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舞臺

聯賽的第三天, 賀彥秋收到了一捧玫瑰花，放在學生會會長辦公桌上, 賀彥秋拿起卡片——

【美麗的鮮花送給美麗的你，希望四天後祈盼到心願的回答by程禾遠】

賀彥秋皺着眉一臉糾結, 他有90%的把握, 這詞是別人替程禾遠寫的。

賀彥秋正想放回花裏, 卡片瞬間被夏楠竹抽走了, 然後又拿走了他手裏的花, 運動會快開始了，夏楠竹穿着一身暴/露的運動服，披了件運動外套, 手裏拿着玫瑰不倫不類的。

“幹嘛？”

夏楠竹挑眉：“送給我的，當然要我處理。”

賀彥秋：……

“你哪只眼看出這是送你的了？”

夏楠竹點點桌子：“放會長桌子上當然是給會長的。”

“呵呵, 那這麽說，程禾遠是要追求你了？”

“唔……可能是。”

“那您是準備答應嗎？”

夏楠竹皺眉做出很苦惱的樣子, 然後看向賀彥秋：“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呢？”

“答應啊，必須答應啊，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相親相愛永遠不散。”

夏楠竹唇角翹起眸光微亮：“你吃醋了。”

賀彥秋眼角抽了抽, 劈手奪過花束：“是啊，吃程禾遠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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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竹的臉色立刻不好了, 嘴角下彎：“你瞎說的對不對？”

賀彥秋沒搭理他，把卡片塞回花束往外走，夏楠竹忙追上來：“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你根本不喜歡程禾遠。”

“你們才認識多久？”

“你不喜歡他。”

“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賀彥秋快走到門口了，夏楠竹意識到什麽, 擋住門：“你幹嘛去？”

賀彥秋被唠叨的腦袋快炸了，瞪了一眼夏楠竹：“去告訴程禾遠你打算接受他的表白了啊！”

“你、你什麽意思？”

賀彥秋挑眉：“字面意思，讓開。”

夏楠竹不讓。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賀彥秋看了看表：“要開始比賽了。”

夏楠竹不動，只是倔強地看着他。

“我去提前拒絕他行嗎？！”

夏楠竹愣了一下，喜色慢慢爬上臉頰，賀彥秋感覺他笑得有點傻。

“行，我陪你。”

“滾。”賀彥秋讓他滾完，走了幾步又回頭說，“趕緊滾去比賽，把我的金牌拿回來。”

夏楠竹就真的滿臉興奮地滾了。

賀彥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腦門磕牆，跟程禾遠的事很好處理，但跟夏楠竹……

其實狠下心來，也不是不能徹底解決。

賀彥秋腦門抵着牆面，騰出一只手給程禾遠發了條信息，賀彥秋想了想，怕他不認識東楠的路，約他在上次的籃球館後見面。

賀彥秋等在上次程禾遠表白的位置，地面已經被清理幹淨。

賀彥秋低頭思考着怎麽說，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鞋，賀彥秋擡頭，程禾遠朝他露出笑容，只是看起來有點勉強。

賀彥秋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程禾遠說：“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賀彥秋反而松了口氣，恢複從容地将花束還給他：“抱歉。”

程禾遠微笑着，只是帶了點落寞，小聲道：“早知道不送玫瑰了，說不定……”

賀彥秋眸光微閃，什麽都沒說，程禾遠笑着朝他揮了揮手：“再見了，我的初戀。”

賀彥秋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一樣樂了，程禾遠也笑了起來，但眼睛裏卻透着認真。

賀彥秋避開了視線。

程禾遠笑了下：“果然初戀如同美酒，愛的越深，嘗起來越苦。”

賀彥秋驚呆了，詫異地看向程禾遠，看着他揮一揮衣袖，落下了幾片花瓣。

那卡片是程禾遠寫的？？！！

賀彥秋看着他的背影皺眉，果然，人不可貌相。

除了第一天，賀彥秋并不需要每時每刻坐在主席臺，等他到達操場的時候，大屏幕上已經開始直播夏楠竹的獲獎采訪。

夏楠竹的臉在大屏幕上放大，不像其他人在比例放大時會顯現出各種缺陷，夏楠竹反而因為看的更仔細而越發讓人發現他的俊朗，跟賀彥秋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但還是他更好看。

↑賀彥秋如此評判道。

“秋哥！”

賀彥秋轉頭，張正鶴星星眼地看着他，賀彥秋直覺有些不妙。

“秋哥，聽說移動商城推出了新的套餐！”

賀彥秋：……

“謝謝，我現在流量夠用。”

“不是，是移動小賣部，他家自己做的巧克力糖，就剩十來份了！”

賀彥秋挑眉：“然後呢？”

“我忘記帶錢包了。”

賀彥秋張嘴——

“他不要手機支付，說進了手機回家就成他媽的了，現在只要現金。”

賀彥秋：……

賀彥秋從口袋掏出錢包：“真好吃嗎？”

“好吃！特別好吃！他媽做了一百份，這小子估計是賣貴了，多了十來份的差價自己私吞，我說秋哥想要，他才蹲那等我的，要不然早搶光了。”

賀彥秋看了眼主席臺旁的男生，男生瞬間朝他露出崇拜的目光。

嗯，是個好孩子。

賀彥秋從錢包掏出幾張遞給張正鶴：“那就都買了吧，分給今天工作的。”

“秋哥威武！”

張正鶴歡呼着帶着張正珣走了，賀彥秋唇角微翹，這才發現地上落了張什麽，他彎腰撿起來，是一張夏楠竹十歲生日時的照片，反面寫着：別生氣了。

照片上夏楠竹一臉臭屁地抱着手臂微微側身背對他，他一臉“我是大人”的冷漠，腦袋瞥向一邊。

大屏幕上，夏楠竹那張恨不得刻上“不良少年”四個字的放大着，跟他手裏的照片保持着80%的相似和20%的不同，賀彥秋看了眼照片上的男孩，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夏楠竹，忽然覺得好笑。

賀彥秋把照片放回錢包，再擡頭時，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拎着金牌，邁着拽炸天的八字步走向主席臺。

“送你了。”

賀彥秋挑眉：“又不是純金的。”

夏楠竹收回去：“那我給你打一塊，寫上聯系人夏楠竹，下面是我電話。”

賀彥秋忍不住伸出腿踹了他一腳：“你罵誰是狗呢？！”

夏楠竹站在那裏讓他踹，身子站的穩穩的：“我可沒說，我就是怕有人不長眼再送個花寫個卡片什麽的，哼哼。”

看夏楠竹陰陽怪氣的樣子，賀彥秋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伸腿又踹他一腳：“滾一邊去，別耽誤我工作。”

夏楠竹坐到旁邊：“你有什麽工作，念稿子推流程都他們幹了。”

賀彥秋：……

賀彥秋向後靠在椅背上高傲道：“坐在這裏，接受四面八方的崇拜，就是我的工作。”

“那真是辛苦了。”

夏楠竹笑得，笑得那雙眼裏璀璨璀璨的，賀彥秋一時沒能分辨出這是不是在嘲笑他，總之……最近的夏楠竹怪怪的，讓他感覺……怎麽說呢，好像以往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現在都不作數了。

人是一種會習慣的動物，尤其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像是每天吵架卻不離婚的夫妻，定格了十幾年，人類本能的惰性就不想有太大變化，現在的改變有時候讓賀彥秋有點心慌。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賀彥秋點開企鵝消息。

【夏楠竹：你在想什麽？】

賀彥秋看了夏楠竹一眼。

【夏楠竹：是不是在想我？】

賀彥秋：……

賀彥秋翻過手機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夏楠竹伸過腦袋來：“你怎麽不回我？”

“你是沒嘴嗎？”

夏楠竹勾起唇角一副痞壞的樣子：“我是怕我們聊到什麽讓他們聽到。”

賀彥秋挑眉：“我們倆有什麽可怕的？”

夏楠竹還是那副痞笑的樣子：“那行，賀彥秋，我喜——”

賀彥秋一把捂住他的嘴，臉頰染上了一層紅：“瘋了？！”

“你看你又不讓我說。”

賀彥秋瞪了他一眼，夏楠竹轉回頭去，過了會，賀彥秋的手機又響了。

【夏楠竹：我喜歡你。】

【夏楠竹：特別喜歡你。】

【夏楠竹：秋秋，咱倆試試呗~】

賀彥秋按住夏楠竹的頭像往黑名單拖——

夏楠竹的頭像标了個紅1，賀彥秋點開。

【夏楠竹：對了，那卡的額度是每個月五十萬，十五號刷新。】

賀彥秋的手指一抖，夏楠竹的分組落進了“家人”，賀彥秋把他拖出來，甩回了“不成器”，裏面張正鶴的頭像标了個紅1，賀彥秋點開。

【張正鶴：秋哥，現在是不能說話嗎？】

賀彥秋擡頭，張正鶴就站在他桌前，抱着一堆巧克力糖。

賀彥秋推了推眼鏡：“能。”

接下來的幾天，夏楠竹像是剛發現了企鵝這個新工具，每天給他發自拍，早上吃個煎蛋發自拍，賽場了拿了金牌發自拍，偶爾發一堆憨批表情包，像是無時無刻不在秀自己的存在感，然後賀彥秋發現——

夏楠竹的衣服整潔了，發型不知道從哪裏做了一下，劉海微翹露出額頭，校服襯衣解開兩個扣子微微露出鎖骨，所過之處——

“啊——！！夏哥好帥！”

“為什麽！為什麽最近夏哥有種奪目的感覺！！”

“難道是金牌讓夏哥度了一層金嗎？！為什麽這麽耀眼！啊！我瞎了！”

然後夏楠竹又會給他發消息——

【夏楠竹：我帥嗎？】

賀彥秋：……

聯賽結束的時候，夏楠竹一共拿到了八枚金牌，而賀彥秋——

“不——！！！！！”

學生會會長辦公室，賀彥秋顫抖着手指捧着手指站起來，表情驚慌失措。

本來在啃面包的張正珣丢下面貌立刻趕過來：“秋、秋哥怎麽了？！”

張正鶴溜達過去：“肯定是因為排名的事。”

賀彥秋似乎因為過度驚訝失去了語言能力。

男神投票排名——

夏楠竹：///////////////////////

夏楠君：////////////////

程禾遠：/////////////

賀彥秋：///////////

不！不可能！他怎麽會排第四了？！

夏楠君為什麽第二？！

程禾遠憑什麽第三？！

會運動了不起嗎？！有本事比臉啊！比臉啊！

張正鶴伸過頭來看了看排名，驚嘆道：“果然還是有本事的男人吃香。”

賀彥秋死亡凝視。

“那是他們不知道秋哥的好！哼，長藤和一中二中那些人，都看不出秋哥有多優秀！”

“哼。”

賀彥秋收回視線，盯着排名一臉不高興，張正珣勸他：“秋哥，認了吧，哎，這都是命啊，就跟我一樣，強求是沒有好結果的，哎。”

不行！第四名，這是恥辱，這是嘲弄，這是……這是張正珣！

張正珣：？？？

他很難想象當聯賽徹底結束時，學校裏将會流傳着怎樣的談資。

“你說賀彥秋啊，男神榜他只拿了第四哈哈哈！”

“落葉們，你們的男神秋哥才排第四！哈哈哈！”

“天吶，第四！”

“呀，是第四哎！”

“金銀銅連個獎臺都沾不上去哎！”

“秋哥……好可憐……”

“啊！不！”賀彥秋轉頭惡狠狠地盯着張正鶴，“聯賽晚會節目單安排好了嗎？”

張正鶴一臉平靜：“嗯，文藝部說都安排好了，不過節目單保密。”

“能插一首歌嗎？”

“歌？”張正鶴目露詫異，“秋哥你要唱歌？！你……會嗎？”別到時候丢了人……

“呵呵呵呵……”賀彥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會？金手指懂不懂？！

賀彥秋不自覺露出了夏楠竹裝逼時的笑容：“哼，你秋哥如果出山，整個歌壇也會被我颠覆。”

“嗯……”張正鶴皺眉，他怎麽越來越覺得不太靠譜呢？

秋哥要在晚會上唱歌的事情一瞬間傳遍了四校。

“秋哥會唱歌？”

“不吧……”

“你聽過秋哥唱歌嗎？”

“沒……”

“秋哥怎麽忽然想起表演節目了？”

“聽學生會的人說，是送別其他學校的特別出演。”

——“哦~懂了，大概相當于外交手段吧，上去意思意思唱兩句。”

——“是啊，估計就唱兩句随便聽聽吧。”

——“是唱的比較随便，但意思在就行了吧。”

——“秋哥唱的不好，但是為了聯系四校感情上去表演了。”

——“秋哥頂着學校壓力安排上去唱歌了，雖然唱的不好，我們一定要給秋哥面子。”

千言萬語演變成一句話——

“秋哥五音不全，大家到時候千萬頂住！別忘了鼓掌！”

“誰傳的謠言？！”賀彥秋非常氣憤。

“不知道，大家都這麽說的。”張正鶴撓撓頭，“要不然咱別上了。”

賀彥秋盯着張正鶴：“你也覺得我五音不全？！”

張正鶴立刻皺眉：“秋哥你怎麽能懷疑我呢！在我心裏，秋哥就是無所不能的！對吧夏哥！”

夏楠竹看了他一眼，勉強忽略他這種拉墊背的行為，勾唇直直看着賀彥秋：“秋秋的聲音唱什麽我都喜歡。”

賀彥秋眼角抽了抽，張正鶴疑惑地看向夏楠竹：“怎麽感覺夏哥最近越來越油膩了……”

賀彥秋一口水噴出來，笑到彎腰：“總結相當精辟。”

夏楠竹冷眼看向張正鶴。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夏哥對秋哥态度有點奇怪，好像……過于殷勤，就像……”

張正鶴皺眉思考，賀彥秋瞬間警惕起來。

“就像做了壞事在讨好秋哥一樣。”

賀彥秋松了口氣，夏楠竹看了眼賀彥秋，眯眼：“好像……是做了點壞事。”

賀彥秋懶得搭理他，拍拍張正鶴的肩膀：“兄弟，這次你哥，可能再也壓抑不住自己耀眼的光芒了。”

張正鶴：……

有壓抑過嗎？

夏楠竹盯着張正鶴肩膀上的手，張正鶴察覺到他的視線，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

“對了，我今天先走了，練歌。”

翌日傍晚，東楠附近的工體館開始陸陸續續進人。

東楠和長藤中學雖然大，但沒有能容納四校學生的會館，于是每次聯賽結束時的彙演，都會安排在附近的工體館，雖然只是中學表演，但卻做出了演唱會的效果，彰顯着兩個大字——有錢。

坐滿學生之後，剩下的票會按照演唱會的價格賣給其他人，由于家長們很愛參與自家孩子的活動，加上确實感興趣的其他人，基本上開票就會被搶光。

章北傾城和章北旺帶着咚咚坐進了中間的後排，章北旺還唠叨着：“姐，你不說說秋秋那孩子，哪有把自己舅舅拉黑名單的！”

章北傾城壓根沒聽見，一臉興奮的拉着賀彥咚說：“咚咚你知道嗎？哥哥今晚要唱歌了！”

“哇~”賀彥冬大眼睛裏閃爍着光芒，一臉憧憬與崇拜，“那哥哥不是跟POLY的哥哥們一樣厲害了！”

POLY是章北旺旗下公司的一線男團，現代小學中學大學生的人氣偶像，章北旺哼了一聲：“可能得比你POLY哥哥更火。”

賀彥冬一臉興奮：“真的？！”

“那是，聽說你哥哥五音不全，全校都私下說好了替他挽尊。”

賀彥冬呆住：“五音不全是什麽？”

“就是不會唱歌。”

“媽媽，哥哥不會唱歌嗎？”

章北傾城皺眉思考，然後目光帶了點慌亂：“怎麽辦，我好像真的沒聽過秋秋唱歌。”

章北旺嘆了口氣：“本來還想讓他借着勢頭出道，現在……”章北旺轉頭看到章北傾城着急的眼圈都紅了，忙勸道，“姐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打好錢撤熱搜了。”

章北傾城瞬間松了口氣，感動道：“太好了，這時候還是你牢靠，他爸除了賺錢還會幹嘛？！”

賀彥秋坐在東楠區域的一排，左邊是夏楠竹，右邊是張正鶴，他是中間的節目，現在還不需要準備。

張正鶴看了看四周，悄悄湊到賀彥秋耳邊：“秋哥，文藝部長讓我跟你說，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賀彥秋看了張正鶴一眼：“呵，今天就讓你知道，你秋哥，永遠都是你秋哥。”

張正鶴：……

夏楠竹盯着兩人腦袋過近的距離，張正鶴忽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驚慌四顧，看到了夏楠竹還沒收回去的視線，忽然又有了那種怪異的感覺。

張正鶴皺眉思考，感覺有點東西馬上就要想透了，但不知道因為什麽，繞個彎就想不起來了。

嗙的一聲疊音镲響，緊接着是架子鼓富有節奏感的強烈敲擊，舞臺上空，各種五顏六色的光束淩亂地在臺上穿梭，舞臺黑了一瞬，再亮起時，中央已經出現了一群拿着吉他敲着架子鼓的樂隊，狂勁的爵士樂瞬間帶起了氣氛。

四校聯合彙演并不是無意義的，有專業人士來四校聯賽選拔運動員，就有娛樂圈大佬來聯合彙演選拔明日之星，這是在為體育和音樂藝術生鋪路，年底前還會有聯合畫展為繪畫生鋪路。

這也是普通中上家庭忍下高昂的學費送下一代進兩個私立的原因，因為除去良好的教育資源，不論是彙演還是聯賽，他們占得名額多，出頭的機會就更大。

随着一個鼓點的敲落，開場樂結束了，也就意味着本場彙演正式開始。

主持人上臺做了非常簡短的介紹，立刻引入下一個節目，衣着時尚的五個女生跑上臺來，她們是學通俗音樂的，走的也是女團風。

甜美快節奏的歌聲響起，大屏上開始用近景轉播他們的舞蹈，瞬間把演唱會點燃上了另一個高/潮。

章北旺似乎很滿意，在筆記本上記下這個節目，還做了小示意圖畫出其中他覺得更出色的，然後繼續看節目。

後排的其他星探們也做着類似的工作。

四校不僅有通俗還有各種樂器，穿插在流行樂之間，整個演唱會既熱鬧又不單調，很快到了賀彥秋準備的時候。

賀彥秋起身。

“秋哥別緊張，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即使你五音不全魔音震耳！

“秋秋，我在，放心。”誰鬼叫他就揍誰！

賀彥秋握了握拳，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還有兩個節目到他，賀彥秋在後臺換了衣服，順便開了下嗓，檢查了下話筒，随着前臺一首男團歌曲結束，到了賀彥秋的場次。

東楠私立中學的位置上，有人站起來朝後揮手，并吼道：“舉起來，舉起來！”

瞬間燈牌、橫幅熒光棒準備完畢。

舞臺暗了下來，一束燈光忽然打在了中央，賀彥秋精致的面容在燈光和白色西裝的映襯下宛若谪仙，被震撼到靜默的觀衆席忽然發出了一聲聲驚嘆的尖叫，後排的星探們瞬間劃重點。

笛聲悠揚響起，預示着這是一首抒情歌。

東楠區域有人在囑咐着什麽。

“注意注意！一會秋哥開口都尖叫，務必把秋哥的聲音壓住！”

“知道了！”

“放心吧！”

賀彥秋握着話筒定了定神，看着滿滿當當的工體館，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前世的記憶不知道因為時間的洗刷還是因為重新投胎，變得模糊不清，但拿着話筒的感覺，就像是肌肉記憶，一下子把他拉回到前世的舞臺上。

賀彥秋輕輕呼吸醞釀着感情。

賀彥秋張嘴唱出了第一句，聲音清冷中帶着肅殺，平緩的音調聽起來婉轉，卻帶着一種殺伐之氣。

“啊！”

觀衆席有人尖叫了一聲，然後瞬間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舞臺中央。

這……是秋哥？

這首歌描述的是一位天界将軍，為了換回與愛人第二世相見争戰千年，卻在第二世歷經磨難後，第二次讓愛人死在自己懷中的悲劇歌曲。

實際上并不太适合演唱會，賀彥秋作為歌手活動後出過很多歌，但不知道為什麽，全都模糊不清，只記得這一首，最關鍵的是，這個世界竟然也有這首歌這部劇，只是原唱和男主換了人。

這首歌是他作為歌手的出道曲，當時選他來唱，只是因為他是男主，所以希望訴說男主命運的片尾曲可以由他來唱，卻沒想到被他唱/紅了。

前半段的歌聲訴說着将軍對愛人的思念與寂寞，以及戰争的冷酷與血腥，此時一段古筝插曲傳入，賀彥秋聲音一轉帶着輕松與甜蜜，開始訴說第二世與愛人相聚的快樂，可惜铮的一聲，整個歌曲氣勢變了，只有無盡的絕望與死意。

賀彥秋的視線掃過觀衆席，所有人都目露驚詫地看着他，安靜地聽他唱歌，賀彥秋的視線落在了夏楠竹身上，

夏楠竹的目光裏有驚訝、有……有一種他一直刻意忽略的感情，還有一種埋在底下因為不安全感帶來的焦躁。

賀彥秋想起，他好像一直都在回避一個問題，如果……如果夏楠竹并沒有開玩笑，如果夏楠竹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夏楠竹真的喜歡了他十幾年，求而不得的這段時間，被他糊弄的這段時間，其實……應該很痛苦吧。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夏楠竹真的喜歡了他十幾年，他跟夏楠竹的關系只能有兩條路，一，在一起，二，形同陌路，任何的中間選項，都是一種折磨。

賀彥秋的歌聲猝然停止，頓了一秒，随着笛聲唱出了最後一句，到此時，将軍并沒有自盡于愛人墳前，而是選擇守了枯骨又千年。

作者有話要說：  章北傾城：“太好了，這時候還是你牢靠，他爸除了賺錢還會幹嘛？！”

沒有戲份的賀爸：？？？？

為什麽寫到天界的将軍我會忽然想到豬八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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