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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一會兒司機過來。”
顧琛攬着白檸的肩膀轉身往外面走,擺了擺手:“走了。”
一幹人熱熱鬧鬧的送到門口,看看時間不早,也就紛紛散場。
顧琛人高馬大白檸在他身邊顯得愈加消瘦,兩人靠的很近,白檸皺眉想要推開,顧琛握着自己肩膀的手緊了一下,微微偏頭黑眸看過去。
“我不會放手。”
他的語氣很強硬,說完自顧自的嗤笑一聲:“我是會耍酒瘋的。”
顧琛身上有着濃郁的酒味,白檸皺了眉頭。她被顧琛強勢的拉在身邊,十分不自在,抿了抿嘴唇:“你不醉也會耍酒瘋。”
她還真有點擔心顧琛會在這裏耍酒瘋,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一直走出去,顧琛的腳步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古老的巷子還保留着舊時味道,路燈安靜的亮着,偶爾遠處傳來一聲狗吠。一陣兒風吹過,體內的酒精都跟着發酵了。顧琛攬着懷裏的人,眯眼看向遠處,沉啞嗓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你和王東,見過幾次面?”
白檸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問:“就上次在半山別墅見過一次,他是王家人?”
“嗯。”
顧琛點了頭,他側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腦袋,柔軟的頭發都擦到了自己的下巴。黑暗裏,白檸白皙的皮膚格外柔和。
“那個席哥是上面那個席家?”
白檸擡頭看了顧琛一眼,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眸子漆黑沉沉看着自己。白檸心裏起了警惕,掙了一下:“你別搭着我肩膀,壓得走不成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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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看她一眼就收回了手,順勢插在褲兜,走在白檸身旁,眯着眼睛:“嗯。”
白檸雖然之前在猜測這個可能性,被證實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下:“權利很大啊!”
顧琛沒有說話,寂靜的晚上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白檸又不是特別笨的人,這些線索在腦袋裏過了一遍就知道怎麽回事。顧琛的人脈圈比想象中的更廣,他竟然會帶自己來這種飯局,鋪路?
白檸心裏波濤洶湧,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存的什麽心,永遠玩世不恭對什麽都不在意。他那些話半真半假,白檸猜不透。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顧琛突然停住腳步。
白檸心裏一怔,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疑惑的眸子四處看了一圈,這裏沒人,車子在不遠處停着,直視顧琛:“怎麽了?”
顧琛手指插兜,歪了下脖子,斜斜看着白檸,高大挺拔的身材在昏暗中猶如喬木。他翹起嘴角似笑非笑,黑眸微眯深邃沉洌。
沉默着沒說話,白檸眼珠子一轉,徒然覺出危險來。
“顧琛?”
“我想吻你。”
顧琛身子沒動,眼睛依舊凝視着白檸。他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舉手投足間都似勾引。
“呵呵!”
白檸轉身就走,顧琛突然擡步跨到白檸身邊,一把拉過白檸攬在懷裏。他的力氣很大,結實手臂箍着白檸的腰,低低沉沉的笑在耳邊響着,呼出的熱氣含着些許酒精。
“跑什麽?我又不會在這裏耍流氓。”
“顧琛,我你想和你鬧啊,你放開我!”
白檸很拼命的擡手抵在胸口,剛剛對顧琛升騰的那點感激轉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擰着眉毛擡頭怒視他:“我十分讨厭你這樣——唔!”
顧琛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唇,另一手握着她的後腦固定白檸亂動的頭。白檸瞪大憤怒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嘴唇溫熱有一點煙味,這麽近的距離,白檸根本看不清楚顧琛的臉,都快成鬥雞眼了。緊緊抿着唇不想和他進一步的接觸,白檸煩躁透了。
“顧琛!”
顧琛卻已經直起了腰,他的喉結滑動,翹起嘴角看白檸的眼睛,揚了下巴意義不明的露出個笑來:“小氣。”
說完他松開白檸,白檸瞬間退出好幾部遠。顧琛也不生氣,揚了揚眉毛手指插兜,轉身闊步往前面走着,步伐沉穩心情似乎十分愉快:“走了,司機在前面。”
白檸擡手擦了下嘴唇,舔了舔後槽牙,有心想轉身就走,可沉默了片刻,還是跟在了顧琛的身後。路燈散發着微弱的白光,拉長了她的身影。安靜的巷子裏只有腳步聲,一前一後。
巷子口停着一輛黑色的寶馬,車門打開一個青年走下來:“顧總。”
白檸擡頭看了過去,距離的遠她有些看不清楚。顧琛點了下頭,站住腳步回頭看白檸,卻沒出聲,似乎只是在等她走過來。
十分別扭,白檸快步走過去。
“回醫院還是回家?”
顧琛拉開車門,白檸也沒再矯情直接坐了進去。顧琛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去,轉頭看向白檸:“現在十點半。”
“回家。”
顧琛擡頭對司機說了個地址:“過去。”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顧琛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白檸側頭看着窗外,她承認自己心裏永遠紮着那麽一根刺,大概是永遠無法解開,哪根刺紮的太深太疼。對于顧琛,她不可能原諒。
車子到了小區門口。
“白小姐,是這裏麽?”
“是,謝謝。”白檸剛要下車,突然手腕被握住,她回頭就撞上顧琛黝黑深沉的眸子,他看着白檸,沉默了好長時間:“白檸。”
似乎想要說什麽,喉結滾動,半響後卻只是笑了一聲:“回去好好休息,這幾天忙暫時不能過去了。”
緩緩松開白檸的手腕,他蹙了濃眉很快就舒展開來,嘆一口氣:“孩子,他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白檸,如果。”他眯了黑眸,低沉嗓音有些幹,似乎艱難:“他能活下來,那就別放棄。”
白檸只覺得心髒被撕裂,她看着顧琛,手指緊緊攥着。臉色表情一寸寸的冷了下去,抿了抿嘴唇。
“我是後悔了。”
好長時間後,顧琛似乎想要笑,扯起嘴角只是露出個無奈的表情來,嘆一口氣:“白檸,今天我聽他們叫你嫂子。”他的眼睛眯的很深,看着白檸卻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別人:“聽着還挺舒服。”他嗤笑一聲:“白檸,我真想娶你,如果……”他頓了一下,才搖搖頭擡手放在額頭上,遮住了那雙漆黑的眸子:“我現在恐怕也早結婚了。”
白檸一直沒有說話,前面的司機也像是開啓了自動隐身功能。
安靜的令人心慌,有些喘不過氣。
“還是喝多了。”
沉悶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來,也許是夜太沉,也許是情緒剛剛好,他那少的可憐的傷感情緒都被調動出來:“竟然說這些。”
白檸看着他的模樣,只覺得他自作自受可憐也是活該。
一點都引不起同情。
“走吧,走吧,走。”
顧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煩躁,擺了擺手:“還站着做什麽,回去吧。”
白檸轉身就走,連頭都沒回。
顧琛看着她的背影,半響後長長嘆一口氣。
如果她活着,現在他的兒子恐怕都上小學了。難得心裏泛酸,眯了黑眸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在胸腔裏蔓延,顧琛靠在座位上。
“顧總?回去?”
前面開車的小劉小心翼翼詢問。
“回。”
顧琛側頭看着窗外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時間都過去了這麽久,這麽久了,久到這個世界都遺忘了有那麽一個人存在。
煙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燒到了手指,他才恍然大悟。
人生過去了大半,到底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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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檸剛剛出了卧室門就見一身酒氣的白子墨從樓上搖搖晃晃走下來。四目相對,白子墨吓得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瞪大了眼睛見鬼似的看着白檸:“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子墨還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皺巴巴的酸菜似的。頂着亂七八糟雞窩似的頭發,眼睛下面有明顯的淤青,是沒睡醒的模樣。腳上趿拉着兩只不一樣顏色的拖鞋,再加上一臉驚恐,十分滑稽。
白檸挑了眉毛:“昨晚喝到幾點?”
白檸昨天下午直接辦了出院手續,反正她現在不用出院也沒什麽,回家洗澡換了身舒适的衣服。頭發紮在腦後,是清爽利索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當你被人蹂躏了。”白檸挑了下眉毛轉身往樓下走:“還沒睡醒吧?下來做什麽?”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子墨腦袋稍稍清醒一點,擡手狠狠揉了臉頰,覺得自己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我怎麽不知道。”白子墨有點崩潰,昨晚他在房間裏看文件,越看心裏越憋火。悶不吭聲的喝了幾瓶酒,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得,反正家裏就他一個人,怎麽折騰也沒人知道。
不料想,總有變故,白子墨腦袋有些疼。
趿拉着拖鞋往樓下走,他渴的嗓子冒煙:“你出院了?手怎麽樣?”
張阿姨在醫院照顧媽媽,屋子裏十分冷清,白檸下樓到廚房遛了一圈:“昨晚回來的,手還好吧,回頭再找個醫院做檢查。”白檸昨晚回來看到家裏沒有一個人,以為白子墨早就睡覺。
倒是沒想到,他會窩在房間裏喝酒。
“別喝涼水。”白檸翻着冰箱找吃的,白子墨探身從冰箱裏抽出一瓶水就要灌下去,白檸皺眉:“不想胃疼就放下那涼水,去接溫水喝。”
直接奪了白子墨手裏的水扔回冰箱,翻了兩盒牛奶和一碟豆包。白檸不會做飯,可熱奶還是沒問題:“你身上都是臭的,趕快喝了水去洗澡。”
白子墨臉上紅了一下,梗着脖子惱羞成怒哼道:“話還真是多!”
白檸找了個杯子給他倒水,添了點蜂蜜進去:“馬上出去辦事,別拖拉,你去樓上洗澡。”
白子墨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溫熱的水滑進胃裏,他靠在門板上神态頹廢,撩起眼皮:“辦什麽事?你昨晚去哪裏了?幾點回來的?”
白檸到處找奶鍋,家裏廚房她很少來,還真是手忙腳亂。聞言掃了白子墨一眼,嫌棄道:“趕快去洗澡吧,臭死了。”
白子墨俊臉頓時冷了下去,黑成了鍋底,仰頭喝完杯中的水,啪的一聲把杯子放在了櫥櫃上,扭頭就走。
白檸實在沒有做早餐的天賦,牛奶煮糊了,黑乎乎的漂了一鍋。嘴裏叼着的豆包啪嗒就掉到了地上,麻痹!太虐了!
連忙把黑乎乎的牛奶倒進了水池裏,奶鍋扔在一旁,就聽客廳裏白子墨大驚小怪的喊:“白檸,你在家裏做什麽了?這是什麽怪味!”
白檸反手直接把沾了厚厚一層黑色污垢的奶鍋扔到了垃圾桶裏,抿了抿唇,出了廚房往外面走:“趕快換衣服,出去。”
白檸是餓的不行,無奈實在沒有做飯天賦。
白子墨頭發還是是濕的,身上裹着浴袍橫了白檸一眼就沖到了廚房,他實在很好奇白檸到底做了什麽,像是要燒廚房!進去後入眼一片狼藉,怒了:“白檸,你是豬麽?”
白檸登登登的跑到二樓卧室,她好像聽到電話鈴響了,推開門果然是手機響的歡快,白檸從被子裏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是個陌生號碼。表情沉下去,猶豫了一會兒接通。
“你好,我是白檸。”
“白小姐。”
熟悉的男人聲音沖入耳朵,白檸腦袋裏迅速運轉,絕對是認識的人,誰呢?
“你是?”
“周琦。”周琦聲音嚴肅沒有多餘的廢話:“遺囑已經轉交檢察院,白子瑜提出訴訟,那就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走,下周一開庭。我認為這是最穩妥的辦法,而且雙方沒有直接的沖突。”
白檸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好,謝謝。”
“作為白小姐的辯護律師,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下周一見。”
白檸腦袋裏其實有些懵,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辦成了,如此順利?
“會不會出意外?”
“你放心,如果出意外,我以後不再涉足律師界。”這個周琦倒是傲氣的很。
挂斷電話,白檸捏着手機站了一會兒。實在是諷刺的很,對她來說天塌了一樣的難事,結果顧琛輕輕松松就辦成了,白檸算什麽?蹦跶的螞蚱?
挑起嘴角笑了一聲,手機扔到了床上,低頭想了一會兒。事已至此,她只用擔心會不會再出變故。
樓下白子墨咆哮的聲音隐隐傳來,白檸轉頭看向窗外,陽光正好。
一切都會過去,未來美好無限。
“白檸,加油!”
白檸和白子墨在附近吃了早餐,白檸喝着豆漿:“你馬上去公司還是醫院?”
“公司。”
白子墨咬着油條,滑着平板上的資料,最近白子墨在惡補商務管理。他大學課程還沒修完,之前的幾年,白子墨又是以玩為主,現在看這些專業知識是十分的吃力。
頭都沒擡,白子墨咬了一口油條:“我現在不去公司,那不是不戰而屈,丢不起那個人。”
白檸一會兒打算去醫院做個檢查,身體是自己的,她不珍惜誰會珍惜呢?還約了母親的主治醫生談下林薇的病情,她連人都認不出來,總不能一直這樣任其發展。
正想着,包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白檸收回思緒,打開包拿出手機,來電是母親的看護,擰了眉毛,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接通:“喂?”
看護是不會輕易給白檸打電話,除非是母親有什麽意外。現在,母親的身體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媽怎麽了?”
“白小姐。”看護壓低了聲音,緊張道:“有個自稱是你姑姑的女人,正在病房裏大鬧呢,林女士受了驚吓。”
白檸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就要炸開了,她蹭的站起來差點帶翻了椅子,臉上全然是冷意,聲音都嚴厲起來:“保護好我媽,我馬上過去。”
“媽怎麽了?”
對面的白子墨也是緊張起來,眼睛緊緊盯着白檸。
“去醫院,白成秀去找事了。”
白檸拿起包快速往外面走,白子墨一愣抓起平板和手機一股腦的塞進包裏快速往外面走:“卧槽!她是不是瘋了啊?去醫院幹嘛?”
白檸只覺得自己被一團怒火籠罩,什麽都說不出來,惱怒的很。白成秀那人實在太令人讨厭,到處蹦跶,一刻都不得消停。
“可能就是有病吧。”
白檸陰沉着臉往停車場快步走去,捏了捏手指:“可惡。”
白子墨小跑過去了車門坐進去,連忙啓動車子,眉頭緊蹙,“煩的很!她怎麽知道媽在醫院?這麽快就跑去鬧事了,媽的!要是敢傷害媽,我非和她拼命。”
“趕快過去。”白檸看白子墨情緒有些不穩定,提醒他:“她值得你去拼命?”揚起嘴唇露出個嘲諷的笑:“多和她說一句話都是高看了她。”
白檸實在很讨厭白家那些人,打心眼裏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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