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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意思就是麻煩的事要麽不出現,要出現就接二連三的,讓人措手不及。
眼下戴然就是這麽一個想法,如果新出現的靈的确是菜菜,那事情反倒好辦了,意味着菜菜的确是死于非命,那沿着這條線繼續追查即可。
可現在出現的靈的确是死于非命,卻不是菜菜,但是跟菜菜有緊密的聯系,這種聯系無非就是兩種情況—菜菜造成了這個人的死亡;或者是這個人造成了菜菜的死亡。
不管是哪種情況,事情只會愈加的複雜了。
戴然用兩根手指捏着下巴想了會,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是我……麻煩你明天就把下午死者的身份查實……知道知道,事情緊急……辛苦你了,下回請你喝酒……”
元一和曹操同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淩晨一點二十五。
挂掉電話後,戴然拿起自己的本子:“現在都休息吧,明天下午,不,今天下午就能确認死者身份,後續的案件怎麽處理,我們到時候再讨論,現在都好好休息吧。”
他邊說着就移到了門口,回頭看過去,曹操還跟元一并肩站着沒動,戴然忍不住問道:“曹操,你還不走?”
曹操指着自己:“呃,我有點事想問問一一,頭,晚安,我跟一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戴然拽住胳膊往外拖:“太晚了,有事白天問,別打擾他休息。”
“……”曹操莫名其妙的被戴然拖到自己宿舍門口然後推了進去,還沒反應過來,門“砰”的一聲在自己眼前被關上了。
曹操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房門,嘟囔道:“怎麽回事啊,頭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下屬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元一洗漱完畢後看時間還早,其他人似乎都還沒起床,就想着出去給大家夥買早點。
“起這麽早,出去嗎?”元一剛下樓走到院子裏,就看到戴然拎着好多東西從外面回來,“買了早點,吃嗎?”
既然都有人買了,元一也不用再出去,幫着戴然提了一部分東西一起上樓去:“你昨天睡那麽遲,什麽時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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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然朝着元一笑了笑:“大概半個小時之前,習慣了,沒事。”邊說邊看了看元一的臉色,“你也起的這麽早,新地方不習慣嗎?”
元一仔細想了想,倒也不是不習慣,只是心裏有事,有些輾轉反側,醒來後也沒了睡意:“不是,就是覺得不□□穩。”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會議室,不知道是不是對起床時間有規定,元一聽到那頭的宿舍裏都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粥粥他們應該都已經起來了。
“做我們這種工作的,經常會睡不好的。”戴然把所有早點都打開,一一放好,元一觀察了一下,品種挺豐富,豆漿、油條、包子、馄饨、煎餅,甚至還有一個某洋快餐品牌的早點漢堡。
戴然見元一在盯着早餐看,解釋了一下:“粥粥一個星期裏有兩天會吃西式的早餐。”
元一點點頭,随後忍不住問:“你對每個人喜歡吃什麽也記得這麽清楚嗎?”
眼睛放在元一低垂的睫毛上看了幾秒,戴然的嘴角可疑的往上揚了幾度:“是啊。”
“哦。”元一把話題調了個方向,“你剛剛說你們經常都會有睡不好的時候。”
看了眼牆上挂着的鐘表,剩下的幾個估計馬上就要來吃早點了,戴然決定長話短說,雖然他還挺想多說一點的:“案子沒頭緒的時候,覺得對不起那份信任的時候,有時候甚至知道犯人是誰卻沒有證據的時候,很多情況,我們都會睡不好。”
跟戴然預料的一樣,幾個淩亂的腳步聲快速的從遠處移到了門口,緊接着,三個人先後進了會議室,進來就直撲早點,拿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開始吃。
元一也不再多說,坐下來跟大家一起吃早飯。
曹操吃的差不多了,想起來半夜有點事想問元一,但是被戴然強行扯走,讓他白天再問,現在總算是白天了:“對了一一,我有點事想問你。”
“什麽?”
“你認識陳安是吧?”曹操問,“跟他很熟嗎?”
聽到這個名字,戴然正在攪拌一杯豆漿的動作慢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
元一點點頭:“認識,他是我的學長。”
“哦,難怪他會介紹你來。”曹操嘆了口氣,“他從我們這辭職後都沒回來看過。他的腿怎麽樣了?”
元一注意到戴然一直盯着眼前的那杯豆漿看,似乎對曹操問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沒什麽問題了,還要好好做複健。”元一對曹操解釋道,“但是完全恢複的跟以前一樣不太可能了。”
曹操搖了搖頭,也不再問了,元一拿起豆漿喝,邊看了一眼戴然,那杯豆漿應該已經完全涼了,戴然還在不斷的攪拌着,絲毫沒有要喝的跡象。
早餐結束後,粥粥把昨天連夜整理好的關于無臉死者的信息交給戴然,并說康璐璐案子的歸納總結已經寫好拿起來了,以後如果有新的線索繼續追查。
“半夜的時候我打過電話給鑒證的同事,他連夜跑過去加班幫我們鑒定死者身份。”戴然理好自己的思緒辦正事,“很巧合的是菜菜不久前為了宣傳義務獻血,去中心抽血,現在她的血液樣本還在血液中心,所以可以直接拿過去進行DNA檢測比對。”
大家都松了口氣,這麽巧,居然省了很麻煩的幾道工序,只要無臉屍體的DNA和菜菜的一對比,立刻就能知道死者是不是菜菜。
“這樣,大家先有個準備,不管死者是不是菜菜,我們都不能閑着。”戴然吩咐道,“曹操去等着拿檢測報告,粥粥和甜瓜去李佑那邊拿一下昨天案發現場的報告,我和元一在這裏繼續搜集一些網絡相關言論,曹操拿到了報告就立刻回來,我們安排下一步的事。”
曹操聽完戴然的安排,提出了一個疑問:“頭,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單獨一個人?”
其餘四人齊刷刷的看着他。
“你看,粥粥和甜瓜兩個女孩子,一起出任務倒是沒什麽,但以前我一直是一個人出去,一一來了之後我以為我總算可以兩個人出任務了,為什麽還是我一個人?”曹操說這段話的時候十分認真,看上去真的十分疑惑。
粥粥和甜瓜對視一眼,也有所頓悟:“這麽一說好像是的,一一來了之後一直都是頭自己帶着出去。”
曹操認真的看着戴然,指望他英明神武的領導給他一個說法。
戴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元一剛來,是個新人,我在這裏也算半個領導,當然有義務帶新人啊。”
元一看了看曹操,還是一臉茫然,又看了看戴然,表情很是一本正經。
曹操對這個解釋似乎不怎麽滿意,繼續問:“可是頭,讓一一跟我一起,我也可以教他啊,我在這裏也工作了很久了。”
“你需要處理的事比較特別,一一不需要知道。”戴然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示意元一跟他一起走,“少啰嗦,出發。”
甜瓜看着戴然和元一離開會議室的背影,擠了擠鼻子:“頭看起來真是正經。”
曹操嘆了一口很長的氣:“真是的,沒人性。”
鬧歸鬧,收拾了一下,分別行動起來。
元一跟着戴然的一層樓一層樓的下去,疑惑道:“不是整理網絡言論嗎,不在辦公室嗎?”
戴然點點頭:“網絡的言論要看,但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也能找到些線索。”
十幾分鐘後,元一看着戴然把車開到了一所大學校園前面,在門口登記了車牌後停到了停車場,元一發現那裏站着一個人,一看到戴然的車就揮了揮手。
“他是我高中的哥們,是個編輯,今天在這所大學做活動。”戴然下車後先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直奔主題問道,“怎麽樣,我請你幫我問的事,有沒有線索?”
那是個看上去比戴然老成不少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鏡:“我問過幾個同行,他們對蔡甜的評價都不錯,人好說話,沒什麽架子,也不怎麽拖稿,所以在業內的口碑不錯。”
戴然:“你跟她接觸過嗎?”
“在書展上見過,聊過幾句,沒什麽特別的印象。”同學朝上推了推眼鏡,“她的書挺多人都搶着出,因為好賣,輪不到我。”
戴然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看他的老同學:“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是看不上她的文章吧?”
老同學對着戴然翻了個白眼:“不跟你廢話,我還有事,能告訴你的就這些,走了。”
元一看戴然的同學離開,不太明白剛剛兩人最後對話的含義,他又坐進副駕駛裏:“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看不上菜菜的書?”
“我這個同學,家裏很有錢,他做編輯只是愛好,他做過很多真正的大作家的書,不知道多少寫作的想把書交給他。”戴然把車子駛出大學校園裏,拐了個彎,“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瞧不上的東西看都不看,而且之前有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提起過蔡甜。”
“你同學怎麽說?”
“水平時高時低,以前的書還有可取之處,現在水平完全不及格,只是因為成名了,所以寫成屎都有人捧。”戴然回憶着,“你知道為什麽我對這事印象這麽深嗎?”
“為什麽?”
戴然覺得跟元一說話真的舒服,他總是适時的表現出足夠的好奇,讓人想要繼續說下去,但又不會在對方說話的時候強行加入自己的看法。
“我同學剛說完這些話,就有個女孩來跟他打招呼,并且言語之中很客氣,還有那麽點讨好的意思。”戴然笑了起來,“女孩子離開後我同學說她就是蔡甜,真的是不能背後說人。”
元一覺得那畫面挺逗,戴然那同學也挺逗,同時他發現戴然把車子開上了另一條路,不是回辦公室的路。
“我們去書店,買幾本蔡甜的書回去看看。”戴然在元一出口詢問之前先解釋了一下,“作家嘛,總能從寫出來的字裏行間發現點什麽的。”
話音剛落,他獨特的手機鈴聲又“嗚嗚嗚嗚嗚”的響了起來,戴然看了眼,是曹操。
“頭,報告我拿到了,無臉死者就是蔡甜,也就是菜菜。”曹操快速的說着,“新的那個靈,也跟蔡甜有關,頭,我現在就趕回去。”
死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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