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地被裹上一層素白，大雪壓得窗外的樹枝垂落下來，堪堪掩住大半的窗戶。

卻仍是綠意盎然。

小美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最先看到他的背影。

小混混只在腰腹處裹了一件浴巾，精瘦挺直的背脊上布滿了抓痕。他左邊的肩胛骨上有一個線條簡單的紋身，是兩片黑色的羽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暗黑又邪性。

細細的抓痕像是荊棘一樣困住那兩片羽毛，看得小美人一陣說不出的心悸。

小混混聽到響動，回過頭看了一眼，又繼續轉頭看向窗外，手裏的煙抽了大半，煙草的味道在彌留的情欲裏蔓延。

嘴邊的煙被一只細白的手拿走。

小混混轉眼看他——小美人披着他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吻痕遍布的胸和半邊肩膀，他赤着腳站在地上，長發微亂，手裏舉着他抽了一半的煙。

禍世妖精。

小混混挑眉，他的眉型好看，斜斜上挑飛揚入鬓，下面一雙鳳眼桀骜卻磊落。

煙頭被含進兩片薄紅的嘴唇中，唇珠抿着，兩頰微凹，小美人不會抽煙，煙草剛一入喉就惹得他嗆咳起來。

手裏的煙被奪走，一雙散着熱意等手臂箍上他的腰，小美人氣兒還喘勻就被他提着站在腳面上，遠離冰涼的地板。接着一個綿長的吻襲來，小混混的吻像他眉骨處那條邪氣的疤一樣，兇狠地撕扯着他地嘴唇，那條舌頭蠻橫無理的伸進去攪弄，拖出他的舌來咂弄。

小美人被他親得嘴角留涎，唇上亮晶晶的。

腫痛的乳尖被重重地地擰了一下，一根熱燙的棍子抵着他。

小混混松開他的嘴，單手将人提抱起來放回床上，眼裏黑沉沉的：“今天帶你出門，不弄你了。”

小美人皺着眉，眼裏一片水光，覺得他像一條惡狗，啃得自己嘴唇發麻，狠狠地瞪他一眼，又被按着上下齊手的啃了一通。

“別這麽看老子。”小混混拉着他地手探到自己胯間：“容易看硬。”

小美人唰的一下抽開手：“不要臉。”

真是一只連罵人都不會的小貓。

“穿鞋，吃早餐。”

餐桌上放着白粥和小菜，還有一盤蒸得紅彤彤的蟹。兩人各坐一邊，低頭喝粥。

後穴隐隐做痛，乳尖磨在衣物上也痛，小美人蹙着眉小口小口的喝粥。

一雙筷子敲在放蟹的盤子上，叮當作響，小美人擡頭，那人一挑眉，又敲了敲盤子，“吃肉。”

命令的口吻讓他沒來由的心情煩躁，小混混見他還是低頭盯着面前的素粥，不耐煩的啧了一聲。

熱粥暖胃，卻并沒有什麽味道。

眼前驀地伸過來一只瓷白的小勺子，被剝開的蟹腿肉質緊實，被小勺子利落的刮在他碗中，蟹黃落在碗下面的小碟子中，小美人擡眼看他，小混混皺着眉，道：“瘦得就差跟風跑了，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大腿還沒老子的胳膊粗。”

蟹肉很快就在白粥上堆成尖兒。

他說着已經開始剝第三只蟹，“老子可不想操一根竹竿。”

小美人：......

就不該對他抱有太大的期待。

小混混：“看老子幹嘛？想挨操啊，趕緊吃。”

他一連剝了四只蟹才坐回去吃自己的，小混混是個俗人，對這些沒什麽講究，就着小菜幾下就把粥喝光了。喝完了他就靠着看小美人，跟小貓兒似的，小口小口地喝粥。

唇珠上沾了白粥，被靈活嫩紅的舌尖又卷進嘴裏去。

吃相真好看。

“吃完了？”小混混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外套：“走吧。”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一處馬場，小美人對馬術不感興趣，何況此時身體處處不适。他一下車就表現出極抗拒的神情， 一雙好看的眼斂着，就差把滾字寫到臉上了。

偏偏還有人不識趣的湊上來。

應該是小混混的手下，屁颠颠的跑過來，問道：“大哥，外國佬？嘶，真好看。”

張文大概是以為小美人聽不懂，因此也沒有刻意壓低聲調。小美人冷冷的目光張文沒注意到，只知道自己剛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記抽，皮質的手套抽得他原地踉跄一下，還稀裏糊塗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挨了打。

“兔崽子，嘴裏不幹不淨。”小混混那手套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他的臉：“叫嫂子。”

張文一愣，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臉也不捂了，對着小美人就是一個标準的九十度鞠躬：“大嫂！”

被小混混踹了一腳叫他滾。

小美人有點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結果他遞過來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往前走。

小混混的手勁很大，就算是牽手也是，好似生怕他跑了似的，小美人心裏有點不耐煩，又覺得有點......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