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激浪
眼瞅着那只手到了肚臍下褲腰處,孔澤瞿一把攥住玉玦的手,心道真是反了,反了天了還,大半夜的這是幹什麽,可這會兒卻是連攥着的那只手都同泥鳅一樣,三翻兩翻就滑膩膩的又要溜出來。
“不要胡鬧。”下了狠心将玉玦雙手雙腳困住,孔澤瞿呵斥,一會會兒的功夫身上都有了薄汗。
察覺孔澤瞿是真的生氣了,玉玦暫時沒有動彈,只被捆住呆呆那麽躺着,半天了好是安靜。雖然是暗裏,可也隐約能看清些,孔澤瞿瞅了瞅玉玦,這孩子就那麽乖乖躺着,臉蛋上看不出什麽,可該不是這樣安靜的樣。
“為什麽?”玉玦幽幽的問。
孔澤瞿一時語塞,他是個身心健康的男人,且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女人了,只是玉玦到底是太小了,還在自己身邊養了這許多年,雖是有了那些個意思,但泰半時間還是當個孩子,眼下又是這麽個局面,真要做出什麽他自己這裏還過不去,也情動,也看着這漂亮孩子喜歡,只這許多年的時間還是留下了些什麽。孔澤瞿這幾十年真正沒有怕過什麽,可現在卻是怕看見玉玦的身體,有些東西,真要揭開卻是需要些勇氣的。
這許多心情孔澤瞿總不能跟玉玦去說,而且玉玦那麽被大折騰了一番身體不好也是真的,如此種種,就成了眼前這樣。
“你……難道不行麽?”孔澤瞿不說話,玉玦又加了這麽一句。
孔澤瞿身體一僵,低頭看玉玦,這孩子也擡眼看他,模模糊糊間孔澤瞿看見玉玦眼睛裏滿是懷疑。
“可這是什麽?”
不等說話,自己腿間又是被一蹭,孔澤瞿又驚又怒,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這麽蹭了摸了一番,身體怎麽能沒反應,也不知什麽時候這孩子就成了這樣,竟是毫無顧忌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再是躺不住翻身坐起來“你先睡吧。”說罷就要下床。
“懦夫。”豈料剛下床,身後就是這麽兩個字,清清楚楚字眼兒都咬的很死,孔澤瞿控制不住險些就要教訓玉玦了,回身一看,這孩子躺在床上很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罵了他那臉蛋上一點波動也沒有,倒她是個憤怒的模樣。
怎麽敢,現在怎麽敢還罵人了,孔澤瞿一時真是生氣,打算暫且扔下這茬要收拾玉玦了,眼下這孩子還是養在他身邊的,怎麽就成了這麽個不成體統的樣子。
“你給我下來。”孔澤瞿低喝。
玉玦在床上躺了半天,半天了拉了被子蒙頭翻身,她這樣已經算沒臉沒皮了,這男人怎麽這樣,一時惱恨極了,卷着被子沒動彈,以前我那麽聽話,一點點都不敢反抗,那是因為我願意聽話,現在不願意了。
孔澤瞿真是氣極了,真是非要收拾玉玦不可了,上前揭開被子,扳過玉玦身子,就看見這孩子恨恨盯着他,眼睛晶亮,“為什麽不行?”倒是沒哭,只是腔裏顯是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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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了氣要扯這孩子去書房,只是揭開被子瞬間就做不出那樣動作,又察覺大半夜的他這樣真是荒唐至極,這孩子還恨恨模樣,于是終是沒動作,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在地下那麽個半天,一會之後上床了,掀開被子躺下,玉玦還是躺的板板的看着黑索索屋頂。
“你還小。”孔澤瞿說話,看玉玦那麽個板板躺着的樣子可憐可愛,于是就解釋了一句,将板板的孩子攬在懷裏。
玉玦沒動,半天了忽然翻身卷了大半的被子滾到床的那邊了,孔澤瞿無可奈何,只那麽躺着,半天了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這孩子又滾了過來,強塞進他懷裏。
“好了,睡吧。”孔澤瞿隔着被子拍了拍玉玦,他原本以為今晚就這麽完了,大約是能安穩睡下了,然說了這麽一句話音兒還沒完全落下,然後“轟”的一聲,腦子裏炸開了,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我不小了。”玉玦幾近湊在孔澤瞿耳邊說話,然後死命按着孔澤瞿的手沒讓離開。
“摸吧。”妖精勾魂一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纏繞多時的幽香也格外尖銳的竄進了鼻端,孔澤瞿已經動彈不得。被單底下,孔澤瞿的手底下,一撮兒凝住的羊奶在他手心裏緩緩發燙,挺立,然後頂着他手心。
“玉玦……”孔澤瞿叫了一聲,連他自己都察覺了自己的嗓音不同以往,本是要呵斥胡鬧的,只是出口就只有玉玦的名兒。
玉玦将自己衣服盡數除去了,被單底下她未着寸縷。
“摸呀。”咒語,徹徹底底的咒語,玉玦在給孔澤瞿下咒,下咒的同時還拉着這人的手動,咬着嘴唇擰着勁兒非得要把今晚過了。
孔澤瞿全身發僵一動不動,經了多少世,可從來沒碰上這樣的,你不曾感受過那種柔嫩在手心裏綻放的感覺,心神都已經不在了,都落在手心了。
玉玦将手從孔澤瞿衣服底下鑽進去,摸這人胸膛,摸這人臂膀腰側,沒被攥着,也沒有再呵斥,只是感覺手底下的肌肉緊的下一秒就要彈出來,等手再往下的時候,還是沒有被阻值,玉玦閉上眼睛一狠心,然後因那陌生的觸感幾欲尖叫。
灼熱的生命力快要燙傷她,粗粝的觸感也吓人極了,瞠大眼睛無措的看了孔澤瞿一眼,才發現不知何時這人眼神炯炯亮的驚人正低頭看她,敷在胸脯上的手也自己動了。
人家一動,玉玦傻了,吓傻了,只盯着孔澤瞿臉看,然後天翻地覆驚濤駭浪一齊湧來,身邊的人已經鑽進被子裏,瞬間仿佛這個房間裏都有了原本沒有的氣息。
玉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孔澤瞿,伸直脖子攥着手指尖玉玦難受的想哭了,顫抖着掀開被子偷偷看了被子底下的男人一眼,然後驚叫了一聲幾欲逃走。
男人和女人是這麽不同,玉玦從來沒有這麽清晰的知道過,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侵略和蠻橫是雄性動物專屬的,之前的所有都只是她的想象。
可是這個時候哪裏能逃走,顫抖着驚叫着害怕着,想要翻滾卻是動彈不得,玉玦熱的渾身發燙,腦力被潑了水彩,什麽顏色都在炸裂,可什麽顏色都分不開,攪和成怪異的顏色在腦裏張牙舞爪的侵吞了所有的神經。
“我錯了……饒了我……”玉玦哽咽求饒,可哪裏有回應,只覺內髒都聚在一起被人重新裝填,陌生的感覺讓這孩子指尖都要裂掉。
陌生的孔澤瞿和陌生的聲音,還有好些個陌生的東西,夜過半,這屋裏老是有陌生的音兒。
星子暗了亮亮了暗,但見這偌大的屋裏偌大的床鋪糾結不成形,纖弱的女子和颀長的男子亦是纏疊不成形,壓抑的聲音和時不時響起的哽咽聲叫這個夜晚與別個有些不同。
二日,玉玦很早就醒了,可一直閉着眼睛一點兒都沒動,孔澤瞿起得很早,老早就要出門,往日裏她還要糾纏一會,今天确是眼睛都沒有睜開,只不願意看見孔澤瞿,連聲音都聽不得。孔澤瞿悉悉索索的穿衣服洗漱,換衣服下樓,玉玦都沒睜眼,只等着這人走了之後她才睜開眼睛。
在西班牙她該見過的都見過了,甚至當面看見過,可所有的所有都是她想象的,她那麽主動的非要讓這個男人要了她,可後來發生的一切超出了她想象,玉玦被那種親密吓住了,男女間還可以這樣像是心髒都貼在一起,那種碰觸到身體最深處的感覺怪異極了,親密的吓人。
那種讓人心慌的親密和先前她的主動叫玉玦難堪極了,可難堪還是難堪,歡喜還是有的。
終于兩個人結合了,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沒有餘地的結合了,玉玦這麽執着的非要這樣,這種事于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儀式,一種交代,近乎偏執的執着了這個男人這麽多年,這回算是短時間給自己的過去一個交代,也是個儀式,我終于連身到心都沒有保留的給你了。也是因了昨天的刺激,覺得自己非要這樣才能把自己以後給保證了。
一個人在床上躺了很長時間,玉玦揭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體,昨夜的痕跡已經不很清晰了,只是胸脯上還有一點點指印,腿上也還有一點點印子,其他的都沒有了,就連那點印子不仔細看也會看不見,可她确确實實的不一樣了,從骨頭裏都不一樣了,床單上一點點的紅星子也閃着亮。
這時候,今年最大的事情發生了,城裏李家的大家長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家卧室裏,死因是過量吞服安眠藥,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李家大家長該是要被厚葬的肯定還要被葬在國家公墓裏,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下午李家所有人包括海外生活的人全部召回,等傍晚的時候原本顯耀的占朝中半壁江山的姓氏已經是所有人禁忌的字眼。
雷霆速度,經營了半個世紀的家族瞬間就灰飛煙滅了,剩下的只有惶惶的人心和更加惶惶政局。
年關将至,整個國家都仿佛在搖晃,只孔澤瞿坐在椅子上還是先前的模樣。
從計劃到部署再到跟進,李家連帶下面的幾個形同李家的這些個家族短短時間內都要拔掉,孔澤瞿向來是不茍言笑旁人近不得身,今天面色就格外沉,等李家連同那些個該收押的收押之後,這人依舊看不出多少喜色。
這場震驚周國的政治格局的改變讓世界都嘩然,多少年之後還會被人提起,只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場禍事的開端是因為玉玦和舍利牽連出來的。
倘那舍利玉玦沒拿到,倘那李家老大不曾讓玉玦受那麽些個苦,佛門慘事也是不值一提的,擅自出動國家機器幹私事也是不值一提的,甚至動用軍中力量也還是可以原諒的,只是因為玉玦參與進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可原諒了,尤在玉玦是孔澤瞿教養着的。
孔澤瞿是為了國家不眠不休了很長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國家,這人向來不願意給自己兄長惹事,只是這事兒恰好就怎麽都過不得了,還惹這人極深,終是有了這樣的事情。
玉玦當然不知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看電視的時候才隐約察覺了有些事可能和自己有關。
孔澤瞿整天都是不在的,玉玦現在身體恢複漸好,本來是要看書重新繼續自己的學業的,只是今天無論如何就在這家裏呆不住了,寧馨也沒來,她自己一個人呆的無聊遂出門。沿着小路走了一段兒,玉玦忽然就想起路的那段也是有個房子的,還有個和善漂亮的婆婆,遂就沿着小路一直走。
走了好半天才看見那二層樓,玉玦溜溜達達的過去,沒看見這屋裏有人出來,又溜溜達達的往回走,也不見人出來,只走了好半天已經離那屋子很遠了,玉玦聽見身後有人叫,回頭約莫看見幾年前見過的婆婆,婆婆身邊也是站了一個人,玉玦看不很清什麽,又離得遠了,于是也就沒有再回頭。
孔澤瞿依然沒讓許從易見玉玦,而且現在更不可能讓他見了,玉玦當然什麽也不知。
晚些時候孔澤瞿回來了,玉玦在沙發上和聞思修視頻,聞思修已經回西班牙了,跟玉玦說起那地宮考古的事情,正說的興起的時候,孔澤瞿回來了。玉玦無從知道孔澤瞿到底是幹什麽的,因為這人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很準時,準時的上下班,連今天發生的大事兒都仿佛和他沒有半點關系的樣子,人進來的時候玉玦擡頭看孔澤瞿,見這人垂着眼睛往屋裏走,邊走邊問“吃飯了麽。”還是依舊沒看她一眼。
“沒吃。”玉玦說話,她其實已經可以給自己做飯了,本來今天是要做飯的,只是覺着做完飯等着孔澤瞿回來好像有些窩囊,尤在昨晚她那麽主動之後就更是窩囊,于是就沒做,等着孔澤瞿回來,只這會兒覺着這人一眼都不看她的樣子莫名其妙。
”嗯。”孔澤瞿幹巴巴應了一聲,然後就進了廚房。
玉玦坐在沙發上看孔澤瞿洗手做飯,頭都不擡,自己這會兒也沒有很多勇氣去搭話,于是就沒說,屋裏就很安靜,也不知多會兒玉玦覺着這屋裏怎麽就這麽讓人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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