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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跟殿下請安。”
喜寶輕輕推開他,盈盈一拜,露︱出後頸一小截潔白,勾得他心神蕩漾:“你倒好,讓孤等了那麽久,一見面就跟孤請安,與孤生份了!”
語氣好不哀怨,喜寶擡起頭來,笑眯眯地睨向他:“這裏不好說話,我們進去可好?”
“好好好。”
太子一疊聲的應了下來,順從得趕過來,正氣喘不已的明安絕倒。
兩人手挽手的走進書房,太子早已摒退了侍候的宮女,讓她們在門外候着,沒事別進來,就是有事,也非得是大事才好通傳進來,門一關,寧昭就忙不疊的湊臉過去膩歪一番,喜寶樂呵呵地笑着,也不推拒,像被呵癢了的貓兒似的眯起眼睛享受。
“子昭……”她低低嘆息,愛嬌地咬了咬他的耳角:“別親了,你要在這裏辦了妾身嗎?”
明安連忙別過臉,退至一旁,作非︱禮勿視狀。
寧昭從她雪白懷裏擡起頭,方才埋首一通亂親,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長發全蹭亂了,他氣息粗重,雙眼水蒙蒙,不甘心地舔舐上唇:“寶兒,孤想要。”
喜寶低頭,這個大孩子,用想吃糖果點心的眼神哀求地看着自己。
想來自己就是他的點心了,是該有欲︱望的年紀了,不能拘着了,再拘着就容易被人勾了去,剛大婚第二晚就宿在她房裏也太招人了些……她揚眸一掃,親了親他的鼻尖:“想要?”
“嗯……”
寧昭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又扯了扯她的衣角,衣物擦過時發出沙沙聲,好不撩人。
“妾身滿足你。”
一室旖旎。
狗眼瞎了的明安不得不在門外看守着,太子與誰歡好他都是得記下來的,這樣生孩子時才能對上時間,但在青天白日之下……他默默捂住自己的良心,決定在本子上把這歡好的日期推遲兩三天,反正太子肯定耐不住的,在太子妃房裏能待幾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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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寧昭與喜寶同樣舒爽,只是一身都是粘膩汗水,嬌貴如他自是很不舒服,又不能喊人來伺候更衣沐浴,便有些不樂,她察見了,擰過他的臉啵啵啵的連親三口,把人給親甜了,這熊孩子就光顧着拉她的手傻樂。
“寶兒。”
“嗯?”喜寶皺起眉,自寶妹妹之後又有奇葩叫法了:“別這樣叫,怪膩人。”
“寶兒,孤最喜歡你了。”
喜寶瞥他一眼:“既然喜歡妾身,還自稱孤?你跟妾身在一起,很孤單嗎?還是自矜身份,嫌棄妾身了?”
“你怎可以這麽想!”
寧昭癟起嘴:“這不說慣嘴了麽,你也不許自稱妾身了,生份得很。”
“可我就是妾呀。”
“這只是暫時的!你不是說,等我登大殿了,會教我會在我身邊麽……到時候……”
“到時候?”
“不!現在我就要讓你用最好的。”寧昭意氣風發:“你是我的女人,當得最好的!以後也不許穿這種衣料了,我今天瞧那莊氏,穿的衣料倒是不錯,回頭我給你弄匹來做衣服,做剩下的你撕着玩。”
太子妃?
喜寶側頭回想了一下,她穿的是正統的雲裳鍛,貴不可言,顏色也正,像一束會流動的紅水:“她穿的正紅,我穿不得。”
寧昭一怔,心疼得緊:“等我登位了,你……”
“我要當皇後。”喜寶正視他:“如果不能當正妻,我寧願青燈侍佛。”
“……”
他為難地攏起眉:“寶兒,我不是不想。”
“你想就行,剩下的,聽我就好。”喜寶拔高聲音:“如若你貴為天子,四海之內,俱是王土,有什麽做不得?往上爬,不就是為了做想做的事,享旁人不能享之福?”
寧昭眨了眨眼,好像就是這麽一回事。
“明白了嗎?”她忽地一笑,挑釁:“那你敢嗎?子昭?”
“我有什麽不敢的。”
他不甘示弱,欺身上前與她咬耳朵,不知說了什麽,惹得佳人低低的一陣笑,風情萬種地朝他斜飛一個眼神兒,看得他骨頭都稣了,她擡眸,衣衫半褪,一泓雪膚在暖洋洋的室內勾得他目不轉睛:“子昭,可要說話算話。”
“如何都好,我的正妻……從來都是你。”寧昭口幹舌燥:“寶兒?我想要……”
“太子,不可耽於逸樂。”
玉蔥般長指輕按在他唇上,喜寶昂了昂下巴:“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若是放肆了,一人不滿,就足以讓你打回原形,且萬劫不複。”
語畢,她不管怔松着的寧昭,就自顧自的把衣服穿戴整齊。
她穿得嚴實,把裏頭的雪膚春︱光遮全了,穿的又是寬松的設計,旁的女人看着覺得全無身材,可寧昭卻更覺誘惑,簡直想把她扒光了,像宮女剝橙子那樣,一層層掰開來,露︱出汁液飽滿的果肉來。
他不勝委屈:“我現在已經是太子了。”
“太子可以廢。”
喜寶瞥他一眼,全然不放在眼內似的,寧昭被看得更加委屈,頭垂得低低的,倒是真服氣,本着大棒與甜棗的原則,她伸手捋了下他的長發:“說吧,我不在時發生了什麽事?”
寧昭擁着她翻了個身,讓自己的背墊着她。
“嗯?”
“地板硬,硌人。”
喜寶揚眉,催促:“說來聽聽。”
溫香玉軟在懷,寧昭很是受用,能光明正大地抱着自己的女人,更讓他陶醉不已,一邊撥弄着她的發絲,一邊把所有事像倒豆子似的通通抖出來,他不擅敘事,邏輯跳脫,喜寶只能木着臉順理一遍,歸納分類。
“做得不錯。”
她不吝於誇贊,寧昭立刻就昂起了臉,作勢欲吻,她側過臉避開:“我的意思是你家人做得不錯。”
“你弟弟輸在哪,你知道嗎?”喜寶點了點他的額尖:“他輸在沒有一個姓歐陽的娘親,看,你娶了莊家跟魏家的姑娘,歐陽丞相在其中肯定出了不少力,二皇子那邊也在較着勁兒,只是願意直接擺明車馬站他那邊的人不多而已,大家的愛惜生命,随波逐流,造就了你。”
寧昭抿唇,摟緊她。
“當然,子昭你也功不可沒。”喜寶低頭親吻他的眼角,誇獎:“你有好好聽着我的話,發奮上進,讓歐陽丞相願意冒一把險押在你身上,你看,他之前都不敢給你拉人脈,一個穩定賢德的嫡長子,皇帝便是考慮宗家禮法,也會先立你,果不其然,所以子昭,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哦。”
“真的?”
寧昭忍不住笑,想得挺美,看來自己也不是全無用處的嘛:“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對呀,我們的努力……”
喜寶把下巴支在他頭上,同樣在笑。
“然後我們該做什麽?”
“我們……”喜寶把他抱得更緊:“我們只要靜靜看着二皇子就可以了。”
“寶兒,二弟不會輕易罷休的。”寧昭皺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反,反正,我覺得他不會就這麽算了,雖然這樣說有點長他人志氣,可是……”他洩氣:“二弟也許真的比我優秀。”
“噫。”
喜寶略一回想那個像銳氣四射的少年,果決有餘但沉穩不足,不知這幾年有沒有長進了,然而比寧昭倒真是出色幾分,光是把他的怯弱優柔寡斷擰成賢能仁德就幾乎寫破了好幾張宣紙,就教他如何表現自己。
當然,這話不能實說,說實了,他就徹底慫了。
“你不能這麽想,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份,更何況你有我。”喜寶強調:“儲君一但定下,不會随便更改,現在坐不住的是他,你只要做好自己,看他耍猴戲即可,哪天耍過分了,皇上自會收拾這個惦記龍椅,上下蹦達的兒子。”
“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他會不斷挖坑給你踩,且非置你於死地不可。”
“這的确。”
“嗯?”
“自從孤……我被立為太子之後,不用再去上書房,有單獨的太傅,可前來煩擾我的宮女也越發的多了,多得連母後也不好全打殺了,簡直層出不窮。”寧昭苦惱地皺眉:“還有許多事……我都是聽魏英傑說的……如此這般……”
聽完寧昭一席話,盡是些一踩錯就聲名淪落的陷阱,他運氣好避過,只當是零碎瑣事沒在信上說與她聽,喜寶卻嗅出了不一樣的味兒來,沉吟半晌。
“這些事,不像是他做的。”
或者說,不像是男人會出的計謀。
“他背後一定有人,不是太監就是女人。”喜寶輕描淡寫:“把後院的招數拎到朝堂來,也算她有創意,做事小家子氣,倒是謹慎得很。”
寧昭惴惴:“那,是好還是不好?”
“遇見我,算她倒黴。”
喜寶吐出舌尖,掃過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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