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番外3】溫柔不過舊時光（1）

（莫少柯與沈梓綠番外）

如果沒有那一場相遇，我也許不會知道，心動是什麽，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是因為你，讓我明白了原來我是活生生的存在着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許你會嫌棄我吧，但是我不願放棄。

當你在深夜醒來，發現因為思念某個人而清楚的感覺到心髒的跳動，和那深入骨髓的疼痛的時候，你把它定義為什麽呢，是愛情，還是回憶？

莫少柯，你是我的曙光，因為你，我真的感到自己被救贖了。

——沈梓綠，絕筆

我是沈梓綠。

那一年，我只有十四歲，雖然已經到了發育的年齡，但是由于從小的營養不良，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你要問我為什麽會營養不良，那是因為我從小就被養父母扔了，那時候還是寒冷的大冬天，小小的我被扔在芝加哥結着薄冰的大街上，我的身上只有薄薄的幾件衣服。

你要問我冷嗎？那當然是冷的，那時候的我只有三歲啊，在街上流浪了幾天後，我又冷又餓，倒在地上，快要失去意識，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就要去見親生父母了，但是一個好心人把我救了起來，帶回了他的家。

那是步入堕落的正式開始。

你以為那真是好心人嗎？不，那是芝加哥一個扒手組織的成員，他專門在街上撿那些沒有人要的流浪小孩，然後訓練成扒手，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被撿回去後，剛開始我受到了非常好的對待，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們是我的再生父母，給我好吃的給我穿暖的，就這樣過了兩年，當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天，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個類似孤兒院的地方，那裏面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神色呆滞。

我被扔了進去，從此，幸福安穩的生活沒有了，每天，那些大人都會給我們制定任務，完不成就要挨餓，挨餓也就算了，有時候還要挨打。當然，我也想過逃跑，但是擅自逃跑的下場就是被抓回去，吊在牆上狠狠地打了一頓，他們根本不會管你是幾歲的小孩子。

每天的任務無非是怎麽做一個合格的扒手，漸漸地我也麻木了，很快便淪為那群孩子的其中一個，每天只有完成了任務才有飯吃，才有覺睡。

很快，九年就這麽過去了，十二歲的時候，我開始被派到外面去，剛開始是在街上裝可憐小孩乞讨，走到車站或者是人多的地方，一個個問，還有人在不知名的地方監督，如果不好好完成任務，回去便是一頓打。乞讨了一年後，我開始做扒手。

剛開始當然是被抓住過的，畢竟我是個新手，但是慢慢的，我掌握了技巧，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去博得同情，引開注意力從而下手，我學會了化濃妝，這樣即使被抓住了也不知道我究竟長什麽樣。就這樣，我再也沒有失手過，但是那一天，我失手了。

那是在一輛公交上，某一站的時候上來一個華人少年，那少年長的很好看，我從來未見過長的這麽好看的人，他上車後，拿着行李箱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閉上眼睛休息着，于是我決定他就是我今天的目标了。我慢慢地接近他，就在我快要成功了的時候，我的手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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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閉目在休息的少年。

他冰冷的視線看向我，我莫名地有些害怕，于是我低下頭，無論他問了什麽，我都不回答，反正上頭說過，不管問什麽，都不說話就好了，這樣他們就會拿你沒辦法了。但是這個少年不一樣，他見我不說話，拉着我就往附近的警察局去了。

少年把事情原委解釋了一遍，其中一個警察走向我，擡起了我的頭，對他說，這個女孩是個慣犯，我已經抓過她好幾次了，于是那少年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我，他一定覺得我很肮髒吧，小小年紀不學好是不是？

因為是未成年人，所以警察也沒拿我怎麽樣，回去組織後，毫無意外，被打了一頓。鞭子打在背上，那疼痛沒有親身體驗過，誰也不會知道。我縮在角落裏，默默地忍受着從背上傳來的疼痛。

我本以為，這次失誤是我的過失，我再也不會碰到那個少年了，沒想到，我還是碰見他了。雖說我們是扒手組織，但是還是有機會去上學的，就在輪到我去上課的那一天，我在班級外的走廊上看到了他。

他也看到我了，我偷他東西時化了濃妝，而現在是素顏，但是從他的表情看來，他肯定是認出我了，他向我走來，我也站在原地沒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看着我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我知道他認識我，等他走後，班級的同學圍過來，我這才知道他的名字，原來他是從中國過來的留學生，他叫莫少柯。

我覺得我的生活自從遇上他以後，就頻繁地倒黴，這不，我在街上完成今天的任務，又被他碰上了，當然，我也就沒有偷成。他把我拉到角落裏，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着我，他對我說，如果你手腳再這麽不幹淨下去，我會去學校舉報你的。

我笑了，他以為我喜歡這種生活嗎？我試過逃離，但是代價就是被餓了三天三夜，還被狠狠地打了一頓，打的遍體鱗傷，頭破血流，所以我有什麽辦法呢？我只能去偷，看着自己一步步地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