少女的芬芳,她閃亮清澈的眸子裏是一片的坦然和從容

“死到臨頭了,你還只顧着吃和睡”

他越發是對她好奇,這樣十四歲的年紀,如何能能這般看淡生死,無懼無畏,可是明明之前不久,她還在他面前争取活命的機會。

真遇上問題的時候,她倒是成了個樂觀的性子,有着他嘲笑,也不惱道

“既然反正是一死,幹脆死之前過得舒服點,免得死的時候後悔”

死了就死了,說不定她又能在穿越回去也不一定。

唐知寒的眸子裏總有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這麽不懂得愛惜自己,讓他懷疑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他勾起嘴唇,涼涼一笑

“既然你想睡得舒服點,那麽我帶你走”

蘇芙州還很高興的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用太舒服,沒有蟲子沒有髒東西就行了,最好草堆厚一點…額…”

唐知寒打斷她的話“你的要求未免太低了些”

蘇芙州不太好意思道“當然如果知府大人願意給更好一點的地方給我睡,那我怎麽也不敢推辭的”

還沒說完,身子就被打橫給抱起來了,蘇芙州驚愕着睜大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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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那個…我,自己能走,快點放我下來”

唐知寒終于如願的見她纖細如柳條般的腰肢攬在臂彎裏,偷偷的掂量了一下,挺輕的,也,挺軟的

“讓你自己走麽?”

“恩恩”蘇芙州的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得,生怕剛才那句話他沒有聽清楚,随即觸到男人冰冷的眼神

“讓你自己走,等會你跑了怎沒辦?你現在可是囚犯,沒有自由”

蘇芙州一陣無語,只覺得男人抱着她往身前貼,她光潔的側臉被迫挨着他的脖頸,還有她胸前如棉的兩團,已經抵住男子寬闊而結實的胸膛

額…蘇芙州一臉黑線,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的确看得很開,可是古代不是最愛講究男女授受不清的嗎,他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些吧…難道這是公然的吃她的豆腐嗎?

尴尬的擡起頭來,看他的柔和如美玉雕琢的側臉,以及那雙從始至終都毫無溫度的眼睛,似乎…他沒有想那麽多吧,是她誤會了吧

可是就算是誤會,她的虧也吃的太大了吧

來不及提醒他,他大步朝門口走去,兩手都沒空,擡起腳将門給踹開,“碰”的一聲門響,守門的官差朝兩邊退卡,這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家的知府大人抱着絕色的小美人出來了,那小美人低垂着粉頸,半邊臉埋在她的懷裏,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兩個官差頓時驚得連下巴都掉了

這就是他們的知府大人嗎?那個傳說中二十歲連個通房丫環也沒有的天家三子麽,看來傳說也不盡屬實啊,是他們對知府大人了解太少了!!

兩個官差低着頭恭送他離開,眼睛偷偷的瞥着他家大人抱着小美人朝自己住的地方奔去,好像有重大發現一般,心裏默想,一定要把這一幕給記住了,哪個天殺的說知府大人不近女色啊,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然後又看着大人離開後,他身後出現的影影憧憧的黑影,便是天邊的夕陽也穿透不了的顏色,兩個官差又擦了擦汗,還是不要出去亂說的比較好,若是大人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兩個長舌說漏了嘴,到時候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唐知寒抱着蘇芙州進來一處叫翠苑的小院子裏,蘇芙州悄悄的将這兒打量了一番,這個庭院有幾間精巧的雅舍,地上幹淨無塵,顯然經常也有人來收拾,不過這兒似乎離開後宅正院比較遠,連個看院的丫鬟小厮也沒有,顯然是并無人住着的,他照樣踢開廂房的大門,将蘇芙州放到裏面的卧榻上

蘇芙州坐在床榻上,還真以為知府大人願意把這麽個好地方當成她的囚牢,不過也算囚牢,不過意義不太一樣而已,她拍拍黃花梨雕花大床,看了看床上玫瑰紫織錦被子,對知府大人的好感頓時上升了不少

笑着道“多謝知府大人,在這裏好吃好喝好睡幾日,往後你怎麽處置我我都不怪你啦”

反正本來就是她犯了錯,他秉公處理也沒什麽不對,何況她兩又沒有什麽交情,她總不能讓他包庇她吧

唐知寒盯着她的小臉,眸光變得幽暗

“你難道就只想做這些麽?”

蘇芙州沒明白過來,只是喟嘆一聲道

“這些已經是全天下最美好的事情了”

唐知寒看着完全忘記危機的小女人,不得不用行動提醒她,她現在還只是個囚犯,怎麽能有這般輕松的姿态,他伸手擡起她白皙的下巴

“我帶你到這兒來,可不是讓你過舒坦日子的”

他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手上微微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蹙起柳葉般的長眉,清澈水潤的眸子帶着一絲怒意看着他的臉

“大人,你想幹什麽”

唐知寒高大的身體又逼近了一步,也不知哪裏讓他不高興了,這個男人周身冷氣森然,讓人直達寒顫,他勾起嘴唇露出一絲冷笑

“你都敢把男人藏在屋子裏,我想幹什麽,你會不知道麽”

蘇芙州明顯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扭着頭要掙脫開,他卻順手就松開,身子往前一傾,将整個軀體壓下來。

身下就是她軟軟綿綿的嬌軀,扭動着掙紮着,那腰肢真如水蛇一般柔若無骨,蹭的他渾身的火氣就上來了,他擡手将她亂打亂晃的雙手壓在頭頂,擡起半個身子,俊美如仙人般的臉蛋就在她的頭頂,卷曲濃密的長睫微垂着,菲薄的雙唇微微動着

“你千方百計的引起我的注意,不就是等着今天麽?不過你該高興點,你已經成功了,我對你很有興趣,你乖乖的從了我,我可以保全你一命”

蘇芙州只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完全不是她認識的唐知寒,只怪自己太過放下戒心了些,若是她早發現他的真面目,就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如今院外無半個人影,就算她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可是難道就這麽任由被他吃拆入腹麽?

就算能活命,她可不想後半生被一個男人控制,她毫不猶豫的拒絕答應他的條件,腳下使勁的竄他的身子。

嗚嗚…痛死了…,踢到他的膝蓋,被狠狠的壓下去,再踢,再壓,膝蓋骨重重的撞到床上,傳了一陣痛意

這大家小姐的花拳繡腿當真是半點用處也沒有啊

然後感覺蹭到一個火熱的東西,蘇芙州渾身都打了個激靈,要命啊

這個男人,怎麽說來就來啊,這反應也太快了點吧

蘇芙州欲哭無淚,反而聽到唐知寒啞聲警告道“我勸你,聰明點就別動,不過你真的想動也沒關系,我更喜歡享受征服你的過程”

這下,她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連氣也不敢大喘,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唇瓣壓下來,将她的小嘴給含住,他舔了舔她香甜唇瓣

她抵住牙關,不讓他進入,卻被他生生的給撬開,強制性的去勾她的小粉舌,躲不過,只能由着他在嘴裏肆意

然後,他松開一只手,解開她的腰帶,雖然瞧着就不小,親自檢驗的時候,依然驚嘆,這小人兒真是個尤物,嫩生生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掐出水來似得。

揉了一陣,漸漸上了瘾,松開她的唇瓣,就用嘴去親她粉嫩的臉頰,蘇芙州終于能喘口氣了,卻發現有些不對勁,身體仿佛沒了力氣似得,而他的粗糙的掌心觸過的地方,微微的疼,刮起陣陣的酥,麻

唐知寒正在興頭上,身底下的蘇芙洲被他弄得嬌,喘籲籲的,兩頰如熟透的水蜜桃般透着紅潤,檀口微張着,妩媚的雙眸染上了一層迷離的水霧,便是那眼裏的惱怒之色看起來也像是在引,誘他似得,他将唇再次湊上她可人的小臉,親了親,嘗了嘗,不緊不慢的,綿密的留下更多的吻痕。

然後蘇芙洲的衣裳被褪到腰間,只感覺被他壓得難受,這種任人魚肉的感覺真讓人絕望,唐知寒的動作也越發是放肆無忌,他白皙的俊臉上染了一層紅暈,狹長的鳳眸浮光淺淺,似把人給吸進去了一般,正當裏面熱火朝天的時候,外面有人将門給敲了敲,随機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大人,和此事有牽連的人全部帶過來了,可否提到堂上來受審”

唐知寒的動作一頓,眼裏的欲,色飛快的褪去,轉眼便恢複清明之色,他擡手掀開玫瑰紫織錦薄被給她蓋上,暗啞的聲音誘惑力十足

“待着別動,我先出去看看”

蘇芙洲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趕緊抓着被子将身體緊緊裹住,被他觸摸過的地方,任然有種火辣辣的感覺,以後就要被他囚禁在這裏被他玩弄麽,她欲哭無淚道

“大人,你還是把我送到大牢裏去吧”

“你就這般不喜歡我碰你麽”唐知寒将衣裳理了理,他全身上下仍然一絲不茍,而她掩在被裏的軀體,卻…淩亂不堪

大多數女人這個時候早就羞憤欲死了,她卻沒事人一樣跟他談條件,剛才他自己已經沒把持住了,而她剛才明明也動情了,怎麽…忘記的這麽快?

蘇芙洲笑得難看“大人千金貴體,莫要被我這等粗俗女子給玷污了才是”

唐知寒懷疑,這女子是不是生來就如此圓滑,明明心裏面将他恨得要死,卻還是使勁要将話說的委婉些,明明是在抗拒他,卻一副好像很給他面子的樣子

低頭替她将額前的碎發攏在腦後,眸子毫無波瀾的看着她,柔聲告訴她一個事實

“去了大牢,你就是死罪,你想死還是想茍活着?”

她的命現在由不得自己,被他捏在手裏,怎麽樣都随意

蘇芙洲心底裏其實對死并沒有太多畏懼,可是她怕死的太痛了,若是非死不可她也認了,于是閉着眼睛道

“大人,你可否幫我一個忙,別砍我的頭,賜我一杯毒酒,讓我無知無覺的死去可好?”

唐知寒忍不住想笑,勾了勾嘴唇,俯視她的時候,眸子裏碎光浮動,點頭答應她

“等到此案了解,若你當真這麽想死,我成全你也可”

蘇芙洲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道了聲謝,唐知寒也沒有再多說,擡腿往外面出去了

高淩正在門口等着他,見唐知寒又是一副清冷貴氣逼人的樣子,目光朝裏面看了一眼,裏面的話他聽得很清楚,心想着主子不給這蘇二小姐治罪,難道看上她了?

對于這種猜測,高淩感到吃驚,要知道京城多少名門閨秀想着要來三皇子府上侍奉,那些閨秀當中可不乏國色天香之人,可是他家主子卻半點也沒有動過心,如今居然…居然還能落井下石,啧啧,這個詞可不好聽,不過怎麽說,都不太光彩吧,人家現在是階下囚,這個時候下手明顯就有點卑鄙啊

高淩心裏雖然這麽想,嘴上可不敢說半句話,唐知寒偏頭輕瞥了他一眼

“都帶了什麽人過來?”

高淩道“張家的家主,以及蘇家的主母和小姐,還有王家的三公子”

唐知寒唇角微揚“好”人都到齊了,然後他又吩咐道

“派人去蘇家,把蘇岚給叫過來,讓他來看看這場好戲”

高淩點點頭,回頭又朝房裏面看看“那她怎麽處置?”

唐知寒擡眸道“本官自有處置”

高淩莫名的覺得那目光有點冷,不敢再多說,只是低着頭,先行退下去,唐知寒最後又看了眼屋子,這才大步離開。

湖岸邊的幾個人一整天站下來,腿都僵直了,暮色遮蓋天地,湖面上變成灰茫茫的一片,幾個人都清楚的看到無數條黑色的影子忽然出現在湖面上,他們的身後托着長長的裙擺,如靈蛇般的随着身體移動,快捷無比,不一會兒就湧到他們面前

鳳凰盯着湖面,同時往後退了一步,驚呼道

“你們看那是什麽?”

吳越趕緊過去拉她遠離岸邊,冷靜道“這是暗皇的冥士,點火,離他們遠點,他們不敢上岸”

他的話在黑夜裏傳得很清晰,來了的數十個人都聽到了,全部都撤到岸邊的巨石之後,燃燒起火把,将湖邊照得通紅。

果然那群影子般的黑衣人看到火光在湖面上忽聚忽合一陣後,便如蟻群般潰散開,在冰冷的湖面上飄蕩着

湖面上千萬條人影在閃動着,烏篷船如利箭般在影影幢幢裏穿梭着,船外忽然點起了一盞小燈,在空曠寂靜的夜色裏如流星般的劃過湖面,而那些冥士看到小船上的燈,忽然抽風似的匍匐在冰面上

那艘船沒有帆,沒有漿,沒聽到水聲,只有船底仿佛有利刃一樣的東西割過冰面,留下兩條深刻的痕跡。

船外的燈,船內的琴,一架與船身連接在一塊的烏木琴。

冰湖百尺,非一日之寒,葉微已經承受不住寒意侵體,躺在冰洞裏漸漸的沒了意識。

龍邀雪決定的事情幾乎沒有半點改變的餘地,蕭悠悠最終也沒有讓這個看起來很讨厭的家夥改變要認她當女兒的主意,蕭悠悠争累了,趴在他的懷裏睡了,妖邪男子低頭看着懷裏的一張小睡臉,唇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容,他放下小孩的身體,安置在洞內的石床之上,起身去了外面的冰湖。

烏篷船內的兩個黑衣人面對面的處于黑暗裏,耳邊聽着腳底下奇怪的破冰聲,沉默許久之後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

“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對面的黑衣人凝坐不動,指尖輕輕的挑着琴弦,有清淺柔婉的琴音在夜色裏飄蕩着,只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無色魚”

這裏面的兩個人正是在冰湖上決鬥的章飲冰和蕭璃。

他們躲在船頂之上偷襲了船內兩個身穿黑衣的冥士,這些黑衣冥士加入暗皇之後,為了表示忠誠必須服下由歷任皇者親自配制的□□,此藥服下之後,皮肉慢慢變幹,骨骼變細,一旦運氣,身體能輕易的飄起來,那樣濃縮後的身體,居然連刀槍也奈何不了。

只不過見到日光,身體便會一塊塊的潰散掉落,變成一堆骸骨

這些人身影飄忽,武功雖不厲害,若要抓到也不是件易事,當蕭璃和章飲冰扒下他們身上的黑色罩袍之後,将兩人趕出船艙,兩人當場就化成了血水和骨頭。

套上他們的衣裳在船內操縱,艙底的無色魚似乎是通過琴聲來控制的,蕭璃也不知道該彈什麽,他只懂一首曲子。

偏偏此曲還是葉微最愛的曲子,可她卻彈不好,十幾年來一直折騰這曲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曲子,聽琴之人苦不堪言。

蕭璃也并不精通音律,當年寵着葉微的時候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都做過,何況是區區琴曲。

為了滿足她,他偷偷的去琴苑裏學了一個月,新曲彈下來比葉微練十幾年的技巧還要高明不少,葉微最初是喜歡,後來便漸漸的依賴上了,後來是弦歌哀絕不忍聽,她不聽了,也舍棄了那個人。

龍邀雪下了冰湖,在洞內找到那個女人,此時她正躺在第一代皇者的腳下,蜷縮起身子,意識昏迷,身子僵硬,他的長眉動了動,臉色平靜,蹲下身子去拉她緊握的拳頭,他冰冷的手指對此時凍僵的人來說似乎還有一些暖意,熱源靠近無意識的便抓住他的手指,攥在手裏不願意松開

龍邀雪皺了皺眉,似乎并不喜歡這個動作,正要抽回手指,随即聽到葉微低喃道

“別走…別走…冷…”

皇者的動作停下,低頭看着她緊皺的雙眉,身體應該感到十分的痛苦,他在女子蒼白的唇上停了停,随即移到她的手上,她的骨節纖瘦蒼白,一下子抓住他的時候力道頗大,中指上依然帶着玉色的指環,翡翠葉子繞一圈鑲嵌在環身上,指環中央是菡城象征着榮耀和高貴聖潔的粉紅色蓮花,這樣的指環,在菡城不過三枚。

他的手指輕輕撫上戒指,說着很奇怪的話

“葉家小姐體內藏着世上最強的黑暗力量…暗皇之血,已經複活了吧…我本該殺了你…”

他伸出手臂将葉微的身體從地上抱起來扛在肩上,然後擡起眼皮看了眼冰柱裏英武神俊的男子,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師傅,你給了我性命,我該回報您什麽好呢…你殺了師祖,我殺了你,可是你沒有想到,你可以毀掉師祖的軀體,卻毀滅不了他的血液,你看看他早在多年前,就找到了新的繼承”

當年他的師祖無應開顱,将從極地寒淵的冥蛇放入腦內,用顱內精血喂養而成,無應以□□為食,蛇二十年不死,無應成了天下至毒之人,而冥蛇也成了天下至毒的克物,他先成就自己,後成就那條蛇

而那條蛇在無應被龍沖月破顱殺死之後,逃出了他的身體,那日正好是青鸾仙子的壽辰,七歲的葉微誤入無雙境,被蛇咬了一口,那條蛇死了,葉微活了。

皇者屬于黑暗,黑暗是無形的,皇者也是無形的,誰知道他曾以什麽樣的面目出現在你的世界裏。

洞內暖和,凍僵的身體很快便複蘇過來,葉微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眼前橫着一張絕色的臉,男子的眼睛裏露出淡淡嘲諷,葉微對他本就戒備,絕不願與他的距離靠近,眼角冷光一閃,反掌就拍過去

男子根本沒讓她碰到身體,将身體往上擡起,迎上她的掌風反手就握住,眼睛仍然是冷靜的盯着她的臉

“別浪費力氣,除非你想我把你女兒的眼珠子挖出來”

葉微被他拉着手提起半個身子,她用力往回一扯,對方卻沒有松手的跡象,他出言恐吓她倒是真擔心蕭悠悠會遭人毒手,微有些屈服之意,也沒有再抗拒,兩人就這麽一站一坐的對峙着

“你到底想怎麽樣?”

龍邀雪見她模樣嬌美動人,眼神卻清澈冷靜,再不是五年前那個率性善良的少女,反而讓人更加難以猜測,他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有件事情,你能幫我做,答應我,我便放過你們母女”

蕭璃未必能找到這兒,只要有一線生機她便不能錯過,葉微神色一動“什麽事情?”

龍邀雪蹲下身子,與她平視,男子漆黑的發絲垂在白皙修長的頸子旁,他的眼睛氤氲着一股陰戾之氣

“你殺了蕭璃,取代他接任南方十五城的領袖之位,那個位置本該是你的”

葉微猛的甩開他的手,往後一退,唇間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也想讓我殺了蕭璃?你以為我會答應麽?”

“我你自然是不會答應,葉微小姐,你心裏一直想着蕭璃,可還記得當年你爹爹死在留青山的事情?”

葉微怎麽會不記得,爹爹的身體被刺穿挂在石窟內錐形的尖石上,他身上的血從石頭上流下來積成一灘,他的面容恐怖,眼睛直瞪着前方,是死不瞑目,殺父仇人不就是眼前這個惡魔嗎?

這麽多年,她痛恨自棄,依她的武功修為報不了仇,也活得不痛快,五年來,她一直在憎惡自己的懦弱,不敢見蕭璃的原因是不願面對以前的一切,她試圖逃避外面的世界,可是她又眷念着外面的世界

“葉随羽好歹是一代大俠,要殺他當然用點手段,可若不是你那位好夫君,你以為你爹爹會這麽容易上當?”

“你說什麽?”葉微臉色一白,雙手握緊了拳頭,當年的事情的确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可是那個時候她悲傷過度,根本無法去細想,何況蕭璃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守候着,她愛他信任他,怎麽可能去懷疑在危難之際為她維系葉家生死存亡的男人呢?

龍邀雪淡淡的笑了,他站起身來“當年我的确設計想要殺了葉随羽,可是你爹爹遇難之際,蕭璃并未出手相救,以他的功夫和機智要在那個地方進退并非難事”

葉微的心緒十分紊亂,雖然臉上沒露出什麽破綻,但是說話已經沒有底氣“我為何要信你?”

龍邀雪的眼裏露出一絲嘲意“你可以去問蕭璃,他必不欺你罷”

蕭璃與章飲冰上岸之後,冥船裏的魚再也不動了,冷湖彼岸是菡城北面的天屏山,可以為濕熱的南方城市阻擋北邊吹過來的冷風,在天屏山的最頂端有雪蓮生長在懸崖的石縫裏,在山底臨水的地方,有千處天然的石洞可藏身。

這麽多的洞,他們又能從哪兒去找呢?

多麽頭痛的問題,章飲冰仰望着黑暗裏沉默的大山,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對着石洞看了半響,不敢貿然前行,葉微的生死不明他居然束手無策,自己枉做了一幫之主,越是這樣想他心裏越發的焦躁起來,一轉身連發數掌擊在冰面上,那股力道反彈回來,撞得他連連退了兩步,黑暗裏冰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蕭璃并不怎麽多說,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往大山的入口處走去

章飲冰瞅着他在夜色裏獨行,唇角露出一點不屑之色,再怎麽說蕭璃也是他昔日的情敵,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争奪的資格,然而他在此事上也并不願輸給蕭璃,他對葉微好,和她是誰的妻子無關

只這麽一瞬,他已經沖到了蕭璃的身後。

蕭璃的動作快得匪夷所思,一轉身,如猛虎般将他撲在洞口的石壁上,章飲冰的脖子被五指掐在手裏,那尖鐵似的手指陷入他的肉裏,貼着他的氣管,輕輕一捏就斷

他仍然毫無懼意

“葉微…她不是你一個人的”

對面蕭璃冰冷的聲音緊接着就傳到了他的耳裏,露出他天性殘忍的一面

“既然這樣,你不介意為我的女人去死,死在我的手裏也一樣,對不對?”

章飲冰依然保持着鎮定,他在黑暗裏的目光堅硬,道

“你想要我放棄,就殺了我吧”

蕭璃卻沒有下手,反而兩人在僵持一陣後,忽然松開

他只說道

“蕭某和內人若沒有回來,還請章兄找到在下的幼女帶她回去交給竺白”

黑暗裏無人看得彼此的表情,很明顯,蕭璃并不願他赴這趟險,章飲冰也知道這回去了之後勢必你死我活,他望着眼前的大山,有種無力而難受的感覺,他不是退縮不是無能,而是他知道若是她心裏至死不渝的人為她出生入死,哪怕是死在他的懷裏也很快樂吧

他在退讓,不是怕輸給蕭璃,而是讓給葉微,他握緊拳頭,沉默了一會兒,道

“我答應你”

一物從蕭璃手中往後抛出,章飲冰伸手一把接住,握在手裏,感覺那個東西居然會動。

章飲冰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只感覺那只爬蟲一樣的東西在手裏面活動,他快速的捏住那只蟲子的甲克,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天狐,用你的血喂給它喝便能喚醒它,這只天狐是小女的随身之物,會帶你找到小女”

心裏一驚,天狐毒術乃傳自青鸾仙子珍藏的一部古老的□□秘籍,天狐也是由青鸾仙子花了半生心血喂養出來,世有傳言這種東西養在身中劇毒的死屍腹中,靠人血為生,陰毒無比,卻頗為有靈性,只迫害對本身有攻擊殺害性的人,而對于喂食之人來說,卻有很大的反噬性,若不是習武之人仗着內力深厚,也會被陰寒侵蝕身體

天狐是天狐門下的至寶,由歷代掌門人所有,此物早已被馴化了,不再吃死人的身體,被蕭悠悠養在屋子裏的調戲虐待了好幾年,依這兩東西的熟悉程度,蕭悠悠在洞裏面放個屁狐眼想必也能找到那股臭味的東西南北

章飲冰并未猶豫,擡手将手腕咬破,将爬蟲置于傷口流血的地方,朗聲道

“你放心吧,我必會平安帶出令女,若不然我章飲冰以死謝罪”

果然那東西死死的咬着他不放,他忍了忍,再擡眼,蕭璃已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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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