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納徵定婚期
16納徵定婚期
三四月正臨近每年春耕播種插秧的日子,這一年,西南的幾個省遇到旱災,土地開裂的最寬處,容得下成年男子的赤腳。田間溝渠已幹涸,村民只能在已經幹枯得幾近見底的水塘裏艱難取水。而離京城近的兩個省時疫雖然慢慢消停,幹旱卻沒有緩解。
隆宣帝在太子病後,便一直在考慮讓誰去西南地區查探民情。
幾個皇子都是鍛煉鍛煉的年齡了。
這日早朝的時候,皇帝陛下在朝堂上提出了人選。
“衆位愛卿,如今西南旱災情況危急,若有不慎,民不聊生。如今財政尚可,朕心裏想着讓老六去西南查探民情,再讓戶部左侍郎,一同前往,撫恤救濟,獎賞有功之人,移民墾荒,招撫安置流民。”皇帝朗聲道。
朝堂裏頓時響起一片嗡嗡嗡的議論聲,如今朝堂上更是波谲雲詭。衆人揣測聖意,這人選都定了,他們也讨論不出什麽花樣來。一番唇槍舌戰下來,變成了六皇子與戶部右侍郎胡大人前往。
皇帝陛下看着這些人,也就是把左侍郎變成右侍郎的本事了,不由覺得心情又煩又悶,當即開口:“如此,便定了。無事退朝。”
最終皇帝派六皇子周謙去西南地區查探民情。
六皇子周謙是何貴妃的次子。太子病重,皇帝将查探民情的重任交給了六皇子周謙,一時間朝堂激起千層浪。
就在這時,外頭也流言紛飛。
傳的流言是一名叫做王陽菊的富商身子漸漸不好了,也沒有辦法再照顧以往的侍妾。
其中一名,極美的侍妾,名字叫做入畫,富商讓入畫過來,隔着簾子對她說道:“入畫,我今日命懸一線,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出路。”
那侍妾眼裏含着淚,心裏悲痛,拉開簾子,拉住富商瘦削的手,道:“奴婢生是郎君的人,死是郎君的鬼。”
而後竟一頭撞了柱子。
這話傳得越來越不像話了,整個朝廷局面都開始動蕩起來。原來投靠東宮的人,心思也開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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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明妍的方子送到太醫署後,太醫們立刻将這些藥物送到了鬧時疫的省份,實地試驗治療。
趙明妍被皇後留在了身邊,每日裏就是陪皇後說說話,學學宮裏的規矩。
這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一點端倪,聯想起之前趙明莘身體虛弱的傳言,衆人皆看出這趙明妍是要入東宮了。
兩女共侍一夫,太子雖然還病着,四皇子一派卻已經開始嘲笑起太子的好福氣。
而此時的太子周琮在別苑裏覺得十分憋屈,也不知道趙明妍是怎麽想的,原本以為自己這麽病上一場,沒有哪家要湊過來把女兒送來了,怎麽想得到趙明妍偏偏要往前湊。
母後也真是的,把趙明妍留在宮中,可不是徒增笑料。畢竟趙明莘和趙明妍是兩姐妹,哪有讓兩姐妹嫁給一個人的。這兩女共侍一夫,可不是什麽好詞。
周琮心裏明白是母後不喜歡趙明莘,才留下趙明妍給趙明莘添堵,可偏偏趙明妍送了方子,連皇帝都驚動了。
這一日,周琮只覺得勞心勞力懶懶的躺着,外頭伺候的人臉上都裹了幾層紗布,一身白衣。換下來的衣裳都就地焚燒,俨然一副隔離重地的模樣。
在江太醫令進入後,其他人盡皆退下。
“殿下,如今這消息傳來,趙二小姐的方子裏頭的幾位藥确實對早期的病人有些效果。”江太醫令擦了擦汗嘿嘿一笑,這太子裝病要死,他這個同謀,可沒少下力氣,整日裏心驚肉跳。
只聽得簾子裏頭傳來太子的聲音:“快給孤治。”
一副病急求醫的模樣,聲音很大,退到外頭的伺候的人,都聽見了。
同時,簾子裏卻伸出來一只白皙的手,将一顆丸藥遞給了江太醫。
江太醫立刻跪下道:“老臣遵命。”
而後江太醫籠着手,将那藥丸讓入了藥箱當中,這可是太子的下一步計劃,為了掩人耳目,放入蠟丸內,蠟丸外頭又裹了一層黑乎乎的藥泥,混在一幹藥丸中,叫人分不清楚。
江太醫令讓自己看到的趙明妍寫下的藥名,讓周琮心驚肉跳。那幾味藥已經涵蓋了時疫藥方中的主要藥物,若非他前生是太子,管了這個時疫的疫情,也不會對藥方如此清楚,而這個趙明妍是怎麽知道這些藥的。莫非趙明妍也是重生回來的?周琮此時已經起了懷疑。
周琮思量一番,讓江太醫往後說這個藥确實對普通時疫有些效果,只是太子已經病重太久,難以治愈。他這計劃還沒完成,哪怕這要真的能起效治愈時疫,恐怕這次也必須要變成沒效果。
宣德十八年三月十二,太子病情加重,太醫束手無策,只道随時有離開的可能,幾乎已經無人能見到太子。
這一日,趙明莘在家裏卻迎來了納徵完聘的禮節。納徵通常在婚禮前十日至一個月內進行。趙明莘和太子的大婚定在了成武二十一年的春天,具體的日期原先并未定下。如今太子病重,日期反倒迅速的定了下來。
由于太子的病重,這宮裏頭似乎急于定期,納徵才來的這麽快。
趙明莘的父親身子一直不好,故此,納徵的時候,乃是趙明莘的大舅舅董和年來到了趙家,和趙三老太爺的大兒子趙奕一起接待宮裏頭來的人。趙明莘的大舅舅董和年娶得是王家王閣老的女兒,此次的主婚人便是王閣老。
董和年是和王閣老一起來的。
董和年坐在馬車裏,心情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霧氣久久揮之不去,只覺得頗為對不起自己的妹妹。如今太子病重,宮裏頭催着把事情定下來,納徵定期一并舉行,這日子就定在四月初八。也不知道能怎麽辦了,萬一太子那個時候還沒有好,趙明莘可不就悲劇了嗎?
王閣老也看出了董和年的為難,如今宮裏頭皇後将趙明妍留在了身邊,日日跟着。而那太子妃就被催着趕緊把婚期定下,皇後擺明了不待見這太子妃。不過,這是董家內部的事情,他今日也只能當這個惡人了,便安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董和年嘆了口氣道:“我如何不知道閣老的良苦用心,我就這一個妹妹,哪想到妹妹命裏頭坎坷多,輪到這侄女,也是多災多難的。”
董和年和王閣老下了馬車後,進了安欣堂。
內門之外布置了金幕,玄纁束陳于幕上。堂內玉案上的擺設早已經按照禮節擺好。
不多久,宮裏頭的人便到了。
谒者引宮裏使者及趙奕立于大門之內外,董和年和王閣老立在趙奕身後不遠處。
來的人卻是皇帝身邊的趙煦公公,趙公公朗聲道:“老奴奉制納徵。”
迎接趙公公的傧者便進了內門,趙奕開口道:“趙公公奉制賜臣以重禮,臣趙奕祗奉典制。”
那傧者又出去告訴給趙公公,而後趙奕幾人便出了門,引領趙公公領着內務府的人進門。主婚的王閣老,開啓戗金雲鳳朱紅木匣,取出白玉珪,加于玄纁之上。
接下來的時間裏,便是魚貫而入的宮人将禮物送入。
趙公公親自将禮物單子呈給了趙奕,珠翠燕居冠一頂,冠上大珠博鬓結子兩個,金玉花钿二十七個,金簪一對,冠上珊瑚鳳冠觜一副,燕居服四件……
張氏看着這魚貫而入的宮人,眼睛卻被那紅綢刺痛了她的眼睛。因為太子病重,如今宮裏頭賞賜下來的禮又厚了幾分。
整個納徵之禮,趙明莘卻是不用參加的。
待到儀式結束,董和年便來到了趙明莘的院子裏。
一進院子,四處靜悄悄的。
董和年望着這個頗為熟悉的院子,一株株桃花開放在春日裏。漫溢着的依舊是一片涼意,他忽然之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董箬。就是在這樣寂靜的後宅裏,消逝了自己的生命。
趙明莘早已經知道自己的舅舅要來,吩咐丫鬟準備好茶水點心。
“舅舅,”待到人終于來了,趙明莘上前行禮。
如今董和年乃是順天府府尹,正三品要職。只見董和年年紀大約四十歲,身穿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顯得十分文雅,一點兒也不像是武将世家出來的。
“明莘,婚期定在了四月初八。原本宮裏頭要定在四月之前,太過倉促了些,王閣老乃是據理力争,選擇了四月的第一個好日子。”董和年看着趙明莘,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柔軟。
“如此也好。“皇家定下來的日子,她可沒處說理去。
“我看你身子如今比以前略好些了。”董和年入座了主座,喝了一口淺碧色的茶水。
“正是如此,宮裏頭請了羅太醫來看的。”趙明莘應道。
“如今你在家中可有什麽困難之處?”董和年想到了董老太爺拍給自己的任務,開口道,“有什麽要緊的,都跟舅舅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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