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回京
機械快刀斬人,蕭琮邑覺得李孤動的手疼,直接從馬上跳出去,用劍調開那蒙面人的遮布。
随後一腳把他跺下馬,面目露出來是父皇身邊太監賈福,蕭琮邑腳踩在他的臉上,蹂一番冷聲說道:“好你個賈福,我父皇待你不薄,竟敢私自出宮謀殺本王,不怕我回了京殺你九族!”
大約這聲音過于正威,臉色氣身不似在皇宮時候飄飄欲仙,真就吓着了他,連忙跪下求饒。
蕭琮邑想着留他一命,問下京中情況,然後再問問誰這麽大本事敢指使禦前太監幹這些。
正猶豫着,一劍飛過來,賈福當場斃命。
李孤估計懶得糾纏才從馬上起身,殺完賈福,穿過人群直接把要逃跑的坐在馬背上三人殺了個精光,餘下幾十人見此情況,全部落荒而逃。
蕭琮邑道:“你怎麽把太監殺了呀,我還想留着一條命問下情況。”
李孤随意撕扯掉死人衣物擦拭着劍上的血說道:“他既是宮中之人又奉命追殺你,就已知犯了滔天大罪,你現在饒了他将來也會記着這事,他怎會聽命于你?留着等通風報信還是伺機殺你?”
擦好劍,一臉毫無表情騎上了馬。
蕭琮邑覺得蠻有道理,反正人的死了說這些也沒了用,随便吧。
剩下這一路上倒是很安好。
到了京城天剛剛蒙蒙亮,不知為何勞途一路竟沒一絲困倦。
李孤找了個買家把馬賣掉,然後真該告別。
蕭琮邑不提這事,只管向前走着,真的是很巧,竟然大早上遇到長姐的侍衛。
那男侍見到蕭琮邑震驚語無倫次,先跪在地上磕幾個頭,然後結巴一般:“殿下...公主...公主這些日子日夜擔心殿下,三個多月了,真沒想到殿下還會回來。”
蕭琮邑好奇,因為通常宮中侍衛不可能會出宮的,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長姐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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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一直在齊将軍府上,殿下能回來了太好了,我得趕緊通知公主。”
本來蕭琮邑是準備和他一同過去,好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在一旁一直聽着的李孤攔住侍衛,“先等下。”
蕭琮邑連忙拉住李孤的胳膊,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他殺了。
他們兩個走到一邊,李孤問他:“你信他?”
蕭琮邑道:“你別疑神疑鬼了,他可是我長姐貼身侍衛,不會有錯!”
李孤道:“既然到京城我便不再過問你的事,你辛苦生死無數才能回來萬一中計得不償失,你可讓你長姐找你而不是自己直接過去。況且整個京城都在尋你,還是先隐蔽為好,一回來就透漏行蹤又無貼身保護,早晚還是得死。”
“你就是啊,你保護。”
李孤眼睛要殺人。
轉過來想,他說的這麽嚴重不無道理,蕭琮邑不知如何是好了:“你就別走了,同我一起去皇宮,這樣就萬事大吉。”
李孤不忘四處看着周圍情況,然後回過頭很明确拒絕:“沒興趣。”
他态度明确堅決蕭琮邑不提這事,解釋說:“我能出宮逃走就是我長姐幫忙,現在不信他又信誰?長姐雖然是女子可腦子确實好用,而且做事冷靜,她如果再騙我那這個皇帝做不做就無妨了。”
李孤從來就不愛參合這些事,他說的慘兮兮心中泛起漣漪多說幾句,“現在還未有人稱帝,證明你爹并沒遺诏或者遺诏被毀,你無論去哪裏都危險,你長姐深處将軍有兵權地方,到時候挾持你稱帝登基不還如同傀儡一般聽命于他人,若是登基就殺人□□胖人看來就是忘恩負義。你手裏沒有任何人、權可用,将來又怎麽收回?”
蕭琮邑之前做儲君學習都是治理國家,管理群臣,親賢臣遠小人,這樣思轉百回,高瞻遠矚,的确沒有李孤想的更遠更多。
“我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李孤:“你不必好奇,常人都可以想出來。”
蕭琮邑不是常人。
他是準備要走的,男人之間走握拳離別就可以的,可是李孤不放心一樣,又說一句:“你皇叔現在把持朝政,找他更适合。”
說完跨步離開。
蕭琮邑目送他走遠,忍不住感嘆一句,心想着是,這麽好的高手不能為我所用,實在可惜,一人抵得過千軍萬馬,又不似一般武将只會打仗殺人沒腦子。
正在出神的時候侍衛走過來:“殿下一同随我走吧。”
蕭琮邑編了謊話:“剛才那人是七皇叔府內之人,要我先去王府,你回去告訴柔儀公主和齊将軍,有事來七王府找我,我在那等着。”
主子的注意下人沒資格過問,男侍不敢說什麽連忙走過去報信。
七王府在先皇生前一直不受待見,所以府邸不似其他王爺那樣華麗,院落不算大,蕭琮邑去新買一件幹淨衣服,步行前去。
自從七王爺蕭瑾攝政國事,連門口的侍衛兵力都增加很多,蕭琮邑并無硬闖,很文質彬彬的問門口看管,說道:“煩勞通報,玄兒求見。”
他府內的人如同他本人一樣很客氣文雅,面露微笑說:“公子見諒,王爺今天有要事早早進宮,如果公子有急事可以上府內歇息等候。”
蕭琮邑有些奇怪,按理講王公貴族有人拜訪必定先詢問身份,再盤查背景,不僅什麽都不問還邀請進去,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一時間全身緊繃,腦子幻想無數可能。
便告辭離開。
偏偏不知是不是巧合,柔儀長姐侍衛又碰見他,那侍衛拿着公主一個腰牌着急的說道:“剛才知道公主進宮好幾日未歸,臣私自做主把這塊腰牌拿出來,公主之前交待,只要殿下回來直接回皇宮不必見任何人。”
“長姐不在?”
“是的殿下,已經進宮幾日未回。”
蕭琮邑接過腰牌,想着現在的形勢,又想接下來怎麽辦?走到皇宮禁地望着這逃離的皇宮,轉了許久,方才進去。
彼時,今日先皇逝去三月已過,所有朝廷文武大臣在宮殿門口共同商議新帝人選。
王皇後是貴為皇太後坐在主位,蕭瑾是王爺在側邊,接着是太子和王皇後的兒子六皇子。
在太子與六皇子二人之間,從昨日下午一直商讨到今日上午,一天一夜都誰都寸步不讓。
一個嫡子一個太子,都渴望皇位,卻因為沒有诏書都怕承擔個篡位之名遺臭萬年。
“太子是皇上生前封的儲君,先皇駕崩理所應當太子繼位,不容置疑!”
“太子生前作惡,先帝遺言已準備廢黜太子之位,我大梁朝斷斷不可此等之人登基繼承大統。”
“你口口聲聲說先皇廢黜太子,一無掌印二無親筆旨意三無口谕,憑空捏造,誰人又知?”
“密軍情報早就昭告天下,太子謀害二皇子逼死親兄弟,先皇臨終被逼無奈,現三皇子失蹤數月,我看也是太子所為,如此不堪人品怎麽做大梁皇帝?”
兩隊又開始對罵罵戰。
這等事蕭琮邑自然不知道,他很順利進入皇宮之後,直接被帶到宮人宮役之地苦行間,清賢殿重兵把守誰都進不來。
他剛來這裏,撞見宮女,那宮女恰好是柔儀公主婢女夕月,她撲通就跪在地上,淚眼婆娑:“三皇子救救公主,救救公主。”
蕭琮邑拉她起來:“你說什麽?公主到底怎麽了?”
“她被王皇後關在鳳毓宮,我是偷偷才看到,殿下救下公主。”
蕭琮邑一股氣升到頭頂,炸開了。
先去了自己宮殿,三月有餘竟荒廢無一人煙,好在沒人敢動什麽,一切安然無恙,他換了身衣服,梳一番長發,一身白衣鑲着金黃腰帶,拿着劍直接走到鳳毓宮。
英姿勃發,貴氣隆重。
這個模樣這樣臉色,陰狠狠的,冰冷着,又拿着劍,消失那麽久突然大搖大擺出現皇宮中,一路走到鳳毓宮沒一個人敢攔着。
到鳳毓宮上前只說一句話:“柔儀公主在哪?”
不知怎麽,大概看守的太監覺得自家主子要當皇太後當皇帝,絲毫不把蕭琮邑放在眼裏。
尖聲尖氣的說道:“殿下息怒,這裏是鳳毓宮後宮禁地,任何人不得闖入,先帝剛駕崩殿下就要使了禮節嗎?況且皇太後吩咐任---”
他還沒說完蕭琮邑一刀下去,抹在脖子上,當即斃命。
鳳毓宮亂成一團。
走到後殿聽到重重的敲打聲,才發現後面還有暗格。
柔儀公主道:“承玄!我在這!快快機關在研磨下面,你快去打開。”
蕭琮邑聞聲趕緊走過去,拉開門之後柔儀公主跑出來,幾乎拖着他就往外走。
“什麽都別說,先去清賢殿,這群徒子竟敢無诏立新君!”
蕭琮邑見她面部蠟黃,人清瘦很多,來不及問話被這麽弄走。
整個皇宮都知道三殿下回宮,唯獨清賢殿一群朝廷大臣忙着争權沒人知道。
兩派商議這麽久終于要妥協。
結果,太子正統登基,六皇子必須分封郡王,掌握江南一地實權,朝中大事忠臣須得共同商議。
王皇後是一等皇太後,瑛貴妃二等皇太後。
如此分配告一段落。
三朝元老兩位大臣起草,共同決定大皇子太子登基。
群臣滿意,各有所得。
全部翹首以盼,最後落筆蓋章,然後公告天下新帝誕生。
人生就是如此巧合。
“誰敢謀逆!”
這女聲高亢聲響,不容置疑!
柔儀公主進入大殿大門舉着先皇遺诏緩緩進來,所有把持侍衛無一敢上前阻擋。
錯過人群,她與蕭琮邑一同上前殿堂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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