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午膳時分, 楊丞相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太子，楊丞相很是恭敬的給太子行了一禮，還不等楊丞相行完禮, 太子就連忙将楊丞相給扶了起來。

“楊丞相不必多禮，孤還是您的晚輩，還得叫您一聲祖父的。”太子道。

楊丞相輕笑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 還真是蓬荜生輝。”

太子聽得出楊丞相的話中之意, 這是對他不滿之意，可是，他實在是想不通, 自己什麽地方惹到了楊丞相, 他趁着休沐來楊家, 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見楊家姑娘, 他更想見見楊丞相, 別看他現在有許多官員依附過來，他最需要的還是楊丞相的支持。

之前老大冬日打退南下入侵的北邊異族, 那麽大的功勞，他如若沒有楊丞相的指點，提醒他可以外出赈災，安撫因雪災而家破人亡的百姓，那一年，他的光芒要全部被老大奪走了, 而那一年, 正好還是他踏入朝堂的第一年。

“丞相這是哪裏的話！”太子連忙道。

“師父、二哥, 你們要不要用膳的, 我都餓了。”學習了一上午，趙瑾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呱呱叫，他已經很餓了，這兩人還在這裏寒暄。

楊丞相有些無語，是自己執意要收這個學生的，雖然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學生的直白，但是沒有辦法，自己的學生只能自己寵着。“既然五皇子餓了，太子殿下，咱們也用膳如何？”

“當然可以！”太子松了口氣，他給趙瑾露出了一個贊許的表情。

趙瑾可不管太子想的是什麽，他是真的餓了，他上午學的是舞劍，他第一次知道，文人居然是要學劍的，他老師說，劍乃武器中的君子，他要繼承君子的精神，不僅要能欣賞劍舞，也得自己會舞劍，他忙忙碌碌的一上午，餓都要餓死了，下午他還要學習古琴，忙得很。

飯桌上，太子和楊丞相推杯換盞，趙瑾則埋頭狂吃，十分努力的當一個幹飯人，等趙瑾把肚子填飽之後，兩個人還在說些沒完沒了的廢話，趙瑾再也受不了什麽飯桌的禮儀了，“師父，你和二哥慢慢的用膳，我困了，我要去找個地方睡一會兒。”

“去屋子裏睡，莫要再睡在外面了，當心寒氣入體。”楊丞相提醒道。

“我不，我喜歡一邊嗮太陽一邊睡。”秋日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比在屋子裏睡暖和。

“那讓下人給你搬一張睡椅出去，你在睡椅上睡，別直接睡在石臺上。”楊丞相叮囑道。

“好！”趙瑾帶着顧清和黎燃離開了，把飯桌留給楊丞相和太子。

趙瑾喜歡一邊曬太陽一邊睡覺，而顧清和黎燃還是喜歡在屋子裏睡，下人給趙瑾搬了一張睡椅送到園子裏去了，趙瑾剛躺下，楊初雪便過來了，她見趙瑾直接在園子裏睡下，噗呲一聲笑了，“小師叔，您還真是不拘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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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拘小節，自己過得開心就好。”趙瑾打了一個哈欠。

“是嗎？”楊初雪看着趙瑾，笑道：“我還真是有些羨慕你的無憂無慮呀。”

“這有什麽難的，再去給小師侄搬一張睡椅過來。”趙瑾吩咐道。

楊初雪有些錯愕，随後噗呲一聲笑了。

很快，下人又搬來一張睡椅，楊初雪坐下，她靠在椅背上，感受着陽光曬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她現在知道為什麽小師叔喜歡一邊曬太陽一邊睡覺了，真的很舒服。

“你母親的身體好一些了嗎？”趙瑾閉着眼睛問道。

“現在天氣還算是暖和，已經好一些了，不過冬日難熬，要好好養着，不能着涼。”說起自己母親的身體，楊初雪還是有些難過。

“那就好！如若比較嚴重的話，還是要請太醫來看。”趙瑾道。

“嗯！”楊初雪點了點頭。

兩個人并未再說話，都閉着眼睛，似乎兩個人都睡着了。

等趙瑾他們都離開後，太子才開始聊正經的事兒，“丞相！孤近日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太子殿下為何這樣問？”楊丞相輕笑一聲道。

“總感覺丞相有些避開孤的意思。”太子道。

“如今太子殿下一力促成西北商埠之事兒，如此大的政績，在朝中風頭無二，無數的官員都想跟着太子殿下做事兒，老臣怎麽可能會避開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是不是多心了？”楊丞相笑眯眯道。

太子嘆了口氣，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給楊丞相鞠了一躬，道：“孤什麽情況丞相還不了解嗎？還請丞相幫幫孤。”

見太子這樣，楊丞相也嘆了一口氣，道：“太子殿下，水滿則溢，萬事都要有個度，當心鮮花着錦，烈火烹油。”

“丞相您的意思是孤回京城後太過高調了？”太子還是有些疑惑。

“陛下還年輕呢！”楊丞相說完便閉嘴了。

太子還是有些懵懂，不過依舊謝過了丞相。

等太子走的時候，楊丞相又叫住了太子，問道：“太子殿下可否知道初雪這孩子的娘親病了？”

太子一愣！剛想還說什麽，結果楊丞相就拱手送客了。

趙瑾是被顧清和黎燃叫醒的，等趙瑾醒來的時候，楊初雪已經回去了，趙瑾聳了聳肩。

下午楊丞相将趙瑾帶去了京郊的一個山上，有瀑布從山上落下，楊丞相讓趙瑾他們坐在瀑布下，觀察瀑布，傾聽瀑布落下的聲音，以及周遭的聲音。

趙瑾坐在瀑布下，感受着瀑布從上而下的落下，水流沖擊着石頭濺起的水花，水花飄散在他的臉上，沁人心脾，四周不僅有瀑布落下的聲音，還有鳥兒的清脆的叫聲，還有微分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音，趙瑾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靜下來了。

這時候，楊丞相拿出古琴，輕輕的彈奏着，讓趙瑾也有些心動，楊丞相發現了趙瑾的心思，他将古琴遞給趙瑾，讓趙瑾随着自己的心意彈奏。

趙瑾無意識的彈奏着古琴，随着他的心動、手動，古琴也發出悅耳的琴音。

等趙瑾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都有些蒙了。

顧清和黎燃都詫異的看着趙瑾，平時的五皇子給人一種不學無術貪玩的的形象，今日的他，真的有些不一樣。

“哇哦！我這麽厲害的嘛？”趙瑾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楊丞相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古琴講究天人合一，古琴也對應着我們人的身體，原先是用來治病的樂器，宮、商、角、徵、羽對應着五行的不同能量，通過琴弦、琴體以及空氣之間的振動産生，人類的髒腑也有自身的五行屬性，髒器本身存在其對應的律動，比如我們的肝髒就對應着古琴的角音，你剛剛就是在和自己的身體進行溝通，你感覺一下，你是不是舒坦了不少？”

趙瑾仔細感受了一下，他睜大眼睛，确實舒服不少，他道：“那我剛剛彈奏的聲音，就是我身體彈奏的聲音？”

“可以這麽理解。”楊丞相猶豫了一下，表達了肯定。

趙瑾驚嘆道：“原來我的身體這麽厲害，能發出這麽好聽的琴音。”

此話一出，衆人是又無語又覺得好笑，不過不得不承認，趙瑾在琴道上還是有天賦的。

和趙瑾的輕松相比，太子就有些煩惱了，他和楊丞相已經聊過了，他承認他最近是得意了一些，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老大在西北掌握兵權，他只能多拉攏一些朝臣。

太子的煩惱被承恩公發現了，太子又和承恩公進行了深入的談話，談話之後，太子與其他大臣的相交并未減弱，楊丞相發現了也沒再繼續說什麽。

楊丞相很清楚，太子還太年輕了，銳意鋒芒，讓他現在就收斂鋒芒，确實是難為他了，有些事情，只有太子自己遭遇了挫折，才會懂得什麽叫藏拙。

臨近年關，大皇子回京了，他在邊關就知道貴妃給他選了一個側妃加兩個侍妾，大皇子雖然心中無奈，還是按照貴妃的意思将側妃和侍妾娶了回來，趙瑾又去大皇子府吃了兩次席面，趙瑾看到大嫂嫂雖然心中不樂意，卻還是打起精神來替大哥操持娶側妃和侍妾的事宜，趙瑾心中表示同情，可是對這個封建社會，他也沒辦法改變。

到了年下，還發生一件事兒，六皇子病倒了，蘇昭儀也病倒了。

六皇子病倒了，衆人并不意外，但是蘇昭儀病倒了，衆人還挺意外的，六皇子本來就早産，比其他的孩子還弱一些，但是蘇昭儀可是坐了兩個月子，對外都說身體恢複的不錯，平時看氣色也還行，怎麽一下說病倒就病倒了。

衆人來探望蘇昭儀的時候，蘇昭儀身邊的宮女解釋說蘇昭儀是因為照顧六皇子才病倒的，衆人也算是理解，只不過，真正的有心人是瞞不住的，比如說皇帝。

蘇昭儀病倒了，皇帝自然是要來探望，“參見皇上！”見皇上來了，蘇昭儀掙紮着起身，想要行禮，結果被皇帝給攔了，“既然病了就好好休養，還講究這些虛禮作甚。”

“多謝陛下！”蘇昭儀含情脈脈的看着皇帝。

“身體怎麽樣了？”皇帝問道。

“就是照顧瑤兒有些累罷了，到底是年紀大了，不比當年了。”蘇昭儀道。

“既然知道不比當年了，你就好好養着身體，小六那邊自然有奶嬷嬷照顧着，何須你親自動手，如今小六的病沒好，還把你自己折騰病了，何苦！”皇帝道。

蘇昭儀沒有得到她想聽的話，心中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穩得住，道：“皇上教訓的是，只不過當了母親，就難免為孩子操心，雖然臣妾也知道有下人照顧着，卻還是忍不住自己親自去照顧。”

“這倒是！”皇帝附和道，只不過在心中卻想起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三公主當初就在長寧宮中養着，養在蘇氏眼皮子底下，可是她卻被下人磋磨，而四公主倒是比她姐姐好一些，自從小六出生，蘇氏什麽時候想起過四公主？蘇氏的慈母之心，也只是給了小六罷了。

“前段時間我母親入宮來看臣妾，還将七妹妹帶進了宮，七妹妹雖然年紀不大，沒想到也出落的極為漂亮了，做事兒極為妥帖，臣妾想把七妹妹接進宮住一段時間，陛下覺得如何？”蘇昭儀有些忐忑的詢問道。

皇帝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蘇昭儀，開口道：“德妃便是你妹妹吧，如若你思念母親妹妹，朕便讓德妃每日過來陪陪你。”

“陛下！”蘇昭儀可憐兮兮的看着皇帝。“臣妾只是思念家人而已。”

皇帝冷哼一聲，“德妃不算你的家人？”

“陛下應當知道，德妃娘娘與臣妾的關系不睦，臣妾......”蘇昭儀欲言又止。

“德妃脾氣很好，雖然你以前欺負過她，朕讓她來陪你說話，她不會不來的，正好，你以前不是總說德妃對你有誤會嘛？正好，趁着德妃過來陪你說話的這些日子，你們兩姐妹也可以把誤會解開。”皇帝十分冷淡的說道。

“陛下！臣妾沒多少日子好活了！”蘇昭儀咬了咬牙，決定把她的病情說出來告訴皇帝，她現在看得出來，皇帝是真的不希望再有蘇家的女兒入宮，但是，皇上不看重她，總看重小六吧，小六可是他的親兒子，小六養在蘇家女手中可比養在其他的妃嫔膝下要好許多。

“然後呢？”皇帝冷漠的問道。

“陛下為小六考慮考慮吧，小六他身體弱，必須用心養着，後宮其他姐妹總不會比蘇家的女兒更盡心，為了小六的将來，懇請陛下再納一個蘇家女進後宮。”蘇昭儀激動道。

皇帝又是冷笑一聲，“蘇氏，你考慮的倒是挺全面的，朕怎麽沒有見到你為三公主和四公主着想呢？只有小六在你心中才是你的孩子，熙和和熙華呢？是撿來的？”

“蘇家的女兒入宮後，自然是能一起照顧熙和和熙華的。”蘇昭儀忙道。

“不用了，既然熙和能被皇後撫養，那熙華也能被其他妃嫔撫養，小六能有什麽特殊的？還必須蘇家女撫養。”皇帝嘲諷道。

“陛下，小六可是您的兒子呀！”蘇昭儀道。

“朕有六個兒子，太子已經進入朝堂替朕分擔政務，老大如今已經掌管松陵軍，老三明年便要成親，也要正式的進入朝堂了，老四和老五雖然還小，但是老四成熟穩重，日後也是要去軍隊的，小五師從楊丞相，日後也不會差，朕不缺兒子。”皇帝很是冷靜。

蘇昭儀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皇帝。

“蘇氏！小六你是怎麽懷上的？”皇帝開口問道。

蘇昭儀猛地聽到皇帝這樣問，心一下就亂了，她驚恐的看着皇帝，好半天才穩住心神，“臣妾不太懂陛下的意思。”

皇帝見她不肯交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蘇昭儀。

蘇昭儀被皇帝盯的心虛，撇開眼睛道：“小六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

皇帝冷哼一聲，道：“朕記得，前朝有一個野心極大的妃嫔，當時的那個皇帝沒有子嗣，這個野心極大的妃嫔将自己的妹妹接到宮中，讓皇帝寵幸妹妹，妹妹得寵之後，又找來一種藥，告訴自己的妹妹，和下藥就一定會懷上皇嗣，只要生下皇子，她的地位就穩固了，即使是想當皇後，皇帝也會應允。”

“這個妹妹聽了自己姐姐的話，喝了這種藥，果然，她真的懷孕了，只是這種藥對母體的傷害非常大，這個妹妹因為是頭次生子，沒挺過去，難産而亡，倒是也真的生下了一個皇子，由她姐姐照顧，可是畢竟是用藥懷上的孩子，這個孩子天生發育不全，生下來時就是一個癡呆，放在皇室中是不是一個笑話。”

“可是皇帝就這麽一個皇子，即使是癡呆，也只能好好養大，這個皇帝壽命不長，沒幾年就去了，這個妃嫔控制着這個癡呆的皇帝把持着朝政，惹得民怨四起，沒等這個癡呆的皇帝生下皇子，前朝便別推翻了，你可知道這個故事？”

說完，皇帝便轉身離去了，蘇家和前朝的關系他尚未查出來，不過沒關系，總會露出馬腳的。

皇帝走後蘇昭儀慌了，她掀開被子，瘋狂的跑到六皇子的卧室，她看着躺在小床中的六皇子，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小六，叫母妃！叫母妃呀！”

伺候六皇子的嬷嬷連忙道：“娘娘！六皇子還太小了，還不會說話呀！”

“不！他都已經快周歲了，怎麽能叫一聲都不會，還有他甚至連爬都還沒學會？”蘇昭儀有些瘋狂的看着孩子。

奶嬷嬷有些被蘇昭儀吓到了，連忙安慰道：“六皇子是早産生的，娘娘生六皇子的時候又有些難産，這才比一般的孩子長的慢了一些，等六皇子再大一些，身體再養好一些，就沒有問題了，娘娘別心急呀。”

這時候六皇子也被吓到了，哭了起來。

另外一個嬷嬷見狀，連忙将六皇子給抱了起來，道：“娘娘，您吓到六皇子了，六皇子的病還沒好呢。”

“孩子沒有問題的對嗎？他不是癡呆兒對嗎？”蘇昭儀看向奶嬷嬷，想要找她們确認。

“當然不是！娘娘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話，也不怕六皇子懂事後傷心。”奶嬷嬷抱着六皇子輕輕的哄着，她警惕的看着蘇昭儀，害怕蘇昭儀對六皇子不利，現在的蘇昭儀狀态十分的不對勁。

這時候芙蕖也趕了過來，“娘娘！娘娘！您沒事兒吧。”

蘇昭儀看着奶嬷嬷懷中的孩子呆呆的，嘴巴裏喃喃自語道：“我的孩子是好的，不是癡呆兒。”

芙蕖眼尖的看到了蘇昭儀裙子上的血跡，“娘娘！您沒誰人吧，快來人，把娘娘扶回去休息。”

長寧宮立馬亂成了一團。

皇帝聽到高德全禀報說蘇昭儀暈過去了，臉上的表情一點也沒變，“這回兒不是再裝病吧？”

“聽太醫說是真的病了，蘇昭儀本來血崩之症就沒好，平時還能靠藥物壓着，這次似乎是受了刺激，這會血崩之症爆發了出來，這下，蘇昭儀想瞞也瞞不了了。”高德全道。

“既然如此，讓皇後去照看吧，蘇昭儀病了，她應當也照顧不了兩個孩子，把四公主挪出來，讓後妃照顧吧。”皇帝道。

“給哪個娘娘照顧呢？”高德全問道。

皇帝想了想，道：“皇後生了太子，現在又照顧着三公主，貴妃自己就有兩個兒子，賢妃倒是只生了老三一個，就交給賢妃照顧吧。”

“是！奴才這就去辦。”說完，高德全便出去了。

賢妃看着意外得來的一個孩子，很是親昵的抱在腿上。

“賢妃娘娘，如今蘇昭儀那邊情況不太好，沒辦法撫養兩個孩子，皇上說，皇後娘娘有太子殿下和三公主兩個孩子，貴妃娘娘生了大皇子和四皇子，您只有三皇子一個，四公主就拜托您來照顧了。”高德全道。

“高公公放心，我以為這輩子就只有瑛兒一個孩子了，沒想到，給陛下給本宮送來了一個女兒，麻煩高公公回禀陛下，本宮一定會好好撫養四公主的。”賢妃笑道。

“那行！老奴還要回去給陛下複命，四公主就拜托娘娘了。”高公公笑道。

“高公公慢走！”賢妃笑眯眯的看着四公主。

等高公公走後，賢妃拿起一旁的撥浪鼓逗着四公主，把四公主逗得開懷大笑。

“娘娘真的要撫養四公主嗎？娘娘不是不喜歡蘇昭儀嗎？”賢妃的宮女小桃有些疑惑。

“本宮只是不喜歡蘇爾清拿本宮攀比，雖然都是翰林之女，就蘇爾清那腦袋，拿什麽和本宮相比，不過她生的女兒倒是還挺漂亮的，四公主還小，養得熟，日後對我兒定有助益。”賢妃逗着四公主，笑道。

“蘇家的幾個孩子似乎都随了蘇夫人。”小桃評價道。

“蘇家的人也不知道怎麽教孩子的。”賢妃撇了撇嘴，很是看不上蘇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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