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禤景宸的唇是柔軟溫熱的,身軀亦是如此。鐘離朔受傷的那只手托着她的腦袋,另一手托着她的腰身,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自己的傷口,俯首向她索取。
禤景宸擡手,勾住了鐘離朔的脖頸,伸出舌尖在含住了鐘離朔。
池中濺起了一片水花,越漸炙熱的吻中,情欲的火焰在蔓延。像是貪吃的稚童,兩人對新近的接觸迷戀不已,可同時又想要更多。
禤景宸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她撫摸着鐘離朔的腰身,逐漸往下,試探着失控的邊緣。鐘離朔抓住了她的手,分開了這個吻,含着水光的眼眸望着她說道:“此處不可。”
她目光落在了自己肩膀上包紮的傷口上,禤景宸會意,也從沖昏頭腦的欲望中清醒。點點頭,伸手抱住了鐘離朔,靠在了她懷裏。
鐘離朔攬住了她,面頰蹭着她濕漉漉的發,輕喘着平息那些不安的躁動。
好一會,兩人才松開彼此,洗漱完畢,穿衣上岸。
侍女們伺候兩人将頭發絞幹後,鐘離朔在梳好頭發後,用自己的木簪将一頭烏發再次簪成了道髻。
禤景宸端坐在光潔的鏡前,任由侍女幫着她打理長發。鐘離朔見此,走到了侍女身旁,與她說了一句“讓我來吧。”,便看到侍女将目光投向了禤景宸。
禤景宸颔首,默許了鐘離朔的舉動。鐘離朔便單手舉着梳子,一下下梳理着禤景宸原本就柔順的發絲。
禤景宸的目光看着鏡中的兩人,恍然如夢。好一會,她伸手揪住了鐘離朔雪白的中衣,喚她:“溯……”
“嗯?”鐘離朔沒有停手,對上了她回眸凝望的眼神,聽她說道:“夜深了,讓太醫給你換了藥,就歇下吧。”
“嗯。”鐘離朔點點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牽起禤景宸的手随她一起坐在了小榻旁。
太醫早就聽宣趕來,沒一會就到了殿外。禤景宸召人進來,讓她替鐘離朔換了藥。
這是禤景宸的禦用醫官,口風很緊,又一次見到鐘離朔的她,并沒有過多的好奇,安分地做完了自己的事後,才叮囑道:“小公子年輕體強,傷口恢複得很快,明日就可以不用包紮那麽厚了。”
那支箭入了肉,卻沒有到骨,最狠的毒已解,只需要靜養就好了。
她讓鐘離朔少碰些辛辣,想想皇帝就在身旁,也就不再多言,拎着自己的藥箱告退了。太醫走好,替鐘離朔熬的療養藥湯也送了過來。
禤景宸屏退了侍女,端起湯藥,喂給了鐘離朔。
鐘離朔起了玩心,含着她的湯勺不放,禤景宸拿她沒有辦法,只含笑柔柔地望着她。拉車間,稍微用了力,湯汁沾到了禤景宸白皙的指尖。
禤景宸只好放下碗,想要把指尖沾着的汁液擦幹。可是鐘離朔卻抓住了她的手,說道:“我來。”
她俯首,以溫熱的唇含住了禤景宸白皙的指尖。
被溫暖的口腔包裹的酥麻自指尖傳遍了全身,禤景宸望着俯首在自己身前梳着道髻的年輕人,伸手托起了她的臉,喚她:“溯……”
“嗯?”鐘離朔看着她,看她眼神裏的異樣,明了一般端起了那碗湯藥,不顧形象地一幹而盡。禤景宸想要去攔她,換來的卻是年輕人放下湯碗欺身而上的一句,“可以了。”
在此之後,炙熱的吻落下,伴随着苦澀的湯汁,将鐘離朔的氣息傳到了禤景宸的唇舌裏。
殿內燈火融融,禤景宸靠在小榻旁,對着鐘離朔溫柔的愛撫極盡包容。她的中衣揉亂了,溫和中帶着急躁的動作燒起了她的欲望。
于是她攬住了鐘離朔,常年習武的女人輕而易舉的抱起這個比她還高挑許多的年輕人,走向了寬大的龍床,沉聲道:“我來。”
鐘離朔錯愕的看着自己落在禤景宸的懷抱裏,攀着她的肩膀看她将自己放在床上,眼神中透着迷茫。身子一沉,整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鐘離朔仰頭望着籠罩在自己上方的禤景宸,看着她纖長的發絲如瀑般落在了自己身上,釋然一般擡起一只手,摟住了禤景宸的腰身,輕聲道:“我手不便,那就陛下來吧。”
反正,都一樣不是嗎?
禤景宸笑笑,應了一句嗯。伸手抽掉了鐘離朔的簪子,散開了她烏黑纖長的發絲。她跪坐在鐘離朔的腹部,擡手用鐘離朔的簪子簪起自己的長發,這才俯身朝身下稚嫩的少女壓去。
舌尖掃過柔軟的唇瓣,彼此衣衫滑落,相擁的肌膚逐漸炙熱。在夜風中宛如低語的呻吟裏,禤景宸得到了那個一直以來都想擁有的人。
一夜盡歡,禤景宸靠在鐘離朔懷裏睡得深沉。
晨光微曦,原本早就應當起身準備上朝的女皇還在殿中沉睡着。侍女們候在殿外,沒有一人膽敢推門而入。
昨夜裏,在這個殿內發生了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等安侍官過來,問詢侍女們為何還不喚起陛下的時候,衆侍女面面相觑,好一會,才神秘兮兮地靠在安侍官耳畔說道:“大人,昨夜陛下召人侍寝了。”
大家都沒有經歷過這種狀況,自然不敢随意打擾。
侍寝?昨天安侍官并未與女皇同行,接了女皇的旨意與樞密院的大人商量對策了,自然不知道女皇将鐘離朔接進了宮裏。
不過在女皇身邊呆了多年的老人,十分了解她作風的安侍官第一時間想到了樂正溯。她頓了一下,吩咐侍女們道:“先準備好洗漱用具,候着吧,我去喚陛下。”
安侍官嘆息連連,可想着今日朝中大事,不得不推開殿門,在漆黑中輕輕地走到屏風後,輕聲喚道:“陛下……陛下……”
細微的聲響驚醒了鐘離朔,她看了一眼懷中明顯聽到聲音卻越發深埋進自己懷裏的禤景宸,伸手抱緊了她。在安侍官又一次呼喚時,出聲言道:“外面是安侍官嗎?”
安和一驚,卻立即鎮靜回話,“是,是溯公子嗎?陛下可是醒了?今日朝中還有諸多大事等着陛下裁決,馬上就要早朝了,不知陛下今日可還上朝?”
鐘離朔看了一眼懷中的禤景宸,又問道:“什麽時辰了?”
“辰初過了好一會了。”安侍官回話,小心翼翼道。
往常卯正就要起來先看樞密院的奏章了,這時候的确是遲了。鐘離朔沉吟了一番,對外說道:“我會喚陛下起身,勞煩安侍官先準備好洗漱和今日早朝的衣物吧。”
“是。”安和聞言松了一口氣,連忙退了出去。
微亮的殿中,又恢複了一片靜悄悄。鐘離朔挪了一下身子,伸手揉了揉禤景宸的肩膀,說道:“陛下,我曉得你醒了。方才安侍官所言,你可都聽到了,要起來上朝了。”
早就醒了的禤景宸無奈地從她懷裏擡頭,嘆道:“曉得了,為何新婚之日還要上朝,朕就不能有婚假嗎?”
鐘離朔聞言笑了起來,托起了她的臉,說道:“陛下,你還沒有大婚呢。”
禤景宸起身,掀開被子露出自己光滑的身軀,拾起床尾散亂的衣物,一本正經地說道:“朕早就大婚過了。”
只是沒有圓房而已,不過昨夜什麽都補齊了。
鐘離朔見她起身,跟着起來穿好了亵衣中衣。禤景宸看着她,關切地說道:“我要上早朝,小先生又不用,為何還要起身。小先生要随我一起上朝嗎?”
她昨夜一時興起,不願喚她名字,或者是殿下,就拿此前還未認出的小先生去逗鐘離朔。鐘離朔聽她喚了一夜,如今聽到還是有些難為情。動作頓了一會,才無奈說道:“今日弘文館開學的,我要去上課的陛下。”
這就是這具過于年輕的軀體帶來的壞處了,禤景宸想,那麽她又要一整日見不到鐘離朔了。她穿着中衣,自身後攬住了鐘離朔,蹭着她的肩膀道:“小先生,大婚之後還要去弘文館念書嗎?”
“不去了。”鐘離朔頓了一瞬,想到弘文館該學的,她都學了。大婚之後,她應當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為禤景宸分擔政務了。
禤景宸點點頭,摟着她又問,“不久後的樞密院考核呢?小先生還去不去?”
鐘離朔無奈地嘆了一聲,轉過身抱住禤景宸,苦着臉道:“是我錯了,你何苦揶揄我呢?”
禤景宸靠在她懷裏悶笑,好一會才直起腰身喚了門外的侍女進來洗漱。兩人一道用了早膳後,鐘離朔在金袍衛的護送下,找到了蘇合,一同前往弘文館。
禤景宸則與安侍官一起去上朝,宣布自己對鐘離程一幹叛逆的裁決。
徐明義已死,關聯的徐黨盡數下獄。禤景宸言明參與叛逆的一群官員盡數斬首,家眷流放寧州或者瀾州,青年男女盡數充軍。
這些被流放的人裏,就有徐仁禮。至于徐仁青,這位跟随她多年又忠心耿耿的臣子,禤景宸則批準了他辭官的奏折,貶他為千夫長,和徐仁禮一起流放到瀾州。
那裏即将會有一場大仗,如果這兩兄弟有心,還能憑借軍功回到源州城裏。
徐仁青接受了女皇的恩典,聖旨到了徐家後,他們準備在三日後離開源州。
父輩的罪孽,要由他們來承擔。有時候血脈相連,反倒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至此,鐘離程叛逆一事落下了帷幕。下朝後,禤景宸留下了禮部尚書與鎮北侯,與他們商量另一件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刺帝:坑人的爹
鐘離朔:坑人的爹
徐家兄弟:坑人的爹
許多人應該都有的體會,血脈相連有時候是一件挺不幸的事情。你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很可恨。都是命,所以可恨。
至于攻受,就随口一說。
小孩子才分攻受,大人們只分爽不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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