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事情的始末和他們推測的基本一致。

龐娟在放學排隊的時候把琪琪喊出來,帶着她從矮洞出去,李東則守在巷子的鐵門處等着把琪琪帶走,兩個人早前就把作案細節的安排地井井有條,想都沒想到還會被監控攝錄下來。但這些都是龐娟交代的,李東在審訊的過程中只是不停地重複一句話:琪琪是我女兒,我接我自己女兒放學犯什麽罪?

舒盈內心有些焦躁不安。

簡躍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過來看些東西。

“我剛讓徐冉查了下劉萍的戶籍,她在跟餘強結婚之前也是壽光縣的人。我懷疑她和李東是舊識,也許還不單只是舊識……”

他伸頭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劉萍,低聲問舒盈,“你要不去問問話?”

舒盈想了想,邁着步子向劉萍走過去。

鄒天正跟琪琪問話,餘強由其他警察領着料理些文件。劉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杯溫茶,微微低着頭,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舒盈走過去挨着她坐下,對她微笑說,“琪琪已經找回來了,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劉萍轉頭看她,熱淚盈眶的,“舒警官,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好了……”

舒盈忙從茶幾的紙盒裏抽了兩張面紙給她擦眼淚,“孩子沒事就好。”

“舒警官……”劉萍攥着面紙,卻突然欲言又止起來,用眼神向正在門口處理手續的餘強瞥了瞥,聲若蚊蠅地對舒盈問,“你們問話的時候,李東沒說什麽吧?”

舒盈一時不知道回答她,遲疑了兩秒,還是正色問她,“琪琪真是李東的女兒?”

這一句話剛問出來,劉萍的眼淚就決堤了,拿面紙捂着臉低聲痛哭起來,整個人都由于情緒的無法壓制而不禁顫抖着,“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就知道李東他不是個東西——遲早要來向我讨債!”

鄒天領着琪琪回來找媽媽,恰好把這一幕收入眼裏,杵在門口不知道是該進門還是該先走。然而琪琪掙了他的手,小跑着來到劉萍面前,輕輕喊了一聲,“媽媽……”

劉萍的情緒一下崩盤,俯身抱着琪琪高聲地又是哭又是喊,本來白天就已經哭得嗓子有些沙沙的,現在更喊得聲音嘶啞,喉嚨都要被扯裂一樣,辦公室裏的人都紛紛從自己的座位上探頭向她的位置看——餘強忙丢下手裏正簽字的筆,趕緊向着自己的妻女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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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天忙拉着舒盈說,“老大,我問了琪琪足足半小時,這小丫頭來來回回就一句話,說李東是她爸爸。這怎麽着……是不是一不小心搞大發了?”

這種事可不是他們好管的,舒盈圍觀了一會,還是覺着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她也該回去整理報告準備結案了,餘下的事……還是交給轄區派出所處理吧。

簡躍頗有默契地和她對視了半秒,點了根煙靠在門口等着送她回去。

舒盈想的是很理所當然,事情卻不是她預估地那般三俗狗血——第二天,劉萍就又被鄒天領到了她面前。不過短短一夜時間,劉萍憔悴了不少,唇上都起了幹皮,眼睑也發黑,頭發亂亂的紮起來,一看就知道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怎麽回事?女兒失蹤的時候她也沒像現在這樣。

“舒警官,你救救我,你幫我把李東抓起來!”劉萍一見着舒盈就噗咚在她面前跪下了,牢牢地抓着舒盈的衣角泣不成聲,“餘強要跟我離婚,李東非說琪琪是他的女兒要把她帶走,我不能沒了丈夫又沒女兒,你幫幫我,把李東抓起來——他是個混賬啊,他不是好人!”

舒盈急忙忙把她攙起來,滿臉疑惑地看向鄒天,趁徐冉安慰着劉萍的時候,她把鄒天拽到門口問,“怎麽個情況?”

“說來話長……”鄒天也是一臉頭疼,“劉萍是壽光縣下面三陂村的人,這個村的人從前經常生了女兒不上戶口,碰上縣城裏的人販到村裏來,只要給點錢意思一下就願意把女兒賣了。有些人販嫌麻煩怕惹事,一回縣裏就把女嬰轉手賣掉,劉萍被賣到李東家的時候也就一歲出頭。”

“劉萍是被人販賣給李東的?”舒盈沒想過事情還有這一層,聯想起劉萍對李東的态度,也就理解了,“她不是自願懷上琪琪的吧……”

“當時李東的父母之所以會買下劉萍,是由于李東出生沒有半年就被診斷有先天性缺憾,不能生育,他們生怕李東将來娶不到媳婦,就把劉萍買回去給李東做老婆。”鄒天一臉恨恨地表情,“你說他們缺德不缺德?本來他們要是肯好好對待劉萍大姐,補償她,一個打小都不知道父母是誰的女孩,說不準就願意當拿他們當親人了。結果好吧,李東的父母成天地欺負劉萍,一口一個她是花錢買來的,活該給他們幹活,活該給他們虐打——”

舒盈緊緊擰眉。

“有天她找機會,趁着幫李東出門彙款的機會,拿着他的五千塊錢跑到了楚天市裏,找了個酒店清潔工的工作,沒兩天就因緣巧合認識了餘強。沒想到奇了怪了,本來李東是不孕不育的,劉萍大姐居然意外懷上了。她知道琪琪不是餘強的孩子,還是昧着良心跟餘強早早地扯了證。她說她跟餘強領證之前還回過一次壽光縣,把五千塊錢還給了李東,當他的面拿走了自己所有的行李和證件。李東不知道她懷孕的事,也生怕把她給逼急了會報警,于是就沒攔她。”

鄒天為難地嘆氣,“我是很同情她,不過現在餘強要跟她離婚這事,我也有點同情餘強……”

舒盈小聲嘀咕,“怪不得她這麽想把李東告去坐牢。”

“太難了,告不了的!老大你看啊……昨天這樁案子,琪琪是自願跟李東離校的,況且他還是琪琪的生父,能給他定什麽罪?再者三十幾年前的人口買賣案,現在只有劉萍一面之詞,當年又沒立案,追訴期都過了。哎——都知道李東不是個東西,還偏偏拿他沒轍。”鄒天雖然是郁郁不滿地抱怨兩句,但也是見慣了這種事,唉聲嘆氣一番就照舊埋頭幹自己活了。

舒盈一只腳剛踏進辦公室的門,就對上劉萍擡起頭,一雙瀕臨絕望的眼。

她也無從安慰劉萍,就領着她去洗手間裏,讓她就着洗手池洗了洗臉,再對着鏡子把頭發梳好、紮起,兩個人才重新坐下來說起之前的話題。

劉萍知道自己是不該哭了,哭能解決什麽問題?可她一顆心揪得難受,眼睛睜着發疼,合上……又怕流出眼淚來。

她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唇,嘆氣地說,“我想都沒想到,琪琪居然知道李東的事。三年前我去幼兒園接琪琪放學,半路碰上了李東,他當着琪琪的面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我當時是想琪琪還小,未必聽得懂,結果她……”

“最沒能預料到的,就是龐娟會當了琪琪的老師,李東大概是覺着這孩子的出生時間不對,讓龐娟偷偷帶着琪琪去化驗了DNA……”

“丫頭抽屜裏的玩具都是李東送的,她昨天跟我坦白,說龐老師在學校很照顧她,給她買零食,還讓她當體育課的代表,我怎麽想得到啊——李東居然帶着我女兒去化驗親子關系,還哄得她喊這個人渣叫爸爸!”

說着,她又苦笑,“其實早兩年的時候,我就咨詢過律師,想知道我這麽個情況,能不能告了李東,律師把話也說得很清楚——基本是沒可能了。”

舒盈低頭,從她這個角度和距離看劉萍,能把她臉頰黃褐的斑點和發黃的襯衣領口看得很清楚,這不是一個會花費金錢和時間來照顧自己的女人。她手指粗紅,一定是長年地洗衣、洗菜,手上的凍瘡一入冬就犯,疤痕直到夏天都無法痊愈。

舒盈想起了琪琪幹幹淨淨的校服和藍白色的布鞋,海綿寶寶的發卡,熊出沒的書包。

但遺憾的是,她真的幫不了劉萍。

“舒警官,我知道我不該來你,這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煩你,你這麽忙……”劉萍把額前的劉海往耳後攏了攏,“謝謝你舒警官,謝謝你願意陪我說會話。”

舒盈想起來了,劉萍除了餘強和琪琪之外,就沒有親人了。

“你回去和琪琪談談吧。”她只能安慰劉萍說,“雖說琪琪現在只不過八歲,但她比一般同齡人都懂事,雖然她現在未必能接受這些事,但你總要試着告訴她真相。她的親生父親是怎樣一種人,對你做過些什麽事,都告訴她,至少不要隐瞞她……”

劉萍卻遲疑了,繼而低頭,“我是想過,就怕琪琪怨我。李東是個害人精,但他有錢。餘強要是跟我離婚了,我一個人帶琪琪,能讓她過上什麽好日子?不說其他的,住處都沒有一個……”

劉萍的聲音悶悶的,帶着哽咽,“我心裏亂,反複就想着一個問題,是不是琪琪跟了李東更好?看李東對她不錯,又是送玩具又是買零食……”

“不要胡思亂想,李東什麽人你也知道,琪琪要是跟了他,真能過得好?”

還有後半句,舒盈沒說出口——當年她清清楚楚目睹過琪琪的屍體是怎樣被棄置荒野,八歲的小姑娘生命垂危,當父親的不把她送去醫院搶救,反倒把她的屍體丢棄在荒郊的樹林裏。

她對李東沒什麽好感,一點都沒有。

——

一星期之後,她在河安廣場一層守到了正拎包來上班的龐娟。

雖然龐娟是沒落什麽罪名,但學校在掌握情況之後的第二天就把她除了名,她花了好幾天找工作,現在在河安廣場四樓的一間KTV裏當收銀。

“舒警官……”龐娟一看到舒盈面上就流露了出膽怯的表情,“您找我?”

“占用你半小時時間行不行?”舒盈流露溫和餓笑意“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下午三點的甜品店裏坐着不少人,舒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領着龐娟坐下,自己去收銀臺點了兩碗芒果西米。龐娟很不自在,把她黑色的帆布包抱在手裏,目光顫顫地往四處瞥,耳根微微泛紅,拿一只手擋着,掏出了包裏的手機。

舒盈回到座位上時,她忙還沒發出信息的手機收回,李東的手機號只打了半截,她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回了包裏。

“是不是在跟老板請假?真是不好意思,貿貿然跑過來耽擱你的時間。”舒盈對她微笑,“對了,我問過琪琪,她的玩具都是你送的?”

龐娟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怕她将來會不喜歡我當她媽媽,就想提前送她點東西,讓她對我存些好感,到底她是東哥的女兒,我怕和她相處不來會很尴尬……”

“你怎麽知道琪琪會喜歡你送的玩具?”舒盈頓了頓,又問,“都是從劉萍微博上看來的?”

龐娟沒有否認。

“你是正規師範大學畢業的,一輪一輪面試進得安寧二小,得學生們喜歡,人緣也不錯,何況授課輕松待遇好——這工作來之不易,丢得更不值當。”見龐娟下意識地避過她的視線,舒盈緩了緩,搖着頭感慨說,“我本來還在奇怪,你二十出頭年紀輕輕,長得端端正正又有不錯的工作,居然看得上李東……”

“後來我就想通了,李東是給你花了不少錢——不僅找關系給你買戶口,還供你上大學,同樣是買來的媳婦,他對你比對劉萍好。”

舒盈這一句話說完,龐娟立刻擡起頭來與她對視,紅着一張臉出口反駁她,“我不是東哥買來的,我是自己願意嫁給他的!”

龐娟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甜品店的座椅位置都離得近,附近兩桌的顧客都不住地拿餘光瞥向她們。龐娟大概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表情窘迫地再次低頭。

舒盈沒預估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忙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爸……你知道,不是我親爸,但是我還是習慣喊他爸。他老婆、兩個女兒都在一次車禍裏去世了,只留下他一個人,爛了半張臉,又沒了一只胳膊,孤苦無依的。他跟我說過,我就是他活着的念想,早前是想買個孩子回來幫他料理後事的,結果這一過就是十五年,他臨終前還拉着我的手說最大的遺憾是不能看到我嫁人。”

“東哥跟我爸是表親,一直關心我、照顧我,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嫁給他——我親生爸媽不要我,還不許有人對我好了?”龐娟說這話的時候憋得臉通紅,卻還挺着腰直勾勾地盯着舒盈,一臉較真的表情。

舒盈一時接不上話,把服務員送上來的甜品端到龐娟面前,又說了一聲抱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你是被迫的。”

“不怪你……”龐娟的聲音又低下去了,“是我走運,遇見了好人。”

她頓了兩秒,又緊接着說,“我知道劉姐可憐,可東哥就琪琪這麽一個女兒,劉姐她……應該理解。其實有關琪琪的監護權問題,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我也勸過東哥,沒必要搞成這樣的,是東哥素來性格太硬,說什麽都非要帶走琪琪,讓劉姐今後都見不到女兒。”

舒盈越發感覺她來這一趟,是不會有什麽收獲了。

“龐娟。”她嚼着口裏鮮涼的芒果,示意龐娟看向隔壁帶着女兒的一雙夫妻,女兒也就一、兩歲的年紀,被媽媽抱在懷裏,拿着店裏的銀勺子在手裏玩得高興。

“我當警察,最見不得販賣兒童的案件,你也見過李東帶走琪琪的時候,劉萍失魂落魄的模樣。說實話這一類的案件很難破,有些孩子三年、五年都找不回來,擱着擱着,就都杳無音信了。不是所有被人販賣掉的孩子都遭到了父母的遺棄,劉萍出生的村子或許是有這樣的風氣,但你是不是能肯定,其他的孩子,包括你,都不是人販趁着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強行帶走的?我承認,自己是有些主觀,或許你是過得不錯,但也許現在……你的親生父母還是在苦苦尋找你的下落。”舒盈有些漫不經心地自說自話,“我六歲的時候,曾經有一回偷偷從學校跑走了,兜裏揣了十塊錢想去隔街的小店裏吃兩串電烤羊肉串。我媽來學校接我放學的時候沒找到我,急得在學校門口直掉眼淚,生怕我是被人販帶走了——不過我當天晚上也挨了一頓打,還被沒收了所有零花錢。”

她說着,對龐娟笑笑,“今天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龐娟坐在位上微怔着,沒再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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