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六

陸策央着姚子青陪他吃最後一頓飯。

陸策吩咐廚房做了不少姚子青連見都未曾見過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姚子青卻只動了寥寥幾筷。

“不合胃口麽？”陸策問。

姚子青搖頭，說：“我不大喜歡。”

陸策臉色變了變，正要喚人上來撤下去重做，姚子青阻止道：“別了，麻煩。橫豎就這麽一頓了，将就一下就行。”

陸策嘴唇動了動，最終只說了個“好”。

二人許久未曾一同吃飯，本該是把酒言歡，此時卻是沉默得有些怪異。以往二人相處本就是姚子青話多些，他不講話，陸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姚子青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陸策看着桌上沒怎麽動過的飯菜，“你沒吃什麽…若是飯菜不合心意，不如去外頭吃？”

“不必了。我該走了。”

陸策知道姚子青向來果斷，向來心狠，卻沒想到哪怕是對他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陸策苦笑道：“那…你能不能，陪我喝最後一壇酒……？”

姚子青沉默，久到陸策想說算了，才輕聲道：“沒有下次了。”

“好。”

兩人從前不常喝酒，酒量都差不多，所以看到陸策拿來兩壇酒時，姚子青嘴角抽了抽，兩個喝不了多少的人，拿這麽多，他是想和自己一道喝死麽？？

陸策遞了一壇給姚子青，說：“這酒後勁小。你喝完了，咱倆就……從此再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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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青接過，拍開泥封，抱起來就灌了一大口。酒不是很辣，猛的這麽一大口還是讓姚子青有些頭暈。

“別喝這麽快……”陸策苦笑道。心中苦澀不已。這個人，就這麽想和自己一刀兩斷麽？

姚子青只說：“沒事。”繼而又灌了一大口。也許是喝得太急，被嗆到了，眼眶紅了起來，甚至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陸策小口小口的喝着，不時的注意着姚子青，忽然問：“你……真要回去成親了麽？”

姚子青呆滞了兩秒，“嗯”了一聲。

“真的，不能留下來……？”陸策紅着眼眶問，“你明知道……若是，若是你願意留下，我定……”

姚子青說：“你明知道我不會留下。”

陸策忽然笑了，道：“說得也是。”

姚子青沒再說話，繼續喝着手裏的酒。

陸策沉默一陣，說：“……姚子青，對不起。”

姚子青還沒反應過來，陸策手起刀落，本就喝得昏昏沉沉的人徹底倒了下去，還剩半壇子酒砸在地上給了花花草草做養分。陸策接住他，打橫抱起，親了親那人通紅的眼睛，“別離開我。”

陸策抱着姚子青回屋，管家皺着眉頭，猶豫了一下，勸道：“爺，您這事兒做得……怕是不大妥當。”

陸策不理，“有什麽事兒我擔着。”說完以後，徑直抱着姚子青進了屋子裏。

把懷裏的人放下以後，陸策除了姚子青的衣裳，給他攏上一件遮不住什麽的薄紗，苦笑道：“除了這樣，我真不知該如何把你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 囚，囚禁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