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放學之後,林野又出動了他矯捷的身手想要逃學離校,只是卻遇到了早在一旁等他的陸傾離。

“你現在要去找毛算子嗎?”陸傾離問。

林野看着陸傾離。“知我者,陸兄也,我在想,陸傾離,你是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你看穿了。”林野嬉笑道。

“我送你出去吧,你要去哪?”陸傾離問。

“哈?這麽貼心?”林野受寵若驚,陸傾離對他也太好了一些。

“我有車,方便一點。”陸傾離說。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行動吧,一會兒說不定有危險。”林野臉色稍稍嚴肅了一下說,他可舍不得讓陸傾離冒險,上一次之所以帶上陸傾離,是因為那是人為的壞事,陸傾離還能幫上忙,可是這次的事情,是靈界的事情,陸家再有通天的本事也幫不上忙吧。

“如果有危險的話,我更想在你身邊了。”陸傾離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很感動,真的,回去吧,你幫不上忙的。”林野說。

“林野。”看到林野轉身想離開,陸傾離抓住了林野的手,神色凝重地看着林野。林野愣了一下,很少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不習慣和別人那麽親昵,林野看了一下緊緊抓住自己手腕的陸傾離的手,這只手很有力,緊緊地把他的手腕給抓住,手中還傳來陸傾離微涼的體溫。

林野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手腕,卻發現陸傾離抓的緊,不容易掙開,他也不想和陸傾離起争執,只好定定地站着。

“乖,回去!”林野耐下心,向哄小孩一般。

“走吧。”陸傾離拉着林野往校門的方向走。

林野只能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确實,陸傾離決定的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林野只能妥協地跟在了陸傾離的身後。陸傾離很快就把車準備好了,也好,有順風車搭,也比較方便。

“你現在要去哪裏?”陸傾離問。

“嗯,先去剛剛那間電視臺。”林野想了一下說。

“好。”陸傾離說。

林野坐在陸傾離的身邊,靜靜地看着陸傾離,有些時候貼心地過分,有些時候也執着得過分。

“以前,我遇到過一個小孩,他跟你很像。”林野說。

“是嗎?”陸傾離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比起以前那冰冷的聲音,林野覺得現在陸傾離的聲音多了一絲人的氣息,這是一件好事,起碼不再像機器人那樣冷冷冰冰的。

“真的,越來越覺得你們像,最近我經常想起那個小孩,但是我忘記在哪裏見過了,也許是因為這樣,我覺得你很熟悉。”林野說。

“也許我們之前見過?”陸傾離聲音柔和地說。

“之前有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但是上輩子我們一定見過,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過來還給你的。”林野說。不然怎麽遇到陸傾離之後就有這麽多孽債了。估計他上輩子殺了陸傾離,所以這輩子要拼了命給要幫助陸傾離,一切皆是命,他本身就是學玄學的,不信命不行。

“那我很高興你上輩子欠了我,不然我也遇不見你。”陸傾離說。

“你現在說話越來越蘇了。”林野啧啧地說道,這張臉本身就迷死人了,現在還這麽會說話,還好他不是女生,不然肯定被陸傾離給迷倒了。

聊天之間,司機很快把車開到了剛剛的那間電視臺的門口。

“要進去嗎?”陸傾離問。

“電視臺不是随便可以進的吧?”林野說道。

“只要你想,就可以進去。”陸傾離說。

林野才恍然大悟,對哦,自己身邊就坐着一個可以随便移動的通行證,有陸傾離在自己的身邊,在帝都,恐怕沒有幾個能攔得住他的地方吧。看來跟在陸傾離的身邊好事好處大大的,自己要經常趁陸傾離的金光才行。

林野正尋思着要不要進去,可是就是這麽巧,他看到毛算子從電視臺那裏走了出來,然後坐到了一輛車上。

“跟着那輛車。”林野急忙說道。

“是的。”司機恭敬的說,陸傾離之前說過,林野可以随便使用他的車,只要林野需要,他這個司機就要随時載林野去任何地方。

有個專車真好,可以随意去任何地方,也确實是方便,林野他們一直跟在毛算子的車後,林野一直在叮囑司機,車一定要小心的跟在車後,不能被對方發現,打草驚蛇了。只見毛算子的車一直往前開着,越開越偏僻,最後車拐進了一個深深的小巷子裏,現在這車再跟下去就太招搖了,在林野糾結着要不要下車跟的時候,所幸,毛算子的車也在小巷子裏停了下來。林野靜靜的在車上看着毛算子的動靜。只見毛算子從車上走了下來,依舊是一副油頭粉面的模樣,穿着一身現在正常人都不會穿的中山裝,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傾離,我現在跟進去,你在這裏等我,千萬不要進來。”林野叮囑道。他擔憂地看了一眼陸傾離,陸傾離是個普通人,而且身體比一般人的還要弱,所以林野一直比較擔心陸傾離,就怕陸傾離還像上次那樣突然闖進來,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是那麽走運的。

“嗯,知道了。”陸傾離說。他不會貿然出現,成為拖累林野的累贅的。

“小心。”陸傾離看着林野說。

林野潇灑一笑,給了陸傾離一個堅定的眼神。“放心,我說過,我可是很厲害的。”

說着就下了車。

這條小巷确實比較偏僻,巷子的路也是歪歪扭扭的,高高的樓房把巷子擠壓得更加的小,路只能允許一個人通過,再擡頭一看,樓層都把天都遮住了,看不到一絲的光亮,所以即使現在依舊是白天,但是卻很昏暗,讓人分不清時辰。

這裏确實是一個好地方,對于一個邪士來說,夠陰森且隐秘,一般只有極下等的人迫于無奈才會在這裏居住,所以陰氣很重,戾氣很足,在這裏最容易滋生負能量,所以要在這裏開壇做法害人是最合适不過的了,确實是一個難得的好地方。

林野跟在毛算子的身後,走近了一個樓層的單位中。只見門一鎖,毛算子走進了自己租住的單位裏。林野只能在毛算子的單位外面,不能有任何的動作。這時候林野悔恨啊,如果當初能再認真一點,學個穿牆術,那不就簡單了很多,可惜這個法術連他爺爺也不會,所以遺憾,書到用時方恨少。

林野掃視了一下毛算子租住的單位四層,一般情況下,中國人都不會把樓層寫為四層,因為中國忌諱“4”這個數字,毛算子卻恰恰最喜歡這相反的東西,所以租住的房間就是404,确實是煞費苦心。

可是一直等在這外面也是于事無補的,想來想去,林野還是決定按響門鈴,親自會一下毛算子,雖然毛算子是一個邪士,但是現在也是二十一世紀,講究的是法律,所以毛算子也不會貿貿然傷害他,畢竟他用邪術害人,這個沒有科學根據,即使被抓到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但是現在如果他敢正面傷害林野,那就是不同意義的了。料毛算子那麽老奸巨猾也不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而且自己進去裏面的話,還能看一下毛算子現在在擺的是什麽陣法,還能幫一下陸柒旭。

想着,林野就按響了門鈴。

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好幾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開門,林野正覺得奇怪,難道這毛算子的家裏還另外有密道,可以通向其他的地方,所以才聽不到他按得門鈴聲是嗎?林野在亂七八糟的想着的時候,耳朵中卻傳來了一陣異常的聲音,像是有人一直在耳邊喃喃地念着咒語,而且念咒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念咒語的語速也越來越快。

然後單位中傳來了毛算子的一聲慘叫,林野透過門縫,看到房子裏面傳來一絲火光,且有濃煙從裏面冒出來。不好,這是出事了。

“毛算子!毛算子!”林野拍着門,往裏面喊着。門裏面的念咒聲與慘叫聲相輝映。而其他單位裏的人竟然沒有聽到一絲聲響,沒有一絲反應,應該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咒語。

林野連忙逃出了一道符貼在了門上。

“破!”林野厲聲吼道。

門立刻嘭的一聲被炸開了一個小口,林野連忙把門打開,闖了進去。只見房間裏光線昏暗,點着一根又一根的紅蠟燭,擺着各種各樣的符咒,歪歪斜斜的貼滿了整個房間,看着就陰森恐怕,再一看房間正中央的神臺上擺放着一個形象扭曲的神,被供奉在那裏,那個神象面目猙獰,眼睛大睜,好像在注視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一般。

林野沒心思細看,連忙順着聲音往房間的裏面走。

念咒聲仿佛就是在耳邊一般,呢呢喃喃的,讓人聽了頭暈。林野剛拉開簾子走進一個房間,此時房間裏兩個人走了出來,擋住林野的去路,兩個男人身形矮小,面無表情,衣着怪異,他們叉着手,兩人一人一邊,擋在了門上,阻擋林野的前進,兩只眼睛在看着林野,卻好像毫無神情一般。

林野連忙示弱地笑了笑,擺擺手說:“請問毛算子是不是在裏面,我想過來算命的。”林野長得一張人畜無害的标準高中生面孔,一般人都看不出林野的實力,誰會想到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會是一代厲害的降魔師呢。

林野笑嘻嘻地擺着手,往後退了兩步,手中卻早已在兩人不在意的時候拿出了兩根細長的銀針。趁兩人不在意,林野立刻拿出銀針,迅速地直直從腦袋的上方插入兩個人的頭裏,兩人甚至沒有反抗的餘地,針刺入了兩人的腦袋之後,兩人男人立刻倒下去,直到倒下,兩個男人依舊面無表情,不吭一聲,好像沒有一絲生氣一樣。林野看到癱倒在地上的兩個人,這兩個是邪士練出來的傀儡,形象像人,但是卻不是人。毛算子是一個玄學是,算算命,下下咒還行,練傀儡這種東西,估計還沒到這個水平。只怕這裏面是另有高人。

林野越過兩個傀儡,大步走了進去,他手中拿出一串金錢,往旁邊一甩,這串金錢立刻變成了金錢劍。林野緊握着金錢劍,看着四周,四周的光線過于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林野找到了房間的燈的開關,想要把燈打開,卻發現燈也是壞的,這個燈估計從一開始就是壞的,畢竟毛算子的很多陣法都見不得光,所以把燈管弄壞也省事。

念咒聲從房間的最裏面傳來,林野警惕地走了進去,掀開門簾,見到兩個披着黑袍的人站在房間裏念着咒語,手中還結着印,而兩個黑袍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毛算子。

黑袍人把自己的全身都蓋住,連頭上給圍着袍帽,讓人看不出他們的面孔,他們沒有理會林野,只是死死的念着咒語。而毛算子早已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肢體也痛苦地扭成了詭異的形狀。而慢慢的,毛算子的身體開始往外冒着煙。

林野立刻聯想到這段時間一直在迫害靈界的邪士,林野可以肯定這段時間的命案都是這兩個黑袍人搞的鬼了。本來林野就想把這群邪士找到,這下好了,可以一網打盡。算這個毛算子好運,雖然被這群邪士盯上,但是林野也及時趕到,算是他的造化。

林野拿着金錢劍一揮,立刻掀起一陣淩厲的風,嗖的一聲,阻擋了兩個黑袍人的視線。本身在念咒的期間就不能被打斷,一旦被打斷,之前的一切就失去了意義,兩個黑袍人惱羞成怒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林野。而毛算子好像突然得救了一般,連忙把自己的身體藏了起來,躲在了一個神臺的後面,雖然現在的身體還是一陣的扭痛,但是毛算子一刻都不敢耽誤地把自己藏了起來。

“你是誰?”其中一個黑袍人瞪住了林野說道,他的聲音尖細陰沉。他盯住林野,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可是剛剛卻有這麽大的靈力可以打斷他們之間的念咒。

“小爺我是誰,你管不着,只是你們現在到處迫害靈士,我就要為民除害了。”林野舉起了金錢劍,金錢劍立刻閃現出了淩厲的光。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既然你壞了我們的好事,那麽現在要你來補償,也不差。”另一個黑袍人說道。

“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林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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