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垃圾不垃圾

“是真的！”

任鑫焦心道：“前輩如果有很好的異能, 就不要在那裏待着了, 會把人給養廢的，優秀的人要和優秀的人在一起。”

任鑫想了想，又補充道：“你那個叫褚又銘的朋友是普通人吧？不要來往了, 會拖累你的。”

秦予西：“……你在說什麽鬼話？”

秦予西現在看他異常不爽, 氣急敗壞道：“什麽叫垃圾異能？怎麽就垃圾了？！”

周圍人被這聲音震到，一時間都看了過來，滿臉的疑惑。

“前輩！”任鑫快速的捂住他的嘴巴, 拉着他往外走，“這些事不可以洩露給普通人，你不要那麽大聲！”

“怎麽就不能說了？”秦予西猛地甩開他的手, 怒氣沖沖的道, “我們的異能哪裏不好了？你說說看！”

任鑫緊張的張望四周，見路人表情怪異，他快步将秦予西拉到沒人的路段，這才道：“你們組織常常收留奇怪的異能者吧？”

秦予西不甘示弱：“是又怎樣？”

“你就沒想過他們的異能為什麽這麽拿不出手嗎？”任鑫反問道，“因為這些異能多數都是垃圾，不值得培養。”

他沒注意到秦予西難看的臉色，自顧自道：

“那些永遠保持九歲, 頭發會痛會複原, 能跳得老高的異能, 有什麽用？再怎麽培養也不會有進展。”

任鑫皺眉，不解中帶了點輕蔑：“聽說他們還收了兩個不用吃飯和不用睡覺的異能者，真不明白這些異能到底有什麽用處, 是拿來搞笑的嗎？完全沒有用處的異能，真是笑死人了。”

話音剛落，他被人一拳打翻在地，腹部又狠狠一痛，他捂着肚子，錯愕的望着秦予西。

“你的異能不過是任意門，你有什麽資格得意？你他麽不是人是神仙嗎？憑什麽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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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西喘着粗氣，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眼睛裏帶着點血絲：“你的異能不能救人也不能殺人，你也就那樣，能算個什麽玩意兒？憑什麽說我們異能垃圾？你配嗎？嗯？”

任鑫捂着臉坐在地上，一時間驚疑的說不出話來。

秦予西看着他的臉就來氣，拽着他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也不過是個垃圾！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得意洋洋？等你被人弄死哭都來不及！”

任鑫又震驚又委屈，他撇了撇嘴：“前輩，你明明和他們不一樣……”

“我和他們不一樣？”秦予西嗤笑一聲，“我和他們一樣，我他麽就是那個不用吃飯！”

任鑫頓時傻眼了。

秦予西看着他青白變換的臉色，嘲弄的翹起嘴角，他狠狠一拽，把人拽到在地上，撂下一句狠話：

“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秦予西沖出咖啡廳，整個人顫得發抖，沿着馬路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才稍微冷靜下來。

路邊有個噴泉公園，秦予西腳下一頓，走了進去，坐在長椅上，茫然的看着公園裏男女老少來來往往。

噴泉旁聚滿了白鴿，三三兩兩的小朋友帶着大人一塊兒撒面包屑，他們在喂鴿子吃東西。

秦予西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看着這群人，心底忽然湧出一絲羞愧。

他看待那些普通人的時候，是不是和任鑫看待他們組織的人一樣，覺着自己與衆不同高高在上，心裏對其他人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蠢，愚不可及，驕傲自大的跳梁小醜。

還說什麽魚唇的凡人，現在看來，最愚蠢的是他自己才對。

手機振動，秦予西看着來電，沉默的接起電話。

“你在哪兒？”褚又銘問道，聲音裏透露着一絲急躁，“鞋都沒換就出門了？”

秦予西：“……”

他愣愣的低頭，看到了腳上的一雙居家拖鞋。

秦予西撇撇嘴，忽然覺得有些委屈：“老褚，你來接我吧。”

褚又銘聽出他聲音不對，也不廢話：“發個定位。”

二十分鐘後，褚又銘匆匆趕到，看着他的模樣皺眉，也沒問他怎麽沒買水果，直接把人拉進懷裏。

“幹嘛？”秦予西茫然道。

“你都快哭了還幹嘛？”褚又銘咬牙切齒，“誰欺負你了？那個任鑫？”

“你怎麽知……”

“我怎麽不知道？忽然失蹤，鞋也不換，最近誰和我們有仇，一想就明白了。”

褚又銘拍拍他的背，安撫道：“你在難過什麽？告訴我？”

秦予西撇撇嘴，沒有什麽猶豫，直接把事情給說了。

“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褚又銘道，“我們的異能又不是要拯救世界，我們也只是普通人，只要好好活着，活得開心就可以了。”

“管他們說什麽，我們的異能垃圾不垃圾，我們自己還不知道嗎？”

“異能垃圾，”秦予西哭唧唧道，“就是知道自己的異能垃圾，我才難過啊！憑什麽！”

“……”褚又銘又想起組織提到的那個虛無缥缈的承諾，提醒道，“他們不是說你會成為人形X武器？相信他們，異能沒有垃圾的，只有不會用異能的人。”

秦予西靠着他的肩膀，似乎被安慰到了。

褚又銘輕吻他的額發，帶着他回家。

奈何，在家裏打滾了兩圈，秦予西還是感覺煩悶，焦躁。

他想直接問問餘青，又不太敢。

就好像，你的母校你可以說它天下無敵第一差，要是別人嫌棄一句你就想追着他暴打。

秦予西悶悶不樂，褚又銘也看在眼裏，他沉吟片刻，道：“要不要去酒吧？”

酒吧？褚又銘從來都不讓他去酒吧，看得特別嚴，這次居然主動帶他去？

期待好久的事情能得以實現，秦予西卻興趣缺缺：“不去，借酒消愁酒後亂性，我不是那種人。”

褚又銘皺眉：“放松放松，讓你體驗成人的世界。”

秦予西被逗樂了，嘲笑道：“成人？老處男算什麽成人？你不也沒去過酒吧？我倆菜雞不會被下藥被仙人跳吧？”

褚又銘：“……”

褚又銘道：“你不去算了，快回去睡覺。”

秦予西：“……你不會要自己去吧？”

褚又銘剛想否認，轉念一想，輕輕嗯了一聲。

秦予西心頭一緊，抓住他：“你要抛棄我一個人去嗨？不行不行不行！”

“那你去不去？”褚又銘瞥他。

“去去去！”秦予西咬牙道，“你可不能抛下我！”

褚又銘取了車，秦予西坐在副駕，既緊張又興奮：“哪個酒吧？是不是美女賊多？”

褚又銘專注路況，聲音淡淡：“我表妹季羅羅記得吧？她開的酒吧，我勉強算個股東，沒去過，具體什麽模樣不清楚。”

秦予西點點頭，觍着臉問：“你妹那酒吧有什麽節目嗎？”

“那是正規酒吧，”褚又銘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心思，“沒有鋼管舞沒有脫衣舞。”

“嗷。”秦予西露出遺憾的神情，“就只能喝酒嗎？”

褚又銘意味深長：“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