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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後宮與前朝有着緊密聯系,互相幫襯,一榮俱榮。
然而後宮和天底下任何一戶人家的後院一樣,争的都是那虛無飄渺的寵愛,那個男人心上的一點念想,在官場上,有所謂的‘官迷’,後院裏,不也有為個位份争得頭破血流,甚至殺人利己?
太子一連在側妃處睡了三天,就連莊瑜,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們一同入宮,莊瑜亦不能像她娘親一樣,‘見慣了新人得意舊人失意’,她倆還說不上誰新誰舊呢!而且聽說,殿下到端雅院的時辰極早,不但在她處用晚膳,而且還會一起彈琴喝酒享樂,好不惬意。
“娘娘,殿下在咱們這兒,可沒那麽多情趣!而且每次都是剛剛到睡覺點兒才來,連晚膳都在書房進了。”
聽着下人回禀來的消息——這也算是正妃的特權了,像側妃等妾室,是不能随意打聽太子什麽時候到別的妃嫔的院子,不然就算逾矩,正妃關心太子在後院裏的行蹤,卻是天經地義的事。
莊瑜稚嫩的臉硬是板起了老成的模樣,輕描淡寫:“是麽?也許是魏氏性情好,得了爺的歡心,我是主子,不是逗人嬉笑的玩意兒,不必跟她比這個。”
“娘娘……”
盈秋讷讷地閉上嘴巴,沒敢提醒娘娘,要是嘴上說得不在意,那又何必氣紅了眼眶?
原本她覺得小姐嫁入皇家,是天大的榮寵,現在看來,對小姐本人來說,卻未必是幸事……
寧昭心想,你們誰嫁進來,特麽都不是幸事!
魏氏比莊氏難應付多了,雖然兩人都是受過嚴格教養的世家貴女,但魏氏是妾,在床上睡覺時,就不需要像正妃那樣雙手合上放在腹上,無夫君示意不可主動要求的規條,她總是若有若無地把柔軟的*粘過來,大熱天的,室內放了冰盆,卻也讓他不好受。
碾轉反側,寧昭睡得不踏實,翌日頂着一圈淡青起來。
太子不好受了,身邊人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的貼身小太監明安,幾乎沒哭喪着臉想去跟蕭奉儀求救,往胸踹都是輕的,嫌他聲音難聽就讓他壓了一天的嗓。
這情況延續到第三天,一肚子氣的太子亦到了端雅院,風花雪月一番,又到了大被同眠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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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有備而來,咬牙切齒地拉着魏明玉上床,後者受寵若驚,飛紅了臉頰,吹熄蠟燭,萬籁俱靜。
“啊……嗯……殿下……”
魚一樣的美人兒在懷中笑得花枝亂顫,寧昭暗忖,什麽都沒做就叫起來了?這些世家女果然天賦異禀,在沉思間,懷中人亦發現了他毫無反應,輕聲問道:“殿下?”
被這一聲叫喚喚回神,一句疑問語氣的話讓他有些慌了,魏氏明玉是個只看過小畫本的雛兒,理應‘經驗豐富’的殿下不動手,她嗯嗯啊啊個什麽勁兒?一時之間,旖旎暧昧的氣氛頓時尴尬了起來,連寧昭也手足無措地臉紅,卻不是與寶兒在一起時的甜蜜羞澀,而是丢臉,他低聲斥道:“閉嘴!”
魏明玉登時怯怯地住嘴,原查本溫香軟滑的女體也輕輕發着抖,更讓寧昭煩躁。
抖什麽?他也不懂啊!
寶兒說不介意他跟其他妻妾睡覺行房,他原本也想試試看,這魏氏長得美貌,擁在懷中,也叫人怦然心動——可惜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連怎麽做都不會!平常都是由喜寶引導下完成,他只管享受就好了。
寧昭猶豫了一下,箭在弦上……:“要不,你來吧。”
“妾、妾身來?”黑暗中,魏明玉美目瞪得溜圓:“妾身也不知道該怎麽做,請殿下恕罪。”
“連這個你都不會,你還好算女人麽?”
寧昭口沒遮攔地抱怨,他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不論床上床下,這時要他教人怎麽做,不止沒有什麽‘征服感’,他只覺得,真是麻煩又沒勁!
虧得寶兒還鼓勵自己去臨幸魏氏,弄得他現在手足無措,恨不得蒙頭就睡,可脹得發疼的生理反應又讓他難受得沒邊,想着反正都是那兒,用力進去就是了……結果他頂了半天,愣是沒頂進去,把兩人都給頂痛了!
這時,疼得小臉煞白的魏明玉怯怯地,滿懷善意地問:“殿下,你是不是……不行?”
不說還好,原本在埋頭努力的寧昭登時不樂意了,又羞又惱。
男人不論歲數,最忌就是別人看不起,尤其是在床上,被自己的女人說‘不行’!這一問,就跟捅了馬蜂窩沒分別,他拉下臉,跟教訓明安時一樣,一腳把魏氏踢下了床。
魏明玉吃痛滾下了床,胸口踹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玉般的後背又撞在光潔地板上,她捂着白鴿背般的胸脯發抖,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可憐楚楚地看着床上。
寧昭這會是什麽欲︱火都沒了,怒火倒是很足!
“混帳東西!粗鄙婦人!”他在宮中,渾話聽得少,這時絞盡腦汁罵了兩句,都覺得不解氣,然而又不可能把側妃像下人那樣打到舒坦,他恨恨罵着:“還敢說孤不行,你是孤的妃嫔,不就是用來繁衍子孫的嗎!連這點活兒都做不好,丢盡婦人的臉!”
他氣極,招人:“來人!點光!”
不一會兒,一個瘦小的宮女低着頭進來,手着捧着一枝蠟燭,麻利地把房裏點亮了,不敢多留,亦不敢去看主子的臉色,匆匆告退。
寧昭低頭一看,哪裏還有什麽美人!只有哭得涕淚橫流的魏氏‘可憐巴巴’地瞧着自己。
“你好自為之罷!”
魏氏看着太子拂袖而去,正在猶豫着該不該進,一動身,扯得胸口呼啦啦地痛。
怒氣沖沖地踏出端雅院的寧昭一揮手,表明哪也不去,今晚,就到蕭奉儀的西暖閣了!
明安心想,這也好,坦誠點面對自己吧太子!
喜寶再有天大的能耐,也沒想到魏明玉在床上會如此作死,本來打定主意沏杯茶聽聽秋寧彈琴就睡了,沒想到閣門聽得太子駕到的太監唱聲,她揚眉,讓下人退下,在外頭候着,她自個兒侍候殿下。
夾雜着不忿、委屈又有些自我懷疑的寧昭不耐煩地免了前院宮人的禮,一路踏進蕭奉儀的裏間,她不出來迎接,他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迎面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辛甜香,是屬於寶兒的熟悉香氣,比魏氏的脂粉香、花香強上百倍。
即使榮升太子身邊貼身大太監,明安亦逃離不了負責把風的命運,寧昭眼看着裏頭沒其他宮人,就讓明安守在門外,喚道:“寶兒!你在嗎?我來了!”
“子昭。”
坐在紅木椅上,做着針線活兒的喜寶擡頭,正好對上把嘴唇抿成一條線,委屈得不得了的太子殿下。
“來,抱抱。”
沒起身迎接行禮不止,她張開雙手,讓他主動投懷送抱。
這倒對了寧昭的胃口,他正想找人安慰,當即撲進了喜寶懷裏,椅子太矮,他抱得不舒服,最後喬了下姿勢,赫然是以跪姿窩在她腿間,頭枕其膝,雙手環抱着她的細腰。
她穿着一條如意雲紋衫,質地細滑,輕透易散熱,她院裏是分不到多少冰的,這時寧昭把頭枕上去,亦覺得涼快了不少,不禁蹭了又蹭,逗得她呵地笑了出來。
“寶兒……”
“說吧,怎麽突然來我這裏了。”喜寶笑眯眯地以指尖輕刮他臉頰,他已不是那嬰兒肥的小男孩了,在她面前還是這麽愛撒嬌:“今晚不是在端雅院就寝嗎?”
“你還好說!”
寧昭瞪眼:“這兩天我忍她都忍得快悶壞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沒用!而且明明是自己理虧還不肯認錯,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呃,寶兒,我不是說你……”
喜寶無所謂地點點他鼻頭:“她做什麽激怒你了?”
寧昭委屈歸委屈,卻不是很想把自己‘沒用’這事告訴喜寶聽,就怕她也這麽覺得,或者說了出口,待會惦記着,真的……不行了怎麽辦!?
“沒什麽。”他哼哼兩聲:“寶兒,這裏硌人,我們去別處說話。”
話一說完,手就不安份地摸索着。
“別處是哪裏?”
喜寶被摸得舒服,這回也不計較他受了什麽刺激了——有什麽話,做完再說,興致來了還去唠唠叨叨的那多掃興,甜頭是要給的,而且看這孩子,都忍壞了的小樣兒。她彎下腰,與他深吻。
這事,和喜不喜歡的人做,對她來說沒有意義也沒有分別。
所以即使吻得再熱烈,她亦是以一種冷靜客觀的角度,去審視吻得情迷意亂的小太子。
半晌,兩人依依不舍得分開。
寧昭忽有奇想:“寶兒,我們剛剛,是不是叫做唇齒相依?”
“……”
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喜寶想着,把他拉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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