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在一起試試看

在面具的遮蓋下，埃裏克微微閉了閉眼，終究還是開了口。

“她是歌劇院的一份子，她擁有歌劇院的一部分，她是歌劇院的舞臺上最耀眼的那個人，她是歌劇院的女王，她的名字……就叫卡洛塔。”

埃裏克直視着卡洛塔，終于将這句話完整的說完了，無論如何，他已經不能再隐瞞下去，最終的結果，究竟是生是死，還是給他一個痛快來的好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卡洛塔的存在代替了克裏斯汀，她出現在了自己的生命中，她微笑的樣子也好，生氣的、發怒的樣子也好，亦或者是在舞臺上大放光彩的樣子也好，都深刻的印在自己的心中。

她來到了他的世界，牽住了他的手，将他慢慢的帶出了黑暗當中，将他帶到了陽光底下……

她的存在，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撼動着他的內心。

卡洛塔微微睜大了雙眼，看上去有些愕然，她似乎并沒有想到，從埃裏克的嘴裏會說出自己的名字，她怎麽也沒想到，阿爾芒和克裏斯汀的猜測居然是對的。

看着卡洛塔盯着自己不說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埃裏克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他不由自嘲的笑道：“怎麽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現在又為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因為知道了而不可置信嗎？還是說沒辦法接受呢？

呵，算了，他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的，他是誰？她又是誰？他們之間有雲泥之別，她又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這樣的人？

在埃裏克轉身就要離開之前，卡洛塔突然開口說話了：“你……你喜歡的，究竟是以前的那個卡洛塔，還是現在的卡洛塔？”

埃裏克愣了愣，轉過身來看她，他皺起了眉頭，顯然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以前的你，現在的你不都是你嗎？”

然而卡洛塔卻并沒有解釋這個問題，只是固執的問道：“你別管，只要告訴我你喜歡的是以前的卡洛塔，還是現在的就可以了。”

假如是以前的那個，那麽她就離開卡洛塔的身體，将以前的那個卡洛塔帶回來，如果是現在的……

雖然并不了解卡洛塔為什麽在執着于這種奇怪的問題，埃裏克還是做出了回答：“以前的那個你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讨厭的存在而已，雖然這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并不了解你的原因，不過……我喜歡的那個，是第一次出現在我正式面前的那個。”

也就是說，他喜歡的其實是她黃鹂，而不是卡洛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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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鹂在內心嘆了口氣，到底還是看向了埃裏克：“我其實……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的。”好不容易下了天庭，又見到了這麽有趣的人類，其實最開始……她是準備逗逗他的，不過到後來，發現埃裏克還算不錯，除了那些讓她讨厭的惡作劇之外，所以她也漸漸地将他當做了友人。

“……是啊，我知道。”埃裏克自嘲的笑了一聲，再度準備離開，他其實，早就應該想到她的答案了不是嗎？他的告白，也只不過是在提醒自己，他的位置永遠是“朋友”，而不會變成其他的。

頂着卡洛塔的殼子的黃鹂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埃裏克的動作，只是自顧自的說道：“而且……我也并不了解愛情什麽的。”

“你在開玩笑嗎？”原本已經走到玄關的埃裏克再度轉過了頭來，沖着她說道，他朝着卡洛塔的方向前走了幾步：“如果你是在安慰我的話……大可不必！”

反正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被拒絕的對象安慰，這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卡洛塔看向了埃裏克：“玩笑？才不是，我說的是真的。”

“別告訴我你這20幾年來都沒談過戀愛！”卡洛塔是個騙子，她難道不知道她所說的這些話對于他來說都是羞辱嗎？她并不是自己這樣的人，歌聲嘹亮，面容姣好，而且生活得也很不錯，這樣的她又怎麽可能沒有談過戀愛？

前段時間那個阿爾芒不是還在追求她嗎？

卡洛塔不由苦笑，何止20多年，簡直是2000多年好不好？在她還未化形成人之前，不過只是一直黃鹂鳥而已，一心只想着修道成仙，等到成仙之後就去了天庭，整天和自己的一群好姐妹待在一起，也沒有下界過，就算看到其他神仙有了伴侶也僅僅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而已，完全就沒有想過自己，她又怎麽可能談過戀愛啊？

“是啊，你說對了，我根本就沒談過戀愛。”

卡洛塔的苦笑看起來并不像假的，這讓埃裏克不由愣了愣，這麽說……她說的是真的了？

“所以……我并不明白所謂的愛情是什麽，也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會愛上另一個人，我從未愛上過誰，因此不知道這種感情存在的意義，所以你突然對我說喜歡我，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反應。”

卡洛塔看起來真的很煩惱，這并不像是裝出來的，然而她說的話卻讓埃裏克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

明明看起來和其他人好像都一樣，明明歌聲裏也飽含着感情，她卻偏偏說自己不知道愛是什麽？

這真像是一個笑話不是嗎？

相比之下，難道被直接拒絕了還要好一些？至少那樣，他還可以裝作潇灑的離開，即便以後再也不去見她，而好過現在讓他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才對。

“但是，我并不讨厭你，埃裏克。”盡管她并不懂得所謂的“愛”是什麽，但就像她所說的一樣，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卡洛塔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她看上去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這一會，輪到埃裏克苦笑了：“是啊，我知道，你并不讨厭我。”只是他要怎麽辦？對一個并不懂得愛的女人來說……難道要強硬的要求她接受自己嗎？要強硬的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嗎？

事實上，他願意等，等到這個女人在明白愛是什麽之後再一次說出那句話，只是等到那個時候，她真的明白了愛是什麽，再拒絕自己，那麽他就真的沒有借口待在她的身邊了。

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貪婪的人啊！就這樣站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的臉龐，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根本就不足夠。

如果說對于克裏斯汀的占有是因為憤怒的原因的話，那麽想要占有這個人的所有的一切，卻并不是那麽簡單的情緒了。

埃裏克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他打從心裏愛慕着這個女人，想要和她在一起的願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雖然他明明清楚地知道他不配。

可是現在，卡洛塔的這番話似乎将自己弄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究竟應該怎麽做才好？

“所以，埃裏克，如果在聽了我的這番話之後，你也依然不改變你的想法的話，那麽……”卡洛塔朝他露出了微笑，說出了一番埃裏克完全想象不到的話。

“那麽，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埃裏克愣了愣：“你說什麽？”這确定不是他的幻聽嗎？

卡洛塔笑了：“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和你在一起試試看，如果你可以讓我明白到愛的真谛是什麽的話，那麽說不定我會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埃裏克是個不錯的男人不是嗎？盡管他有這樣那樣的陋習，但她有把握會将他糾正過來的，而且……

天庭裏出雙入對的神仙有那麽多，多她一個又有什麽關系？反正現在的天庭也不像最開始的那樣對于動了凡心的仙人有各種各樣的處罰，21世紀的天庭還是很開明的。

她來到巴黎這麽久，雖然身邊出現過形形□□的男性，但若是真的要讓她挑一個人進行“愛情游戲”的話，到底還是埃裏克比較好吧？

呆愣了一瞬間過後，埃裏克似乎終于反應了過來，他回到了卡洛塔的身邊，一時間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麽才好。

這算什麽？峰回路轉嗎？卡洛塔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嗎？這就像是某些危險游戲一樣刺激，這個女人難道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盡管內心在埋怨着卡洛塔，然而埃裏克仍然激動得不能自已，他完全沒有想到，卡洛塔會說出這番話來，他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這樣的人，是不配也無法得到任何人的愛情的，但是……

好吧，雖然卡洛塔并沒有說什麽她也愛他的話，但是她仍然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不是嗎？

埃裏克站在了卡洛塔的面前，克制住了發抖的身體，伸出手來抓住了這個女人的手：“我會抓住這個機會的，也會讓你明白所謂的‘愛’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到了那個時候，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才行！”

卡洛塔擡頭看向了埃裏克，朝他笑着點了點頭：“當然，我會記得的。”她選擇了給他，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不是嗎？

假如埃裏克真的可以讓她明白那樣的感情，那麽她又怎麽可能選擇第二個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看文的人好少，都回家過年了吧_(:з」∠)_沒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