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護她
一中的晚自習有三節課,但走讀生只需要上兩節。
阮書今天下午從教導處回來後,除卻一班之外,各班一下課就來打聽八卦,她還算鎮定,不為所動。
她不明白,她和陸慎的事,和其他人有什麽關系。
好像從昨天送錯了禮物開始,所有人都誤以為她在追陸慎了。
九月的風微涼,從窗戶吹進教室,這個時節不冷不熱,空氣裏還殘存着花香。
不知為何,阮書并沒有覺得難為情。
她上輩子太過安分守己,沒有罵過一次人,沒有.插.過一次隊,或是忤逆過任何人。
因為她從小就知道,爸爸媽媽不在了,若是她不好好表現,叔叔嬸嬸也不會照顧她的。
追男生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更何況對方還是陸慎。
可奇怪的是,誤會已經發生了,她沒有一點難為情,更沒想着去澄清這個誤會。
阮書也驚訝的發現了她自己的變化……
這是怎麽回事啊?
難道她本質上就是一個奔放的女孩麽?
阮書收拾好文具,呆呆的腹诽着。
原來自己的膽子真的很大,不僅接近了陸慎,而且還打算繼續接近下去。
從教室出來,阮書還要等着阮浩和阮雅婷,她抱着書包,站在教學樓下面,身後有人叫了她,“好學生,下課啦,聊聊呗。”
阮書側過身,就看見四五個身材高挑,穿着超短裙的女生朝着她走了過來。
這幾個女生還染了發,一中校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肩頭,是藝術班的幾個大姐大。
阮書并不認識這幾個人,她給人的感覺很乖,只是站在那裏,也不打招呼。
其中一個高個子女生抓住了她的書包,挑釁道:“好學生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很狂麽?一中的兩大校草,你都招惹了,是不是打算把我們冉姐的地位也搶了?”
阮書骨架小,在這幾個一中大姐大面前實在沒什麽分量。
這時,一個高挑漂亮的女生朝着阮書走了過來,她就是潘冉,是一中的女霸王,家裏有錢有勢,人也長的漂亮,有不少追求者,不過她喜歡的人是陸慎。
看清阮書的小臉時,潘冉的臉色明顯冷了。
月白色燈光打在少女的臉上,純淨漂亮,可以說是非常的漂亮,她只是随随便便紮了一個馬尾,衣服和臉上都是毫無修飾,可即便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裏。
也是遺世而獨立。
總之,是極致的幹淨,極致的漂亮,還有一股子仙氣兒。
難怪一中的男生在背地裏都喊她小仙女。
潘冉捏起了阮書的臉,阮書吃痛,正好開口說話時,一只籃球突然砸了過來,穩穩的砸在了潘冉身上,迫使她放開了阮書。
所有人朝着昏暗處看了過去,陸慎走了過來,一臉的不耐煩,“幹什麽?老子不在,誰允許你們碰她的?!”
看清來人,潘冉的态度瞬間好了起來。
潘家也是經商的,只不過是從.黑.道.發家,現在已經洗白,在生意場上也就橫的厲害,不過和陸氏相比,潘家不值一提。
“陸少!我……我剛才就是跟小學妹玩玩,你不是已經走了麽?”
潘冉專門趁着陸慎離校了,才敢找阮書的麻煩。
她沒想到陸慎會突然折返。
陸慎是誰?
別說是一中了,整個南城的人都知道。
他從來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做事全看心情。
阮書從昨天開始,四十八小時之內,接二連三的招惹他,陸慎沒有對她怎麽樣,反而出面解圍。
潘冉這下更有危機了。
潘家讓她讀一中,其中一半原因就是讓她接近陸慎。
月影婆娑,少年身上還殘存着蜜桃味,他素來沒有耐心,“滾!別讓老子再看見第二次。”
借着路燈清淺的光,陸慎看了一眼阮書,她抱着粉色書包,俏麗的站在那裏,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看着他,模樣乖的不行,像是安靜的等待着家長來接的學生。
陸慎走上前,一手抓住她的後衣領,她很輕,一下就拽到自己身邊。
阮書不知道的事,陸慎這個動作倒不是欺負她,他是在告誡潘冉幾人,他護着她。
所以,無人可欺。
潘冉的臉色煞白,誰不知道陸慎的脾氣?
現在看來,陸慎是真的護着好學生,她哆嗦了幾下,強裝鎮定,不敢惹了陸慎,也不想太丢面子,“陸少,我爸爸說哪天約你去打排球,你看……”
“沒時間!”
潘冉噎住,“那,那我先走了。”再怎麽狂,她也是一個女生,被喜歡的男生怒斥,她面子上過不去。
陸慎卻沒打算就怎麽放過她,“站住!”
少年臉上掩飾不住的暴戾和愠怒,但阮書在身邊,他已經極力控制了,又說,“把這裏都掃幹淨再走!”
潘冉是大小姐,從小就嬌生慣養,她什麽時候做過粗活。
不過,陸慎的氣場實在吓人,潘冉咬着牙,帶着她幾個跟班開始掃地。
南城處處可見枝幹茂盛的梧桐,一入秋,風拂過,便是一地的落葉。
陸慎看了一會,他還是保持着一手提着阮書後衣領的姿勢,潘冉他們掃的差不多了,他才把阮書往校園外面帶。
陸慎這個姿勢,阮書只能到他的咯吱窩,她抱住自己的書包,也不反抗,借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從後面去看,怎麽看都像是長輩正在教訓孩子。阮書整個人都是窩在陸慎懷裏的。
出了一中大門,外面就是一條巷子,初秋的夜色蒼涼,路上沒什麽行人。兩排路燈發出的昏黃色光線,把人影拉得老長。
陸慎看了一眼兩人交疊人影,黑的眸子眯了眯。
他放開了阮書,卻見她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看。
陸慎:“……”
艹!
剛才一肚子火,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眼睛清澈明亮,這樣看着人,可愛的很犯規啊!
“你的兩個堂哥堂姐呢?!”陸慎的視線移開,又看見了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很純很暧昧。
阮書很誠實,她現在心裏有些小想法,她當然是知道陸慎剛才替她解圍了。
看吧,校霸其實只是有那麽一丢丢的霸道,根本不算是壞人呢。
她笑了,眉眼彎彎,這年初秋的星辰突然失了色。
“我也不清楚,我正要等他們,你呢?是在等我麽?”
少年一怔,好在夜色濃郁,完美的掩飾了他的尴尬。
他的确是已經離校了,也的确是因為她回來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從一瞬的怔然中醒過神,抛開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壞壞一笑,竟有些蒼涼,“好學生,你想象力真豐富,老子為什麽回校,還需要告訴你?”
阮書眨了眨眼,她不明白陸慎的情緒為什麽變化的那麽快?
兩人對視,影子還在交疊,初秋的夜風卷起落地的楓葉,時光像是醉了,貪戀着這一刻,舍不得離開。
還是少年先開口,“走吧!”
阮書:“去哪裏?”
陸慎:“還能去哪裏?送你回家!你總不會是想跟老子走吧?”
阮書抱着書包,跟着陸慎的身後,她其實并不想回家,她也沒有家。少年不知道,她也是一個無處可去的孤獨人。
路邊停了一輛黑色摩托,阮書認識這輛車,陸慎每次騎着它來學校,都會引起一陣騷動。
她記得上輩子的時候,經常在公交車上看見陸慎騎這輛車。
如果不是和陸慎不熟,她都懷疑自己被他跟蹤了。
十天裏面,有六七天都能在公交車上看見他。
他戴着黑色頭盔,看不清臉,和公交車的距離,一直保持着不遠不近,風雨無阻。
“你又想說什麽?”陸慎見小姑娘撇了撇嘴,粉色朱唇,是三月桃花的顏色,看得他一陣心煩意亂。
他比她大一歲,又留了一級,從小學壞,早就耳濡目染了少兒不宜的東西。
她是一張白紙,而他已經久經風霜。
阮書擡眼,知道陸慎不高興了,很自覺的跨上了摩托車,“是這樣子麽?姿勢不對,你要告訴我呀”
陸慎:“……”
少年吐了口濁氣,今晚的空氣有些燙,讓他着迷,又毛躁。
他給阮書戴上了頭盔,她的臉小,腦袋也小,黑色頭盔戴在她頭上,滑稽的有些可愛。
陸慎上了車,發動引擎,小姑娘十分直覺的抱上了他的腰。
真是一點不知道矜持。
兩人之間隔着一只礙事的書包,陸慎垂眸,看了一眼抱緊了他的兩只小手,真他麽覺得阮書是桃子精變的,故意攪的他心神不定。
到了阮書二叔家外面的小區時,陸慎停了摩托,阮書放開他的那一瞬,他的心有點急,想抓住,但不敢。
正要掉頭就走,一只小手又非常不矜持的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軟軟的,白皙精致,是女孩子的手。
阮書:“陸同學,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艹!
陸霸霸僵住,這一刻簡直想挖個洞躲起來。
他從離開學校的時候就沒有問阮書地址,因為他已經在一周之內,把這條路走了數十遍,他當然不用問!
該怎麽回答呢?
陸霸霸平生第一次陷入艱難尴尬的境地。
總不能讓小姑娘以為自己是跟蹤狂吧!
他昧着良心,胡說八道,“我一個哥們住在這裏,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阮書的小手沒有離開,又問,“可我并沒有告訴你,我也住在這裏呀?”
她眼睛瑩潤,依舊單純的像個孩子。
而陸慎覺得,他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現在落到她手裏,撒謊都成了難題。
陸慎:“老子偶然得知你住在這裏!好學生,你總是不放開我,是不是想邀請我到你家坐坐?”
阮書:“……”前一秒還好好的,他怎麽脾氣又變了?
她只是好奇而已。
又沒有多想。
“哦。”阮書糯糯了應了一聲,又說,“那你騎慢一點,回去給我信息哦。”
少年剛調轉車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讓自己給她保平安!
十幾年了,他從來沒有對誰報過平安。
作者: 陸慎:我很方……她好像訛上我了。
阮書:不願意?那我去訛別人。
陸慎:你敢!老子打斷他的腿!
阮書:嘤嘤嘤,還是辣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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