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也該是你才對（捉蟲）

祝堯當然有問題，他是系統的主人難道不就是最大的問題？

葉孤城到現在都不能明白系統到底是個什麽妖怪，為什麽能知道那麽多命運中的事情。他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因此從沒有問過系統，但也不會真的信任系統，更加不喜歡它在自己身上。

至于祝堯，葉孤城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人并不複雜，比起江湖上很多所謂的大俠甚至可以稱得上天真。

聽楊蓮亭那些話可以知道，祝堯此人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再結合系統曾經的一些說法，這人有可能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遙遠到不屬于“這裏”。

這些事情葉孤城毫無隐瞞，都告訴了李尋歡，而且說的比預計中還要詳細。他本來覺得只需要解釋系統的存在就好，結果李尋歡那雙眼睛靜靜看着他，就讓他不由将很多不那麽重要的細節都講出來了。他本不是個會講故事的人，但面對李尋歡，居然也說了好長一段話，以至于說完之後都感到口幹舌燥。

李尋歡還在想剛才聽到的事情。對于系統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只在一開始驚訝了一下，而後就淡定接受了。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系統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看着葉孤城，突然勾唇一笑：“我現在知道為什麽不管我在哪，你總能及時出現了。”

系統身為地圖還是很稱職的，葉孤城不能抹殺它的功勞，沉默了片刻，輕輕一點頭。

李尋歡又說道：“如此倒該感謝它。”

葉孤城哼了一聲，說道：“它幫我找到你，我幫它找它的主人，算是扯平了而已。別忘了，救你的還是我……而且不止一次。”

李尋歡見他皺着眉，不由失笑，立即說：“沒錯，我當然知道若要記住誰，也該是你才對。”

他們兩此時都坐在桌子一側，距離很近，李尋歡說話的聲音又仿佛刻意壓低，有種貼在耳邊的感覺。葉孤城不自在的錯開視線，想掩蓋自己內心的情緒，偏又對他的話滿意極了，嘴角弧度壓也壓不住。

房間裏一時安靜，李尋歡欣賞着葉孤城故作冷淡，又怎麽都作不像的樣子，偏偏很快有敲門聲傳來，葉孤城迅速恢複表情，起身去開門。李尋歡略遺憾的嘆了口氣，看着婢女端了茶點進來，将東西一一擺在桌上就出去了，全程也不與他們行禮，也不擡頭，不知道是什麽奇奇怪怪的規矩。

李尋歡拎起茶壺倒了杯茶，對葉孤城晃了晃：“要喝茶嗎？”

玉白的手指将同樣純淨的白瓷茶杯推過來，窗外陽光照在那比平常人更淡色的指甲上，很漂亮。葉孤城伸出手，也不知是想接那杯茶，還是想握那只手，只是李尋歡沒有注意他的動作，不等他碰到，已經收回手。葉孤城一頓，若無其事端起茶喝了一口。

味道不錯，想來魔教拿來招待客人的茶當然是極好的，但白雲城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缺這點好茶，葉孤城只喝了一口就随手放在旁邊，手指在桌子遮掩下摩挲着，頗有點不甘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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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間，山上的溫度很快涼下來，婢女又低着頭走進來，語氣呆板寡淡，請他們去涼亭用餐。葉孤城正想着是不是應該請祝堯換個地方，免得李尋歡在外面吹風，李尋歡自己卻一點不覺得應該擔心什麽，哈哈一笑，說道：“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那裏風景很好。”

葉孤城面無表情，跟着他一起出門。

晚上的東方不敗又完全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身嬌體軟的坐在祝堯身邊，看着讓人不由自主就想到乖巧可人這樣的詞。葉孤城對他的武功有多佩服，對他的生活作風就有多別扭，只是冷着臉已成習慣，不熟悉的人也看不出什麽。李尋歡面上同樣絲毫看不出端倪，依舊溫文爾雅的笑着，與這院子的兩位主人打了招呼。

祝堯見了他們很是高興，立即起身請他們入座，很快就問起讓他疑惑的問題：“兩位遠道而來，還未問過是所為何事？”

李尋歡一笑：“本是一場誤會。”

祝堯還看着他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誤會，李尋歡這才将楊蓮亭企圖綁架他，奪取曲洋秘籍的事說了。他剛說完，東方不敗就冷笑起來：“曲洋那老東西年輕的時候确實厲害，不過成名之後就開始醉心音律，他能有什麽秘籍。”

這人面對祝堯和面對別人完全是兩副面孔，李尋歡卻當沒發覺，自然而然一笑：“雖是這樣，但江湖上人人為此瘋狂，要他們相信只是一場空卻很難。”

“人人為此瘋狂？”祝堯驚訝道。

葉孤城看向他：“你不知道？”

東方不敗雖然深居黑木崖，魔教的分壇卻遍布各地，傳回來的消息不會少，祝堯其實聽說過最近江湖上争奪武功秘籍的事情，但沒有在意具體細節。

他知道很多這裏的人們不知道的事情，因此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能掌握全局，其實卻反而因為先入為主的想法而錯過真相。好在此時醒悟還不算遲。他扯了下嘴角，實話實說：“我以為他們在搶的是《辟邪劍譜》。”

“《辟邪劍譜》？”李尋歡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葉孤城提醒：“華山派。”

是了。他們在破廟的那一晚，華山派和嵩山派打鬥的時候就有人說，左冷禪是窺伺自家小師弟的辟邪劍譜。能讓左冷禪動心，讓華山派如此草木皆兵的，想必也不是普通的功夫，祝堯會想錯也不奇怪。

聽到葉孤城提起華山派，祝堯好奇道：“兩位認識華山派的人？”

葉孤城露出輕蔑之色，說道：“只是有所耳聞。”

祝堯見他不欲多說，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兩位見過華山派首徒令狐沖嗎？”

見是沒見過的，破廟那一晚，葉孤城和李尋歡雖然聽了一出好戲，但華山派那些人卻一個都沒有見到，葉孤城對令狐沖這個名字的印象只來自系統。記得那妖怪曾經說過，令狐沖是一個氣運之子，曲洋那麻煩的曲譜本該是他的。至于李尋歡，他是真的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反而問道：“祝公子對這個人感興趣？”

東方不敗看向祝堯，也是很好奇的樣子，祝堯幹巴巴一笑：“也不是感興趣，只是聽說武林中屬五岳最為勢大，令狐沖又在五岳的年輕一輩中比較出名，所以才想問問。”

葉孤城冷哼一聲：“五岳确實有些虛名，又很會裝樣子，這才能有今天的聲望。不過中原武林本就追名逐利，他們那些手段平常的很，我看其他門派不但接受的很好，還十分吹捧他們。”

李尋歡雖然沒有說話，但看神色就知道，對葉孤城這話是認同的。

若要江湖上其他人聽見他們如此形容五岳劍派，恐怕要大驚失色，可東方不敗卻聽的高興，終于對他們兩露出笑模樣。祝堯見他開心，也顧不上再問別的事，連忙讓婢女倒酒上菜。

席間葉孤城一直在觀察祝堯，想看看系統的主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結果別的沒發現，只看出這個人對李尋歡很是崇拜，酒意上頭甚至提出想看李尋歡的飛刀。至于對他，祝堯雖同樣充滿興趣，卻又多了幾分敬畏，更不敢提出想看一看他的烏鞘劍。葉孤城想，這兩種态度大概和系統所謂的氣運之子和反派有什麽關系。

他只是片刻出神，再去看李尋歡的時候，人就已經醉了。魔教的酒都是好酒，東方不敗這個人曾經癡狂武學，酷愛飲酒，如今對武學的執着淡了，對酒的偏愛卻不減。李尋歡呢，這段時間以來總是被各種人打攪，很難有安安穩穩坐下來喝酒的時候，如今兩個人遇到一起，東方不敗雖然話少，又擺出一副女子姿态，但喝酒的豪氣不減，與李尋歡倒是都暢快了一回。

夜裏池水蕩漾，柳枝飄飄，涼亭裏的些微冷意也都被酒驅散了。李尋歡眯起眼睛，在微風中晃了晃，慢吞吞靠在葉孤城肩膀上，嘴角還帶着笑。再看東方不敗，還穩穩當當，目光清明，一點醉意都沒有。如此看來，在喝酒上，東方不敗是也要得個江湖第一了。

“你醉了。”葉孤城低頭看看，手扶在李尋歡腰上，免得他坐不穩摔倒。

“是嗎？”懷裏的人像是察覺不到自己已經把所有重量都壓在葉孤城身上，擡起頭笑着看他，溫熱的呼吸落在葉孤城下巴上，輕輕掃過他的唇。

葉孤城默然片刻，扶着他站起身，祝堯立即也起身：“我送你們。”接着又低頭與東方不敗耳語幾句，讓他在這裏等等自己。

院子就這麽大，客房其實不遠，葉孤城還不至于在結構如此簡單的地方迷路，但祝堯堅持要送他們，葉孤城也沒有一再拒絕。他向來不喜歡在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上和人糾纏。

“兩位接下來要去哪？”路上，祝堯這樣問道。

葉孤城猜到他是有事要說，回答道：“白雲城。”

祝堯：“想來兩位此行進入中原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葉孤城在客房門口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祝堯：“你有什麽事？”

祝堯一笑：“也沒什麽，只是想着既然江湖上那麽多人在找李探花的麻煩，兩位不如在這裏住些日子再走。”

這回葉孤城沒說話，李尋歡反而先笑了，掙紮着站直身子：“我若住在這，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該傳出曲洋秘籍在魔教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随筆擱淺的3瓶營養液～

感謝大王大王的1個地雷～

正在考慮下一本要不要寫快穿？

想想又覺得自己沒那麽多腦洞……哈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