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案子的進展依舊沒有頭緒,季宸希在文竺的放縱下出現在江容若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多,就連江容若的飲食也慢慢地都由季宸希一手操辦了。

看着老婆一腳踏進了季宸希的陣營,江哲峰心裏悶悶地幾天不高興,倒也不是他不喜歡季宸希,就是單純不舍得江容若,他膝下就江容若這麽一個小棉襖,一想到自己的小棉襖就要被別人叼走了,他這心就一陣陣地不痛快。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容若的傷恢複的很快,一想到就要把心肝寶貝接回家了,江哲峰這幾天難得露了微笑,下班去醫院的路上,還心情愉悅的給江容若在校門口買了幾串糖葫蘆。

江哲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和季宸希碰面,江哲峰看了一眼季宸希,轉身就開車離開了。

季宸希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在心裏嘆了口氣,搞定岳丈這種事果然比搞定丈母娘更讓人費心。

齊琦和季宸希在警局碰面的時候,正好是郁金剛給齊琦交代完工作,看見季宸希來了,忙招手把人帶進了問訊室裏。

齊琦坐在郁金身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季宸希,齊琦竟生出了一種班主任訓學生的心情,還沒等她嘚瑟完,就聽見郁金對着季宸希開口問道:“季教授,你不用緊張,今天叫你來,我就是想問你一些有關十年前那場火災的事情。”

季宸希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開口道:“是需要重新講述一遍我所經歷的事嗎?”

“對。”

季宸希輕輕挑了一下眉,“郁隊,如果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我建議你最好去翻看一下以前的案宗,畢竟距離那場意外的發生已經過去十年了,很多事情我實在是記不清了。”

郁金随意地向後一倚,那姿态輕松地就像是在跟老朋友敘舊,“之前的案宗我有調出來翻閱過,對于其中有一點,我感到很好奇,在你之前的講述裏,季教授你有提到過,在困住你們的樓梯間裏你們發現了血跡?”

“對,我是在聽到容若的尖叫聲之後跑過去的,我剛進樓梯間,就看見容若跌倒在地上,在向下的樓梯上布滿了鮮血。”

郁金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一些,“那你是否還記得那血跡有什麽不同之處嗎?”

季宸希連回想都沒有回想,就直接開口回道:“有,我之前有跟負責此案的刑警提到過,那血跡不像是随意潑倒的,反而更像是畫出來的,只是,當年來錄口供的刑警認為我說的圖案是我受驚之後胡思亂想出來的,并沒有被記錄下來。”

“你還記得那圖案是什麽樣子嗎?”

“可以給我一支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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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看了眼齊琦,齊琦趕忙把筆和紙一起遞給了季宸希,“季教授,給。”

季宸希在道謝之後接過了筆和紙,拿筆低頭就畫了起來,季宸希畫的很熟練,那熟練度簡直就想是把那圖案印在了腦子裏。

等季宸希畫完之後,他把筆和紙一起還給了郁金,“我對圖案之類的東西記憶力比較好,尤其是這種很有特色的。”

“這……”郁金接過了那張畫着圖案的紙,立刻坐直了身體。

齊琦擠了過去,也瞄了一眼,只是一瞥,她就被看的有點暈,果真是很有特色,有特色到眼花缭亂,“這有點像什麽圖騰吧?”

“我也不清楚,而且當時的血跡是新鮮的,難免有些地方被滴落的血跡破壞掉,這張圖案或許并不準确。”

“大致确實是這樣。”郁金把紙放在了一邊,從一旁的檔案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季宸希的面前,“季教授,你再确認一下,這張照片上的圖案和你十年前見到的是否一樣?”

季宸希接過了郁金遞來的的照片,眉心直接皺了起來,照片上面是用木棒在泥地上畫的圖案,那圖案和他畫的相差無幾。

郁金從季宸希的反應裏看出了他要回答的答案,遂開口道:“我們懷疑這次的縱火案和十年前的都屬于某種獻祭行為,後續可能還會有類似的案件發生,如果季教授你以後能想到更多關于案情的信息,希望你可以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我會的。”

齊琦奉郁金的命令送季宸希出去,在一個沒人的轉角她小聲地跟季宸希嘀咕道:“宸希哥,你說這世界上瘋子怎麽這麽多,拿活人獻祭,還真當自己修仙。”

季宸希凝着臉色,因為案情發展的原因,他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總有些人精神寄托會放錯了地方,你趕緊回去吧!我看你們現在挺忙的,多注意點身體。”

齊琦殷勤一笑,“我知道,不過容容姐那邊我是過不去了,宸希哥你多看着點她,多盡一盡男朋友的職責。”

季宸希看着齊琦笑得跟菊花一樣的臉,伸手送給她了一個腦瓜崩,“整天亂說什麽,趕緊回去。”

齊琦護着腦袋向後退了一大步,“宸希哥,你多加點油啊!你從小什麽都比我哥優秀,在談戀愛上,你可不能輸給他。”

季宸希給齊琦揮了揮手,打開了車門,“芝麻大的心,瞎操心,趕緊回去吧!”

江哲峰從學校離開之後,拿着糖葫蘆就去了醫院,文竺見江哲峰來了,就換班回家給江容若熬豬腦湯去了。

江容若拿着江哲峰買來的糖葫蘆,一臉苦瓜色,“我明明都快好了,還讓我喝豬腦湯,再喝下去,我就要先變成豬腦袋了。”

“你媽也是為你好,你這次受傷着實是把她給吓壞了。”

江容若憤憤不平地又啃了一口糖葫蘆,“那怎麽也沒見我媽對我溫柔一點呢?”

“你媽這麽多年都沒對我溫柔過,想要你媽對你溫柔一點,我看你還不如做白日夢呢!”

江容若吐了顆山楂種,酸的直眨眼,“爸,這麽多年,你都沒想着反抗一下。”

“想讓我謀反?你這亂臣賊子。”

“老爹,你這也太沒義氣了。”

江哲峰抽了一串糖葫蘆,啃了一口,“這糖葫蘆不好吃啊!”

“還行啊!不過确實差點意思。”

江哲峰又啃了一口,“你小時候,咱小區門口原來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那個做的是真好吃,不過可惜了,幹了沒幾年他就不幹了,不然到現在,好歹也得開家店了。”

“賣糖葫蘆的,我怎麽記不清了。”

“你忘了,就是東門那家,你上小學的時候可喜歡吃了,那小販手上還有一個燙傷的傷疤,你都忘了?”

江容若吃糖葫蘆的動作頓了一下,“燙傷的傷疤?”

“對啊!就在右手上,從大拇指一直蔓延到手背。”江哲峰邊說着邊在自己手上比劃了一下。

還沒等江哲峰自顧自地比劃完,江容若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睛裏還帶着恐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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