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詭異
薛定淵不得不承認,其實從他被褚鴻升救下來開始,在他的潛意識裏已經把褚鴻升規劃到了自己人的範圍。
因為褚鴻升對他确實……非常的好,這讓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的他,下意識的覺得兩個人應該是一起的,要共同排除萬難、同舟共濟什麽的。
再說的明白一點,其實是他不想和褚鴻升分開,因為他分外貪圖對方帶給他的那種溫暖的感受。
所以他可能确實忽略了褚鴻升的感受。
做人不能太自私,何況對恩人,于是他把面條吃完,嘆了口氣,“等你身體好了,要是還想走的話,我到時候絕對不攔着你……但就算你真走了,我希望你還是能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咱們總歸不是仇人,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要是萬一有個為難遭災的事兒……”
說道這裏他又想到人家褚鴻升以後是千萬富翁呢,就算沒他也會順風順水的,所以話沒說完就沉默下去了。
大概他的表情實在是有些難看,褚鴻升終于又說了一句話,“我……真的就是覺得自己會拖累你。”
但這并沒有安慰到薛定淵,他擺了擺手,把面盆用水泡上就對褚鴻升開口,“走吧,先打針去,什麽事兒都等你病好了再說。”
他得陪着,不然他還真擔心褚鴻升說跑就跑了。
褚鴻升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跟薛定淵出了門。
薛定淵走在前頭,剛下了幾步臺階就遇到了之前那個老太。
那老太正拿着一摞凳子氣喘籲籲的走着,她兒子兩手空空的跟在她身後,倆人見到了薛定淵,老太一張嘴就想找茬,那兒子也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但随即他們就看到了薛定淵身後的褚鴻升。
褚鴻升現在的心情算不上愉快,所以眉頭緊鎖,表情嚴肅,眼神裏簡直帶着兇光,一看就不好惹的厲害,那老太張了張嘴,最終把那些污言穢語給憋了回去,而她兒子也是欺軟怕硬的主,直接別開了目光,不敢看他們兩個。
薛定淵不是愛找茬的性子,見狀沒說什麽,直接和褚鴻升就去了診所。
診所裏依舊沒有別的病人,于慶生見兩個人來了,打了個招呼,看了看褚鴻升的情況,感慨了一句年輕身體就是好,昨天那個狀态,今天好多了,然後把水給褚鴻升挂上了。
薛定淵無所事事的在旁邊陪着褚鴻升,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于慶生聊這天,等藥下去快一半的時候,診所的門“嘩啦”一下被推開了,門外的冷風呼呼呼的灌了進來。
薛定淵定睛一看,好麽,冤家路窄,又是那個老太!
于慶生看過去,随後也皺了皺眉頭,“孫大娘,關門。”
薛定淵從這句話立刻聽出了點門道,那就是這老太雖然是今天才搬來的,但卻不是生人了。
孫老太聽于慶生這麽說,卻根本沒關門,而是開口,“慶生啊,大娘我搬家,把腰扭到了,給大娘兩貼膏藥吧。”
于慶生臉有點黑,“行啊,五塊錢一貼。”
“嘿喲,咱們都是老鄰居了,提錢多傷感情啊,再說你那膏藥是你爸在家自己熬的,哪裏用的上五塊那麽多,而且大娘要的又不多,只兩貼,以前你爸可從來不管我要錢的。”
于慶生嘟囔了一句,“那是我爸沒有你不要臉。”
這句話不知道孫老太聽清了沒有,反正她死皮賴臉的待在門口,大有你不給我膏藥我就不關門的架勢。
大抵于慶生也沒有孫老太不要臉,他嘆了口氣,“你進來吧,我給你拿。”
一會兒把屋裏這點熱氣都放沒了,這還有病人呢,別給弄嚴重了。
孫老太聽于慶生服了軟,高高興興的從外面走進來,想等他從裏屋拿膏藥給自己,可近來後她一眼就看到了薛定淵和褚鴻升,頓時臉色就開始變幻個不停。
本來她還是有點怕褚鴻升的,但看到他在吊水,就覺得他傷害不到自己,于是就趾高氣昂、陰陽怪氣的開口,“有的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尊老,也不怕年紀大了之後有報應啊。”
這明擺着就是說薛定淵呢,要往常薛定淵可能不搭理她,但今天他氣異常的不順,“我有沒有報應不知道,但是有的人已經遭報應了。”
孫老太臉一黑,“小兔崽子你說誰呢?”
薛定淵給了她個“呵呵”的笑聲,“誰急了我就是說誰呢。”
孫老太登時就往前竄,想要和薛定淵動動手,看她那身手真不像扭到了腰的人。
可她剛走了兩步,就見她頗為忌憚的那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帶着狠勁的盯着她,似乎再警告她只要敢上前一步,他就給她好看。
孫老太被看的毛毛的,但是卻真不敢做什麽了——她就算想碰瓷,也不敢碰褚鴻升這樣的。
于慶生也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事,于是連忙拿了兩貼膏藥塞到了孫老太手裏,“趕緊回家貼上吧。”
孫老太占了便宜,心情好了點,但臨出門前還是碎了一句嘴,“小于我和你說,有的人人品不行,就算有病你都不該給他看,那就是老天罰他們呢。”
說完怕褚鴻升趕過來,關了門一溜煙的跑了。
于慶生回頭用同情的眼神看薛定淵,薛定淵笑了笑,“她那樣的老天都沒罰呢,更別說別人了。”
然後又回頭看褚鴻升,“躺回去吧,別亂動,再滾針了。”
褚鴻升沒和他犟,倒是于慶生有點好奇,“你是怎麽惹到這個老潑婦的啊。”
薛定淵也沒瞞着,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直接就說了。
褚鴻升雖然沒什麽動作,但也認真的聽着。
等薛定淵說完,于慶生抽了一口冷氣,“你居然真惹了這個老虔婆,之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說起來她家房子就在我家樓上,哎……要不……我把錢退給你,你再找房子吧?”
他把房子租給這倆孩子是好意,可誰想到會出這事兒啊。
薛定淵倒是不怕這個,一來他對于慶生家挺滿意的,這片老樓區能有那個條件還這麽便宜不容易,二來他又不是沒見過極品,再說他不惹事,可也不能怕事,不然次次退讓,以後也過不好,于是他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于慶生還有點擔心,“反正你們要走的話,我随時給你們退錢。”
薛定淵知道對方是好意,他點了點頭,又本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向于慶生問了下情況。
于慶生搖了搖頭,“多了的我也不知道,就聽說這孫老太年輕的時候,咳咳,有點風流,所以一直沒結婚,也沒有正經工作,靠跟男人過日子……到了三十多才生了個兒子,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但總歸她是溺愛的不行。”
哦豁,薛定淵有點驚詫了,那個年代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可不多見,可見這老太的人品才有問題。
于慶生接着說了下去,“後來她年紀大了,就沒有男人願意養活她了,她自己又不願意幹活,就過的窮困潦倒的,她那兒子也不學好,才不到十歲就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兒,她也不管,誰要說她兒子,她還和人吵……極品的不得了,後來聽說她兒子進了監獄,她沒收入,就把房子租給了別人……誰知道她居然還能回來啊,可能兒子出來了沒地方住吧,總之你千萬小心。”
薛定淵正要點頭道謝,就感覺自己後背被褚鴻升拍了兩下,他一回頭,見褚鴻升分外嚴肅認真的開口,“不用怕,有我呢!”
薛定淵:……
他并沒有怕。
但是聽褚鴻升這麽說,他心情真是意外的複雜。
剛剛對方還那麽堅定的要離開,這會兒自己碰到事兒了,對方又義無反顧的站在了自己身邊。
這真是……薛定淵分外嚴肅認真的看着褚鴻升,“那就靠你了。”
這樣褚鴻升應該能多留一陣子了吧?
褚鴻升堅定的點了點頭,“交給我。”
薛定淵:……
他真的覺得褚鴻升這個人實在太詭異了,這不是青春期能解釋的了。
他再一次把對方煩自己這件事情給排除出去,甚至自戀一點的說,他覺得褚鴻升對自己簡直是好的過分了。
——有困難對方第一時間來幫忙,沒困難對方就想撤退不拖累自己。
這簡直是聖人模式,太不可思議了!
他忍不住又看了褚鴻升一眼,褚鴻升被他看的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怎麽了?”
“你知道咱國家……下一任領導人是誰不?”薛定淵試探的開口。
“什麽?”褚鴻升覺得這問題莫名其妙的。
“下下任呢?”薛定淵又試探了一句。
褚鴻升還真認真的想了下,之後誠實的回答,“不知道。”
薛定淵吐出一口氣,重生這事兒應該沒那麽多。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上個文,以及這個文開始存的時候,晉江不起章節名就不讓發表,
我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什麽,前幾天我發現可以不起章節名了,
但是我已經起了啊,還都是兩個字的,天知道我多痛苦,
我是強迫症啊,看我章節字數就應該能看出來一點,
但好在我的症狀不嚴重,所以我決定,等入V之後就不起名字了23333,
這樣我就不會每天為起名發愁了,而且看起來也蠻對齊的,
我的天啊,我怎麽這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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