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他和她都長大了

陸慎從小都是保姆照顧,他沒吃過魚頭豆腐這種菜, 不過一下筷子, 就發現了外婆的手藝有多精湛,心想, 難怪阮書長的這麽好看,都是因為外婆養的好啊。

陸慎不留餘地的表明自己的崇拜和敬仰之情, 一口滾燙的辣豆腐下腹,仿佛冬天的所有寒意皆被驅散了, “外婆, 您這手藝可以開飯店了。”

外婆撲哧一笑, 就沒見過這樣會誇人的少年,老人家格外慈祥, 雖然年紀大了,但一頭黑發, “我聽書書說, 你家裏出了點事, 現在是一個人在學校住?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以後要是有時間,就常跟阮書回來。”

她哪裏看不出來, 少年很喜歡她家外孫女呢,而且阮書也對少年格外照顧。

陸慎仿佛得到了認可,立刻就說,“外婆,以後我每次都陪阮書一塊回來!”

外公目光不善, 給陸慎倒了一杯老白幹,陸慎目測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玻璃杯起碼能裝二兩白酒,這時老爺子說,“阮書爸爸當年登門提親的時候,我給他的要求就是,要喝的過我。”

陸慎深刻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好在他酒量不差,一開始既給了老爺子的面子,也沒輸了氣勢,老爺子抿上一口,他也随後抿一口。

但一杯又一杯灌了下去之後,陸慎心道:大意了,老爺子是個狠人!

他以前雖然胡鬧,在南城橫行,但很少直接灌白酒,今天遇到高手,還真有點不适應,陸慎已經開始眼神渙散,但還尚存理智。他不能直接認輸,要是認輸了,就沒資格娶阮書。畢竟當年他的老丈人,就是這麽娶了他岳母。

老爺子對陸慎也有了新的認識:臭小子!年紀不大,酒量倒是不小,可自己能輸麽?當然不能!

陸慎還在苦苦煎熬,他的手機響了,點開一看是阮書給他悄悄發來的信息,【外公喝酒最要面子,你先服輸,不然外公不會放過你。】

原來是這樣子麽?!

陸慎不想喝的爛醉,在女朋友家裏,他也是要風度的人。

陸慎回複了一條,【其實我很能喝的,提親的時候一定能喝過外公】

阮書查看信息,怔了怔,小臉立刻滾燙,他和她才多大呀……結婚……離着她也太遙遠了。

得了軍師相助的陸霸霸給老爺子吹起了彩虹屁,“外公量如江海,我、我……再過幾十年,也不是外公的對手。”他做迷糊狀,坐在凳子上的身子已經開始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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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吐了口濁氣。

終于把這混賬小子喝趴下了!

他今天已經拿出了□□成的功力!這小子不可小觑,老爺子很擔心再過幾年,他年紀大了就更不是陸慎的對手。

陸慎“醉倒”後,老爺子終于放過了他,不過卻沒讓他離開。

這個時候外婆已經将阮書帶走,老夫妻兩是事先就商量好的,雖然沒有将陸慎驅趕,但也不至于徹徹底底接受這個外孫女婿。

堂屋只剩下陸慎和老爺子時,陸慎趴在卓上,時不時吹一句彩虹屁。

老爺子也放下了酒杯,以他這大半輩子的經驗來看,陸慎并非是什麽好人,他身上布滿荊棘,甚至充滿戾氣,只是在阮書面前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陸慎這個年紀孩子,正當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可是他倒好,自己連個家都沒有,即便去別人家過年,他家裏人也不打個電話問一下,可見陸慎的家庭很複雜。

而對老爺子而言,複雜的家庭就等于是麻煩。當年他的女兒要是沒有嫁去阮家……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思及女兒,老爺子眼眸一度濕潤,長嘆了一口氣,老爺子言歸正傳,問陸慎,“在你心裏,我家書書是你什麽人?”

這是個送命題,陸慎當然不能說實話,他把阮書當做女朋友,當做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了。

可要是說的太假,老爺子肯定一眼就能看穿他在假裝醉酒,陸慎擡眼,看着老爺子的眼睛,真誠說,“書書她……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全宇宙第一好。”

“……”這個答案并不敷衍,但也不造作,老爺子還算滿意,他家書書的确是最好的。

有件事,老爺子很後怕,但還是必須要問個清楚,書書的父母不在了,他就是阮書的監護人,他一定要全力護着阮書。

“你和我家書書到底是什麽關系?”老爺子問,眼神狠厲。

陸慎心一顫,來了來了,終究還是來了。他要是坦白自己是阮書的男朋友,今天晚上就會被老爺子宰殺了炖火鍋吧……

陸慎面上鎮定,帶着八分醉意,他一把抓住了老爺子的手,“外公!我是真的很……喜歡書書,可是我們都還小,學生不能早戀!以後……我追書書,外公一定要幫幫我!”

很好,從敵對的立場轉化為朋友。

陸慎借着酒意又說,“外公,書書她太受男生歡迎了,學習好,人又長的漂亮,性子還好,我真擔心她會被不懷好意的人給騙了,我決定……幫外公外婆看緊了她!”

“……”外公頓時發現陸慎也沒那麽讨厭,“書書在學校還好麽?很多男生打她主意?”

陸慎不置可否,他家書書那樣美好的姑娘,當然被很多人惦記着,他誠實道:“嗯,不過外公放心,有我在,其他人接近不了書書。”

外公又打量了陸慎幾眼,這小子人高馬大,的确很有安全感,能保護的了書書。

老爺子本想問點什麽,同時他也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酒勁一上來,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徹底忘記了,看着此時的陸慎,就像是看着知己,老爺子毛衣袖子一撸,又從桌洞底下提上了一瓶白酒,“來!再喝!”

陸慎,“……”

他還年輕,喝酒很傷腎的。-_-||

……

夜間的小鎮格外安寧,阮書的卧室在二樓,陸慎的房間在下面。

其實,二樓有三間卧房,但外婆和外公是不可能讓陸慎靠阮書那麽近。

陸慎在院子裏吹了一會涼風,才好不容易醒了醒酒,已經是午夜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依舊感覺空氣裏彌漫着幸福的過年氣息。外公外婆的房間已經黑了,想必肯定睡着了,又是寒冬臘月的天,應該不會……半夜出來吧?!

陸慎望着二樓,雙腳不聽使喚,他的腦子告訴他,在外公外婆家裏,不能放肆。可還是邁着大長腿悄然踏上了樓梯。

推開房門,阮書的卧室有股淡淡的清香,是他最喜歡的味道。阮書睡着了,空調的溫度過高,熱的她小臉彤紅。陸慎輕手輕腳調低溫度,俯身親了親女朋友光潔的額頭。

偷偷摸摸的談戀愛無疑是刺激的,但陸慎不敢造次,為了阮書,他一定會做一個更好的人,陸慎給她掖了掖被角才離開,動作輕柔,像是對待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

他剛邁出房門,被站在門外的老爺子吓了一跳。

“……”艹!老爺子看到了多少?!幸好他沒放肆,不然大半夜的就要被趕出去。

“外公,你……怎麽還不睡?”陸慎很納悶,明明老爺子醉的很厲害啊。

老爺子的胳膊搭在了陸慎肩頭,把他往落下帶,陸慎很“乖巧”,放棄了一切反抗,考慮到他自己個子太高,還故意壓低了身段。

兩人到了樓下,老爺子并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對他說,“小子,別以為我沒看出你對書書的心思,以後想娶我家書書,你就一定要給她提供好的生活條件,書書的身子……受不了苦。”

老爺子還沒醒酒。

陸慎卻是聽的明白,阮書有輕微的先天性心髒病,的确不能受苦,他也不會舍得阮書受苦,“外公,我知道,混不出個名堂,我不會娶書書。”

老爺子點頭,手掌在陸慎胸口拍了幾巴掌,“小子,身材不錯。”說着,老爺子轉身回房。

“……”馬上就是新年了,他就十八了,卻還只是高中生,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有足夠的錢嬌寵他家書書?!

少年半宿沒睡,他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去做某件事,以前不夠堅,是因為沒有想要好好疼愛的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

第二天一切正常,陸慎不敢睡懶覺,一大早就頂着熊貓眼聽從外公外婆的指揮,做做家務,捏捏團子,貼貼對聯,非常的“賢惠”。

阮書上次帶陸慎回來是中秋,然而過年的意義到底有所不同,故此,陸慎的存在,讓不少鄰居開始問東問西。

雖然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但一個小姑娘帶着男生回家過年,似乎……也有點欠妥。

阮書給街坊鄰裏的印象太乖了,根本不是那種胡來的人,而且人家又是一中的年級第一,這樣的成績不是一般人努力就能考到的。

大年三十這一天,隔壁有位中年阿姨過來串門,一看到陸慎就覺得十分眼熟,拉着阮書問,“書書啊,他是不是……叫什麽來着?韓國那個很帥的明星,叫、叫……叫李敏搞!對!就是李敏鎬!這腿也太長了吧!”

不過,陸慎的年紀還輕,不然真會叫這位阿姨堅信是李敏搞本尊來了。

阮書笑了笑,阿姨誇贊的沒錯啊,陸慎的确腿很長,可是她要給陸慎按一個什麽身份呢?阮學霸陷入了難題,總不能說陸慎是孤兒吧?

外公這時道:“是書書他爸爸那邊的表哥,今年過來正好來看書書。”

原來是表哥啊!

中年阿姨見陸慎個子高,人又穩重成熟,猜測他估計是上大學了,哪有高中生長的這麽高大帥氣,氣質更是好的沒話說啊。

“有對象了沒?我閨女在XX大讀大二,你們要不要聯系聯系?”中年阿姨異常熱情。

外公,“……!!”臭小子很招惹人啊。

阮書也讪了讪,她好像剛剛和陸慎悄咪咪的定下了男女朋友的關系,她要不要制止一下呢?

陸慎沒有惱羞成怒,非常紳士的拒絕了,“阿姨,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太想和別的女生聯系,對我喜歡的人,以及對別人也不尊重。”

中年阿姨頓時失望,多好看的金龜婿啊,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外公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過……陸慎的确很招惹人,就算他不主動招惹,将來走進社會,別的女人也會靠近他。老爺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優秀的男生配不上他家書書,可是太優秀的人也危險啊。

好煩!

……

因為一中是南城頂級高中,寒假屈指可數,大年初六這一天,阮書就和陸慎準備去南城了。外婆給兩人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大魚大肉也可以帶上,到時候去食堂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了。

除了吃的東西,陸慎口袋裏還揣着外婆給的壓歲錢,雖然只有兩百元,對他這種見慣了人民幣的大少爺來說不值一提,可是現在的陸慎和以前截然不同了,這兩百塊重若千斤。阮書是他的責任,外婆外婆又何嘗不是。如果阮書的父母還健在,這對老人也不會這樣孤苦。

離開之前,陸慎很積極的承擔責任,“外公外婆,我會好好照顧書書,以後……我也會照顧您二老。”

外公、外婆,“……”

這小子嘴巴太甜了,二老雖然也不放心将阮書交給陸慎,但他們年紀大了,總有一天會離開阮書。再說了,陸慎和阮書都是一中的學生,有個人照應阮書,他二人也能稍稍心安。

陸慎和阮書上了返城的客車,春節過後人流量很大,當然有些擠,陸慎現在才明白阮書這十幾年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他發誓,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給她最好的一切。

上了車,陸慎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不暈車了,他湊到阮書耳邊,看着她瑩白的耳珠子,故意哈了口氣,“書書,我今年過年表現的好麽?”

阮書,“……”

她推了推陸慎的肩膀,也不去看他,“你坐好了!不能、不能讓別人知道!”

陸慎咳了聲,清了清嗓子,青春太漫長,他想直接/跨/到成人期。

……

高一下學期,一中全體學生的任務更加重了,阮書很少能看見陸慎,不過他這個人真是奇怪,成績一直穩穩當當的排在前七十,又從四班調到了二班,阮書和他離的更近了。

轉眼到了高三一屆的高考,顧一鳴被保送到了N大,不過他放棄了這次機會,而是遵守了顧家長輩的意思,去國外讀商學。

這一年的暑假仿佛來的格外早,顧一鳴去國外之前,将阮書約了出來,除此之外,還破天荒的叫上了陸慎。

三個人在南城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面。

這是一家價位不菲的咖啡店,一切皆很符合顧大公子的生活标配,阮書瞄了一眼陸慎,擔心陸慎一會結賬的時候要面子,就悄悄給他轉了一千塊。

這一年,支付寶才開始普及。

阮書有上學期的獎學金,她又不喜歡買衣服,平時除了在食堂吃飯之外,沒有什麽花銷,所以即便一千塊對這一年的高中生來說還是“巨款”,但阮書就是能拿得出來。

仿佛是個小富婆呢……

陸慎看見了轉賬,他額頭溢出三條黑線,被女朋友這樣“關愛”,他的心情很複雜。

一千塊對正在創業的他來說,既不算錢,但又是十分重要的。

顧一鳴今天的确想給陸慎難堪,他和陸慎同齡,可是他都已經拿到了美國名校的offer,可陸慎才上完高一,成績只能說是一般,單單是這方面,陸慎就輸給他了。

顧一鳴當然不知道阮書悄悄給陸慎轉賬的事,他給三個人都點了咖啡,還給阮書叫了一份她最喜歡吃的草莓芝士。

這一年的顧一鳴身上已經有成年男人的穩重和城府,在顧家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相比而言,陸慎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相當的簡單粗暴。

都是富貴命,可人生截然不同。

顧一鳴在一中是風雲人物,舉手投足間透着無比的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阮書的錯覺,她總覺得,陸慎和顧一鳴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她先開口,“恭喜你呀學長,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顧一鳴的目光從陸慎臉上移開,看着阮書時,忽然就柔和了起來,“就在這幾天,想先過去熟悉一下環境,正好和美國那邊的朋友聚聚。”

阮書微笑着眨眨眼,她不會嫉妒人,也沒有豔羨過誰,雖然對很多學子而言,常青藤的offer就意味着成功,可她沒有那個想法,很平常的語氣道:“嗯,學長到了那邊之後,有時間記得聯絡哦。”

顧一鳴總能在阮書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只要看見她,他心裏就很舒坦,像丁香花般柔和溫婉,且又可愛的小姑娘,誰能不喜歡呢。

再說……他們也算是發小了,只可惜阮書五歲之前記憶全部消失了,那個時候陸慎和顧一鳴七八歲了,對阮書卻是印象深刻,她小時候粉粉潤潤的,齊劉海下面是烏溜溜的大眼,非常可愛。一天到晚都跟在他們身後玩,有時候還會歇在顧家。

陸慎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插了話,“書書,顧學長是潛心研究學問的人,沒事聯系什麽。”

阮書覺得有道理,“那……就等學長下次回國再聯系。”

顧一鳴,“……”好氣啊,陸慎就是故意的吧?!

“書書,我出國之後,你可以随時找我,不管我有多忙,都會及時回複你。”顧一鳴翹着大長腿,現在是盛暑,他穿着短褲和休閑T恤,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樣子,說完就和陸慎對視了一眼。

陸慎讨厭極了顧一鳴仿佛“優人一等”的樣子,他可以去別人面前顯擺,但是不能勾搭他的阮書!

陸慎低低一笑,靠在椅背上,雙/腿/微微岔開,痞态十足,“顧一鳴,你相信麽?即便我不去國外進修,我也會比你成功。”

少年更是自信。

顧一鳴舔了舔槽牙,礙于阮書在場,有些話他不方便說,淡淡一笑,仿佛是真正的常年人在對決,“好,那我拭目以待。”

談話結束後,顧一鳴很高調的付了錢,陸慎也不跟他客氣,阮書給他轉的錢,他當然不能用來裝/逼。

小阮書太可憐了,根本不會花錢,除卻買些文具書,連衣服也很少買,可她對自己一出手就是一千塊,要知道這一年經濟發達的南城,基本工資也才一千左右。

……

接下裏的日子,阮書能看見陸慎的次數更少了,不過他每周總會雷打不動的去小區看她,都會給她買草莓芝士蛋糕。

陸慎在南城本來就是橫行的,陸家又是一中的股東,陸慎不去學校,根本沒人敢管他,然而,到了高三時,每次月考的成績卻是名列前茅。

時光荏苒,青春歲月如流光轉瞬而逝。

六月,南城高考拉開帷幕。

這一天一大早,天際下了綿薄的小雨,空氣悶熱,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密密層層,鳥兒有氣無力的叫着。

高考這一天,很多家長媽媽們穿着旗袍,寓意着“旗開得勝”,而阮書沒有父母,她從小區出發,正要給陸慎打電話,擔心他會錯過了考試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就已經和他聯系過了。

可陸慎給她的答複,卻是讓她在樓下等着他。

阮書撥通了陸慎手機,很快她就聽見熟悉的鈴聲“最美不過下雨天,是與你躲過的屋檐……”

阮書望了過去,就看見陸慎手裏撐着一把傘,站在一輛黑色轎車旁,他朝着阮書走來,少年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面配的是褐色短褲,白色球鞋,身上幹淨清冽,随着他的靠近,阮書還聞到了散散的皂香味,emmmm,是舒膚佳?

“你總算是來了,咱們去考場吧,那輛車……?”阮書一直很好奇陸慎這兩年到底在忙什麽。

少年伸手抓過她懷裏的書包,背在了自己肩上,“說好的陪你一起考,肯定不會食言,走吧,不要有壓力,考不好也沒關系。”反正,他有錢了。

陸慎開了車門,很紳士的讓阮書坐進去,在阮書錯愕的眼神中,他輕輕一笑,“小乖,不要耽誤了時間。”

阮書瞪了他一眼,她是保送,這次就是考一次走個過場,她才不擔心考試,而是更憂心陸慎。

他上輩子辍學了,走上了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人生,阮書想讓他走上正軌,也能擁有一個完整而無遺憾的人生。

車子啓動,阮書側過臉看陸慎,她從來不懷疑陸慎的實力,所以他能買車她一點不詫異,“陸慎,你呢?準備的怎麽樣?那個……你也不要有壓力,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我在N大等你。”

阮書也收到過美國那邊的offer,顧一鳴強烈提議她過去,但都被阮書拒絕了,她想和陸慎在一塊,看着他安安穩穩的踏上人生的正軌。

少年一笑,側面輪空非常好看,如果不是一身T恤顯得很朝氣,完全會讓人以為他是經驗豐富的社畜了。

“書書,我要是能考進N大,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阮書沉默了片刻,陸慎每次提出要求,都是想……那個。陸慎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未成年了,而且她自己明年也要成年,她有點心慌。

正在考慮怎麽回答,陸慎卻說,“沉默就是默認了。”

阮書,“……”感覺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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