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二天沒意外的赫方佐又打了個電話過來,盧伊人這回硬了心,看着手機邊響鈴邊振動,腦袋裏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們初識在一座大教堂外,身為華裔的赫方佐從小就被教了華語,兩人交流起來沒有任何問題,聽着對方流利的母語,身在異國他鄉的盧伊人倍感親切,作為游客饒有興趣地問當時做兼職導游的他,“真的有人在這座教堂裏面結婚嗎?”
那時候的赫方佐比現在還熱情,歡快地回答,“是有很多人在裏面舉行婚禮,和國內的廟不一樣,不是有幾個和尚收個香火錢。這座教堂既有觀賞價值又有實用價值,我老早就想來看了。”說完還興致勃勃地補充,“你們國外留學的女生最感動的事不就是在這樣的教堂有男人說我愛你一輩子嗎?”
當年不知底裏的傻小子恰好戳中盧伊人的痛處,她卻不傷心,偏頭笑着說:“不啊,我最感動的瞬間是看着同胞挂五星紅旗國歌響起的時候。”
天涯此時赫方佐也回憶着那些年。
他不明白為什麽盧伊人不可以愛他。都說人心是易變的,人是會被感動的,那盧伊人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大概那時候盧伊人給他的印象就很深刻了。所以當她第一次以中國人的身份站在主席臺上發表學術演講的時候他心裏亦是無比澎湃。她像一顆燃着太陽光的星星,比月亮還亮幾分。
赫方佐那時候發誓要娶這個姑娘,他為她奔波忙碌,不覺得自己窮追不舍有什麽羞恥,他沒有香車寶馬,但他可以為她做一切。那時候他學業水平一般,勉強在這所衆所周知的世界名校拼死拼活弄個學位證,而她已經站在很高的位置,滿身榮華。可以說熟識的每個人都在嘲笑他癞□□想吃天鵝肉,但他以她為終身夢想一直努力着,哪怕弱小也絕不放棄。
終于有一次給了他英雄救美的機會,她昏倒,他抱她去救治,她醒來後就準許他加入了她的團隊。那時候赫方佐都快感動懵了,就像偶像突然找自己當經紀人一樣,是無比自豪的榮耀和溫暖。只是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他的貪欲不容許他在她身邊成為她感情上的威脅……
廣播員甜美的登機提示環繞耳畔,拖着行李箱,看着手機屏幕,又看了眼前來送行的行人,目光漸漸變得黯淡而絕望。
他早說過要是有一天他放棄,不是因為身家財當,不是因為他能力有限,甚至不會因為她心裏、身邊有着他人,而是因為她強烈的憎惡……她那天吼他的時候,他才終于肯放手。而這一刻,他再沒了奢望。
……
馮星辰咬着一柄牙刷探出頭來,“伊人你怎麽不接電話啊,響半天了。”
盧伊人回過神還未來得及回話馮星辰就被浴室裏的另一個人拽回去了,留她在原地摸了摸捧着的臉。
自動挂斷後沒多久手機就鎖屏了她更惦記的是陸重淮幾天都沒給她打過電話。她越來越摸不準陸重淮的脾氣了。也對,她連自己的想法都無法控制,怎麽解決身不由己以外的事情。她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
盧伊人不在這幾天就好像群龍無首,再加上沒赫方佐幫着控場子,公司裏烏七八糟問題都湧現了出來。盧伊人才養了一個星期就強撐病體回了公司,正尋思着高層怎麽變,看着這渾渾噩噩的狀态把所有幹事都叫了辦公室劈頭蓋臉訓了一頓,氣得胃又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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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創立初期沒多少人,所謂的元老不過是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盧伊人雖然是女人,但和老搭檔交情甚好,秉持着背叛過的人永不錄用、老朋友永不懷疑的原則,她不怎麽擔心人心不穩,下面有非議無可厚非,她哪能管得住所有人的嘴。
赫方佐平時的行為作風在其他人眼裏就是狗腿,看不慣他的人大有人在,段煉就是其中之一,這會兒特得瑟地奚落她,“跟你說那種不受待見的人別委以重任,現在你這空氣都變新鮮了。”
盧伊人不跟他貧,把決策書交給他,“以後你接手他的工作,這是我幾天整理出來的人員調動。”
段煉沒接,漫不經心地說:“別啊,我和他合不來是人盡皆知的事,你現在讓我上位,別人指不定怎麽說呢。”
這話裏諷刺的意味明顯,盧伊人看着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反對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她好像總為一些人傷害更重要的人。她沒收回手,再次真誠又坦然地說:“拜托了。”
像她這樣低聲下氣求人還真的罕見,段煉跟她玩這麽多年都沒見到過幾次,他斜眼睨着,動搖了,默默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裏,也沒說答應不答應,就說:“下星期有個酒會,我缺個女伴。”
……
段煉給盧伊人預約了工作室的設計師,清場之後量體裁衣設計了一套禮服,珠寶都是手工鑲嵌上去的,鮮紅的主色調像血染的。為了顯胸露背用的布料很少,卻使用的是進口的生熱布料,綴上細膩柔軟的羽絨像朵妖豔的紅蓮。
宴會那天盧伊人一身頂尖設計師量體打造的錦衣華服,是那些櫥櫃裏的展品不能比的,烈焰紅唇閃亮登場,幾乎吸引了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
盧伊人和他走到沒人的地方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肉,奈何他穿太厚沒點反應只是看向了她,“你沒告訴我這是明達太子爺的洗塵宴啊?”
這樣一來陸重淮不也得在嗎?
段煉環着她無所謂道,“等一個人來過了,你就随便找個地方坐着就行了。”
盧伊人又不傻,心智清明着呢。鎮靜漂亮的臉上露出戲谑的神色,唇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你這是拿我當槍使吧?哪家姑娘又看上你了。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在盧伊人的印象裏這厮就是個雅痞,聲色場裏風流慣了。要說萬花叢裏過片葉不沾身也不大可能,倒沒想到哪個倒黴姑娘芳心暗許,還是個大家千金。
段煉不悅地白了她一眼,“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盧伊人笑笑,退散了。
這種酒會來的有年輕人,卻沒排除些老奸巨猾的狐貍。說話總是字裏行間暗示着什麽,明明恨她入骨還違心恭維着,更可笑的是她倆分明不是一對卻被牽線搭橋說得過分,聽着那些虛與委蛇的奉承話盧伊人心裏不舒服,趁亂偷偷把杯裏的酒都倒掉了。
沒一會兒真來了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披着纖塵不染的白色披肩,幾不可見地攏了攏,蓮步輕移朝這邊走來,分外楚楚可憐的樣子。
盧伊人看着那目光都不忍,無奈還要當這擋箭牌,哀怨地看了身邊的人,把話語權都扔給他了。
女孩瘦弱卻極力把背挺直,想和他打個招呼,沒想到手一晃杯子裏的酒灑出來,打濕了前襟,又急又無措,一汪淚水含在眼裏奪眶欲出。再看看旁邊的人,喉結都動了好幾次了還不肯讓步。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姻,盧伊人覺得自己倒了血黴才撞上這種事。怕阻人姻緣被馬踢,她掏出手帕塞進那姑娘手裏,回去段煉說:“我來也來了,時間留給你們,你看着聊吧。”
“盧伊人!”段煉中氣十足地一吼,又想把人拉回來。
可惜她早料到,機靈的躲開,朝他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盧伊人穿這身衣服有點冷,會場裏都是精于算計的商人,也少不了風騷浪蕩的公子哥,沒人陪在身邊她不敢瞎逛,在人群中找着陸重淮的身影。正晃悠着,就被人猛力拽到了牆角,她吓了一跳,心跳猛地加速,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看見擄她的人熟悉的面孔,她忽然松了口氣,拍着胸口,笑了聲說:“你可真适合演驚悚片啊。”
陸重淮氣結,頭頂都快冒煙了,合上眼冷靜了一下,才重新順了口氣質問她,“電話裏我怎麽跟你說的你又是怎麽答應的,胃還沒好全還喝酒?”
盧伊人順勢抱住了他的腰,“我發誓今天晚上滴酒沒沾,只是和人交換了條件才來湊個人數的。”
陸重淮湊近聞聞她身上的味道以确認她話裏的真實性,擡眼看到她波光粼粼的眼睛和誘人的唇齒,重重吻了上去,帶了點懲罰的味道,“聚會完了跟我回去。我想了兩星期,你說的那些條件都不成立。你做不完的我來幫忙,你用不着再求任何人。
“You are a king,you are my 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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