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侍衛主動

公主那時掐着他,喊的是“陳昭”。

秦景聽得一清二楚,這世上,他和公主都認識的叫陳昭的,只有那麽一個人。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把他錯認成世子,他也不知道那時她為什麽滿臉絕望。

秦景跟着世子十來年,他确信世子以前并不認識公主。可是公主卻認識世子嗎?

她雖然表現的不願意嫁給世子,但是她心裏,其實一直想着世子嗎?

但是公主明顯不想跟他讨論這個問題,她躲開了他的疑問。秦景心中也不知道什麽感覺,她不想說,他便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好了。她不希望他問,他就不問。

就算她那時神智混亂,秦景也是答應過她不離開的。秦景的話,任何時候都算數。公主需要他一日,他就陪伴她一日;他将一直跟随公主,直到公主需要他離開。

宜安公主她又病了。

雖然只是發燒,但這種小病放在嬌弱的公主身上,照顧不好也會很危險。

民宅主人對此有微詞:誰也不喜歡家裏住進來一個病痨子啊。

但是公主現在生了病,秦景也不可能帶着這樣的公主搬出去找客棧。好在他給銀子給得爽快,才堵了民宅主人的嘴。

其實秦景之前受的傷一直沒好,但受傷的他,也比沒受傷的公主看起來健康。公主醒後,身上出了汗,嚷着要洗浴、要換衣裳。可是他們根本沒有帶換洗衣裳啊!

嗯,公主特別豪爽,走的時候只帶了金銀之物,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公主特有理,“有銀子什麽買不到?你這種窮人思想要不得,看來以後得我掌家!”

秦景抽抽嘴角,無話可說。雖然他覺得公主只是第一次逃亡、激動得忘了準備這些,不過他當然不會當着公主的面質疑了,以防公主惱羞成怒。

秦景道,“屬下一會兒去為公主抓藥、去成衣鋪買衣裳,公主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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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想了想,說了幾樣自己的需求。她見秦景只面無表情地聽着,眼珠一轉,拽住他衣襟讓他彎下腰,在他耳邊偷笑,“給我買衣裳?你知道我的尺寸嗎?”

秦景閑适而坐的身子一僵,腦中迅速閃過一些不合時宜的旖旎畫面,讓他的臉瞬間發紅。但是……他還确實不知道公主的尺寸。

秦景唯一一次和公主親密接觸,醒後根本是記憶模糊,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那時是被公主下了藥。他又素來性情淡漠,心如止水的狀态持續了好多年,只有在遇上公主後才頻頻波動。暗自思淫公主……也是有的,但往往開個頭,就被他自行掐斷了。

秦景低着眼,“屬下請這家夫人來幫公主量一下。”

公主嫌惡道,“本公主的身體從不讓不知根底的人碰。”

她天真爛漫地沖秦景飛媚眼,“人家現在只有你了!你來幫我量好不好?”

公主笑眯眯的,拉着秦景的手,猛地放在自己傲挺飽、滿的胸脯上。青年一震,身上的熱氣由一雙手,好像瞬間過渡向她。那種異樣感如絲般,酥酥麻麻的升起,從血液散向四周,已經沒法思考,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下那雪峰……

屋中無人說話,空氣悶熱,秦景坐姿僵硬,垂着的眼睫烏黑成濃影,眼底是什麽神情不知道,公主卻已經看到他眼角暈開的酡紅色。那只被她強按在胸口的手,已經禁不住抖了——他第一次殺人時,手都沒有這時候抖得厲害。

公主後知後覺地臉開始發熱,看着脖頸青筋突起的秦景。他的隐忍和掙紮,被公主看得一清二楚。她心跳加速,挺立的軟軟的胸脯就緩緩起伏,在他手心彈跳了一下。公主還沒覺得如何,秦景就像被燙了般,驀地收回手。

公主強行拉着他的手被猛甩開,眼前一花,她跌倒在床上。公主撐着手臂爬起,發現屋子裏已經空無一人,一道半開的窗子晃啊晃——秦景他居然又遁了!

公主呆半天,先是被氣笑,繼而又蹙眉:難道她每次撲倒秦景,都需要下藥才能得手嗎?難道她的後半生性,福,都得借住藥物的刺激了?

公主覺得這問題很嚴重:往輕裏說是秦景臉皮薄不經逗,往重裏說是她吸引不了秦景……她吸引不了秦景?這個問題簡直太嚴重了好吧?!

去為公主買衣裳的秦景覺得公主真是他的魔星,他上一世一定得罪死了她,這一世她才拼命地來折磨自己——還是那種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秦景有些晃神:那時的觸摸,雖然隔着一道薄薄的衣衫,可該感覺到的,他……都有了印象。姑娘家的那裏原來那麽軟,那麽高,還會跳……疾奔的血液向小腹下方流竄,秦侍衛連忙回神,強迫自己不能多想了。

秦景都沒想到他的苦難才剛剛開始,他不僅要頂着陌生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為公主在成衣鋪子挑衣裳,回去後,公主不僅要他倒洗澡水,還要他為她受傷的大腿根部上藥。

秦景苦笑,他覺得自己忍耐力沒強到那個地步。

他本來不喜歡說話,此時都忍不住建議,“公主買兩個丫鬟吧?”

公主用“你真是敗家子”的眼神控訴他,“我們是在逃亡喂,又不是在游山玩水,你怎麽可以有這麽奢侈的想法?萬一我們的行蹤就此敗露怎麽辦?”

秦景敗退。

不過公主提醒了他,他們此次,真不應該享受為先。公主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他們得離開這裏了。公主對大地圖的認知除了邺京就是康州,也沒有逃亡路線,這一切就靠秦景了。

房中,公主正屈着腿,給自己磨破皮的腿根處上藥。望着自己白皙修直的長腿,公主浮想翩翩,“反正這個民宅主人就給了一間房,晚上睡覺,他總要回來的!”

秦景簡直是必須要回來。

公主洗浴後,長發半濕披散着,她自己還渾不在意,秦景為她擦拭頭發;她一點都不喜歡喝藥,他一會兒不看着藥就被偷倒掉,秦景得看着她;她睡眠淺,睡前需要人陪她說話,秦景走不開……公主是他的煩惱與甜蜜。

公主被秦景安頓上了床,裹着暖和的錦被,她拉住準備去屋外守夜的青年,撒嬌道,“我好怕一個人呆着,你不要出去,陪我留在這裏!”

秦景低頭看公主可憐兮兮的樣子,身子頓了一頓,“好。”

公主興奮地瞪大眼,秦景答應留下了?這屋子就這麽一張床,難道他要跟她一起睡嗎?不能更棒!公主開始幻想她最喜歡的小黃本裏的禦男十八式、一夜十次郎……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秦景走向屋中唯一的椅子……公主連忙道,“你上床!”頓一頓,“我、我最近夢魇,你離我近些。”公主大約猜測他肯定不會和她同床共枕,雖然她使盡手段也能逼迫得了他,但是公主也不想每次都得逼着來啊。

秦景神色略一遲疑,看向公主。公主立刻作天真單純樣,秦景到底還是更在意公主的感受,坐在了床頭。

“你不躺下睡嗎?”公主還想試圖掙紮下。

秦景聲音平和,“屬下坐着便能睡,公主睡吧。”

公主狐疑又失望地看他兩眼,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氣惱,抱緊被子轉身,背對着他。她感覺到身後有目光注視着她,過了一會兒,那目光才移開。

因為公主怕黑,屋中留了一盞燈,是長夜不眠的。

屋中這麽靜,只能聽到公主一個人的呼吸聲。許是白日裏發燒時睡多了,公主怎麽也睡不着,又老覺得屋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好害怕,就慢慢轉過了身。

她看到秦景靠着床頭而坐,一腿垂地,一腿半屈,手搭在膝上。他閉着目,火光在他面上明明滅滅。

“秦景?”公主輕輕叫他。

他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她。

公主又叫了幾聲,那人也沒理她。公主坐起,湊到他眼皮下去看他,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公主嘀咕,“這麽快就睡着啦?”

她覺得好無聊。

公主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托着腮幫,津津有味地欣賞秦景的美貌。

坐着腰杆也這麽挺直,他不累嗎?長發垂至腰間,公主摸一把,發質比自己要硬,但是又和她的一樣黑。燈火照在他面皮上,膚色是有些失血過度的白,眼角微青,但是還是那麽好看。

臉長得這麽好,身材也很好,可他總是嚴肅冷漠,衣服穿得一絲不茍,公主都很難看到他衣衫下的身體……啊那時候他洗浴,她倒是光明正大看過一次,可也就那麽一次……

她越看心越癢,就伸出安祿山之爪,去扯秦景的腰帶。但手伸到中途又頓住,公主嘟囔道,“我要是這麽突然撲上去,他萬一再逃了怎麽辦?我又追不上他,不行,我得想個理由。”

公主一會兒就有了主意,她爬下床,光着腳奔出,去翻秦景帶回來的藥箱。她不知道在她身後,青年睜開了眼,抹一把被她快看紅了的臉,頗為無奈地看着公主的背影——

為什麽他都不理她,她一個人還能玩得這麽起勁呢?她這又要幹什麽?還不穿鞋襪,要是又生病了怎麽辦?

秦景特想去給她把鞋襪穿上,但他考慮到應付公主的艱難,又覺得自己搞不定。秦景猶豫間,公主已經抱着一堆東西,喜滋滋地回了頭,秦景忙重新閉上眼。

公主抱着藥膏和紗布到床上,為她對秦景下手找到了理由:她要給秦景換紗布、上藥!他一天都顧着照顧她,自己的傷都沒有處理過。

她真是又賢惠又善良的美麗公主!

公主悄悄解開秦景腰帶,去拉他的衣襟。期間心跳越來越快,時不時飛他一眼。可漸漸的,她看着青年微白的面容、眼下的烏青,又冷靜了下來:秦景這麽辛苦、這麽累,她不應該這麽折騰他吧?

哎,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公主這次是真的收了心,只準備幫秦景換紗布。

因為她不再別有目的了,所以不再擡頭,只低頭專心跟他的衣袍帶子奮鬥,努力解下來。她不知道,在她動作越來越過火時,青年睜開眼了,垂目看着她。她的手時不時碰到他身體,胸、腰、腹都被她摸了個遍。秦景的身體越來越燙,也越來越僵,可公主完全沒發現!

當公主的手伸向他的褲頭時,秦景再無法坐視了,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公主擡頭,與青年烏黑幽靜的眼眸對視。她眨眨眼,眼下飛紅,略有尴尬,卻立刻又理直氣壯,“我是為你好,我在給你……唔!”

秦景按住她後腦勺,傾身親上她的嘴角。

公主目瞪口呆,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她的心思真的很單純啊!

不過……管他呢。

公主摟住他脖頸,熱情地投入這個吻。

比起上一次那狼狽的吻,這才像是真正的吻。

秦景衣衫半解,眼眸半垂,長睫與她的彼此交映,親密地親吻她。他很是溫柔,一直照顧着她,先是唇瓣摩挲,在公主适應後,兩人的唇齒才交纏在一起。

不知不覺中,公主被秦景壓在了身下,她的腿纏上了他的勁腰,雙方的呼吸都有些重。公主沉迷于情、yu的美好靡麗中,雙臂雙腿都纏着這個人,恨不能和他合二為一。

秦景卻突然離開她的唇,頭埋在公主旁邊的枕上喘氣。

公主被打斷,很不高興,又要索吻,嘴被秦景用手捂住,腿也被秦景拍下去。她再搭,他再推開。秦景将公主塞進被窩裏,聲音沙啞,“睡吧。”

公主被他壓着,當然感受到了秦景身體的變化。她白他一眼,拉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我不要!”

她的腿又要纏上去,秦景嘆氣,伸手戳中她胸口穴道,公主動不了了!

公主傻眼。

秦景花了很大的耐力,才從公主身上起來,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袍,低頭看時,公主眼中淚汪汪,長長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兒,眨一眨,滴答滴答往下掉。

秦景一下子慌了神,以為自己弄傷了她,連忙又解開她的穴,将她抱起來。他想安慰她,卻不知道她為什麽哭。

公主發怒,拍開他抱自己的手,“不想碰我就不要碰!點到為止算什麽?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她捂臉,嚎啕大哭,“你是不是別有新歡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你這個混蛋……”

“不是不是,”秦景急忙抱住她,連聲哄,“我沒有那樣,你不要哭了,當心把晚上的藥吐了……”

“那你為什麽不肯做下去?”公主控訴地看着他,“我不能滿足你嗎?你都沒試過你怎麽知道!”

“……”秦景再次被公主的口無遮攔震住,他的臉遠比她紅得厲害。

這種話他平時根本說不出口,但是公主哭得這麽慘,他不能什麽也不說。秦景硬着頭皮道,“因為公主你還生着病啊。我要是……你會病上加病吧。”他頓一頓,“而且這是別人的家,我們這樣……也不好。”

公主不哭了,望着他許久不說話。

秦景以為公主又出什麽狀況時,她撲上他的腰,“下次一定要做完!”

秦景赧然,在公主的虎視眈眈下,幹巴巴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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