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院兒裏有株大的葡萄架子,上頭挂着白熾燈,圍着一圈嘤嘤轉圈兒的小飛蟲。
往樸樹那邊兒倒,一頭栽進人脖子裏,呼氣,關成喝多了……
一夥人分東西屋睡,仨姑娘和兔子姥睡西廂房,把東屋大炕給這群大小夥子。倆人一被窩,特基情。
關成特想來一炮,啤酒喝完他們又一人喝了碗兔子姥釀的老參酒,大補,關成那塊兒撅上天了要。
晃晃悠悠進廁所,關成就着暈暗的小燈兒,屏息隔住這裏的腥臊臭味動手撸了一發,人再出來時腦袋都像憋大了一圈兒。
出來就看見貓黑的魏慶鵬和白琦在那親的難舍難分,魏慶鵬手都伸白琦褲子裏去了。
“注意影響啊。”關成沒眼看,晃進屋兒。
半夜,樸樹是被吓醒的。
除了輕微老貓的夢話,砸嘴的鼾聲,東廂裏一片靜。外頭的月光灑進屋子一層,朦胧又醉人。
那只伸進他被窩兒的手撩起他背心兒往上摸,樸樹眼睛晶晶亮,回頭撞上一雙跟他一樣黝黑的,魏慶鵬的眼睛。
“關成,關成,”樸樹拽住被子壓自己身下,把跟旁邊魏慶鵬的縫隙包了個嚴實。輕聲晃身邊兒的關成。
“嗯?”關成酒喝太多有點兒頭疼,伸手摸上湊自己眼把前兒的臉,摸了一手濕:“怎麽了?”人一下清醒大半,要坐起來看看。
“我想睡你那邊兒,咱倆換一下。”樸樹使勁兒往那邊蹭,想從人身下鑽過去。
“怎麽了?唔,”關成又被人按了回去。
樸樹手腳并用的壓住關成從人身上爬了過去:“那邊有老鼠。”
“老鼠?睡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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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成仔細又摸了一下才放心躺回去,發現樸樹眼睛還是幹幹的,摸到手的濕是一腦門的汗。
關成給樸樹把被拽過去一些:“做夢了?”
樸樹把腦袋都埋進了被裏,關成扒拉好幾下都沒給撥出來:“憋氣兒啊?”
“嗯。”樸樹半天才輕輕出聲兒:“吓着了。”
樸樹一宿都沒睡好,迷糊五分鐘就醒半個點,來回折騰。
天微亮,
樸樹是被關成給頂醒的。
大腿窩兒抵着他的那條硬肉熱燙火熱,關成還在睡,身下的晨勃卻跳跳的不老實。
樸樹掙掙的從被裏冒出腦袋喘氣兒,臉紅的不行。
周末返校,大家都沒說,關成的态度似乎是把樸樹不動聲色的帶進了他們的小團體。
六人行,變成了七人幫……
又一個周末。
樸樹帶着從書店租的兩本書去跟關成彙合。
樸樹到飯店的包間兒時晨曦正瞪着關成,豆大的淚珠子在眼睛裏含着硬是憋住不掉,看着比滿臉淚更招人可憐。
包廂裏的氣氛更是尴尬無比。
魏慶鵬一邊兒轉着筷子,小白和兔子低頭研究對方新買的鞋,避開這種氣壓。花貓無聊鼓搗手機放着悲傷音樂,眼鏡難得摘下了眼鏡,不再顯得陰測測的。
關成無所謂的抽着煙,只有緊縮的眉頭顯出他此刻的心裏狀态。
樸樹進來後魏慶鵬擡頭瞅一眼,又轉而轉動手裏筷子。
“關成,你真行,”晨曦一說話眼淚就掉下來了:“我現在才知道我在你眼裏是什麽。”
關成沉默半響,才開口:“對不…”
啪。
晨曦猛的站起來狠狠給了關成一巴掌,她現在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關成,不管以前你在我眼裏是什麽。現在你在我這就是個孬種。”
關成沒在意,擡眼看着晨曦,執着的說完:“對不起。”
“你別後悔。”晨曦說完就走了,硬挺着背。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知道要保住自尊了。
“這都什麽事兒。”老貓摔了煙,嘟囔。
關成和晨曦就這麽分手了。
關成那杯老參酒一直在體內發酵,燒心,上周二得着個午休的空擋帶晨曦回了家。
衣服都沒脫呢,剛啃到晨曦胸前,關成他媽推開門就給倆人堵了個正着。
韓芯梅今個兒剛回來,人回屋覺得剛睡着就聽着兒子開門回來的動靜。韓芯梅剛想問關成吃飯沒有,就聽着還有個小姑娘的聲音。
韓芯梅很生氣,韓芯梅簡直心髒病都要犯了,韓芯梅又感覺無語。
小孩子家家的,處對象拉拉小手他能理解,她怎麽也想不到會見到自己兒子臉都埋進人家胸裏去的情景。
韓芯梅翻來覆去怎麽想怎麽不行,不能眼瞅着兒子誤入歧途,他得打電話告訴還在內蒙古喂牛的關海,再不回來他們就要提前抱孫子了。
關海沒告訴媳婦兒他早就把兒子的小對象堵在家裏過的事兒。
而是讓韓芯梅別大驚小怪的,孩子十五也不小了,大小夥子都長成一家三口裏最高的了,早熟呗,自己安全措施能做好。
挂了電話,不把這個反天的家翻回來,她就不信這個邪了,韓芯梅心想。
她當晚就叫來自己倆妯娌,三人輪番來,最後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一起給關成上了半宿性教育課。
給灌輸人倫自然。
說什麽人之所以為人,就是這個那個需要約束,對于自己還未長成的身體部位要盡少使用,不然耽誤長身體,還容易心理變态。
關成也沒往太以後想,他被韓芯梅弄的一個頭兩個大。
就想盡快把他媽糊弄過去。
關成冷處理這事兒,晨曦感受到冷暴力就在一節課上跟關成短信提了分手,關成同意了。
順水推舟的容易順利。
這頓飯吃的還帶着點兒戰後硝煙的味道。
轉桌兒不停轉,樸樹給關成愛吃的魚香茄子裝一小碗兒,放人跟前。
“散就散吧,反正成兒還有後備,”魏慶鵬冷冷看着無不譏諷。
關成回的一眼也冷冷。
恢複單身的前兩天人似乎還有點兒低迷,但對于精力永遠處于旺盛階段的小夥子們可能也就止于這樣了。
分手後第一天關成就感覺自由回來了,再也沒有早安中午一起吃飯晚安好夢必須得發的信息。一個星期後關成感覺自由正用力的擁抱自己。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天泛冷,秋意一天天漸濃……
樸樹漲工資了,工作時間段也提了上來,周六末全天都擱飯店裏頭,每天晚上也沒時間陪關成吃飯了。
兄弟裏眼鏡也處對象了,就剩下他和花貓那逼。
關成感覺有點兒無聊了,觀察一下身邊,當天就新處了個女朋友。
女孩兒叫田蕾蕾,白琦從小玩到大的鄰居,比他們小一屆,現還初一。
也是打見到關成幾次就心淪陷了。
周四最後一節課,班老師讓自習,樸樹作為音樂課代表被音樂老師叫出去練琴了。
一首曲子還沒談完,蘇老師接個電話就有事兒走了,讓樸樹自己先練着。
樸樹認真彈了兩遍,停下。關成好幾次來找他他都沒時間出去,心癢癢的。
田蕾蕾生的白,個兒也高,身材成年了一樣前~凸~後~翹,比晨曦長得還好。
臉兒圓圓的,關成特愛上手掐。
樸樹偷偷跑到操場後身小花壇的時候就見到這幕。
關成見到樸樹一愣,捏田蕾蕾的手就松了,
“呦,小樣兒還敢逃課呢。”
樸樹幹瞪大眼兒,剛才還想見到關成說晚上和他一起吃飯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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