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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養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而其實聞嶺只用了一個星期。他現在自然的養成了兩個習慣,一是每天早上起床以後給盧驚鴻發一條分手短信,二是用一個筆記本記錄下他每次時間重複的具體時刻,精确到年月日、小時分鐘秒數,然後還要記錄下每一次重複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什麽事情。
他心焦的暗自期待于哪一天他所做的這兩件事能給他幫助。
徐珂接到聞嶺電話說晚上去酒吧喝酒時很驚訝,明明就在一個星期之前聞嶺還拒絕了他的邀請,更讓人疑惑的是他追問聞嶺是否分手時,聞嶺還是說沒有,只是想喝酒而已。
徐珂帶着一肚子的費解和聞嶺一起去了酒吧。他們坐在離門口不遠的位置上,聞嶺一坐下不由分說就點了一桌子的酒,徐珂被他這樣子驚到了,“怎麽了你這是?”
聞嶺動作自然的給自己倒了滿一杯的酒,“就是想喝酒了。”
徐珂皺着眉看他,“你這樣子……搞得像失戀一樣……你和你那位,鬧矛盾了?”
聞嶺一口氣喝完杯裏的酒,白了他一眼,“我是讓你來喝酒的,不是讓你來做感情導師的。”
徐珂啧了一聲,“換成別人我都懶得分析,也就你才有這個待遇。”
聞嶺似笑非笑的樣子,“猜也猜個靠譜的行麽,你覺得我至于失戀?”
徐珂撇撇嘴沒回答,雖然他覺得以聞嶺這樣拔屌無情的性格不太有失戀的可能性,甚至都不太有可能為了感情上的事困擾,但話不能說的那麽滿不是。聞嶺不想說,所以他也就懶得再瞎猜,只是陪他一起喝酒。
他們喝了好一會兒,聞嶺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的是盧驚鴻,聞嶺帶着幾分醉意接通了。
盧驚鴻問他在哪兒,聞嶺半睜着眼睛說有事,在外面,盧驚鴻又問他需不需要來接,聞嶺不耐煩的說不用,之後就把電話挂了。
徐珂很想調侃一句“查崗麽”,不過他沒說。
徐珂和聞嶺是這家酒吧的常客,和老板也很熟悉,當然也有別的常客見過他們,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倆都是一個渣性,但原本聲色場所的你來我往就是充滿了肉體和情欲的色彩,也有很多人把這些看的很自然,只追求短暫的歡愉。
兩個穿着性感又大膽的女人挽着手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坐在了聞嶺的旁邊,嬌笑着貼過去喊他,“聞先生,怎麽在這兒喝悶酒呢?”
聞嶺沒什麽反應,只是有點郁悶,怎麽每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喝悶酒?就不能是因為想喝酒而喝酒麽?
女人勾住了聞嶺的手臂貼的更近了,她動作熟練,帶着無言誘惑與風情的用自己飽滿的胸部輕輕磨蹭聞嶺的手臂,聲音甜軟,“聞先生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和我說說嗎?”
聞嶺不是個專情的人,但他在交往期間從不劈腿,也不允許對方劈腿。何況有的事可以靠打一炮解決,而有的事打再多的炮也解決不了。
聞嶺把身體後撤了一點,正準備把手臂也抽出來,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酒吧的門被推開了,聞嶺下意識的擡頭去看,沒想到正對上盧驚鴻的一雙眼睛。
兩個人眼神交彙的時間很短,短到聞嶺都沒能看清楚盧驚鴻那一雙眼睛裏到底是什麽情緒,酒吧昏暗的光線照得他的臉有種棱角分明的鋒利。從前的不做數,這次他真的得喊冤,可還沒等他說出一個字,伴随着暈眩時間重來了。待他意識回籠發現回到了他剛剛挂斷盧驚鴻電話的那一刻,無師自通的,他大概想明白應該怎麽做了。
時間重置往往都是和他上一秒剛做完的事情有關,盧驚鴻以為他出軌了,然後時間重置,也就是說不能讓這個事情發生。
方才萦繞在聞嶺身上的那些醉意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在徐珂驚奇的眼光中立刻又給盧驚鴻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我在XX酒吧,你來接我吧。”
聞嶺不知道盧驚鴻确切在什麽位置,但也能猜到他應該離這裏不遠,否則之前不能那麽快趕來。可是當時的盧驚鴻是怎麽知道他在這個酒吧的呢?
聞嶺站起身和徐珂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了,徐珂難以置信的拉了他一下,“你就走了?你拉我喝酒你自己倒先走了?”
聞嶺沒怎麽解釋,只是說,“有點事得先走了,酒錢記我賬上,你慢慢喝,回頭再找你。”
徐珂就半張着嘴看着他走了。
果不其然,聞嶺只站在酒吧門口等了沒一會兒盧驚鴻就到了,聞嶺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一股酒氣充滿了狹小的空間。他把頭靠在車座上,想了想說,“徐珂心情不好,約我出來喝酒……我喝了幾杯就出來了。”
徐珂冤枉了,他真的沒有心情不好。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徐珂姑且不說,聞嶺這個人平生最不喜歡浪費唇舌和別人解釋,他的性格也使他根本不屑于向誰解釋。這一點沒人會比盧驚鴻更清楚了,聞嶺一向視解釋的話語為廢話,而他從不說廢話,也不願意聽廢話。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他今天晚上就說了廢話。
盧驚鴻想到這裏不自覺展露出微微笑意,他不急着啓動車子,轉頭注視着聞嶺線條好看的側臉,心裏像有千萬根水草在窈窕的浮動搖擺,他一面疑惑一面又不由自主的心情敞亮。他輕輕的應了一句聲,然後說,“回家吧,我給你做點解酒的茶水。”
聞嶺閉着眼睛靠在車座上沒回應,因這種強制要做出的改變而十分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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