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赫胥猗幫宋錦繡拉開裙子的拉鏈, 正想幫她脫下, 宋錦繡卻突然掙紮了起來。
“不、不準碰我……不準碰我的裙子。”
她雙手軟綿綿地揮動着, 嘴裏含含糊糊, 沒有半點威脅。
祝惜辭哼道:“虧她還有點危機感, 明明不會喝酒卻喝那麽多。”
因她的動作, 赫胥猗一下變得艱難起來。
“你來幫我抓着她。”
“麻煩。”
祝惜辭口中嫌棄着, 人卻已經彎腰拉住宋錦繡的手臂,擡膝輕輕壓住她的腿。
宋錦繡淚眼迷蒙地望着她, 祝惜辭一低頭冷不丁對上了她的視線。
“你這小人精, 從小就麻煩,遇到你算我倒黴。”
宋錦繡呆呆地望着她, 好一會兒才抽抽鼻子道:“惜、惜辭?”
祝惜辭沒想到她還能認得出自己,露出平日裏惡意滿滿的表情, 咧嘴笑道:“喲, 宋大小姐醒啦?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情況嗎?”
一個女孩子家家那麽不注意保護自己——雖說那混蛋爹是罪魁禍首, 但祝惜辭覺得還是該讓她長長記性——長到那麽大,經歷了那麽多,為什麽現在還是傻大姐似的。
防爹防弟防男人難道不懂嗎?
宋錦繡似乎沒發現赫胥猗也在場,嘴巴一扁,哭音道:“你、你要侵犯我嗎?”
祝惜辭要被氣笑了:她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去侵犯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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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怕不怕!”
赫胥猗無奈地看了祝惜辭一眼。
“你別吓她。”
宋錦繡竟仍沒有發現赫胥猗,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閉上眼,委屈巴巴地道:“那、那你輕一點。”
“……”
赫胥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為宋錦繡對祝惜辭是那種小女生的崇拜——雖然祝惜辭更小,但她從小就頗有風度氣場, 行事作風也不同于一般的大家小姐,在圈子裏很受追捧。
沒想到,表姐竟然是真的喜歡祝惜辭嗎?
祝惜辭也被震驚得差點沒從她身上摔下來,臉色奇怪地望着赫胥猗,很想當場問一句,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赫胥猗假裝什麽都沒聽見,趕緊幫宋錦繡脫裙子。
同為女性原本就沒什麽可計較的,兩人又是表姐妹,赫胥猗對宋錦繡的身體沒太大反應,乍一見還暗自比較了一下尹如琢的。
倒是祝惜辭一個震驚還沒過去,緊接着又是一個沖擊,吓得趕緊放開了手。
她的身形和尹如琢差不多,纖瘦高挑,愣是被宋錦繡那片豐腴的白花花晃閃了眼。
她可從來不知道,宋錦繡身材那麽好。
宋錦繡被松開了手,疑惑張開眼,這回總算看到了赫胥猗,呆了一下竟哭出了聲:“怎、怎麽又是你,表妹你結了婚還要和我搶祝惜辭,我不要和你玩。”
赫胥猗頭都大了。
“惜辭快來幫我。”
祝惜辭偏着臉,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我怕長針眼。”
“都是女人你怕個鬼,快點給我過來。”
宋錦繡哭哭啼啼發酒瘋,折騰了半個小時,赫胥猗和祝惜辭兩人好不容易幫她換完睡衣。
“這個麻煩鬼。”
祝惜辭累個半死癱在沙發上,見宋錦繡安逸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動也不想動一下。
因為宋錦繡一直往祝惜辭身上撲,赫胥猗的狀況好上不少,不至于衣衫淩亂。
“辛苦了。”
祝惜辭指着床上的人道:“這可是你表姐,我不管,你之後得好好謝謝我。”
“一定一定。”
兩人休息了沒一會兒尹如琢就來了,進門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一愣。
赫胥猗和她說完前因後果,尹如琢已是眉頭緊皺。
“這一次是我疏忽了,想帶走她的是誰?”
“嗨,那麽大的場子你能顧得過來嗎?是他爹造孽,沒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的。”
祝惜辭說得豪邁,兩人都知道她有底氣,也就不再插手。
“那我們先走了?”
按理說,宋錦繡是赫胥猗表姐,于情于理也該她留下照顧,只不過赫胥猗現在是知道這表姐到底什麽心思,見祝惜辭不怕麻煩,也就樂得清閑。
祝惜辭揮揮手。
“走吧走吧,沒事的。”
赫胥猗看向尹如琢,尹如琢點點頭。
“我會囑咐酒店人員注意的,你放心。”
兩人告別祝惜辭,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司機開車,兩人一同坐在後座,赫胥猗這才發現尹如琢似乎也喝了不少。
“是不是喝多了?難受嗎?”
尹如琢閉着眼靠在椅背上,聲音低啞。
“嗯,稍微有點頭暈。”
“我幫你揉一揉?”
尹如琢眯着眼轉頭看向他,嘴角有一絲笑意。
“你也累了吧?因為宋小姐一直都沒休息。”
她臉頰微紅,比妝容更加豔麗,比平日增添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赫胥猗心中微微一悸,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一時無法直視她的臉。
“我不累的,正好被一鬧也睡不着了,我幫你捏一捏吧。”
尹如琢這才靠過來,聲音擔憂地問道:“酒味沒有很大吧?”
香槟度數不高,調和後帶着水果的清香,此刻沒有有太大的酒氣。
“沒有,你放心。”赫胥猗輕輕攬住她的頭,動作輕柔地按壓着,“總覺得你在我面前很注意形象,聽說別人夫妻結婚後都是越來越随意,不介意暴露自己最邋遢的一面。”
“邋不邋遢另說,我可不想讓你讨厭,當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這或許又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赫胥猗偶爾也有聽那兩位已經結婚的朋友提到過自己丈夫的陋習,尹如琢反正是一點壞毛病都沒有——至少從沒暴露過。
“看來我也得多注意一點。”
“你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我希望在我面前,你能有最放松的狀态。”
尹如琢眯着眼,一副全然放松的模樣,赫胥猗的指尖穿插在發絲指尖,感受到的事如同絲綢一般的觸感。
“這樣說太狡猾了。”
尹如琢微笑道:“對不起,我是個狡猾的人。”
即便是在商場上,尹如琢也絕不算狡猾。她的獵犬綽號更多是由于敏銳的商業嗅覺,而在生意方面,她向來光明磊落。
和她相處越久,赫胥猗就越明白,尹如琢人如其名。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尹如琢磊落坦蕩,讓人自慚形穢。
“如琢,茯苓小姐……是不是喜歡你?”
尹如琢睜眼看向她,表情微變,似有驚訝和忐忑。
“為什麽這麽問?”
赫胥猗放開手,嘴角帶笑挑眉道:“作為妻子,問這個問題很奇怪嗎?我可不是你養在家裏的金絲雀,什麽外界傳聞都不知道。”
尹如琢此時的表情倒是誰都看得出是開心。
“你說得對,是我不好,沒有解釋清楚。”
“哦,什麽解釋?”
妻子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尹如琢看起來反倒心情大好,伸出長臂将她攬在懷中。
“靜怡和我是很好的朋友,這點是真的。我對她只有純粹的友誼,這點也是真的。”
“所以她喜歡你這點,一定也是真的吧?”赫胥猗任她抱着,帶着一點兒嬌氣道,“尹總桃花很旺嘛,處處留情。”
“沒有這樣的事,我們已經說清楚了,會一直是好友。”
“感情是那麽好控制的事嗎?”
“靜怡很理智,也很有理想,她很了解我,所以不會越線的……和我不一樣。”
尹如琢似乎意有所指。
“你既然和她關系那麽好,為什麽我從沒聽你說過她,也從沒讓我們見過面呢?你是不是心虛?”
赫胥猗的醋意恰到好處——對,她只是在演戲而已,這只是為了讓尹如琢高興而已。
“你會吃醋我很高興,但我也沒傻到總是在你面前提自己過去的緋聞對象吧?”
“我看爸爸說你不解風情是大錯特錯了,你其實什麽都懂。”
“你看起來怨念很大哦。”
赫胥猗靠在尹如琢的肩膀上,故意用指尖玩她襯衣的紐扣,喃喃道:“畢竟我在吃醋呀,晚上你可是陪了茯苓小姐好久。”
兩人甚少調情——或者不如說,從結婚至今還不曾像今晚這般互動過。
赫胥猗覺得比起徐靜怡,更大的因素還是酒精。兩人都比平時喝得多,聊得又是這樣的話題,加上車內柔和的燈光,氣氛演變到如今這步田地在所難免。
尹如琢似乎是被她今晚的反應取悅到,語調慵懶而輕快:“那麽,今晚以及之後的假日,我的時間都歸你。”
微醉的尹如琢帶這一絲孩子氣,但她深邃的目光無比迷人,是孩子不可能有的成熟風韻。
“等等如琢,我們還在車上……”
尹如琢的逼近讓赫胥猗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起來,此刻的她猶如蠱惑水手的海妖一般迷人。
這一雙眼睛一定會有很多人為之陶醉吧,即便沒有愛情,人也總是逃不過被美麗吸引。
尹如琢聲音低啞,顯然已經動情:“沒事的,有隔音擋板,吳卓不會聽到,也不會打擾。”
這是赫胥猗從未感受到過的熱情,讓人難以抗拒。她無力地抵着尹如琢的肩膀,氣息紊亂:“可、可是我們從來沒在外面……”
尹如琢察覺到她沒有抵抗的意圖,放心地吻了下去。
“或許今後我們可以多嘗試一些地方。”
……
吳卓看到後座發來的消息不禁露出了笑容,一邊打開音樂一邊放慢了車速——今晚必将是美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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