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契約X意外X旅館（十四）

因為是配角的原因，宋小果的準備工作并不用像蘇哲哲那樣麻煩，當然按照蘇哲哲那種個性要不是顧越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挺多，她不會現在這樣一臉裝13地站立在那裏，亭亭玉立。

“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對啊，”蘇哲哲坐在沙發上小聲詢問着宋小果。

“當然不對了，這裏一看就是用來審問你的。”宋小果輕聲回應着蘇哲哲，“顧越沒告訴你如果他家長來見你，你要注意什麽嗎？”

“如果他跟我說了你覺得我可能來嗎？”蘇哲哲繼續小聲對着宋小果說話。

“你稍微底氣足點，”宋小果覺得自己真的沒有站好隊，自己應該去轉個隊的，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嗎。

在她們兩個人竊竊私語期間有個貴婦已經走進了這個房間，瞬間兩個人都一臉人畜無害地眨巴着眼睛坐在那。

幾乎可以斷定這位就是顧越的母親，因為顧墨就在她身後的位置站着。

而她一句話就讓蘇哲哲幾近崩潰。

“顧墨，你和宋小姐關系不是不錯嗎？你的待客之道呢。”

于是關系不錯的宋小果就這樣被顧墨拖着走了，同情地看着蘇哲哲，表示自己真的是愛莫能助。

宋小果就這麽被拖着出去了。

“放開，”宋小果皺皺眉在顧墨放下抓着她的手之後甩了兩下手，其實她不疼，就是想擺個架子，不然前幾天受的氣白受了。

顧墨看了她一眼，咧嘴，“你還挺嬌弱。”

他這種語氣一出，宋小果原本想作的心情都沒有了，順帶又想起剛剛看到了顧墨的媽媽，“你媽媽比想象中要精幹很多。”

一般情況下容易性格極端或者出問題的因為她們自身管理不好自己，所以都沒有那種精明的氣息。

顧墨似乎有意不想讓那天的不歡繼續下去，他倒是難得的坦誠，“因為她一直都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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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說得模糊。是說這個母親心理上是沒有病的？那為什麽要對顧墨做這種事？沒有必要啊。還是說顧媽媽對顧墨就是天生的恨意所以這樣對他？

那天她第二次給顧墨上藥專門有注意過，有的傷真的挺久，她不能估算出具體時間也能猜測出顧墨受這種折磨挺久了。

顧墨示了弱宋小果就沒了再冷豔高貴的底氣，宋小果眨巴眨巴眼睛最後還是選擇妥協。所以說自己就是人太好了啊，宋小果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次宋媽媽跟宋小果讨論過之後宋小果也發覺自己對顧墨有點管太多，畢竟，顧墨他确實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一般有主見的人都不太樂意別人插手自己的事。

宋小果那天也接受了教訓，于是眼睛開始往別的地方瞅，“不是生日會嗎，人呢？”

“在另一個廳，”顧墨回答，“你要不要去看看，顧越應該已經在那裏了，所以母親才有機會中途劫到你們。”

“中途？”宋小果嘴角一抽反應過來為什麽中途會換人給她們帶路，她還想着是他們家族規矩多，“不過顧越還真是……就不能找個強硬點的。”

宋小果說到這裏又想到顧媽媽畢竟是顧越親媽，顧越再強硬估計也強硬不到哪裏去。

宋小果這麽一琢磨又想到另外一個情況，“那今天王柒禮會來嗎？”

顧墨嘴角一彎，“那當然。”

他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有種你為什麽才問的感覺，這讓宋小果覺得自己真的是腦袋不太靈光。

主要是王柒禮她存在感有點低，什麽都沒做，一直都是忍讓，所以宋小果才老想不起她，如果是個那種特別能鬧騰的誰還能記不住。

“那麽你母親是怎麽知道蘇哲哲的？”宋小果原本想着是顧墨或者王柒禮說的，但是又覺得顧墨一般都不屑找幫手，王柒禮則是一直一聲不吭，非要他們說都有點為難他們。

“她每天都在關心顧越的事，”顧墨舒口氣，“甚至顧越不知道的她有的也知道。”

宋小果想起以前看的一句話“如果你男友特別聰明，他一定有個精明的媽媽”按照遺傳這事也說得通“如果你有一個可靠的男友，那麽你也将會有個萬事通的婆婆”。

“真有這麽可怕？”宋小果皺眉。

“要摸着我胳膊上的傷口說嘛，”顧墨笑嘻嘻挽袖子。

宋小果知道他這是不滿了，屬于那種有比他幸福的人被可憐了，他也要争一争，告訴她他才是需要被心疼的那個。這心态真是不好，宋小果嘆口氣，“你是不是老跟你哥争來着，所以被打了。”

顧墨沒肯定也沒反駁，卻是突然問了宋小果一個問題，“當獨生子感覺怎麽樣？”

宋小果愣住，她真心沒想過顧墨會和她探讨這件事，并且此時的顧墨似乎是真的有點疲憊的樣子。

“挺好吧，”宋小果說。

“嗯，我也覺得應該挺好的。”顧墨笑笑看了看時間，“我要去幫忙了，你要一起去前廳看看嗎？”

“嗯，”宋小果點頭。

她不是那種特別擅長安慰人的人，并且顧墨也不是一個特別值得人安慰的人，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或者完美的人，卻也不能讓人完全讨厭起來。

宋小果跟着顧墨的腳步，他不只照顧到她的腳步，在快要進入大廳的時候還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是單獨一個人進去，還是和他一起。

“只要你不介意，”宋小果微笑，“我無所謂。”

“我的榮幸。”顧墨牽起宋小果的手。

其實按照一般情況宋小果都是能在角落就在角落，只是這個時候，即使她做這種事并沒有什麽意義，也還是有種如果放開顧墨就是背叛的可笑想法。

如果這個家夥能夠看到生活的美麗，而不是執着于自己沒有得到什麽就好了。

或者即使不是那種享受生活至少不要把自己禁锢某個情感也好。

“我說啊，”宋小果看向一邊的顧墨，突然開口，“少年你去談個戀愛吧。”

男生好笑地看着宋小果的提議，“好的，我會記在心裏的。”

“不是你記在心裏，而是……你想想啊，如果有個人，她的滿心都是你，這樣想想就超級幸福的。”宋小果覺得顧墨這種缺愛的人就需要那種愛情泛濫的。就像她原先給顧墨開過的玩笑，兩個人加起來滿分是最好的。

這件事沒有開玩笑，顧墨這種人，如果不是有人能夠全身心地喜歡他，他都不會有安全感。這種個性的人除非他是真的能夠改變，否則還真挺難接觸。

改變？宋小果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好笑，雖然她挺想嘗試，不過這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要當真。

宋小果這話說得誠懇，顧墨原本清爽的笑容卻變得幾乎甜膩，這種轉換簡直太過水到渠成，以至于不認真看會以為他一直都是這樣笑着，“有個人……這個詞語真好。‘有個人會喜歡你’只是‘我不會喜歡你’的另一種說法吧。”

宋小果沒想到顧墨會這樣回答，一時愣在那裏。大廳裏人很多，顧越還在衆人矚目的中心說着什麽，顧墨體貼地攬住宋小果一個肩頭，避開她身邊經過的男人，他靠近宋小果的耳朵，輕聲開口，“我的母親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她一邊說着自己是罪惡的，一邊不允許我能帶走大哥一點榮耀而傷害着我，你們還真有趣。”

宋小果感受着身後那個少年的顫抖，聽着他言語的諷刺，她并沒有轉過身，盯着大廳中心的顧越，嘴角微揚，學着顧墨剛剛的笑容也有個五六分像，“是啊，我不會喜歡上你，因為你還沒有長大，一個一點不可靠的男生怎麽值得女生喜歡呢。”

你看，你們兄弟兩個人，大哥站在這個大廳的中心，接受着別人的贊美和祝福，而你站在人群，負責着晚會的籌辦卻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存在。你的心思都裝着這些，那麽你怎麽能夠成長，怎麽能夠成為可靠的人。

顧越已經有了蘇哲哲，只要他足夠堅定，王柒禮會主動退出，顧媽媽不會對這個喜愛的兒子過于殘忍，他已經超越了你太多，所以他有的只要你沒有都會成為你心底的刺。

感受着顧墨越來越僵直的身體，宋小果嘆口氣，反思自己到底應該挑明還是掩蓋，他摸到顧墨的手，很涼，遲疑了，她還是握緊了顧墨的手。

她說：“你要是今天晚上什麽計劃也沒有做我真的不信你。”

宋小果掌心的溫度傳導到他手背。

“不管你要做什麽，放棄吧。”

顧越是個每件事要準備得細致，要讓讓蘇哲哲提前走一遍流程的家夥，顧墨也是。

如果不是親眼看着蘇哲哲走一遍她的每一件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顧墨又怎麽敢做出計劃。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你還真會找時間。”顧墨笑出聲。

【……不止，我剛剛在摸你手的時候感覺到你手裏正握着什麽。】宋小果心虛低頭，覺得自己剛剛有點強行裝13.

“顧墨，”宋小果嘆氣，“你不能過的讓別人覺得你很可憐。”

你應該是驕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