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關耀銘12霸總的臣服

梁茍這個人長得斯文高瘦, 他看起來既不如金大川能打, 也不是什麽樣貌出衆的人。

可是大家想一想,要是沒有兩把刷子, 他怎麽可能成為關耀銘的心腹?

原來梁茍是個熱衷于研究黑科技的人才,他手底下網羅着一幫鬼才高手。

這幫鬼才高手最擅長追蹤、搜索、偷竊數據/信息。

警方說過,為了卧底的安全起見, 他們已經把卧底的全部信息銷毀。

但是一個人在社會上真實存在過, 信息是不可能完全銷毀的。

只要這名卧底還有朋友/同學/家庭,就必然會被找出來。

梁茍首先查的是趙勉, 當他聽到下面的人彙報說趙勉出身于警察家庭, 其父親因調查關爺而殉職, 他心裏一咯噔, 臉色都變了。

過了沒多久:“狗哥,林墨的身份查出來了, 他是警方的卧底。”

梁茍:“什麽——!”他一聲爆吼,立刻揪着給他彙報的青年:“你他媽給我說清楚,林墨是什麽?”

網瘾青年:“狗狗狗哥,我剛才說錯了。”他在調查中已經知道林墨是老大的情人, 所以說話特別小心地道:“但是跟老大上床的第二天, 他就聯系了警方,表示自己要辭職。”

梁茍:“為什麽要辭職?你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

網瘾青年:“好的狗哥。”他戴好自己的眼鏡, 手拿着一份資料慢慢彙報, 但是衆所周知, 宅男的口才一般不咋地。

梁茍:“行了行了。”他一把搶走四眼仔的資料, 說道:“我直接去找耀哥彙報,把這事兒解決完了再給你邀功。”

四眼仔:“謝……謝謝狗哥。”宅男吧,緊張興奮的時候還會結巴。

這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

李冬在書房一覺睡到中午,他起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哥們在客廳叼着煙打牌。

小年輕們:“嘿,小墨哥早。”

李冬:“早。”他四處瞅了瞅:“你們川哥呢?”

黃毛小年輕:“川哥買午飯去了。”他弱弱地說道:“小墨哥餓嗎?我打電話給川哥給你帶一份?”

李冬:“行啊,謝謝,我先去洗臉刷牙。”他走起來,發現小腿隐隐作痛。

到了洗手間,他坐在馬桶上,把左腳的褲管撩起來一看,紫裏帶青,還腫得老高。

金大川:“小墨哥,起了?”他拿出一個飯盒,招呼道:“來來,先吃飯。”

李冬:“川哥,謝了。”他确實是餓了,走過來坐下就拿起筷子吃:“謝謝謝謝。”對面小黃毛倒了杯熱茶過來,他趕緊道謝。

黃毛:“小墨哥真客氣。”他已經從金大川嘴裏知道,這位是老大的情兒,感情非常好,據說前陣子開大會還跟耀哥喝了交杯酒。

這是過了明路的,跟前面那些野路子也可不一樣。

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吃完飯,沒事幹又繼續打牌。

李冬加入戰局,他一手拿着牌,一手往金大川桌面上的煙盒伸去:“川哥,給我來一根。”

金大川:“哎,別別別。”他趕緊把煙盒藏兜裏,說着:“耀哥不是讓你別抽煙嗎?我哪敢給你抽。”

被發現了還得了。

李冬:“……”老子都想着分手了還要被管,氣。

他的手改道伸往桌子底下,從盒子裏拿出一根糖撕開叼着,眼睛看着牌面,認真出牌。

黃毛:“嘿嘿,小墨哥這張我不要。”

金大川:“馬屁精。”他抽一張大牌就是怼,然後轉手扔出四張:“三帶一。”

“……”操……

握着一手小順子,李冬淡定地裝出一副哥不急的樣子。

金大川是吧,很好,你對家記住你了。

話分兩頭,又來說說梁茍,他開車帶着資料去找別墅找關耀銘。

梁茍:“耀哥。”他推開健身房門:“……”他們老大正在打拳,打得很兇。

關耀銘:“有結果了?”他停下來,滿身是汗地摘了手套,随便往地上一扔:“手裏拿着什麽?資料?我自己看吧。”他走過來,扯走屬下手裏的紙張。

梁茍:“耀哥,你是不是……”不想聽實話,以前彙報事情不是這樣的,老大恨不得他用最簡單的句子概括整件事情,過程不重要,直接聽結果才是老大的風格。

“他是個卧底。”關耀銘翻資料,翻翻翻翻翻,然後往地上一扔:“阿狗。”他說道:“我他媽真可笑,對不對?”

趙勉是警察的兒子,抱着複仇的目的而來!他卻愛了三年。

林墨是個卧底,一開始也是為了調查他老子的罪證!他卻深信不疑對方喜歡自己。

梁茍:“老大,至少小墨哥确實是為了保護你。”他們找到了李冬和接頭人的談話記錄,李冬在最後一次聯系接頭人的時候說過,他查到趙勉有殺人意圖,就算辭職之後也不會離開星皇。

關耀銘:“他是為了保護趙勉吧?”畢竟趙勉是為民犧牲的警官之後,警方不想看到趙勉踏上犯罪之路。

梁茍頓時沉默,而且老大的感情生活,屬下也沒有插嘴的權利。

關耀銘:“你在這裏等我。”他看了看時間,走去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之後,兩個人驅車前往市區。

關耀銘在車上撥打金大川的電話:“大川,我和阿狗現在過來,你們那邊怎麽樣?”

金大川:“耀哥啊,我們在打牌。”他一手拿手機一手拿煙,還要出牌看牌,可忙了:“哎哎,別動,這個我吃!”

關耀銘狠狠地皺着眉:“我叫你看人,你就帶着兄弟們打牌?”媽的,這個人能靠譜點嗎?都快奔四的人了!

金大川:“不是不是,耀哥,小墨哥說無聊我們才陪着他打牌……”

李冬:“滾你,別拿我當借口。”他說道,拿着棒棒糖警告金大川同志,小心說話。

關耀銘:“那你們玩吧,我挂了。”他聽着那邊的歡聲笑語,觸電似的挂了電話。

梁茍看見老大眉頭深鎖,郁郁寡歡,他心裏面跟着埋怨趙勉和林墨:媽的,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沒安好心。

只有他們耀哥傻乎乎地對人動了真感情,現在查出這樣的事情,心裏面指不定怎麽難受。

關耀銘:“阿狗,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梁茍:“這個……沒有人可以替耀哥做決定吧。”他小心地說:“因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到哪裏……”

如果是他們這些局外人來做決定,那當然是幹淨利落地處理,把林墨當成警察一樣敬而遠之,大不了以後不來往。

可是他們耀哥明擺着情根深種,否則就不會顯得難以決策。

關耀銘:“我不是問你,我要怎麽處理他……”他閉着眼睛面露挫敗:“我昨晚打他了,今天回去怎麽面對?”

梁茍傻在哪兒,這……這是一個問題嗎?

“老大,男人之間打個架很正常。”他們耀哥的脾氣衆所周知,急起來動個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關鍵是事情不是這麽簡單。

關耀銘搖搖頭:“前陣子我們就動過一次手,他後來警告我不要再跟他動手。”這些人都不知道李冬的脾氣!“他一定會很生氣。”

梁茍目瞪口呆地張着嘴,合着發生了這種大事,他們老大還不想跟小鮮肉分手?

這是有多稀罕……

說着就到了李冬家樓下。

“我先去藥店買點藥。”關耀銘下了車:“你在這裏等我。”他吩咐屬下道。

梁茍看着老大意氣不再風發的背影,他頓時戚戚然,心想着,這年頭不光是找個女媳婦要小心伺候着,找個男媳婦也要小心伺候着。

差不多十分鐘過後,李冬家門前,關耀銘拿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

他看到客廳裏面安安靜靜,幾個小年輕正在玩手機聊天,并沒有人打牌。

“耀哥,狗哥。”

“耀哥,狗哥。”

屋裏幾個全站起來,叫人。

關耀銘:“嗯,你們川哥人呢?”他四處看看,視線最後停在卧室的方向:“睡覺?”

小黃毛:“川哥在洗手間,小墨哥在睡覺。”

關耀銘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他剛才打電話給金大川,只是區區過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前還在開開心心地打牌,半個小時之後就進屋裏睡覺了。

“你們在這待着,我進去看看。”他說道,提着藥走到卧室門前:“……”敲了兩聲門,然後打開門進去。

李冬在床上翹着二郎腿,看雜志。

他聞聲往門口瞅了一眼,看見是關耀銘,立刻把雜志往對方臉上扔:“你進我屋幹什麽?我讓你進來了嗎?”

關耀銘伸手接住那本雜志,動作跟提前練好了似的:“我看看你的腳。”他說道。

提起這個,李冬立刻安靜了下來,他望着豪華的天花板,正在組織語言。

這個時候,關耀銘走到床邊,他單膝跪下來,雙手小心翼翼地卷起李冬的褲管。

一片青紫色的淤青映入眼底,觸目驚心。

關耀銘出身在這種彪悍暴力的家庭環境,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傷口多不勝數。

李冬小腿上這塊,對于他來說,可是說是輕到不值一提。

關耀銘:“對不起。”他取出自己買的藥,動作很輕地給李冬抹藥,包紮。

李冬:“其實我不在乎受傷,男人流點血算什麽?”他說完頓了頓,問關耀銘說:“該查的東西你也查完了吧?”

關耀銘:“差不多吧,你一開始接近我,是為了查我爸的罪證,對嗎?”他擡眼看着李冬:“但是後來你說,你知道罪證已經銷毀了,不會找到罪證,為什麽?”

李冬心裏頓時風起雲湧,最後彙聚成一聲充滿吃驚的操,這麽隐秘的談話,對方也知道?

怪不得能把關正濤的罪證銷毀得幹幹淨淨,幾十年來讓警方幹着急,原來是手段非凡。

“如果我說那是我自己主觀意識上的放棄,你會不會相信?”李冬:“警方努力了這麽多年,犧牲了這麽多警員,還是沒有找到,你覺得我一個剛入行的小菜鳥能找到?”

他嗤笑了一聲,說到底原著中的林墨才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他李冬只是個普通人。

“你留在我身邊,恐怖不是單純為了監視趙勉那麽簡單。”關耀銘:“那你留在我身邊是什麽目的?”他放下剪紗布的小剪刀,慢慢将李冬腿上的紗布綁好。

李冬說:“謝了。”他瞅了眼自己的小腿,感覺包紮得十分專業,不愧是經常打架鬥毆的大佬,他非常服氣:“首先,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我說過,只是想監視趙勉不對你動手。”

說到這個,他說:“趙勉的底細你已經查好了是吧?那就記住我的忠告,要小心這個人,不要單獨跟他見面,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危險。”

關耀銘:“我知道。”他從地上站起來,坐在李冬的床畔說:“那現在來談談我們的事。”

李冬:“那簡單。”他從床上坐起來說:“卧底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對不?你還有沒有什麽疑問?”有問題趕緊問,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關耀銘看着他,眉頭慢慢皺起來。

“如果沒有什麽疑問,我該撤了。”李冬:“以後你自己小心點,你家樹敵太多,凡事留個心眼,懂不懂?”別總是傻乎乎,談一次戀愛就被渣一次。

如果當初跟趙勉在一起的時候,關耀銘能夠仔細地去查一查對方的底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什麽意思?”關耀銘:“你想跟我分手?”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委婉一下,表示自己的遺憾,以及各種心情。

李冬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一個擁有直男思維的gay,他點頭道:“嗯,我把你甩了。”

關耀銘:“……”

“你這個表情,你不是吧?”李冬:“談戀愛你甩我我甩你很正常,還是說你只接受你甩別人,不接受別人甩你?”他脾氣特別好地說:“那行,你來提分手,我沒所謂。”

“小墨,昨天跟你動手的事我不想辯解。”關耀銘:“你心裏要是有氣盡管撒,我都接受。”他站起來,脫了自己的外套扔掉,一副等着李冬來揍的樣子。

李冬冷眼待之:“這一套對我不好使,我真的不稀罕打你。”他說:“我真不是因為你踢我一腳就跟你分手,你理智一點好不好?”

“那是因為什麽?”關耀銘:“你說過的話都假的嗎?”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李冬的臉:“你說就這麽定了。”那天當着那麽多兄弟的面,跟他喝了交杯酒。

李冬:“可是我發現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本質上是兇猛動物,我是草食系動物,懂不懂?”

什麽叫草食系動物?就是對兇猛動物敬而遠之的小清新,拒絕一切負面壓力。

“而且你不是很介意我的身份嗎?”李冬:“查了我一次你就相信我了?不計前嫌了?”以及:“以後要是再發生點什麽事,你是不是又要像這次這樣收拾我?”

跟黑二代談戀愛就是這樣,誰吃得消。

“我不同意分手。”關耀銘:“這件事暫時擱置,以後再談。”

李冬:“我去你的暫時擱置,你自己說了算嗎?”剛說對方黑,對方就黑了起來,他毫無安全感可言,這手不分留着過年?

仔細算算還有十天八天就過年了,如果分手成功,正好回家養傷順便陪沈邵一的父母,為以後的小日子打算打算。

關耀銘:“你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在原地轉了兩圈,說着:“我先去解決趙勉的事情。”

李冬:“那行,你別限制我人身自由,我就跟你慢慢談。”

關耀銘:“……”他暗地裏喘了口大氣,背着李冬難受:“你想去哪裏?”

“生氣的階段我有權利不告訴你吧。”李冬:“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忘了把你的人撤掉。”

關耀銘:“既然你說趙勉危險,而趙勉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還是讓人跟着你比較好。”

李冬:“你還是信不過我?”

這話談不下去,談得氣氛凝滞。

關耀銘:“我希望你更冷靜地去考慮我們的事,還有所有事,不要這麽孩子氣,我……”他說不下去,李冬的态度令他有些崩潰,昨晚弄成那樣不是一個人的責任。

“你想讓我冷靜,那就給我一點空間,別把我束縛起來,那只會讓我反感。”李冬:“你不是要處理趙勉的事嗎?還有過幾天就是你家的大事,你先去把這些好好地辦了,我們的事可以以後再說。”

跟關耀銘這種人,連分手都要順毛捋,逼急了搞不好會出現暗黑情節。

“給你安排的兩個保镖會繼續跟着你,除此之外我不要求……”關耀銘:“但是你要清楚,我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害怕,如果李冬一走了之,從此不給任何回音。

李冬抿着嘴:“……”他的臉色非常不好地深呼吸。

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壓根兒就沒有心情去關心關耀銘的心情怎麽樣。

關耀銘卻是一直注意着李冬的情緒變化,當他看見李冬這副表情時,心裏頓時刀紮一樣。

“好,我不勉強你,你想怎麽樣都行。”他說:“那我走了……我要去處理幾件事……”

李冬明顯聽見了一點顫音,他眼睜睜地看着關耀銘轉身離開,然後嘆了一口氣。

愛情這個東西就是這麽折磨人,如果遇到了一個不匹配的對象,那就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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