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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伊人看着他被帶動起感情的眼神,看不出情緒地一笑,把帶給他的文件甩桌子上,“剛才開門那丫頭是誰?”
要擱從前陸重淮穿着服飾都往騷包了打扮,衣櫃裏擺着的休閑裝多過正式的西服衣褲,自從她出國以後,照他照片上新聞上頭條除非那些明星模特做了變性手術才能打他眼皮子底下過去。濃妝豔抹、眼底線畫到發際線的女人他更是看都不看一眼怎麽招桃花?可是盧伊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自己沒長手,要你給她梳頭?”
他思緒繁雜卻不形于色,更像有意擠兌她,冷蔑地笑,“行啊,你給我生個女兒,我不給她梳頭。”
盧伊人以暴制暴比他還傲嬌,寸步不讓地說:“你不解釋清楚也行,到時候她怎麽死的別來問我。”
陸重淮把她抛過來的文件擺正放到一邊,“一個朋友犯了事進去了,丢了個女孩給我,小丫頭沒人照顧,你要你接過去收留幾天?”
她蹙了蹙眉,放緩語氣問,“多大了,讀書?”
“十六。”陸重淮算了會才答,把話說清楚,“他還一年就出獄了,到時候叫他把人領走。”
盧伊人聽他這麽說也沒說話了。
“不問了?”陸重淮的聲線本就清冷,就算哄她也帶着叱咤風雲的氣質,問完立刻就變了臉,舊事重提,“那我們聊聊昨天的事。”他把左手五指展開給她看,“我受點傷沒什麽,但是能不能麻煩你搞清楚自己姓甚名誰,別再讓我去領人好嗎?”。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絲毫沒放松口氣,“我是慣得你沒邊了還是以為我真不敢把你怎麽樣?教訓少了吃虧不夠?白天你和那群老滑頭怎麽周旋我不管,你到底長不長腦子誰都能硬着來。找人沒用?要不要我給你在荒山野嶺先給你立個墳頭。”免得到時候抛屍荒野都沒人知道。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他沒少鞍前馬後為她做事,但是晚上回去想起她一點譜都沒有,什麽地方都敢去,真出什麽事他求誰去?本來何冬就不待見她,她也不怕給自己臉上抹黑。
兩個人脾氣都擰,尤其陸重淮總被她氣得氣血逆流,這會兒陸重淮聽她那口氣也不知道怎麽說才不惹得他倆吵起來。她總是笑容得體,遠近疏離控制得很好,撩人又殘忍的打破寥寥的幻想,傲氣太重,野心太大,他幾個兄弟都不待見她。要不是怕她再做出什麽恐怖的事,恐怕他沒那麽快和她和好——蓋上他的戳,她起碼能安全一點。
陸重淮以前就為她受過傷,最嚴重的是在鎖骨,那次差點去了半條命,無論何時盧伊人想起來都覺得後怕。盧伊人不得不承認他嚴肅起來尤其懾人,也沒打馬虎眼接着他的話反問他能拿她怎麽樣,憂心忡忡地湊上去看,“你手怎麽樣了,上藥沒?”
陸重淮一躲就把手抽走了,白了她一眼,“刀上沒鏽死不了。”說完又看了她一眼,軟下來,“一會留這陪我吃午飯。”
盧伊人幾乎是沒猶豫的打了個電話給赫方佐,順便交待了幾件事。
期間赫方佐又痞裏痞氣的開了幾句玩笑,惹得陸重淮看了她好幾眼,等她挂了電話就問,“誰啊,聊得那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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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伊人挑眉,“一個追我的小男生。”
陸重淮不信,白了她一眼,回頭瞟到她的眼色,見她神色變都沒變,還很有點得意洋洋,于是變聲确認,“你說真的?!”
盧伊人鎮靜自若地點頭。
陸重淮臉立刻就拉長了,黑着臉說:“馬上拒了,跟人說清楚。”
盧伊人無奈,“該說了我都說了,這孩子不停勸。”
“盧、伊、人。”他恨不得把她咬碎了,無奈又頭疼地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哪能啊?氣死了你我不得守寡嗎?”這時候她也知道撿好聽的說,油嘴滑舌道。
陸重淮悶騷地肅聲說,“為什麽不能踹?他給了你什麽我不能給你的。”言語裏的委屈悲憤難以比喻。
那時候盧伊人剛走,徹底抛下他不聞不問。何冬在酒吧找到宿醉的他說了一番話——當人忍不住想靠近一個人,卻十次有十次被傷害的時候心理上會形成一種保護,也就沒那麽想靠近了。有意的傷害實際上就是變相把人往外推。無論是為你好還是為她好,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兩年他都深深記着這段話,記着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這個事實,睡覺也睡不安穩。就想她大發慈悲回來一次告訴他這不是真的,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絕望了。
盧伊人想摸他的臉被他躲開了,她不屈不撓地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他,真誠又熱切地說:“我愛你,陸重淮,我愛你。”
她反反複複說愛。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到原來“我愛你”這個詞我可以說這麽多遍,只對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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