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惡心嗎
“茶怎麽了嗎?”
“裏面放了藥,媚藥。”夏嬈道。
迎春吓得癱坐在地上,好半晌,才道:“那茶……是奴婢泡的,可奴婢真的沒有下藥啊。”
夏嬈看了看燕訣離開的背影,示意迎春在這兒等着,轉身就悄悄尾随着燕訣的背影而去。
若是沒猜錯,今晚試圖給他下藥的人,見他沒中招,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的!
夜風卷着雪花落下,夏嬈遠遠追着燕決走了七八個彎,再轉眼,就不見燕訣的蹤影了。
難道被他發現了?
夏嬈目光微深,卻發現垂花門廊一側有一個帶血的手印,看血跡還是新鮮的,應該是才沾上的。
“這不是夏姨娘麽,您怎麽在這兒?”
正想着,黑暗的廊下忽的冒出一道聲音來。
這聲音陌生,夏嬈稍稍往門廊前站了站,不經意的擋住那血手印,語氣委屈:“我惹惱了世子爺,爺罰我站在這兒。”
“喲,那可不得凍壞了去?姨娘可知世子爺往哪個方向去了,奴婢替您求求情去?”那人依舊站在黑暗裏不肯出來。
夏嬈也佯裝渾然不懂其中蹊跷,指了個方向。
那人離開,夏嬈才立即用帕子将門廊上的血手印擦了幹淨,狠狠心,咬破手指,将血灑在了一個燕決絕不可能去的方向,才朝不遠處那座假山後而去。
如果他真受了重傷,根據方才的血手印,他肯定逃不遠,最好的選擇就是躲在那隐蔽又好防守的假山裏。
剛到,寒刃便抵在了夏嬈的脖子上,濃烈的血腥氣也卷了出來。
夏嬈看着嘴角還有未擦幹淨血跡的燕訣,屏住呼吸:“爺……”
“你跟來做什麽!”
陰冷的語氣,陰鸷的眼神,此時的燕決,可怕的就像個煞神。
夏嬈瞥見他身後橫七豎八躺着的三四具屍體,還未開口,身後便又有腳步聲傳來,還伴着方才那婆子的聲音。
燕決瞬間将夏嬈拉了進來,警惕的看着外面。
“找到了嗎?”有人問。
“他受了重傷,方才又中了藥,不可能平安無事的逃回去才對!”那婆子道。
另一個男人冷哼了聲:“這個狗閹賊,媚上欺下,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如果不讓上頭那位看清楚,上頭永遠不會宰了這條走狗!”
夏嬈悄悄擡起眼眸,卻發現燕訣那永遠盛着算計和陰鸷的眼底,變得沉靜下來,就好似隔着看不透的濃霧,小心的藏着他的心。
他剛才去漪瀾小築時就已經受傷了吧,所以察覺茶裏有藥,才會那般生氣。
“這假山裏搜了嗎?”
那男人忽然道。
說着,人就要往假山裏而來。
夏嬈感覺到燕決因為失血過多而微顫的身體,當即挽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假山上吻了上去,一邊吻還一邊扯開了他的衣襟。
“唔……”
“死鬼,人家好想你……”
夏嬈嬌媚說罷,瞧燕決還敢瞪着自己,立即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疼的他悶哼出聲,她也跟着嬌婉吟喝起來。
這假山洞口極窄,不進來,裏頭的氣味是傳不出去的。
外頭的人隐約瞧見糾纏的身影,暧昧一笑,不過謹慎起見,二人還是打算進去看看。
才走到附近,就見有人來傳,說不遠處發現了血跡,二人這才疾步走了。
夏嬈聽到腳步聲離開,松了口氣,想松開燕訣,他卻身體一軟,跌在了地上。
“爺……”
“不許碰我!”
燕訣咬牙切齒的瞪她:“跟我一個閹人如此親密,你不覺得惡心嗎?”
夏嬈微怔,燕決卻以為她是默認了,轉身便要走,卻聽夏嬈乖順道:“妾不覺得惡心,爺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人,在妾眼裏,世上所有男子都比不上爺。”
雖然是狗腿的話,燕決的眼眸還是微微閃了下:“你不惡心,我惡心。”
死太監還真難伺候!
夏嬈看着往前走了沒兩步便趔趄着要倒下的燕決,立即鑽到他胳膊下撐着他。
見他還要瞪自己,夏嬈才道:“您今兒就當妾是根拐杖,拐杖您總不惡心吧?”
“狗腿。”
“只要您喜歡,那就是條好狗腿。”夏嬈身板雖小,力氣卻不小,将他扶得穩穩的。
燕決垂眸,看着她凍得通紅的小臉,她個子才到自己下巴,他剛好可以看清她長而卷翹的睫毛,細小的雪花落在上面,忽閃忽閃的……
“不去清晖園了。”燕決忽然道。
夏嬈迷茫擡頭看他,那去哪兒?
燕決薄涼的嘴角冷冷勾起:“你不是喜歡爺麽,今夜,你好生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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