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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華立刻就開心了, 拍着薛定淵的肩膀說他夠意思，然後就沒了, 就沒了。

這下羅欣寧确認王國華就是眼皮子淺了, 一般人就算不提提成的事兒，也要許諾回頭請吃飯的吧？

她深深的呼進一口氣，想替薛定淵說句話, “國華，那回頭……”

她話說一半，就見薛定淵偷偷的對自己搖了搖頭，她把呼進去的那口氣給吐出去，“你加油！”

王國華摩拳擦掌、眉開眼笑。

等王國華去洗手間的時候, 羅欣寧偷摸的問薛定淵，“你幹嘛不讓我說話。”

為什麽, 因為王國華就是個小人啊！

要是羅欣寧說了, 他肯定會記恨羅欣寧，說不定還會在羅欣寧男朋友那說她壞話，上輩子羅欣寧因為和男朋友分手，連店都開不下去了, 可見多重視這男人。

雖然薛定淵不知道他們上一次是怎麽分手的，但羅欣寧一直對他很好，他就盡量讓她和男朋友之間少點誤會吧。

要是能不分手最好，他在這幹的挺開心的, 不想換工作。

至于自己，他相信自己肯定不會讓王國華占便宜。

不過不能這麽說, 于是他開口，“員工的事兒讓老板解決，顯得我多沒能力啊。”

羅欣寧還以為薛定淵有什麽“陰謀”呢，聽他這麽說覺得有點無奈，但也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摻和，于是開口，“那行吧，你先自己來，等他再過分，我再出手。”

薛定淵笑着答應，但他沒想到羅欣寧出手的這麽快。

确切說，他也沒料到王國華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下午的時候來了兩個一對母女，也是之前來過幾次的了，之前都是薛定淵接待的，但是這對母女……薛定淵一看就想尿遁，因為實在是太能挑毛病了。

挑到什麽程度呢，就上次已經開始做系統了，那個當媽的忽然發現顯示器的外殼上，有一塊污漬，然後就直接走人了。

就算薛定淵缺錢缺的不行，也實在不想賺這份了。

更何況王國華不說了麽，今兒的客人，他來！

所以薛定淵就坐在那沒動，還蠻期待的看向王國華，希望他能主動點。

可沒想到王國華一見這對母女，頓時就做了薛定淵想做卻沒做的事兒，去廁所了。

薛定淵一陣無語，但還是硬着頭皮微笑着上前了，然後也不知道是他的誠意終于打動了這對母女，還是她們發現別家不肯賣貨給她們了，今兒這筆生意居然很快就成交了。

而且為了防止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羅欣寧還先收了錢，所以等王國華從廁所回來的時候，就見到羅欣寧在數錢。

薛定淵本來以為他會說幾句酸話呢，可他一直笑呵呵的，只是問了下價格就算了。

但薛定淵總覺得這事兒不會這麽過去，果然快下班羅欣寧給他發工資的時候，王國華笑嘻嘻的開了口，“表嫂，上午不是說了客人都是我的，這提成應該算給我吧？”

薛定淵心裏呵呵了一聲，表面也帶着笑，“是這麽分天來的麽？是一人一天，還是一人一個星期？”

王國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不說話，薛定淵卻很痛快，“或者你覺得怎麽樣，你來分。”

他是很大方的，只要這麽和王國華分清楚了，以後就不怕他胡攪蠻纏。

可王國華卻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怎麽都覺得自己吃虧。

一人一天，萬一薛定淵那天人多怎麽辦，一人一個星期也是啊！

只要分天，他就會覺得自己吃虧，同時心裏開始怪羅欣寧不幫自己說話，薛定淵不識擡舉。

羅欣寧見他這樣，直接冷哼了一聲，把錢數給了薛定淵。

王國華見狀表情就不好了，“表嫂，不是說了今天的提成給我？”

“誰和你說的？當然是誰招待的客戶，錢就給誰，你要和那對母女搭茬說了一句話，我都把錢分給你，你但凡工作有小薛一半踏實，都不至于到現在……”

王國華聽羅欣寧這麽說，臉徹底的撂下來了，“得，你也不用說這麽多，我知道你其實是嫌我賣不出去東西了，也不知道誰說的不看績效。或者根本不是績效的事兒，你心裏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其實你本來就瞧不起我表哥家窮呢吧？既然這樣，我們也不高攀你。以後我都不會來你這破地方！”

他說完直接走人，還把門給摔的“砰”一聲。

羅欣寧氣的直哆嗦，“不來拉到，誰求着你呢。”

薛定淵也沒想到事情會直接就鬧到這地步，但難道要他把王國華給追回來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于是他去給羅欣寧接了杯水，“別生氣了，不值當。”

羅欣寧接過來一口灌下去，依舊義憤填膺，“早知道我就不該同意讓他來！”

薛定淵提醒了一句，“你用不用打個電話和你男朋友說一聲。”

王國華最後那段話提到了羅欣寧的男朋友，所以十有八·九是會告狀的。

雖然今兒這事兒無論誰看都是王國華不對，但王國華是個小人，還是不要臉到了極點的小人，所以在羅欣寧男朋友那實話實說的可能性不大。

這樣的話不如羅欣寧主動說了，能減輕誤會。

羅欣寧聽薛定淵這麽說，也是苦笑了一下，“行，我知道了，到下班點兒了，你走吧。”

薛定淵其實不大了解這些感情的事兒，畢竟他上輩子一直是單身，但他琢磨人家情侶打電話，不管是撒嬌還是吵架，自己在旁邊都不大好，所以也就閃人了。

出了樂青的門，就見褚鴻升等在外頭呢，他趕緊走過去，“都說多少次了，要等也進去等啊，外面多冷。”

“我也是剛到。”褚鴻升回複完又問他，“今天想吃什麽？”

他的意思是一起去夜市買菜，但薛定淵有點擔心羅欣寧的事兒，沒啥做飯的心情，“在外面吃一口吧。”

褚鴻升想了下，“倉庫那邊有家餃子館不錯，去嘗嘗？”

薛定淵也沒什麽別的想吃的，于是就點了頭。

到地方餃子确實不錯，皮薄餡大而且經濟實惠，薛定淵出了餃子店的時候直打飽嗝，好在離家裏還有一段距離，走回去能消消食。

但是當兩個人又一次走到那個漆黑的小巷子的時候，一時之間居然都有點沉默，因為兩個人同時都想到了之前走過這裏的事兒。

薛定淵正猶豫着要不要……那啥的時候，就見褚鴻升拿出了手電。

薛定淵：……

感覺自己好像被嫌棄了。

可褚鴻升啪嗒啪嗒的按了好幾下開關手電都沒亮。

褚鴻升有點尴尬的看着薛定淵，“我一次都沒用過。”

雖然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确實想過要是手電筒沒有電就好了。

“……”薛定淵聽了褚鴻升的解釋，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想笑，但看着褚鴻升那一臉“信我”的表情，他點點頭，“嗯，可能是電池有問題，畢竟當時買的是最便宜的。”

褚鴻升剛想提出換條路走，就看到薛定淵朝着自己伸出手，“走吧。”

褚鴻升：……

“不如換條路走吧。”褚鴻升開口。

薛定淵一把扯過褚鴻升，“大冷天的，別折騰了。”

兩個人一起進了小巷，這裏确實有點黑，一時之間什麽也看不到，于是沒走幾步，一馬當先的薛定淵就又是一個踉跄。

褚鴻升一把扯住了薛定淵，對方才不至于跌倒，可接着就聽到了一聲悶哼。

他把薛定淵扯到自己身邊，聲音有點緊張，“怎麽了？沒事吧？哪裏疼？”

一邊問着一邊用手在薛定淵的身上來回的摸了幾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占便宜了。

“沒事。”薛定淵連忙答複了褚鴻升，“我好像踢到人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蹲下去摸自己剛剛踢到的地方，卻摸到一手帶着冰碴的液體，同時聞到了血腥味，他皺皺眉，“這好像有個人受傷了。”

不知道是自己逃到這裏來的，還是被人扔在這的。

但不管是那種，都有點麻煩，但如果不管不顧把人留在這，明早就算不失血過多，也會被凍死。

薛定淵還沒那麽狠的心，“先把人帶出去吧！”

大不了之後報警，讓警察解決。

到是也蹲了下去的褚鴻升開口問人，“你有沒有骨折什麽的？能不能挪動？”

薛定淵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些，然後就聽地上那個人有些狐疑的開口，“褚……褚……鴻升？”

聲音虛弱的好像随時都能咽氣一樣，但在得到褚鴻升的答複之後，那人又說了句不能去醫院，然後就沒了聲音。

薛定淵雖然滿心的疑問，但還是忍住了，幫褚鴻升把人給擡出了小巷子，這才借着月光看到這人渾身上下和個血葫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