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需要湯先生托大替我教侄子

湯維維被父親訓紅了眼。

成年禮的第一支舞,一般都是和內定的未婚妻跳……

這是一種關系和身份的象征!

上流社會,誰不想把女兒嫁進沈家?!

好不容易湯維維有了這個機會,還任性的往外推,湯維維的媽媽也是很着急,又次推了湯維維一把。

湯維維淚水在眼眶打轉,梗着脖子就是不過去。

湯維維惹不起沈孺楓,看到和蔣晨華下樓的唐景晴,怒火便燒到了唐景晴的頭上:“你給我站住!”

她指着唐景晴厲聲質問:“說你呢……你是哪家的?!連社交舞都不會跳,該不會是賤民吧?!上流階層的人哪有不會跳社交舞的?!你是怎麽混到儒楓生日晚宴上的?!”

唐景晴像被吓了一跳,腳下步子頓住,睜着濕漉漉的大眼睛,如迷途羔羊,特別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啧,弱智到處有,今天特別多。

她一臉認真思索後,乖寶寶的表情,小心翼翼問:“上流階層的人和普通人,原來是用會不會跳社交舞來區分嗎?那……不會跳社交舞就不能參加朋友的生日宴嗎?!對不起啊,我不太清楚這個規則,那沈孺楓……要不然我就先走了,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

燈光下唐景晴皮膚像被牛奶浸潤透了一般,白皙稚嫩,沒有絲毫毛孔,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瞅着沈孺楓,驚懼又不安,小手攪弄着衣角,漂亮又可憐。

來參加沈孺楓生日宴的賓客看着唐景晴楚楚可憐的模樣,難免覺得湯家姑娘太過分,故意欺負人。

蘇承桓雙手抄兜,就站在不遠處,低沉沉開口:“上流階層和市井平民的區分,在底蘊、修養、眼界,優雅的氣質得體的談吐,不輕蔑他人,不高看自己!絕不會缺少教養到以上流階層自居,且以此來輕蔑他人,稱呼別人為賤民。”

一向少言寡語,容色冰冷美少年蘇承桓,只站在那裏,便已引人注目。

他視線落在唐景晴玉管兒似的手指上,抄在兜裏的手不由收緊,言語上更刻薄了些:“湯家的底蘊還是不夠,教養出來的姑娘出口成髒,實在太有失格調!暴發戶就是暴發戶,難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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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蘇承桓話刺得下不來臺,湯維維咬緊下唇:“和賤民混在一起,你們就能登大雅之堂了?!”

“維維!”湯維維的母親是小戶人家出身,哪裏敢得罪沈家和蘇家這樣的底蘊深厚的人家,忙扯自己女兒的胳膊,想要息事寧人。

乖巧軟萌的唐景晴睜大眼,泫然欲泣,一副不安的模樣,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表情非常到位。

其他賓客看着都覺心裏窩火,覺得湯維維口無遮攔一口一個賤民,實在上不得臺面。

明知道大佬在演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演的太好,沈孺楓止不住的冒火。

大概是見沈自洲已經離開,沈孺楓抖了起來,放飛自我:“我朋友我請來的,有意見憋着,不滿意滾啊,你是我求來的還是請來的?!在我們家抖什麽威風?!”

“你!”湯維維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沈孺楓內定的未婚妻,小姑娘今年才十七歲,家裏寵的和什麽似的,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湯維維的父親因為沈孺楓和蘇承桓的話,也難堪的下不來臺,冷着臉,端起長輩的架子開口:“蘇少爺,孺楓,你們這樣說話就過分了……”

他哪裏知道,沒有沈自洲在,沈孺楓就是個混不吝,誰的賬都不買……

沈孺楓擡眉張狂的很:“過分?!還是那句話,不滿意滾啊!你們湯家人是不是一個個都有毛病?!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家啊?!一個在我們沈家擺女主人的架勢,一個擺長輩的架子,這是沈家不是湯家知道嗎?!信不信我讓管家把你們叉出去!”

聞管家只是笑了笑不吭聲,他可不敢和自家小少爺一樣,随随便便得罪今晚來的客人。

湯維維父親臉色越發難看:“你父母不在的早,我和你父母是至交好友不說,你和維維又有口頭婚約,我今天就托大以長輩身份教教你,什麽身份的人該怎麽行事,交什麽樣的朋友……”

“我沈家是沒人了嗎?!需要湯先生托大替我教侄子……”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沈自洲雙手抄兜自樓上下來,黑色西裝筆挺,西服前口袋裏是暗紅色的口袋巾,成熟男人的聲線不怒自威,尊貴又沉穩,氣場強勢厚重。

都知道沈自洲是沈家家主,卻鮮少有人見過。

不說沈自洲亦正亦邪的盛世美顏,就這通身的派頭,都能讓人猜出他身份不凡。

沈孺楓眼眶微熱,大概是沒想到只會訓他的二叔,居然也會護着他。

“自洲哥……”顧翩然笑開來。

有人蠢蠢欲動想上前和沈自洲打招呼,湯維維父親臉色難堪,尴尬地笑着:“沈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孺楓站在那裏不動,他不是不知道,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名流,明面兒裏對他巴結讨好,背地裏哪個不議論他的父母!

當年父親花天酒地被母親捉奸在床,他母親殺了父親後自殺,一度成為上流社會最下飯的談資。

爺爺擔心他會受影響,便把他送去國外,還是一年前爺爺得了老年癡呆症,二叔從高位上退下來才把他接回國的。

沈自洲慢條斯理走到沈孺楓身邊,單手插兜,一手扣在沈孺楓的腦袋上。

叔侄倆站在一起,格外賞心悅目。

“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你怎麽高興怎麽來……”沈自洲側眸睨着沈孺楓嗓音輕緩,“聞管家,今天小少爺開心最重要。”

“是的先生,我明白!”聞管家已經明白沈自洲的意思。

“沈先生,兩個孩子是有婚約的,我們兩家人也算是親家……”

沈自洲揉了揉沈孺楓的發頂,語調輕漫:“我們沈家從不包辦婚姻,當年家兄不過醉酒的一句玩笑話……湯先生別太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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