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末世驚魂

陸睿朗走到瞿影帝身前，俯身看向他的眼睛：“還是只能看見光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看見嗎？”

瞿司哲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前面：“是你的手在晃嗎？”

旁邊的王鵬臉上一喜，老板能看見了。

“我感覺到了風，猜的。”瞿司哲的嘴角無奈的勾了勾。

王鵬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了，不過想到這才一個星期，離三個月還早，心情又輕松起來。

陸睿朗一側的眉角挑了挑，還看不見嗎？比他預期的慢。

“沒關系，別心急，好的心情才有利于養病，你的視神經恢複的比較慢，有可能是神經受壓的時間久了點，需要些時間恢複。”陸睿朗直起身，看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電腦。

“聽昨天晚上的值班護士說，你不睡覺在工作。這可不行，腦部剛做過手術，需要多休息，特別不可以用腦過度。這樣吧，以後你一天只能用三次電腦，每次不能超過半個小時。如果讓我發現，你不乖乖聽話，就立刻沒收你的電腦。”

一旁的王鵬疑惑的眨了眨眼，這臺筆記本是老板上網刷微博用的，工作那部電腦還在辦公室裏好好放着。剛想為老板辯解幾句，一瞧老板，正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老實的聽蕭醫生批評教育。

要出口的話，又憋回了肚子裏。

走出病房，陸睿朗在走廊上碰見張凡：“慌慌張張幹什麽呢？”從身邊走過，都沒瞧見他。

“蕭醫生，你知不知道胡玲也，也發病了？症狀和白主任一模一樣。”張凡一見是蕭醫生，立刻拉着他，神色慌張的問。

“聽說了。”陸睿朗拍拍他的肩膀，點頭。

白主任三天前醒了，一醒來就咬傷了給他換紗布的護士胡玲。胡玲自己感覺沒啥事，可是李醫生一定要她留院觀察。胡玲開始不肯，還是院長出面，才同意。

當天晚上，已經消毒處理過的傷口開始發炎潰爛，體溫也飙高到42度。兩個小時後，進入昏迷狀态。昨天晚上，體溫開始下降，同時下降的還有心跳和血壓。

“你知道白主任車禍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陸睿朗懷疑白主任身體裏的病毒是車禍時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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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搖頭，這事他真沒聽說過。

當天晚上，陸睿朗夜探警局。目标明确，證物室。車禍現場采集來的證物都放在一個塑料盒裏。

陸睿朗打開蓋子，一樣一樣拿出來查看。突然，盒底的一個藍色鐵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鐵盒已經打開了，裏面有抗摔海綿，中間有一個長條形的凹坑。陸睿朗走到窗邊，對着月光看到黑色海綿上有星星點點的玻璃渣。

這鐵盒裏之前應該放了一根試管，在車禍中碎裂。試管中的病毒經由傷口進入白主任的身體。

當然這些都只是陸睿朗的猜測，至于對不對，采集點樣本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了。

醫院化驗室裏，陸睿朗看着出來的數據，破壞人體基因組織。聯想到那則新聞，所以這很可能就是在A國叫停的RH病毒。

陸睿朗覺得這就是他要找的“RH37”病毒。

接下來要知道白主任從哪裏得到的病毒。可是，白主任現在這樣子，也問不出什麽來。看來還得他自己去查。

将樣本銷毀，陸睿朗走出實驗室，先轉去隔離病房看了下白主任和胡玲的情況。

打了強效鎮定劑的白主任依然在不停地掙紮，呼吸心跳全無，臉色青白，嘴唇深紫色，眼眶凹陷，肌膚下的肌肉開始萎縮，神志不清，狂躁不安。

從車禍到現在不過一個星期，白主任體內的基因組織已經被病毒徹底破壞，現在的白主任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人形怪物。

胡玲也開始異變了，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四天也會和白主任一樣。

師傅的治愈靈力可以修複已經異變的基因組織，但他的木系靈力不行，所以白主任和胡玲，他救不了。陸睿朗挫敗的揉了揉太陽穴，經過瞿影帝的病房，發現裏面的燈還亮着。

打開門，人已經睡着了，只是燈沒關而已。陸睿朗走進去，将床頭的燈熄滅。

等他走後，瞿司哲緩緩睜開了眼睛。拿過床頭櫃上的電腦，打開語音，輕聲問：“剛才你說外孫在仁愛醫院實習，現在還沒回家，我能問一下，你外孫姓什麽？”

陸睿朗走進院長辦公室，這麽大的事，院長竟然隐瞞不報，肯定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辦公室收拾的很幹淨，除了辦公桌就是兩面牆的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着醫學資料、醫學論文、醫學期刊等醫學類的書籍。

院長本身是遺傳基因學的專家，經常去國外參加這一方面的研究和會議，因此，書架上關于遺傳基因學的書籍最多。

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沒任何發現。陸睿朗正想離開，突然看到辦公桌上的電腦。目光一閃，直覺裏面會有他想要的東西。

打開電腦，要求輸入密碼。

“天神一號，你能破解密碼嗎？”

【XXXXXXXXX】

進入主頁面，桌面上有很多文件夾，每一個都标注着時間。陸睿朗點開一個日期最近的，又跳出一個要求輸入密碼的對話框。

這次不用陸睿朗問，虛空中的藍色屏幕上就顯示了一竄十八個由數字、符號、字母組成的密碼。

陸睿朗咋舌，這麽長的密碼，院長自己記得住嗎？

桌面上至少有四、五十個文件夾，如果都是這樣的密碼，那真要佩服院長的記憶力。

到底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需要設置這麽繁瑣複雜的密碼。

點開文件夾，裏面有八個以日期為名的文件。

最早的那個日期，正是陸睿朗為瞿影帝動手術，也是白主任出車禍，李醫生為他做手術的日子。

陸睿朗在這個日子是停留了一秒，挑了挑眉，點開。

裏面詳細記載了手術中的過程，以及中途出現的意外情況。什麽時候開始麻醉，給了多少抗生素，什麽時候開胸，什麽時候發現左側肺葉三分一破損，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由此可見，院長當天肯定在手術現場。陸睿朗回想了一下，那天似乎确實沒見過院長。記得第二天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他說他昨天去參加了一個醫學研讨會，不在醫院。

現在看來，他明顯是撒謊了。

所以，院長在白主任被送進醫院急救的那刻，就已經知道白主任被病毒感染。

手術中途，再出來拿抗生素，是因為他們發現肺部出現感染現象，而且病毒擴散的很快，他們企圖用抗生素止住，但不成功。最後唯有在感染到其他器官前，将整個左側肺葉切除。

但很顯然，即使切除了左側肺葉，病毒還是感染到了其他地方。其他幾個文件裏，清楚記錄了病變速度和情況。以及血液的化驗結果。

第一天，基因組織開始遭到攻擊，損毀率百分之五。

第二天，基因組織受到嚴重破壞，損毀率百分之二十。

第三天，……百分之五十。

第四天，……百分之八十。

第五天，……百分之一百。

也就是說，從感染病毒到完全屍化，只需要五天時間。

打開另一個文件夾，裏面只有三個文件。記錄了胡玲從感染到發病的全過程。

胡玲的第三天，基因組織損毀率達到了百分之六十。白主任第三天的時候才百分之五十。

陸睿朗的眉心緊緊蹙起，這多出來的百分之十，是和個體的身體素質有關，還是……病毒在進化。

如果是病毒在進化，那這速度相當的可怕。一旦病毒擴散，也許從發病到完全屍化，只需要短短幾分鐘時間。

但陸睿朗同時也發現，在車禍發生到發現感染之間有兩個小時的自身抗體抵抗期。也就是說，如果在這兩小時裏，及時服用有效的藥物，是可以防止病毒破壞基因組織的。

陸睿朗修複不了已經被破壞的基因組織，但卻可以研制出抑制病毒的藥物。

将電腦中的文件全部拷貝到天神一號裏，陸睿朗關上電腦走出院長辦公室。

醫院人口密集，放着這麽兩個定時炸·彈，萬一他們突然掙破束縛跑出來……陸睿朗被那畫面吓出一身冷汗，快速來到隔離病房門口，設下了結界。

陸睿朗因為之前的開顱手術，一刀成名。又在網上，被瞿影帝的迷弟迷妹們大大的宣傳了一把，慕名來找他看診和手術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陸睿朗在值班室裏打坐了三個小時，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

看完上午最後一個病人，陸睿朗準備去食堂吃飯，眼角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等他轉頭去看，那個背影已經消失在拐角。

陸睿朗彎頭想了想，外婆沒道理來醫院不通知他一聲，應該只是相似而已。

昨晚他出門的時候，外婆房間的燈還亮着，他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說了一聲晚上不回來了，也不知道外婆聽到沒有。

他一邊想着事，一邊往食堂走，沒看見迎面走來的王鵬，更沒看見他臉上的複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