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痛苦絕望

晚自習的時候，章秉來到了章問所在的醫務室。

章秉走進去的時候，章問似乎正在看一本書，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分明又能發現，他的焦點并不在那本書上，他，似乎在發呆。

章秉看了看章問，眸色微微暗了暗，然後揚起了一抹笑容來。

舅舅，你找我？”

聽到聲音，章問像是有點被驚動到，他猛地轉了一下頭，看向了進來的人，眼神漸漸的變得複雜了起來。

章秉眯了眯眼，笑着道：舅舅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章問忽然說道：你配置過迷幻劑嗎？

章秉臉上的笑容聞言不由得微微一僵，然後很快恢複正常，他無辜的問道：嗯？什麽迷幻劑？我怎麽聽不懂舅舅說的話。章問定定的看着章秉不說話。

章秉笑着道：舅舅，我正在上晚自習呢，還是上廁所的時候溜出來的，如果舅舅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章問輕輕地閉了閉眼，沒說話。

章秉轉身往門口走去，就在章秉走到門口，人已經要走出這個大門的時候，章問終于開了口，他的聲音很輕，又似乎帶着極為濃重的壓抑。他說道：錢軍體內有迷幻劑殘留，那種迷幻劑的配方，我太熟悉了，因為是我擅長配置的，也是你求着我教過你的。小秉，你能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嗎？”

章秉的腳步猛地停住，他轉過了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微微低着頭閉着眼的章問。他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初二的學生，但是此刻看起來竟然無比陰沉，身上那陰郁的氣息似乎能将人全部掩埋。

舅舅，我變成什麽樣了？

章問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正要說話，就聽對方冷冷道：我不過是沒爹沒媽的孩子，能變成什麽樣？舅舅難不成是認為，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還能是好人嗎？

章問的臉色迅速蒼白了起來。

章秉的聲音更加的冰冷：舅舅，在我爸媽死的那一刻開始，我變成什麽樣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嗎？沒有爸媽的孩子，不過是野孩子而已，燒殺搶掠也都是正常的，因為，他沒人教啊。舅舅，你說對不對？”

章問的嘴唇抖了抖，臉色慘白如紙。

章秉轉過了頭去，不再說一句話的離開了。

章問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好一會兒後，他低低的啊的叫了聲，那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宋林小心的藏在學校裏，盯着章秉，順便也盯着王铮。這倒不是因為王铮也犯事了，而是宋林覺得，章秉可能會對王铮也下手。雖然之前雲魅說過有人盯着王铮的，但是宋林在學校裏并沒有發現過自己的同事，所以也不知道盯着王铮的人在哪兒，自己就順便盯着了。不過，宋林顯然高估了自己盯梢的能力，因為他的身後竟然傳來一道好奇的聲音。

警察叔叔，你大晚上的怎麽在這裏啊？

宋林的身體微微一僵，這個聲音，赫然是他要盯梢的人之一，也是那個最重要的嫌犯！而他，這個負責盯梢的人，竟然連人家孩子都到了自己身後都不知道！

宋林轉過了頭來，雖然被抓包了，但是臉上卻非常鎮定：章秉？你不在教室裏面上晚自習，在外面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