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為人民服務

死者名叫徐華清，是梁征的助理，跟着梁征的時間也是最長的，到現在都有将近十年了。其實對方已經能算梁征的半個經紀人，平常，梁征的正牌經紀人單嵘并不在的時候，梁征的很多事情都是徐華清負責。

有一些劇本什麽的要找梁征的話，有時候也會直接發到徐華清的郵箱，可見徐華清在梁征這邊對外的影響力也是很大的。

梁征一共有三個助理，除了徐華清之外，另外的兩個是生活類的助理，負責跑腿什麽的。

昨天晚上，梁征的确去看魔術表演去了，梁征一直都喜歡看魔術表演，小時候就喜歡看，所以他每到什麽城市哪裏有魔術表演的話，不管是街頭的還是演藝的形式他都會去，一些大型的魔術演出，他都會讓助理提前買票。

昨天的魔術表演就是昨天才有的，他早上知道了消息，當時就跟江導說過不會拍到太晚，江導也同意了。所以基本上劇組裏面的人都知道昨兒個梁征要去看魔術表演，但梁征是大牌影帝，他能去，可不代表其他人也都能去，事實上梁征走後，劇組裏的人還在繼續拍戲。

後來聽說梁征的助理徐華清被殺了，他們也很懵逼。

昨天，梁征的人都跟過去了，他的兩個生活助理外加徐華清，而單嵘的話則不在，幾天前劇組剛拍攝的時候他來過一次，留了一天就走了。

徐華清的兩個生活助理，一個叫小王，一個叫小李，是兩個剛入社會沒多久的新人。因為梁征私下挺好相處，兩個人跟在梁征身邊工作的也愉快。

但問到徐華清的時候，不管是小王還是小李，或者是劇組裏面其他所有的人，對他的評價都很……官方。

“徐哥人和嚴肅，平常不愛開玩笑，對人也很嚴厲，犯錯的話會批評教育你。”這是小王的說法。

小李沉默了一會兒道：“徐哥人非常嚴肅，脾氣也有點暴躁，尤其當他不開心的時候，你如果惹着他的話，他會罵的你狗血淋頭。對我們很嚴厲，要求的細致，甚至嚴苛。不像梁哥那麽好相處，随和。”

至于其餘劇組裏的人，聽雲魅他們問到徐華清的為人，說的雖然五花八門，但是總結一點就是：很嚴肅，不愛笑，不好相處，不明白他怎麽會和梁影帝相處那麽好。

宋林和雲魅問了一圈劇組裏面的人，将梁征留到了最後。

問梁征的時候，宋林和雲魅是一起的，這位梁影帝現在身上還穿着戲服，臉上是化過妝的，也看不出臉色來，神态平靜中帶着一絲哀傷。他看着雲魅和宋林，定定道：“我知道，徐哥給旁人的印象可能不大好，但他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他跟在我身邊的這十來年，一直兢兢業業的，很為我着想，他只是對不熟悉的人不會表達而已。事實上，其實……或許你們不信，但是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雲魅挑了挑眉頭。

宋林則是有點意外梁征這截然相反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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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想了想，說道：“那不如你說說，他的溫柔表現在哪些方面？”

梁征想了想，像是在回憶什麽，道：“比如前幾天吧，我們在臺江那邊有通告，當時我還在拍廣告，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在那邊跟家裏人走丟了，徐哥就一直抱着她，在花臺那裏枯坐了兩個小時，等着女孩子的家裏人找來，确定來的是她家人這才把孩子交給了他們”。

“去年吧，一次在外面野林裏面拍戲的時候，一只兔子受傷了，徐哥給小兔子包紮好了，上了藥才把兔子放走了。”

“我的兩個生活助理小王和小李，雖然徐哥對他們很嚴厲，但是其實是怕他們犯錯，他們犯錯的時候，徐哥會訓的特別厲害，但是徐哥做的有些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就像小王處去借，我不知道這事，當時我在封閉拍戲，當我知道的時候徐哥已經借我的名義給了小王的母親六萬塊錢了。小王對我感激的不得了，我想跟他說真相但被徐哥阻止了，他說這本來就是小王預支的薪水，說是我給的沒錯。”

“徐哥的人就是別扭了點，嚴厲了點，不愛說，這才總是讓人誤會，但他真的是很好的人。他比我大四歲，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雖然有點小名氣，但那時候其實拍戲很不順，是他笨拙的安慰我，鼓勵我，陪着我跑了很多劇組去試鏡之類的，這才有了我後來的名氣。”

“那麽單嵘呢？據我所知，單嵘才是你的經紀人。”雲魅淡淡道。

梁征點了點頭，“是的，單哥是我的經紀人，不過說實話，真要說感情的話，肯定是我和徐哥來的深的。我是兩年前才簽約到現在的公司華軒的，單哥是華軒的老人，也是業界非常有名的經紀人，我和單哥相處的也不錯。但單哥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不久，甚至有時候忙起來一個月也就見一兩面，偶爾有事情才同個訊而已，跟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徐哥是完全不一樣的。”

宋林和雲魅對視了一眼，宋林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跟死者應該是很熟悉了，你知道他有什麽仇人是恨到要殺他的地步的嗎？”

梁征聞言立刻搖頭，眼神中多了幾分痛苦：“這個問題，從昨晚上徐哥出事後，我已經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了，徐哥人雖然嚴厲，但是也就是對自己身邊的，手底下的人嚴厲而已，我知道他狠狠地罵過小王和小李，但是小王和小李是兩個好孩子，他們不會因為這個就殺人。我之前身邊來來往往的也有十來個助理過手了，這些助理離職也沒有哪個和我們鬧得不愉快，甚至好幾個現在都有往來。”

梁征說着，深呼吸了口氣，“至于對其他的人，徐哥又不是傻，他的身份可是我的助理，他不可能對外人也疾言厲色，最多只是嚴肅了點，不怎麽跟別人打成一片而已。但這不代表了徐哥不會交際！徐哥應酬能力也是很厲害的，只是不管怎樣的人，他心中都有一杆稱，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而已！我沒見徐哥真正的得罪過什麽人，所以我真的想不到誰會恨的要殺他！”

雲魅淡淡道：“死者的財産情況，交友情況，感情情況分別怎樣？”

“財産。”梁征道：“徐哥跟了我十年，雖然是助理，但是其實已經是經紀人，他的條約也是經紀人條約了，這些年我紅起來後徐哥的收入應該不差的，就像小王母親的那六萬塊，說是從小王的工資裏預支，但是小王這幾個月還是照常領薪水。那六萬塊就是他自己拿出來的，我要給的時候他還說，一點小錢而已，有什麽好計較的。我跟徐哥也是真的熟悉了，既然他說小錢，我也就沒給。那也是徐哥對小王的心意。”

“交友，說實話，我所知道的徐哥的好朋友，其實也就我一個而已。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是真的很長，明星跟自己的助理有時候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我拍戲徐哥也都會跟着，根本都沒時間交其他朋友啊！我跟徐哥空閑時候相處，也沒見徐哥約什麽好朋友吃飯聊天。”

“感情……三年前徐哥談過一個女朋友，但是也只有幾個月，女孩嫌徐哥忙，就分手了。更早之前的話……徐哥今年三十六歲，我聽他說過他的初戀在二十六歲才開始，談了兩年因為異地分手。之後就是空窗了整整五年，在後來好像還短暫的交往過一個女孩子，也分手了。”

“死者交往的那些女孩子，你都見過嗎？認識嗎？”

“就見過一個，也只見過一次，是徐哥三個月前交往的女孩子，叫劉敏，當時我和徐哥從深圳那邊連夜回來，很累了，那個女孩子出現在了機場外面，沖上來就說了徐哥一頓，說徐哥不顧她，不體貼什麽的。當時我戴着墨鏡，鴨舌帽，又是大晚上，那個女孩子應該都沒認出我來。哦，對了，從徐哥的初戀後，徐哥交往的人，徐哥不會跟她們說他是誰的經紀人。這也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

“所以死者交往的女朋友不知道徐華清是你的經紀人？”

要說工作上的事情，以免招來黑點和麻煩。”

之後，宋林和雲魅又問了幾個問題，梁征一一的答了，不久後，雲魅和宋林就離開了這邊的劇組。

兩人回到了酒店，雲魅召集衆人開會。

這時，杜圓圓從外面跑了進來，“隊長，宋林，你們兩個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從劇組裏面出來就看到你們已經走了！我還是打車過來的！”

雲魅笑了，“我看你在人家劇組裏面混的如魚得水，身邊還圍了好幾個男明星，我怎麽能忍心打擾你的豔遇呢？”

杜圓圓撇了撇嘴，“那些男明星，一個個油頭粉面的，又不是梁影帝，我看不上的啦!”雲魅拍了拍手，衆人坐好，立刻都換上了正經嚴肅臉。

“來說說你們調查到的情況。”雲魅道。

朱茂立刻道：“隊長，我已經看過了劇組裏面能找到的所有攝像頭，以及劇組外面的附近所有攝像頭。昨天晚上，梁征他們幾個出去後，劇組裏面沒有拍到有人出去，劇組外面的那些攝像頭，我這裏錄下了十個身影，經過排查，有四個嫌疑人，這四個人可能是劇組的某個人。”

朱茂說着，然後将一些畫面播放了出來。

衆人看的仔細，杜圓圓眯着眼睛，喃喃的指着一人道：“這個人的身影有點熟悉，的确該是劇組裏面見過的，是誰呢。”

宋林和雲魅也都仔細看了看，雲魅想了想，道：“把木同昕的照片放出來。”

杜圓圓恍然大悟，“沒錯！木同昕！就是木同昕！這個家夥圍在我身邊獻殷勤獻了好一會兒，就是他！”

“妹妹，你不行啊，人家圍在你身邊大獻殷勤呢，你卻連人家的身影都記不住。”盧江道。

杜圓圓呵呵一笑，“誰叫他長得醜。”

宋林看了看木同昕的照片，良心話，這男的不醜啊！只是那雙眼看起來……不那麽誠懇。

不誠懇，也就顯得浮誇了，杜圓圓小姑娘好像一直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

“那樣敏感的時段，木同昕竟然出去過！呵呵，需要抓回來重新審問啊。”

宋林道：“這個木同昕我當時問過話，他說昨天晚上沒出去過。”

雲魅諷刺一笑，“劇組裏面沒人說自己出去過。”

宋林沉默了一秒，好吧，的确是事實。

另外的三個身影，依然還是有熟悉感，但卻不好對比了，至少肉眼沒法子對比。

“盧江，韓煜，你們等會兒去跑一趟劇組，讓裏面的每個男人都錄個小視頻，然後讓技術部去對比。”

“是！”

“好了，現在繼續。”

蘇斂道：“那個潑皮我已經審問過了，那人的确是這裏有名的潑皮，根據他所說，當時他正在看熱鬧，有一個戴着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的男人接近了他，讓他說上面的話，讓他搗亂，還塞給了他兩千塊錢以及一塊玉。現在錢和玉都在我們手裏了。至于那個男人，那潑皮沒看見男人的臉，一個晃神那男人就不見了。”

雲魅手中的筆在桌面敲了敲：“蘇斂，把那塊玉送去做指紋測驗，看看能不能搜集到有效指紋。”

是。

其餘的衆人也都說了一圈，總結下來，線索太亂，最重要的是，沒有什麽明顯的指向性。

他才問杜圓圓：“你在劇組裏面也混了這麽久了，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嗎？徐華清這個人，有沒有仇人？”

杜圓圓苦着臉道：“八卦的确聽了一堆，但是關于這個死者的還真是很少。大家都沒怎麽跟死者太接觸過，因為死者為人太嚴肅太不好接觸了，劇組裏面其他人都很奇怪梁影帝怎麽跟這樣的人合得來的！我打聽死者和梁征之間有沒有什麽嫌隙，大家都說兩人感情應該挺好，從沒見他們在公開場合紅過臉，私下就不知道了。”

宋林聞言便笑着道：“圓圓，那看來你今天去劇組是沒起到作用啊。”

杜圓圓頓時氣呼呼了起來。

雲魅皺了皺眉頭，道：“那先這樣吧，朱茂，監控的事情不要錯漏，再找找，魔術臺周圍的那些有監控的地方，我知道難度很大，但也要找。”

朱茂點頭，“是，隊長放心，我不會漏掉的。”

雲魅沒再說什麽，讓大家散會了。

宋林找到雲魅，兩個人吃了點東西，休息了十幾分鐘，然後又看起問到的口供來。

沒發現什麽有用的，宋林道：“這別人眼中的徐華清和梁征口中的徐華清印象區別也太大了……如果梁征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徐華清的确不該有那樣恨到要殺他的仇人才對。”

雲魅摸了摸下巴，“那也得确定梁征說的是真的，他說的那些事情很多都不好詳查，倒是那個走失的那個小女孩……嗯，這事情應該好查點，我讓圓圓去查查。”

于是，杜圓圓多了一個新任務，杜圓圓立刻表示，交給她就好，放心！

“隊長。還有一個江導演呢，我們什麽時候去見他？”

雲魅看了看時間，“就現在吧，也關了好幾個小時了，能讓他認清一些現實了。”江導演本名叫江慶樞，他從被帶到警局後就嚷着要找律師，還要找他信任的那位，現在那位他信任的律師才風塵仆仆的趕到。

雲魅和宋林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對方。

律師姓唐，叫唐勁溟，對方一身黑色的西裝，戴着細框眼鏡，面容用一些女生小說來形容大概是妖媚邪異，男生女相，天生誘惑的那種典型。

但因為他臉上的那眼鏡，妖媚邪異少了許多，反倒是多了一點斯文敗類一樣的氣質。總之，這個律師外形非常的出彩。出彩到……一看就讓人感覺這人“壞”，然後又“壞”的會讓人飛蛾撲火般的着迷的那種。

這位唐律師的确是風塵仆仆趕來的，本來正要回去y市的他臨時接到江慶樞的電話，本不想理會，又聽到他憤怒的提起了雲魅，提起了什麽上林市的特案組，于是，唐勁溟律師風塵仆仆的來了。

為了盡快趕到這裏，唐律師還是一路飙車過來的，路上大約吃了不少罰單。

看到雲魅和宋林，唐勁溟一臉微笑的表情迎了上去。

然後，他朝着雲魅伸出了手，向雲魅說出了一句讓宋林差點踉跄的話。

“雲隊長吧？你好，久仰大名，我叫唐勁溟，是個律師，雖然初次見面，但是我很感激雲隊長對我家那口子的照顧，如果雲隊長不嫌棄的話，等會兒我請雲隊長吃個便飯吧。”

“那口子？”宋林吃驚無比，他們特案組，有人結婚了嗎？沒有啊，好像誰都是單身啊！

有人談朋友嗎？這個，或許是有的，但是他也沒聽說啊！

雲魅挑了挑眉頭，掃了眼妖異邪魅，一看就斯文敗類的唐勁溟，淡淡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的組員竟然結婚了。”

“我家那口子就是害羞……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我和他是從小指腹為婚，中學之後又分開直到現在都沒再見過面，他忘記說我的存在也是正常的。但是指腹為婚也是婚啊，雲隊長，你說是不是？”

“安臣，是安臣！”

宋林：“……”

宋林的下巴都要掉了，一直安靜的像是隐形人一樣的安臣，和這個張揚的像開屏的孔雀，外表這樣引人注目的斯文敗類？

這樣的組合，宋林表示光一想就覺得十分的不搭！

雲魅也有點意外，意味深長道：“哦，是安臣啊。”

“是啊，不知道我家安臣現在情況怎樣？啊，算算時間，十年沒見了呢，真是期待啊”。

雲魅微微笑了笑，緩聲道：“唐律師出現在這裏，不是為了找我的組員吧？”

“呵呵，最重要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見我指腹為婚的對象，不過順便可以賺個外快，我的當事人江導演現在似乎非常生氣，跟我通電話的時候一個勁的喊着要投訴，呵呵，雲隊長厲害啊。我的那位當事人我跟他打過兩次交道，能把他氣成這樣的我還沒見過呢。都是大導演，在外面肯定要形象要面子的，否則的話被拍成新聞送上頭條這多丢臉啊，我真是很好奇雲隊長怎麽将人氣成這樣的呢。”

這位唐律師非常的健談，身上的氣勢又強，宋林看了看唐勁溟，又看了看雲魅，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關系，他還是覺得雲魅的長相是各方面都恰到好處，對方雖然表情淡淡，但是卻不易讓人忽略，跟唐勁溟的那種含攻擊性不一樣，雲魅身上的氣勢渾然天成。

“唐律師誤會了，我并沒有做什麽讓你當事人生氣的事情，是他脾氣暴躁又愛誤會人，這我也沒辦法。”

“雲隊長這倒是說的真的，我的那位當事人脾氣的确很暴躁呢。”

兩人這麽說着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局子裏，裏頭的小警員立刻迎了上來，“雲隊長，你來了。”

雲魅點了點頭，“江慶樞呢？”

“在審訊室呢。”

“行。”雲魅招呼了一下宋林：“走吧。”

小警員疑惑的看向唐勁溟：“這位是？”

雲魅淡淡道：“這位是江導演請的律師，但他的身體不舒服，急需要去廁所一下，怕是沒時間陪着江導演接受審問，你陪着這位唐律師去一下廁所，務必要讓唐律師感受到我們警隊為人民服務的真切，明白了嗎？”

小警員頓時不明覺厲，律師？這明顯是雲隊長不想審問犯人的時候對方有律師陪着啊!

小警員立刻感覺到了自己的責任重大，他走向了唐勁溟，做了個請的手勢，熱情又不失強硬的道：“唐先生，請吧，我帶你去廁所。”

唐勁溟：“……”

宋林：“……”

宋林幾乎想笑了，然後被雲魅拽了下胳膊，拉走了。

唐勁溟眨了眨眼，眸光閃了閃後，愉悅的笑了。特案組的組長，的确很有意思啊！唐勁溟看了看小警察，也沒拒絕，笑着道：“好的，那就麻煩這位警察同志了。”小警員立刻道：“為人民服務！”

唐勁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